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好再說什麼,本來讓齊桓和他母親對着幹也不是我的意願,看着前面熟悉的道路,心中劃過一絲疑惑,“齊桓,這是……?”
這明明是去齊氏集團的路,我不明白齊桓爲什麼會帶我去那裡。
齊桓表情沒有什麼變化,像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你今天的時間是我的,只需要聽我的就對了。”
我忍不住橫睨了他一眼,什麼叫我的時間是他的,他是認爲我欠他東西,所以我這個人抵押在這裡了嗎?
“在想什麼?嗯?”齊桓低沉磁性的嗓音在我耳邊漾起,他把車停好,側過身子靠近我,我下意識避開他一段距離。
“沒什麼,來你公司幹嘛?”我目光巡視了幾圈周圍的環境,這個地方我並不陌生,是齊氏大廈的地下停車庫。
“陪我。”齊桓嘴角微勾,然後下了車,朝我伸手十指相扣,等我反應過來想放開他的時候,他卻是不肯鬆懈。
“齊桓,這是你公司,影響不好。”我提示道,臉色掩飾不住的有些漲紅。
齊桓腰桿子挺得更是理直氣壯,絲毫不在乎別人這樣,我微微僵住,這樣無所畏懼又帶着點懵懂的曖昧,是多久前的事情了,我們結婚三年齊桓幾乎從來不對我這樣。
“怎麼了?”他見我沒有走動,回頭滿眼疑慮地看着我,“不舒服嗎?”
然而還沒等我回答完他的話,身子被懸空離地,“齊桓,你……”我實在是討厭齊桓現在的莽撞和霸道,總只顧着自己的想法。
見我臉色不太好,沒多久他便把我放下來了,“還害羞呢?”
“公司人多嘴雜,我這麼貿然去了,還不知道會擋了齊總你多少桃花呢,所以……”我挑了挑眉,輕抿着嘴笑道。
齊桓皺了皺眉,“我從來不在乎那些,況且還有誰不知道你是我齊桓的夫人?”
“人盡皆知我是齊總夫人,可是大家也都目睹了七年前的那件事情,齊總不怕惹了笑話嗎?”
齊桓臉色明顯黑下去了,轉過身子,拉緊我的手,幽幽說道:“阿秋,我知道那件事是我誤會你了,這些年我都在愧疚懺悔……”
“罷了,前塵往事而已,不必再重提,我以後也不會再說了。”我既然掙脫不開他的手,索性就直接跟着他前去。
預料之中,齊氏集團的人紛紛向我投來打量的目光,有豔羨的,有不善的,更多的應該是不善的吧,畢竟他們的齊總這般高調帶着我出入,說沒有點虛榮心肯定是假的,但這東西也只是一閃而過。
和齊桓走到他的辦公室內,裡面的裝飾仍舊沒有什麼變化,和以前一樣沉悶無趣,不知道我當初怎麼會看上他。
“你在想什麼?”齊桓關上門,鬆開我的手,玩味的笑掛在嘴上,姿態輕鬆愜意。
“你不會把我拉來就是陪你工作的吧?”我避開他的問題,看着他坐在辦公椅上,拿起文件準備審閱。
齊桓黑眸微彎,勾起一個很好看的弧度,回答着:“當然不是,晚上會有更重要的事情,等我現在處理完手上的這幾件事情。”
我人既然已經被拐來了,也不好再說過多矯情的話,“齊總,您請自便。”
我說完,走他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桌上擺着幾本雜誌,我隨手挑來一本翻閱,一看封面的落款竟然是我公司出版的刊物。
我記得這本時間已經是有點久遠發行的,當年經歷多番磨難才促成第一個工作量,銷量直躥第一,所以於我而言的意義重大,只是這本雜誌怎麼會在齊桓這裡?擡眼再看着其他幾本,也全是我們公司的。
“那是秘書買的,有什麼問題嗎?”齊桓工作間隙擡頭觀察着我,見我捧着一本雜誌眉頭緊蹙的模樣,故作不知,挑眉問道。
他這話的意思是他並不知道這雜誌裡面的作品是我的?我眼睛轉悠了幾圈,試圖從他眼神裡讀出一絲信息,但他那雲淡風輕的模樣打消了我的念頭,可是我自己想多了,“沒有,你忙你的吧,別管我。”
在垂下眼眸的那一刻,齊桓心道:阿秋,我又豈能錯過你的成長和生活旅程,只不過那些該死的圈套把我們一步步隔絕,我前進不得。
我繼續翻閱着,這些都是前幾年的流行風向,沒多久我便有些乏味了,看着齊桓仍舊在全身貫注工作,我睏意襲來,眼睛竟也真的閉着了。
然而不到一分鐘,門口便響起了我最不喜歡聽到的聲音,邱芸芸怒氣衝衝推門進來,看見躺在沙發上的我,眼中的妒火更甚,就算齊桓在旁邊也收不住。
“阿桓哥,她……”邱芸芸縱然再恨我,但也怕齊桓的冷漠,所以她喚的這聲名字可謂是用盡了柔意,然而齊桓並不買賬。
“邱芸芸!你來這麼多天公司,還不懂規矩?進來不先敲門?”齊桓眼中含着濃濃戾氣,臉色緊繃着。
邱芸芸一下子焉了,又懼齊桓又恨我的模樣好不精彩,“阿桓哥,不要趕我走好不好?我以後都乖乖的,我要是這樣回去的話,就算是到邱氏集團爸爸也不會對我有好臉色的。”
說着說着眼淚都幾欲下來了,我在一角嘲諷一笑,果真是演戲的好手,那梨花帶雨的模樣怕要我是男人的話,也會心軟吧。
“邱芸芸,我之前便是警告過你,你自己要利用職權鬧事,齊氏不是邱氏任你胡鬧的地方,這次的損失有多大你知道嗎?”齊桓聲聲嚴厲,並沒有因爲她的眼淚而心軟,當然在我看來齊桓這樣完全不過是爲了做給我看得而已。
當初他能答應邱芸芸進來,又豈是情面上這麼簡單的事情。
“阿桓哥,對不起,是我錯了。”邱芸芸邊哭邊摸着眼淚,暗暗向我投來惡狠狠的眼神,彷彿把齊桓對她的狠悉數怪在我的頭上。
“好了,你先出去反省吧。”齊桓的語氣明顯的不耐煩。
邱芸芸抹了一把眼淚,擡起頭,“好。”在出門的時候,斜斜地朝我露出了一個充滿寒意的微笑,我也回以淺笑,並不是只有她一個人會站在制高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