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東駿訕訕地摸了摸?子:“這怎麼能不來呢,你跟初安結婚我們都去了,這次就算是個二婚,也不能太隨意了是吧。”
唐潛隱忍着笑意說:“夜擎,汪東駿這小子說的沒錯,不能因爲二婚咱們就隨便了,沈映蓉跟了你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算是苦勞,婚禮就算不能與當初你跟前妻結婚時那樣隆重,我們這些朋友還是都會去的,初安,你到時也會去,對吧?”
這些人說什麼話都不忘把我扯進去,好似他們忘了我是他們口中的前妻。
我淡淡笑了笑:“傅總都不收我份子錢了,去蹭一頓飯吃自然是樂意之至。”
嘉音看了看衆人,笑眯眯地提醒道:“傅總,你這要結婚了,是不是得先跟初安將離婚證扯了。不然你這可算是重婚罪。”
這裡面坐着的人知道我跟傅夜擎其實沒離婚的人也就嘉音唐潛跟汪東駿,傅瑤兒都不知道,她很是驚訝:“哥,安安姐,你們沒離婚?”
我坐着眼觀??觀心,漫不經心的給佳佳負責剝橘子就行。傅容庭忽然粲然一笑,那深邃的黑曜般的眸子就像是夜空裡的星辰,薄脣淺抿着,凝視着我說:“不急,結婚那天去辦離婚也是個好日子。”
汪東駿笑道:“傅少,你可真會挑日子。一離一結,都不帶過度的,對了初安,你跟霍思慕好事也該近了吧。”
到此刻我還不知道這羣人到底賣什麼關子,也就配合着玩就是。
“我跟思慕的事就不勞大家操心了,好事近了會通知大家。”我看着傅夜擎笑盈盈地說:“相信到時傅總不會像我今天這麼窮給不起份子錢。”
唐潛手摸着下巴。朝傅夜擎挑了挑眉,隨後看着我說:“初安,之前我跟霍氏的老總打過交道,我聽說霍太太好像看中了一家企業的千金,說是要給霍思慕看看,這件事你知不知道?你可是霍思慕的未婚妻,他卻要揹着你跟別的女人相親,這是什麼意思?”
鄭國榮當初也說過這話,霍母給思慕物色對象我這一點也不訝異,我淡定接話:“唐大少,你又何必明知故問呢,這離婚的女人可沒有男人吃香,男人可以娶十次八次都沒有問題,女人再嫁難免會讓人有點不好接受,不過好在思慕站在我這邊,我嫁的是思慕,又不是霍家,知道不知道又有什麼重要,傅總,你說是不是?”
傅夜擎漫不經心的打了一對2出去,將嘉音的牌給吃了,舉了舉手裡的兩張牌,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問:“安安,你說我手上現在還有什麼牌?”
我怎麼不知道傅夜擎的意思,這場聚會本身就有點怪怪的,換做以前,嘉音肯定是站在我這邊,今天倒是保持中立的意思,每個人說話都是奇奇怪怪,嘴裡談着婚禮。卻好似都沒有把傅夜擎的婚禮當一回事,好似篤定傅夜擎結不了。
我相信傅夜擎當初跟我說的話應該不會對這些人說,他們也應該不知道這婚姻是一場賭,傅夜擎賭我,沈映蓉賭傅夜擎。
我掃了一眼桌面,四個2已經出完了,但是大小王卻沒有一個下來,唐潛沒吃傅夜擎的牌,帶着看戲的意味看着,沒有要出牌的意思,也不知道是吃不起,還是不想吃,嘉音手裡的牌有什麼我是一眼就看得見的,沒有大小王。
我盯着傅夜擎說:“不管你手中什麼牌,這局你輸了。”
我說的輸不是牌局輸,別人不懂,傅夜擎怎麼會不懂。
傅夜擎淡淡勾脣,直接分明的手已經將牌的一角捏皺了,他臉上雖然是笑的,可誰都能感受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冷冽。
唐潛不出牌,已經表示過了,傅夜擎卻遲遲不出牌,汪東駿的眼珠子在我跟傅夜擎身上掃了一圈,故作凍的發冷的抖了抖身子說:“我怎麼感覺這包廂裡的空調好像壞了?”
嘉音難得附和汪東駿的話:“我也這麼覺得,有點冷。”
我已經將手裡的一個橘子都餵給了佳佳,這氣氛怪怪的,傅瑤兒在我身側聳了聳肩,沒敢吭聲,佳佳倒是疑惑的看着傅夜擎問:“爸爸,你幹嘛一直盯着媽媽啊?媽媽臉上有花花嗎?”
傅夜擎眯了眯眸子。將牌扔到了桌子上,不過是背面朝天的,起身聲音清冷的說:“換個項目玩吧。”
嘉音笑問道:“傅總,那這局算誰輸?”
