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剛想伸手把陳世豪背起來,可纔來到陳世豪跟前一米的距離,約翰就忽然渾身一震,身體不受控制,唰的一下子單膝跪下,擺出一個拜見周綾時的標準動作,然後語氣恭敬的說道:“參見主人!”
陳世豪滿臉震驚的看着約翰,而約翰也滿臉震驚的仰望着陳世豪,兩人就這麼對視了一會兒,陳世豪才清醒過來,慌忙躲到一邊揮着手喊道:“你這是幹什麼?”
約翰哭喪着臉:“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回事啊!”說着就飛快的跳起來,並且神色慌張的東看細看,察覺到沒有什麼古怪後,才滿頭霧水的盯着陳世豪說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我會向你跪拜?而且還喊你主人?”
陳世豪慌忙搖手:“我怎麼知道,我都給你嚇了一跳。”陳世豪覺得自己的心跳到現在都還沒有緩下來,這物業主任真是嚇死人啊,莫名其妙的跪在自己面前喊主人,真是尷尬得很啊。
約翰皺眉看了一下陳世豪,又皺眉打量一下四周,搖搖頭給自己一個可能是因爲突破了興奮過頭的理由做解釋,就把這事放在一邊:“怎麼樣?能自己走嗎?”一邊說着就拿起那包校服。
陳世豪咬牙活動一下手腳,點點頭:“沒問題,只是有點虛弱而已。”
“我說少爺你啊,明明可以用那兩個傢伙的鮮血,怎麼變成用自己的鮮血去了?要不是我剛好醒過來,恐怕我們兩個都得死在這爛地方呢。”約翰一邊說教一邊把那兩把手槍撿起塞進了兜裡。
這動作顯然讓陳世豪很眼饞,但也知道一旦被警察查出自己擁有槍支,可是非常麻煩的,恐怕到時候爸媽都會被警察叫來呢,考慮到這些,陳世豪只好放棄討要的想法。
而對約翰的說教,陳世豪根本沒有反應,反正對陳世豪來說,自己心安就好,而且現在不也沒事?皆大歡喜呢。
看到陳世豪這樣,約翰搖搖頭,如此心慈手軟,以後肯定會吃大虧的,不過這一切和自己無關,讓男爵殿下頭疼去吧,雖然自己是靠他的血恢復過來,但開始不也替他擋子彈了嗎?
約翰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至於哪不對勁卻想不起來,最後只好掏出手機打個電話,一等接通就滿臉恐慌急切的衝着手機喊道:“警察嗎?我要報案!我在什麼街什麼小巷裡發現了兩具屍體!好恐怖啊!”說着不等那邊問話就直接把手機捏成了碎片。
“呃,你這是幹什麼?”陳世豪有點發愣。
“讓警察來處理啊,不然真以爲我們這樣的人能夠輕鬆毀屍滅跡啊。”約翰聳聳肩說道。
“不是,我是說有必要把手機都給毀了嗎?”陳世豪一臉惋惜的看着那手機碎片,他看得很清楚,那可是一部非常漂亮的手機啊,沒有幾千塊根本就拿不下來。至於約翰空手捏碎手機的事,根本引不起陳世豪一點震動,對方可是吸血鬼,有這樣力氣有啥奇怪的?
約翰有點自得的笑道:“別信電視上那些更換手機卡就能隱藏身份的事,現在科技高到你不敢相信的地步,只要人家願意,完全可以通過手機進行定位,所以要想不暴露身份,這手機就一定得毀掉。”
看到陳世豪還有點迷惑的樣子,不由得一笑:“放心,我們這樣的人都使用不記名卡號的,那手機裡也啥資料都沒有,只要沒有目擊證人,我們就啥事沒有。”
陳世豪惋惜的搖搖頭:“可惜了這麼貴的手機啊。”
約翰差點倒頭栽,居然爲一部手機惋惜?!無奈的苦笑道:“不是吧少爺?一部手機,幾千塊錢而已,有啥值得感嘆的?”
陳世豪嘟嘟嘴:“好幾千塊錢還而已?那都超過我一年的生活費呢。”
“什麼?一年生活費?!”約翰眼珠子瞪了出來,滿臉不敢相信:“不會吧?少爺你身後可是有着一位殿下存在啊!你還會缺錢?!”
