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吧!你看吧!這睡過和沒睡過,就是不一樣啊!
親完江珊,勞資朝剛纔槍聲響起的地方望去,第一眼看到的,是成堆成堆的槍支彈藥,上面半蓋着一塊墨綠色帆布,彈藥堆旁邊,鋪着另一張墨綠帆布,上面似乎趴着一個人,身上也蓋着墨綠帆布!
我帶着四女跑過去,近了,滿地都是81槓的彈殼,帆布上趴着的確實是個人,而且從身形上判斷,還是個女人!
她正扭頭朝向這邊,一頭金髮綁在腦後,一頂迷彩帽下,臉上也抹了三色油彩,綠色帆布蓋着她的大半個身子,胳膊和胸部以上沒有遮蓋,穿着迷彩緊身小背心,肩膀和露着的後背已經被太陽曬得變成了醬紫色。
迷彩女見我們來到面前,卻不動彈,只是把帽檐往上推了推,露出一雙清澈的大藍眼睛,看着我們,比劃着她的嗓子,嘴巴里發出“啊、啊……”的細小聲音。
嗓子壞了。這點我已經猜到。
看到小護士的大揹包,迷彩女又做了一個喝水的動作。
小護士趕緊從揹包裡拿出一瓶康帥傅礦泉水,遞給了迷彩女。迷彩女用帶着戰術手套的手接過礦泉水,三兩下擰開瓶蓋丟到一邊,仰起頭咕嘟咕嘟一口氣把整瓶水都灌進了肚子裡。
“你怎麼了啊?”小艾蹲下來問。
迷彩女表現出一臉迷惑的樣子。
幸虧勞資機智,轉而用鷹語問道:“What"swrongwithyou?”
“啊啊!”迷彩女指了指自己被墨綠帆布蓋着的腿。小艾小心地掀開了帆布,一股惡臭味道散發出來!迷彩女的下身只穿了一條黑色三角褲,白皙緊緻的大腿下,兩條小腿肚子上有兩處碗口大的創傷,似乎是被什麼東西給剜掉了兩塊肉,駭然地凹進去一大塊,而且傷口已經開始糜爛,惡臭味道就是從傷口處發出的!
“噢,買噶的!Youhavebeenbittenbyazombie?”
Lee女神看到傷口,立刻警惕地用霰彈槍對準了地上的迷彩女。
迷彩女一個勁兒地晃頭,嘴巴弄出“NO”的口型,卻發不出聲音,急的她恨不得坐起來,可是腿上的疼痛讓她的下半身絲毫不能動彈,看來她也知道被喪屍咬到的後果。
“Don‘tworry,webelieveyou,andwewon’thurtyou,letmymentohelpyoudealwiththewound,ifinfected,youwilldie!”我說。
迷彩女點了點頭,又衝小護士做了一個喝水的姿勢。小護士打開揹包給我看,我一看,只有三瓶水了,不過還是拿出一瓶,遞給了迷彩女,迷彩女又是一口氣喝光。這丫頭是在這兒趴了多久了,渴成這個樣子!
江珊學姐蹲到迷彩女的小腿旁,仔細查看傷口,讓後向小護士揮了揮手,小護士心領神會,從揹包裡把急救軟布包拿了出來,攤開在江珊右手邊。
“怎麼樣?”我問江珊。
“應該是刀傷,只是肌肉組織損傷,沒有傷及筋骨,傷口重度感染,但只是局部,並未擴散,不過需要把腐爛的肉割掉,需要打麻醉,處理好之後包紮靜養。創口面積太大,以現在的條件不能植皮也不能做皮瓣,只能等待肉芽慢慢長出來,完全恢復的話……至少需要兩個月的時間。”江珊從急救包裡摸出了麻醉劑和注射器。
Lee女神的英語是極好的,江珊學姐說的時候,lee女神就把江珊的話翻譯給迷彩女聽。
迷彩女邊聽邊點頭,等lee女神翻譯完,她問了一句:“Issheadoctor?”
“doctoroftraditionalChinesemedicine”lee女神回答。
迷彩女聽說江珊是個中醫,面露欣喜,雙手合十,做了個感恩的手勢之後,趴在了射擊沙袋上,等待着手術的進行。
麻醉、酒精清洗、割肉、酒精清洗、上藥、包紮,整個過程不到20分鐘全部搞定。
關於江珊學姐的傳說我或多或少有過耳聞,據說她是個學霸,不過不是書本型的學霸,而是實驗室的學霸,據說慘死在她刀下的小白鼠至少上萬只,實驗兔至少100頭!
手術完畢後,迷彩女狀態很好,並未出現異常,小護士拿來紙筆,給迷彩女用來寫字交流,因爲當我問到樓下喪屍的情況時,她的表達有些亂套。
迷彩女接過紙筆,只寫了一句話:averylargeZ!
碩大?碩大會有多大?總不會比四娘還要大吧?
勞資正在心底暗暗鄙視迷彩女的膽怯,突然,腳下一晃,如同地震了一般,同時,從樓下傳來了巨大的撞擊聲!
……割……。
這裡是四樓的樓頂,聽聲音彷彿是從一樓傳來的,不是爆炸,而是沉悶的撞擊聲,就像攻城錘撞擊城門的那種聲音。
“轟隆!”
又是一聲!
