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齊府有什麼人和你一樣,本該是早已死去的人,卻活着?”這是鍾離煜當時親自去齊府的原因,齊遠能在塵王眼皮底下逃生,那麼,也許,還有人活了下來,也說不定。
齊遠察覺到自己的驚懼會引起鍾離煜的懷疑,但晚了,鍾離煜早就懷疑了,而他的驚懼更加加深了鍾離煜的懷疑。
“皇上,你以爲。這世上能有幾個人像齊遠這般,被新婚丈夫設計毒害,送上和親花轎的?”閉上眼睛,要不是賀蘭昕,她還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活下來的呢,原來,是要送她去和親,還真真是不忘利用她最後一分。
“你知道了?”鍾離煜雖然也爲當初那個荒唐的決定而感動對不起齊遠,於是乎,話題很自然的便被齊遠轉開了,鍾離煜因心中有些愧疚,一時也沒有察覺。
“皇上,您既然知道齊遠的真實身份,想必也知曉,齊遠是爲何而來,齊遠手上有些證據,雖然還未查出是誰陷害我父親,但那些,卻足已證明,我父親的清白,皇上,您想必也看到了吧。”既然皇上親臨齊府,怎麼可能空手而歸,而皇上在知道她是齊媛後沒有殺她之心,想必也因爲看到了那些證據。
鍾離煜讚賞的點了點頭,纔剛剛醒來就有這麼細的心思,齊遠呀,齊遠,你將朕如何放的了手。
他的確是看到了那些證據,不然就算不計較她的欺君之罪,那叛將之女的身份可不能不顧。
“既然皇上知曉了那些證據,想必也能理解,齊遠在查這些時,不小心查到了一些什麼吧。”他當時根本沒有查到關於要她去和親的事,這一切不過是賀蘭昕的說的而已,如果不是賀蘭昕說,她又怎麼知道,她一心愛上的男子,居然那樣待她。想到這裡,齊遠的眼底滿是傷痛。
“當初是朕糊塗,聽着皇弟的話,就做了如此荒唐的決定。”此時,鍾離煜慶幸,齊遠當初的假死,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她就和親去了,他就遇不上她了。
“能爲鍾離獻上自己的一份力量,那也是齊遠的榮幸”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如若當時她沒有被師兄他們所救,她不是帶着修兒一起死了,就是和親去了。
“你”唉,鍾離煜想說什麼,卻什麼也沒有說出口,千言萬語化做一聲嘆息,嘆這個女子的一生,嘆這個女子的堅強。
“對了,你當初是怎麼活下來的。”鍾離煜問的隨意,但齊遠知道,問了這麼多,這纔是他要的重點。
齊遠不假思索的回答“聽救我的人說,我當時被丟在亂葬崗,有一線很微弱的氣息,如若不是醫術jing通之人是不會察覺的,他剛巧路過,就順手救了我。”
“亂葬崗?皇弟把你丟在亂葬崗?”怎麼可能,皇帝雖然任性,但卻不是一個如此無德之人,人死爲大,如果當初確定齊遠死了,應該會好生安葬纔是的。
“應該不是丟吧,聽救我的人說,好像當時有用草蓆裹住的。”齊遠之話,擺明的是自嘲,鍾離煜也明白。
不待鍾離煜再說什麼,齊遠繼續說道“只可惜,救我那人,在救醒我之後,便走了,留下我一個人在那村子生活。”意思就是,你別再追問了。
“是嗎?”鍾離煜不相信,可是在他又查不到什麼,齊遠又不想說,看樣子,是問不出來了。
“對了,你那個兒子呢?”
“皇上說笑了,草民哪有機會有什麼兒子呀,那不過是草民找的一個理由,避免有人給草民提親,難道皇上不知,自從草民高中狀元來,京城很多大臣都上門求親,而草民剛好以愛兒幼小,不喜生人,暫不考慮婚姻之事嗎?”她相信皇帝一定是知道的,她大大小小也拒絕數十人的求親了。
“齊遠你可真是……”下第一步棋,便想到百步之後,你的謀略讓人驚歎。
看鐘離煜笑的開心,齊遠暗暗鬆了一口氣,暫時過了這一關了,日後,再說吧,欺君之罪她早已犯了,如此,再犯上一件欺君之事,想必也無礙了。
“皇上,草民有些累了。”與鍾離煜聊天,可真是傷心傷神呀,平日裡她就夠累的,現在,她身ti還未康復,實在是撐不住了。
“恩,好好休息,朕先離去了。”走之前,還不忘吩咐宮女小心侍侯。
齊遠閉上眼,待鍾離煜走後,才緩緩睜開,師兄,修兒,你們沒事,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