“殿下?誰?”陳世豪愣住了。
這少爺居然不知道殿下的身份?!約翰冷汗冒了出來,慌忙轉移話題:“呃,我們快走,不然被警察堵住就不妙了。”說着就向伸手挽住陳世豪手臂,可手才伸出,腦中一陣恐慌閃過,讓他生生停下動作,而這時陳世豪已經快步越過他,約翰疑惑的皺皺眉頭,快步跟上離開了這小巷。
“少爺,要不要去打幾枚補針?屬下知道一家診所有門路弄來國外限制出口的補藥。”攔了輛出租車坐上去的約翰忍不住小心翼翼並且非常恭敬的問道。這倒引起出租車司機不屑的神態,少爺?屬下?兩個髒兮兮的傢伙居然學大戶人家說話,真是有夠搞怪的。
約翰根本沒有注意到司機那鄙視的神情,他覺得自己真的變得奇怪,和這少爺粘得近了,居然有一種全心全意爲少爺服務的感覺?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下賤了?難道成爲僕役長就會懂得爲人服務?
“不要!”陳世豪第一時間搖頭,臉上也出現了畏懼的神色,說出來可能沒人相信,膽敢深更半夜過亂葬崗的陳世豪,唯一懼怕的就是打針!
“呃,可是少爺您現在失血過多,不打補針怎麼能行?”約翰嘴裡非常關心的勸導着,可心裡卻罵開了:“哦,天哪,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會如此低三下四的和一個人類如此說話?就是我家族長我都沒有這麼關心和恭敬啊!”
“不要!”陳世豪堅決的搖頭,而還想勸的約翰,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搞的,居然嘆口氣點點頭:“既然少爺您如此堅持,那就算了,不過屬下還是得買些補品給少爺您的。”
“不用了吧?”陳世豪有點疑惑的看了看約翰,好像和他並不熟悉啊,雖然他救了自己一命,可自己也救了他一命,算是打平了,怎麼現在好像非常關心我的樣子?
“要的要的,嗯,少爺您不用理會,這些屬下會辦好的。”約翰一邊拍胸膛一邊嘀咕着要買什麼補藥了。
陳世豪還想說什麼,車子剛好停住,一看已經到了彩虹小區大門,立刻開門下車,而那約翰則探頭說道:“少爺您先回去,等下屬下再上門拜訪。”說着就讓司機繼續開車。
陳世豪愣了愣,有點無語的搖搖頭,提着校服,有點吃力的朝小區走去。
出租車上,原本滿臉巴結笑容的約翰換上了繃緊的神態,靠着椅背閉目養神的樣子,可心裡卻翻騰開了:“真的有古怪!那少爺一走,我就完全沒有了剛纔那拘謹,全心全意爲他服務的感覺!這到底是怎麼了?我會怕……不,不是怕,而是恭敬,我爲什麼要恭敬他?因爲那殿下的緣故?就算我是那殿下的直屬後裔,也不需要對一個人類恭敬,只需禮貌就行了,原來我還想吸他血的呢,搞得現在……呃……”
約翰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的樣子:“血?不會是因爲他放血給我喝的緣故吧?”皺起眉頭:“這解釋不過去啊,他只是個人類,又不是比我高級的血族,再說就是比我高級的血族也不可能通過喂血讓我投靠的,必須是使用初擁來搶奪才行。”
“可是,如果不是因爲血的緣故?爲啥我一靠近他就會有恭敬之心?而且剛開始時居然行了臣下之禮!如果沒有緣故的話,那也太荒謬了!一個血族向人類行臣下之禮啊!”約翰頭疼的捏捏眉心,突然想起什麼的對司機說道:“到合原第一醫院。”
出租司機可是巴不得乘客坐長一點的路程呢,自然二話不說的點點頭就往合原第一醫院開去。
醫院下了車,約翰熟門熟路的來到一處問診室,看到裡面帶着金絲眼鏡的年輕醫生正爲一個病人問診着,也不說話,徑自站在門邊等候。
一番診斷後,病人離去,約翰順手把門關上,而那年輕醫生起來張開手臂笑道:“約翰,怎麼現在纔來看老同學啊?你的配給可不是我這邊給的哦。”
“老同學,今天有事找你。”約翰和這年輕醫生擁抱一下後直接說道。
“儘管說,只要我能幫忙。”醫生笑着示意約翰坐下。
“幫我驗血和抽取我胃裡的液體進行全面檢驗。”約翰說道。
“驗血?”醫生愣了一下,仔細打量一番,不由得滿臉震驚:“不是吧約翰!你居然升級了?你吃了什麼東西?怎麼可能有這麼快的速度?!”
約翰聳肩攤手:“所以我才找你驗血和檢查胃液。”
醫生立刻起身興奮地往外走:“行!我這就去幫你落單掛號!”
“不!老同學,得你親自檢驗,我不希望有第三個人知道!”約翰臉色嚴肅的說。
醫生看着約翰沉吟了一下,笑着點點頭:“行,反正上面的老傢伙都不來檢查的,而且我剛好掌管血液科,就爲你方便行事一回。”說到這,醫生突然賊笑道:“不過,如果真有好東西的話,可不要忘了我那份啊?”
