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人憂心忡忡,各懷心思,剩下幾天的行程倒也轉眼就過去了,皇甫瀲晨一直陪伴彐薇菡左右,甚至用膳的時辰都不露面,只命人將膳食都直接端入馬車內與彐薇菡共用。
周遭的人都爲米琪忿忿不平,米琪倒不像之前那番慼慼然,該吃就吃,該睡就睡,閒時就與皇甫浩軒鬥鬥嘴,跟幻芙學學女工,似乎一切都太太平平。
終於在歷時近月的行程之後,皇甫瀲晨的大駕移到了避暑山莊,同往年一樣,這安穩下來的第一餐晚膳是要大家一起享用的。
久未露面的皇甫瀲晨今天也難得早早的高高坐在上位,紅光滿面,神清氣爽,而右邊的位置坐着的則是彐薇菡,此刻,兩人正頭並着頭竊竊私語,不時發出陣陣笑聲,甚是愉悅。
半響,李婉蓉帶着一大羣人才姍姍來遲,一眼便瞥見坐在皇甫瀲晨旁邊的彐薇菡,怒從中起,“放肆,這還有沒有規矩了,鳳坐豈是誰都能坐得的,我看有些人大難不死卻是壞了腦子了。”
彐薇菡趕緊起身,碎步疾移到李婉蓉跟前,“薇菡參見太后,太后吉祥,”
皇甫瀲晨見李婉蓉如此大火,便出言道“好了皇額娘,你這般疾言厲色,可別嚇壞薇菡了。”
笑着對彐薇菡招招手,“好了薇菡,禮也行過了,趕緊唉朕這邊坐下了。”
彐薇菡擡頭,調皮的暗中跟皇甫瀲晨吐了吐舌頭,甜甜的笑着就要往皇甫瀲晨身邊走去。
李婉蓉一聽這番話,頭髮都要燒着了,“皇上,你不要搞錯了,你該不會忘記了誰纔是皇后吧,厲聲道,“彐薇菡你給哀家站住,”
彐薇菡聞言身形愣了愣,隨即站住了,乖巧的轉過身來,“太后還有何吩咐?”
李婉蓉柳眉倒豎,一把拉過身後此刻正在跟皇甫浩軒擠眉弄眼米琪,“彐薇菡你看清楚了,我身邊的纔是如今我們軒轅的皇后,皇上親封的皇后,你不會還在以爲,你現在還有皇后的身份吧。”
彐薇菡聞言,一語不發,只是將楚楚目光投向上坐的皇甫瀲晨,皇甫瀲晨接到求救訊號,又趕緊出來打原唱“皇額娘你就少說兩句,薇菡也是朕親封的皇后啊,坐朕身邊有何不可,不過就是一場家宴,誰坐哪都一樣,朕沒有那麼多的計較的。”說罷向着彐薇菡使使顏色,示意她過去。
“皇甫瀲晨你還將不將哀家放在眼裡了,”李婉蓉氣極,晨兒從未如此忤逆過自己的意思,更何況是今天這個狀況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彐薇菡,哀家告訴你,哀家不管你使了什麼手段可以死而復生,也不管你又使了什麼手段讓皇甫瀲晨這個逆子被你又迷的暈頭轉向六親不認,更別以爲有了這個逆子的庇佑你就可以無法無天不將衆人放在眼裡,我可以清楚明白的告訴你,只要有我李婉蓉在的一天,軒轅國就只會有一個皇后,那就是掌管鳳印的瑤兒,而你,不過是一個早就應該歸天的死人,沒人會承認你。”強忍怒火,字字擲地有聲。
彐薇菡眉頭微皺,剛想起身卻被皇甫瀲晨一把按住了,聲音裡透露出明顯的不悅,“皇額娘,朕歷盡千辛萬苦才熬到今日能跟薇菡再團聚,朕已經決定,不去追究薇菡的過去,不再追究事情的前因後果,希望皇額娘能明白朕的苦心,不要再插手這件事了。”
第一次,第一次,母子兩個中間裂開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李婉蓉傷心至極,突如其來的變故差點讓她站立不穩,被米琪一把扶住了,幾乎是同時的,好多雙利目直直射向上座上的皇甫瀲晨跟他懷裡貌似不安的彐薇菡,完全是同仇敵愾。
如利劍般刺的皇甫瀲晨脊背微涼,握緊拳頭,硬下心腸,一掌拍下案桌“反了反了都,這太太平平吃頓飯都不行,朕不吃了。”
說罷便摟着彐薇菡拂袖離去,堂而皇之的從衆人眼前閃過,沒人注意到離去的兩人臉上表情各異,確都似乎有所相同。
“逆子,這個逆子!!!”李婉蓉氣急敗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