“那頭大喪屍?”我詢問迷彩女。
迷彩女重重點了點頭。
“有多大?有2米高?”我問迷彩女,迷彩女搖了搖頭。
“更大?”迷彩女又搖了搖頭。
“難道你說的大,並不是指它的體積?”我好想明白了過來,迷彩女想要表達的是不是“強大……”的意思?
迷彩女點了點頭!
我環顧樓頂,空曠的天台,只有一個地方可能通往樓下,就是天台中央的一個小房間,房間裡應該連接着通往下面的樓道。
我留下小護士照看迷彩女,率領其他三女,丟掉手裡的霰彈槍,換成八一槓,跑向小房間。霰彈槍近距離雖然好用,但畢竟射速太慢,彈容量又低,不適合對抗喪屍羣。
並非一定要幹掉那頭大喪屍,如果那頭喪屍真的像迷彩女說的那麼強大,那麼它既然一直在樓下,還未攻上來,就說明它應該是被牢牢地困住了,只能在下面活動,那麼也就對我們造不成威脅,不用理會它便是,只不過我很好奇的是,一頭喪屍到底能有多強大!之前見過最強大的喪屍就是富世康喪屍中會使用武器的那幾頭了,難道這頭喪屍的智慧還在他們之上?
小房間的門是一扇鐵門,沒有窗,門把手上彆着一把八一槓,我令三女站在我身後,扇形散開,免得待會兒打開門之後,撲出來什麼東西讓我們措手不及。
我抽出門把手上的槍,將門拉開一道縫隙,靜靜傾聽裡面,沒有動靜。完全把門打開,打開之後我立即後跳一步,將槍瞄準門內。
房間裡面只有向下的樓梯,樓梯間堆滿了木頭桌椅,想來是迷彩女上來之後用來封鎖喪屍用的。我透過橫七豎八的桌椅向下望去,能夠看到四樓的走廊,並未發現喪屍的蹤影。
“轟隆!”又一聲撞擊傳來。
“要不,別下去了吧!”江珊學姐聽着這種巨大的聲響,有些膽怯。我也有點心虛了,要是真有這麼一頭強大的喪屍,我估計八一槓的子彈是無法對其造成什麼威脅的,用槍打它,就好比用玩具飛鏢去丟一頭牛。
反正喪屍一時半會也上不來,我點了點頭,關上了門,重新別好門把手,又回到了迷彩女身邊,這種情況下,詢問她應該比下去查看要穩妥的多。
“下面有多少喪屍?”我問。
迷彩女伸出了一根手指。
“就是那頭大喪屍?”
迷彩女點了點頭。
“它在下面多久了?”
迷彩女伸出三隻手指。
“三小時?”
迷彩女搖了搖頭。
“三天!”
迷彩女點頭。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就更加放心了,三天都沒攻上來,也不差這一會兒。
“你叫什麼名字,你怎麼會在這裡?你的腿又是怎麼受傷的?”我繼續問。
她的腿既然不是喪屍咬的,而是刀傷,那就說明她之前應該還跟其他人類接觸過。
迷彩女咬了咬嘴脣,拿起了紙筆,寫道:“我叫湯米,是米國海豹突擊隊上士,作爲米方代表團的成員,來貴國進行友好交流,在省城你們的軍區參加一次聯合演習過程中,奉命與貴軍配合,進行武裝滲漏,沒想到到了香楓縣的時候,遇到了喪屍病毒爆發,因爲所攜帶的都是演習用的空包彈,沒有殺傷力,貴國的勇士們爲了保護我,都被喪屍咬傷,最後一名戰友臨終前告訴我,可以去西城市的軍分區尋求幫助,並告訴我行進路線。”
迷彩女寫完了一頁,遞了過來。
“我在香楓縣找到了這棟樓地下的一處保險室,四周都是金屬牆壁,像是金庫,但裡面什麼都沒有,我躲進去藏了一夜之後,第二天去了西城市的軍分區,可是那裡似乎經過了激烈的戰鬥,所有軍人都不見了。我在後山軍火庫找到了大量的軍火,因爲對西城非常不熟悉,我開着卡車繞了幾圈,也未能找到合適的落腳點,於是把軍火拉回了香楓縣的這裡,藏到樓頂,因爲一旦喪屍攻破堡壘,把我逼上樓頂的話,我還可以從你們上來的那邊的消防梯逃下去。”
又一頁。
“三天前的晚上,我外出覓食的時候,救了一個貴國的女孩兒,我遇到她的時候,她正在用類似島國武士刀的武器在與喪屍羣戰鬥,我開槍消滅喪屍,救了她,把她帶到了地下保險室,我當時並未發現她已經被喪屍咬傷,因爲傷口在她的裙子下面,當我發現的時候,她已經變成了喪屍,並且用武器襲擊我,她很厲害,速度非常快!在我開槍射殺她之前,被她砍傷了腿,就是你們看到的這樣,我擊中了她的頭部,可是她並沒有死,只是倒下,而且傷口竟然在很快地復原,我趁着她倒地的時候,爬出保險室,把她鎖在了裡面。她醒來之後,開始以駭人的力量撞擊保險室的門,並且大聲喊着什麼!我聽不懂,應該是貴國的語言,可是我不敢開門,我爬上樓頂,並用桌椅把樓道完全堵死,防止她衝出來,看樣子,她現在還困住保險室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