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要說整個東城之內,最爲混亂的地界,那自然非地下港莫屬。
地下港真的可以算是一個港口,只不過是無水的那一種。
在地下城之內開採的各種資源,都是通過地下港這個樞紐,運送到東城的各個區域,甚至於可以運送到相距東城百里之外的另外一個城池,青城。
東城和青城的地下軌道,在大約十年前就已經打通,相比起在地面之上的交通往來,在地下,相對來說,則是會更加安全一些。
不過,這也僅僅是相對而言罷了。
東城也是通過和青城的互通有無,纔開始漸漸的發展起來,最終達到了這般的程度。
在地下港附近,常年駐紮着一隻東城軍隊,大致上的安全還是可以保證的,但是這也沒有辦法影響的了,地下港的魚龍混雜。
周慎熟悉的走進了一處地下港的酒館,酒館、賭場還有紅燈區,在地下港是最爲多見得,每天都是有着無數人,來到這裡消遣。
對此,政務廳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相對於紅潮前時代,現在,也需要這麼一個地方,來去供人們發泄和享樂。
“呦,周老闆,”
看到周慎推門而入的身影,在櫃檯之後的酒館老闆一眼便看到了周慎,臉上浮現出來笑容:“可是有一陣沒來了,還是老樣子?”
“老樣子。”
周慎坐到了櫃檯之前,老闆則是極爲熟練的給周慎倒了一杯酒,周慎拿起來抿了一口,隨後朝着對方笑了笑。
整個酒館嘈雜不已,不過,這也正好順了周慎的意思。
“多少?”
周慎將這一杯酒一飲而盡,隨後擡眼問道。
李老闆略微思考了一下,隨後臉上泛起一絲難色,悄聲道:“周老闆,最近這價格有些下滑,你看?”
“下滑?”
“對啊,最近這貨的價格下滑的厲害,青城還有東城那邊最近好像是得到了不少的貨,暫時都不缺,這貨多了,價格自然就下去了,唉,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兒。”
周慎忽然想起之前從李懷石那裡所聽到的‘城外的任務’,想必就是因爲東城派人對於城外荒野瘋子的大量剿滅,導致現階段貨的價格開始下滑。
“就按照現在的價格吧。”
周慎點了點頭,隨後從兜裡抽出來一張紙幣,這張紙幣裹着什麼東西,一齊遞給了對面的李老闆。
李老闆連忙接過來,臉上堆着笑:“周老闆爽快。”
李老闆將這東西放到櫃檯下面,隨後在燈光的照射之下,看到了在紙幣之內裹着的東西,一小瓶紅色的粉末,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從旁邊的櫃子裡抽出來一沓錢。
“八千,你點點。”
周慎打眼一看,沒有接,反而是直接壓在了櫃子上面。
“最近,荒野,有沒有什麼值得一聽的消息?”
地下港魚龍混雜,甚至和青城那邊連接,不少的青城人甚至是荒野人,都是能夠通過‘偷渡’的方式來到這地下港。
所以,這地下港雖然混亂,但是傳來傳去的消息可是不少。
“最近荒野都比較安靜。”
李老闆斟酌了一下開口說道:“東城和青城兩城聯手搞了一個比較大的陣仗,不僅僅是派出了軍隊,甚至特處局都出動了。”
“兩個城池的力量,附近的那些荒野團都唯恐避之不及,現在誰都不願意當這個出頭鳥,方舟、騎士、逍遙遊幾個比較大的荒野團,此時也都是乖乖趴着,只敢搞一些小動作,但是總體來說,還是比較穩定的。”
“另外,還有一個消息,不知是真是假,青城那邊,從荒野那邊找到了一個污染物,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這污染物沒有保管好,泄露了,導致污染了不少的人。”
“沒有保管好的污染物?”
周慎心中喃喃自語,紅潮後時代已經過去了近二十年了,對於這些污染物的處理技術,應該都差不多成熟了,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按照程序方法來去處理,不可能會發生泄露事件。
除非,青城有人在搞鬼。
不過,這污染物泄露,是發生在幾百裡的青城,周慎雖然疑惑,對其也沒有什麼大的感觸。
“其他的消息,倒是沒有了。”
周慎聽聞,從那一沓錢中抽了十張,隨後壓在了桌上上,將剩下的七千揣到懷裡,正準備離開。
忽然,也就是在此時,十幾道人影從外面走進酒館。
領頭的是一個身穿黑衣的中年男子,其身後跟着若干個類似於保鏢的人,此時一股腦的涌入到了酒館之內,原本不大的酒館,此時一下子變得擁擠了起來。
領頭男子朝着整個酒館環視一週,其目光掃過每一個人,最終在盯到了酒館之內的一處角落的人影上面。
“錢峰,莫非你以爲,躲在地下港,我就找不到你了嗎?!”
“把他給我帶過來!”
領頭黑衣男子一揮手,隨後其身後的諸多人,全都是一撲而上,要將這個角落的男人抓住。
與此同時,領頭男子高聲開口說道:“杜氏財團辦事,無關人等立刻離開,今日的酒,杜氏請了。”
其他人此時或是聽到了杜氏的名號,也或者是看到了對方的人多,此時全都是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朝着酒館外面走去。
周慎也不想要惹事,杜氏財團可是東城之內的著名財團之一,與這樣的龐然大物對上,對自己沒有任何的好處。
此時,隨着酒館之內衆人的匆匆離去,杜氏財團的衆人,開始朝着那個在角落裡的男子開始動起手來。
那個男子本來想要破窗逃跑,但是卻被衆人直接拉了過來。
“別動我,別動我!”
那個角落裡的男子,此時哭喪着臉,顯然沒有預料到,杜氏能夠在這裡找到自己
“杜宇!宇少!饒了我,饒了我!”
“饒了你?”
那個領頭的中年男子,此時則是一腳重重的踢在了對方的身上,對方則是在這是勢大力沉的一腳之下,直接摔倒在地。
“康三兒,把主意都打到我杜氏了,莫非你以爲,將自己的臉給毀了,我們便找不出你?”
周慎此時還沒有走出門,聽着兩方的對話,朝着這個人撇了一眼,只見這人的臉上全部都是疤痕,果然像是這個名爲杜宇的人所說,真的把自己的臉給毀了。
周慎不着痕跡的看了一眼這人,隨後目光便直接被對方脖頸的一處類似於十字架的刺青給吸引住了。
“十字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