約翰無奈的笑了下:“放心不會少你好處的。”心頭突然涌起一股惡意:“如果那少爺的血液真的如我想的一樣,你也要了這樣的好處,豈不是也要向那少爺行臣下之禮?嘿嘿,不知道到時高傲的你向一個人類臣屬,你臉上是一副怎麼樣的表情呢?真的好期待啊!”
“嗯?你怎麼了?”醫生突然皺眉望着約翰。
約翰立刻愣愣的搖頭:“沒什麼啊?怎麼了?”一臉傻傻的神情。
醫生皺眉說:“我總覺得你想要算計我的樣子。”
“哪有可能?我能算計你什麼?不就是偷你的配給,拿補藥不給錢罷了,這對你來說不都是小意思嗎?”約翰攤着手說。
“是嗎?”醫生先是狐疑的看了約翰一眼,接着搖頭:“算了,反正我也不怕你算計。走,我帶去驗血。”說着就率先走了出去,約翰自然是緊隨其後。
醫生看着手裡一張表格,有點疑惑的搖搖頭:“很正常的血液啊,非常標準的僕役長血液,雜質都少了許多呢。”剛說到這,醫生就瞪大眼睛:“什麼?!你身體的人類血液雜質居然緩緩消失?!你到底吃了什麼東西?!照這個速度淨化下去,你豈不是要成爲純種血族?!”
約翰心頭猛地一跳,雙眼已經發光,居然能淨化自己血液中的雜質?居然有可能成爲純種血族?!天哪!如此幸運的事情居然落在了我的頭上?本來意淫得很的他被一雙炙熱的眼神掃視在身上,讓他渾身一抖清醒過來,一看醫生正兩眼通紅,滿臉渴求神色的盯着自己,不由得咯噔一下,該死!如果少爺的血真有這功能的話,一旦傳播出去,那豈不是要被吸成乾屍?!
一想到這些,約翰忍不住有點後悔,自己得好處就算了,幹嘛這麼好奇追究這好處怎麼來的啊?雖然現在只有自己的老同學懷疑,但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曝光的危險啊!只是自己又和老同學關係非常好,在血族世界裡互相幫助扶持着過來好多年了,就這麼把他給拋棄了,還真不忍心啊!
醫生看到約翰不吭聲,炙熱的眼神慢慢削弱了熱度,臉神也慢慢灰冷起來,他自然知道能夠潔淨血液雜質的功能有多強大,完全就是批量製造純種血族。要知道純種血族是怎麼樣的?整個血族公爵以上的大人物纔有可能是純種血族,他們不知道懷了多少年才生下的嫡系後裔也是純種血族,可以說十萬血族裡面才那麼一兩個純種啊!這麼重要的東西能暴露出來嗎?一旦讓人知道,絕對會被弄得求死要死不得的,所以自己的老同學遲疑了倒也能理解啊。
有了這感悟,醫生臉色好看了一些,正要說什麼的時候,看到約翰臉色激烈的變動,不由得心頭大震,也不說話了一臉渴求的靜靜等待着。既然約翰有可能說,自己自然不會假裝清高的不聽了。
斟酌了好一會兒,約翰一擂手掌,咬牙說道:“兄弟,你用血族心誓發誓,絕不傳給第二個人!”
早有覺悟的醫生,立刻點頭,用血族秘法發了心誓,絕不會把今天知道的事情傳給第二個人。這心誓可不能隨便亂髮,因爲一旦違反了,絕對就是心臟炸裂而亡,對血族來說,腦袋沒了都無所謂,只要心臟存在就能復活,可想這是拿命來作保證啊。
只是讓醫生有點不樂的是,心誓發完,那約翰居然這樣說道:“我也不能確定情況,你先幫我胃液也給檢驗了吧。”
醫生氣得鼻子都歪了,狠狠的咬牙說道:“好!我給你好好插一下胃管!”約翰知道自己這有點耍人,可自己真的不敢確定啊,所以只好無奈的聳聳肩。
對着顯微鏡一陣觀察的醫生,擡頭疑惑的說道:“怎麼回事?你的胃液很正常啊,一點古怪的東西都沒有,你吃的東西不會瞬間消化吧?”
得到這個結果的約翰無奈的皺皺眉頭,攤手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看到醫生死盯着自己,只好點頭說道:“好吧,我把事情經過告訴你。”說着就把自己中了獵魔者槍,快掛掉時被陳世豪喂血,然後能力大漲的事情,當然,拜服陳世豪的事他可沒有說出來,一是丟臉二是想要陷害一下自己這個老同學。
醫生眼珠子亮了起來:“一定是這少年的血液有問題!沒錯!一定如此!”說着起身脫掉大白褂,拉着約翰就往外走。
約翰掙扎一下:“你幹什麼?”