傅夜擎說:“記我賬上。”
嘉音一拍大腿:“傅總就是痛快人。”
唐潛將牌也往桌上一扔,起身道:“那不如就唱歌吧,這麼打牌也確實沒什麼意思。”
大家都挪了地方,不過也就是在這包廂裡,只是挪了幾步而已,收拾牌的時候,汪東駿看了眼之前傅夜擎丟下去的牌,驚訝道:“傅少,你這是一對王啊,真是土豪,不差錢,白讓我們贏了十萬。”
他們這一局賭的也不算很大,但是十萬塊對於普通人來說,那就是好幾年的工資都有可能。
汪東駿的聲音有點大,正好唐潛打開了音響,那聲音也被淹沒的差不多了,不過我站的離汪東駿有點近,他的話我還是聽到了。
我看了眼坐在沙發裡氣質矜凜的傅夜擎,他這是認輸讓我,還是因爲知道必勝,覺得玩了沒意思?
正在我失神時。嘉音過來拉着我的胳膊說:“陪我去一趟洗手間吧。”
“好。”我也正好有話問嘉音,佳佳聽話的跟傅瑤兒一起,今晚的這個聚會沒叫什麼陪酒的小姐,也沒喝酒,倒是拖家帶口的朋友聚會而已,唱唱歌,打打牌,佳佳對麥克風很喜歡,走過去抱着就不放,對着麥克風扯着嗓子喊,見他玩的高興,我也就跟嘉音進了包廂裡的洗手間。
將門關上,外面的聲音也就阻隔了,裡面很安靜,嘉音是進來抽菸的,她倚靠着盥洗室點上了一支菸,問我抽不抽,待會我還要帶佳佳。不想佳佳聞到我身上有煙味,也就沒抽。
嘉音將煙盒收了回去,抽了一口煙朝我挑眉問道:“初安,你心裡到底怎麼想的?”
“什麼怎麼想的,我倒是想問你今天這是怎麼回事?”
“你還沒看出來呢?”嘉音笑了笑:“我本來也是不知道怎麼回事,還真以爲是唐潛給傅夜擎開的單身派對。可剛纔你沒看出來嗎?這就是唐潛跟傅夜擎還是汪東駿他們串通的,搞了一個朋友聚會而已,其實這目的還不就是想試探你對傅夜擎結婚的看法,這些男人,我還真有點意外他們玩這麼幼稚的把戲,聽着那意思。婚禮估計就是煙霧彈,這場戲可真是好看了。”
剛纔汪東駿跟唐潛句句沒離開傅夜擎結婚的事,大概也猜到了什麼,只是我跟嘉音一樣意外,沒想到他們會這麼做。
我看着嘉音,覺得她真的挺會察言觀色的。
“剛纔見你如此配合他們。我還以爲你跟他們一起的。”
“我也是被拉來濫竽充數的。”嘉音一笑,拿手肘碰了碰我,笑道:“你到底怎麼想的,我看傅夜擎是真心想你回來,但是拉不下面子,就憑着他這些年對你念念不忘,回來之後又是在離婚的事上反悔,又是拿佳佳牽制你,現在自己的婚姻都拿出來賭了,一個大男人能做這麼多,也算是不錯了,至於你爸的事。哎,當年那事還真是不好說,你現在又有思慕,如果我是你,也會爲難。”
我聽着嘉音的意思,歪頭看她:“你這是被收買了?”
“我從來只是旁觀的好嗎?”嘉音笑了笑:“對了,你上次不是要去找林秀文嗎?問出了什麼沒有?”
“她給我的答案,比不給還讓我迷茫。”我苦笑了一聲:“算了,我相信事情總有明朗的那天,傅夜擎做再多,我暫時也就只能看着。”
“也對,誰讓他做了些缺德的事。不過初安你不擔心傅夜擎真跟沈映蓉結婚了嗎?雖然我看着苗頭是正的,就怕到時傅夜擎真結了。”
“他要結的話,就如剛纔我所說的,定去喝一杯喜酒。”
嘉音不相信的笑問:“這麼豁達?”
“必須的。”我揚脣一笑:“你先在這裡面抽吧,我出去了。”
嘉音跟唐潛一類型的,都是站着看戲的。
我出去的時候汪東駿正在唱歌。別看這人脾氣不好,歌喉倒是挺不錯,一首英文歌唱得有模有樣的,只不過佳佳手上拿着另一個麥克風搗亂,就有點噪音的意思了。
唐潛跟傅夜擎兩人坐在一起聊天,黎姿今天倒是沒怎麼說話。安靜的坐一旁,傅瑤兒逗樂着佳佳玩,汪東駿唱完一首,衝傅夜擎哀嚎:“傅少,管好你家的小霸王,我一麥霸級別的人物竟然連及格分都沒有。作孽啊。”
這唱歌可以評分的,汪東駿一首唱下來剛剛59分。
傅夜擎自然不會管佳佳,反而笑着說:“我覺得這纔是你的真實水平。”
汪東駿碰?,對我說:“初安,你管不管?”
“今天我兒子難得高興,你就犧牲一下吧。”我走過去將佳佳抱在身上。關照:“佳佳,喜歡唱什麼,讓汪叔叔給你伴奏。”
汪東駿瞪着我:“你們果然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