章瀟見我情緒不對勁,帶着安慰地微笑道:“既然已經到了,那就去看看唄?”
其實我也正有此意,已經兩年過去了,我沒來看望過莉莎,也不知道莉莎的墳墓現在有沒有多長几束花?
章瀟等人跟在我的後面,我也慢慢朝山上走去。
山勢漸漸陡峭,大半個小時後,我們已經來到了莉莎所葬的那座山的空地上。
陽光從正面照射下來,映照在我的臉上,明晃晃的,讓我有些睜不開眼睛,我猶記得兩年前我也曾經在這裡見過日落。
我身後的韓月忽然叫道:“大叔啊,這裡好漂亮啊!”
韓月這麼一說,我才舉目往這塊空曠的地方望過去。
說來也非常奇怪,本應該十分寒冷的冬天,草地上卻是一片爛漫,長滿了各種各樣的野花。
甚至我還看到了,在草地的邊緣,長出了紫荊花、含笑這一類只有春天才開花的植物。
就在草地的中間,我看到了兩座墳,那就是莉莎和歐文的墳墓。
“嗯?”
看到這兩座墳的時候,我的第一反應不是感傷,因爲我發現,兩座墳前都擺放着幾束野花,而且不僅如此……
原來只是兩座土堆的墳墓,周圍居然已經用石塊堆起來了,墓碑也打磨了出來,是兩塊石碑!
我快步跑了過去,來到莉莎墳前。
我望着莉莎和歐文的墳墓,這完全不像是荒郊野嶺的亂墳,反而像是陵園裡的墳墓,甚至……比陵園中的墳墓還要高了一個檔次。
莉莎之墓,歐文之墓。
上面的字都是用剛勁的筆鋒寫出來的,下面還有一串英文,我雖然英語不好,也能認識那英文就是莉莎和歐文兩個詞。
“張浪……這是你朋友的墳墓?”章瀟估計也是有些驚訝。
韓月看了看周圍:“我怎麼感覺來到了一個陵園?這根本不是失鹿島吧?”
“不不不……”我急忙說道:“這裡原來沒有這麼多花的,而且……這兩座墳,原來也不是這個樣子的!”
顏世民道:“很明顯,這裡有有人精心栽培的……而且我看這墳前的兩束花還是非常新鮮的,說明這束花才放了不久……甚至不會超過一個晚上!”
能做到這一點的,除了特瑞,我實在想不出其他人了!
因爲除了我之外,只有特瑞對他們的感情最深,甚至可以說,以前的特瑞,把莉莎的生命看得比自己還要重要,因爲莉莎一直是特瑞喜歡的人。
只不過後來段蘇然的出現,讓特瑞看到了又一個希望,對莉莎的感情才漸漸淡去,但即使如此,我相信,特瑞內心深處一定還愛着莉莎的。
“一定是他……”
章瀟嘆道:“沒錯……”
楊月亮好奇地問道:“你們說的是誰?”
章瀟道:“你忘了那個美國小子了?”
“特瑞?”楊月亮驚訝道。
我點點頭道:“是的,應該也只有特瑞了……”
我又猜測性地說道:“據說特瑞和趙凱去找蒲雲鬆了,可是貌似他們並沒有找到蒲雲鬆……他們會不會是就留在這裡不走了?”
特瑞倒是有這個可能,但是趙凱的話,怎麼着也要回去和大夥兒說一聲吧?
另外,這可是冬天啊,這漫山遍野的花,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韓月已經沉浸在這美麗的景色之中了,到處去採摘野花,顏世民確實眉頭沉重,不知道在想什麼。
“如果真的是特瑞的話,那麼他肯定就在這附近……我們該去找找!”我說道。
我的說法也得到了章瀟和楊月亮的贊同,他們都是點了點頭。
可就在這時,一道清冷的女聲忽然從草地的邊緣傳來:“我不是警告過你們……這裡,外人是不準踏入的麼?”
我們同時被這道聲音吸引瞭望過去,這時,只看到一個身穿青色衣衫的女人提着一個水桶,慢慢朝這邊走了過來。
那女人看起來大約二十七八歲,八分姿色,身材纖瘦,眉宇間卻是透露着淡淡的空靈之色,給人一種非世俗之人的感覺。
此時這女人距離我們大約一百米遠,她輕蹙着眉頭。
當她距離我們不到十米的時候,我纔看到,這女人手上的水桶裡面盛滿了水,可是她看去來居然是一點都不費力。
她的手也非常地纖細白嫩,手指就好像只是搭在水桶的提手上,根本沒有抓住一般。
走到我們面前,她放下水桶,沉着臉道:“滾出去,趁我還沒有發火之前……”
韓月這時採了一束光,快速跑過來,罵道:“你這個女人很奇怪哎?這地方是我大叔的朋友埋葬的地方……看到沒……”
韓月指了指墳墓:“我大叔的朋友就在裡面,你憑什麼趕我們走?”
那女人聽了韓月的話卻沒有生氣,反而是有些驚訝道:“朋友?”
我說道:“是的……這裡面埋葬的兩個人……是我的朋友,不知道這位小姐爲什麼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地方了?”
我指了指墳墓:“如果這墳是小姐包起來的,那我非常感謝……因爲連我自己也沒有時間把他們的墳墓打理成這樣……”
那女人一隻手搭在水桶的提手上,問我:“你叫什麼名字?張浪是不是?”
我這才驚訝道:“你認識我?”
我可不記得我曾經見過這樣一個女人啊?
那女人卻點了點頭:“嗯,看來你果然就是張浪了……沒事兒,既然你是張浪的話,那這裡隨便你參觀吧……我也不趕你,只是我這裡有個規矩……天黑之前,就麻煩你離開吧!”
我頓時皺眉道:“爲什麼天黑之前必須離開?”
那女人卻貌似不想再和我多說一句:“沒有爲什麼……別問,好了,我不打擾你們,你們自便吧!”
說着,那女人提着水桶,開始爲這裡的花草澆水。
我和章瀟幾人互相對望了一眼,他們眼中都是泛着疑惑之色。
我內心也非常好奇,這個陌生的女人是誰?爲什麼會把這裡打理得這麼好?
最關鍵的是,我可不認識她,她又是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