“去找那個少年,我要研究他的血液!如果他的血液真的能夠提升我們血族等級,那絕對會引爆整個血族世界的!”醫生興奮地說。
“哦,他和一個男爵住在一起,你確定要去?”約翰輕飄飄一句話立刻讓醫生被雷劈了一樣。
“男爵?!”醫生僵硬的扭轉頭呆滯地問道。
“一等男爵。”約翰肯定的點點頭。
“哦!不!天哪!那男爵怎麼這麼過分?!這可是有可能改變我們這些雜種血族命運的研究啊!”醫生痛苦的蹲在地上揪着自己的頭髮哀嚎着。
“呸!你纔是雜種血族!”雖然知道自己這些人確實是這樣的身份,但這詞還是非常逆耳,約翰第一時間條件發射的吐口水。
醫生突然站起來捏着約翰的手臂神態有點瘋狂的說道:“你有辦法是不?!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因爲你和那少年可是生死之交的關係,把他約出來,我只需要100毫升的血液就行了!”
“我怕你了,我試試吧。”約翰無奈的點點頭,接着想起什麼的說道:“對了,那少爺失血過多,需要補藥呢,你給弄一批極品來,說不定人家會乖乖獻血給你。”
“行!我可是藏了一批極品補藥的,都拿來送那少年好了!”得知願望有可能實現的醫生非常的大方。
約翰含笑點頭,他之所以願意爲醫生搞陳世豪的血液,是因爲他懷疑陳世豪的血雖然能提升血族等級,可更能強迫用這血的血族臣服於他,不然自己不可能向他跪拜叫主人的。只是又讓約翰疑惑不解的是,自己體內的查理德家的烙印並沒有消失,也就是說自己和查理德家的臣屬關係並沒有因爲跪拜陳世豪而脫掉,反而更像是多重臣屬關係。而這些問題就是約翰想要搞清楚地,而唯一能搞清楚的就是拿陳世豪的血液來研究了。
陳世豪回到家中,除了周綾在外上班,其他諸女都已經在客廳閒聊着了,看到陳世豪,鄧舒雨馬上叫嚷道:“你怎麼這麼拖拉?我們都回來好久了!還不快去做飯?!”
陳世豪抖了一下嘴角點點頭:“好的。”說着就拖着疲倦的身體往房間走去,本來還覺得自己恢復正常了,可坐了一下電梯後,感覺整個人都空蕩蕩的,渾身沒點力氣,但既然做飯是自己的任務,就是咬牙也得堅持着完成。
其他本想和陳世豪打招呼的衆女,一看陳世豪的樣子不由得都站了起來,臉上都出現關心的神態,而劉雪凝更是快步走上來問道:“怎麼了?看你很虛弱的樣子啊?”說着伸手去攙扶,一動陳世豪的手臂,劉雪凝立刻眉頭一動,眼中光芒閃過,但沒有說什麼。
凌寒是第二個靠前來的,她非常關切的用手貼了一下陳世豪的額頭:“你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而李新也咬着香菸過濾器靠錢來問道:“兄弟,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去看醫生?”只有那鄧舒雨有些忐忑遲疑不定的站在原位。
陳世豪慌忙搖頭:“沒事,只是有點頭昏的感覺,像是中暑了。”之所以撒謊,是因爲他怕嚇到凌寒她們了,難道直說自己放血救了一隻吸血鬼?很可能對方不相信並且厭惡自己胡說八道呢。而且特別是讓鄧舒雨知道自己救了那個物業主任,恐怕會對自己冷嘲熱諷起來。
聽到這,凌寒他們都鬆口氣,而劉雪凝則點頭說道:“應該是不適應的關係,南大附中開學可是人山人海的,你先去休息一下吧,我來做飯。”
陳世豪也感覺自己確實要休息一下,如果是其他人他倒還會堅持着去做飯,可是劉雪凝說的,他自然不客氣的點點頭:“那謝謝雪姐了,我先休息一下。”說着就進了房間。
“小雪,小弟應該要吃粥吧?這個交給我來弄,我很拿手呢。”凌寒自告奮勇,而李新則直接開門:“我下去買點中暑的藥來。”說着就出門了。
看到大家都這麼緊張陳世豪,鄧舒雨不由得很是吃味的嘟嘟嘴:“不就是中暑嘛,有啥大不了的?一個大男人居然中暑,真是虛弱!”本來對陳世豪有點改觀的她現在又變得有點討厭陳世豪了,誰叫以前幾個大姐都寵着自己的,現在這陳世豪纔來了幾天,大姐們全都去關心他了,很是失落的鄧舒雨不討厭陳世豪都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