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順着聲音望下去,就看到駱先生又被一個黑衣人推上了獻祭臺。
我沒有迴應駱先生的諷刺,只覺得他有些小人得志。
岑皓月卻嘻嘻笑道:“你要是再出現在我的面前,我讓大祭司殺了你……”
駱先生呵呵冷笑:“族長,在你上了十字架的時候,你的族長身份,已經失效了,你覺得大祭司還會聽你的?說到底,你也只不過是一個棋子而已……”
“是啊,可是你別忘了,我被獻祭的時候,還可以許願,大祭司會幫我實現的……要是我讓他殺了你,你看看他會不會?”岑皓月笑着說道。
駱先生這才氣得胸口起伏了一陣,對身後的黑衣人一揮手:“推我下去……”
岑皓月笑道:“駱先生,你咋不繼續啊?”
駱先生冷笑道:“反正都快死了,老子不和你賭氣!”
駱先生被人推了下去,在一羣黑衣人的護送下,我看到駱先生最後留在了獻祭臺的下方。
此時我纔再一次朝獻祭臺下方望去。
雖然岑皓月遮擋了我一部分視線,可是我依然能看到,那獻祭臺四周都圍滿了黑衣人,那些來圍觀的羣衆,根本是無法靠近獻祭臺的。
可以說,在獻祭臺周圍四五米左右,都被隔離開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忽然在整個廣場上,再次響起一陣悲壯的號角之聲。
“嗚嗚……”
那聲音隆隆地飄蕩在廣場的上方,整個廣場,又開始沸騰了起來。
此時,我忽然看到廣場邊緣的出口,火光閃閃,圍觀的人羣再次讓開,一隊黑衣人再一次從那小道中走出來。
不,準確的說,是一羣黑衣人,護送着一羣穿着白衣服的人朝着這獻祭臺的方向走來。
那些人走得近了,我纔看清,一隊身穿白色袍子的戴着白色面具的人,緩緩朝獻祭臺走來,而一羣黑衣人則是手持武器,護送着他們。
當走到獻祭臺邊上的時候,那些黑衣人才開始退下,大約有十個白袍人走上了獻祭臺。
這些白袍人圍繞在池子的周圍,雙手抱在胸前,藏在袖子裡,嘴裡開始唸叨着什麼。
過了一會兒,咪咪麻麻像是念經唸咒語一般,這些人垂着頭在池子周圍令人煩躁。
聽到這些人唸的咒語,我的心裡越加煩躁,也有一種恐怖陰森的感覺。
過不多時,我看到其中一個白袍人,拿着一面巨大的全身鏡,放在了那池子對面不遠處。
那月光照在鏡子上,反射到岑皓月的身上。
這時,有一個黑衣人估計是用他們西瑪族的語言喊了一聲什麼,頓時,所有人都轉過身,對着那小道的方向。
我看到,大祭司在一羣黑衣人的護送下,手裡拿着一根權杖,正緩緩地朝獻祭臺走過來。
而在大祭司的身後,則是幾個黑衣人推着一個木車而來。
我想起了上一次他們在森林中捕蛇的場景,頓時心中一沉,難道那車子上都是蛇?
果不其然,當那車子來到了獻祭臺下的時候,我就看到上面其實是一個大籠子。
籠子的縫隙很小,裡面一條條蛇正在蠕動着,着實令人感到可怖。
那籠子的造型非常獨特,是一個球體,當大祭司來到獻祭臺之後,對着那羣黑衣人揮了揮手。
頓時,那些黑衣人把籠子從木車上推了下來,然後朝這獻祭臺上推。
大祭司走在了籠子後面,邁着腳步,慢慢走上獻祭臺的階梯。
當大祭司走上階梯的時候,他又唸了一句咒語,權杖一揮動,那幾個黑衣人找到籠子的門,籠子一打開,把所有的蛇都倒在了池子裡!
頓時,那些蛇爬滿了整個池子,就在岑皓月的腳下慢慢蠕動。
我看到這驚人的一幕時,差點沒把我的魂兒嚇出來。
岑皓月卻是一點不怕的樣子,眼神淡然,低頭看了看自己腳下那千萬條蛇。
這些蛇非常奇怪,明明池子不是很大,它們可以爬上來的,可是沒有一條蛇從那池子裡爬上來,反而是一直乖乖地待在池子之中。
就在這時,又是幾個黑衣人擡着一張長桌子上了獻祭臺,那桌子上擺滿了各種乾果物事,就和平日裡咱們祭拜菩薩的那些物事差不多。
我看到有兩個黑衣人擡着一個非常大的盆子一樣的器皿從獻祭臺下走上來。
我仔細一看,臥槽,那盆子裡暗紅暗紅的,不都是血嗎?
那盆子被兩個黑衣人砰地一聲放在了木桌上,裡面的血,也因爲震動抖出來了一些。
大祭司瞪了那兩個黑衣人一眼,那兩個黑衣人嚇得急忙跪下,用西瑪族語說着什麼,應該是在求饒。
大祭司也用西瑪族語說了一句什麼,頓時,七八個黑衣人上前,抓住那兩個黑衣人,扔進了那池子之中!
“嗤嗤嗤……”
那千萬條蛇咬噬兩個黑衣人的場景,我只是看了一眼就不敢看了,那咬噬聲和黑衣人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隔了好一會兒,那聲音才消失,我再朝那池子之中看過去的時候,就看到那兩個黑衣人連衣服片兒都沒留下!
這蛇……能有這麼厲害?連人的骨頭都能咬得動?
岑皓月低聲說道:“他們兩個把血灑了,所以受到了大祭司的懲罰……”
我只能嘆息,這西瑪族也未免太信神了。
太封建了!
不過既然那兩個黑衣人都是西瑪族的人,我也沒必要去惋惜。
大祭司這個時候又唸了一句咒語,頓時,兩個白袍人上前,把那一盆血全部倒進了池子之中。
我看到那些蛇在鮮血中翻滾,蠕動,差點沒噁心得吐出來。
當血倒進去之後,大祭司手中的權杖高高舉起。
嗖……
頓時,廣場上所有的人全部跪了下來。
“摩西摩卡,摩卡拉瓦!”
整個廣場上,所有人都開始同時念出這樣一句話。
然而,我並聽不懂這句話是啥意思。
岑皓月道:“這句話的意思大概就是蛇神永生的意思……”
“什麼?那這麼說?獻祭……要開始了?”我瞪大眼睛看着岑皓月。
岑皓月點了點頭,語氣有些哀傷地道:“說明,我也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