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才露尖尖角 19、抉擇
韓珊準備出唱片啦！這種事情在水大音樂學院她並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但絕對是建校以來最火爆的一個。
在俱樂部開始聯繫我的同時,已經有唱片公司開始聯繫韓珊這名各方面都非常優秀的後起之秀了。
擺在兩個人面前的都是一道選擇題,韓珊還好說,可以一邊唱歌,一邊在大學深造,我就不一樣了,一旦我選擇了海帆,勢必就要離開水大。
是走,是留,我還沒有考慮好,這幾個月,我已經對水大有了很深的感情,水大的球迷都是非常喜歡我的,我想吧這種快樂繼續帶給他們;而另一方面,海帆代表的是我的夢想,能夠踢上職業聯賽是星光俱樂部每個隊員的夢想,現在我有機會去實現了,雖然中國足球很不景氣,假毒黑依舊盛行,但這些傳聞並不能夠阻礙還沒有踏入職業的我,況且我張揚有的是錢,用不着去賭,去假。
思前想後,我還是把青城主動聯繫我的事情告訴了屈指導,在我我的心理,屈指導不僅僅是一個教練的角色,更像是一個朋友,一個大哥。是我足球的領路人。
“真想聽我的意見?”屈指導從健身機上下來,用毛巾擦了擦脖子上的汗水。
我點了點頭。
“不要理他們,不只是針對海帆,只要是中國的聯賽都不要去,進去了,你這個人就算廢了。這麼說吧,中國這些聯賽裡的球隊沒有一直是乾淨的。我這樣說不是在貶低他們,你知道我當初爲了能出國,甚至跟俱樂部鬧翻了臉,就是想擺脫掉這些亂七八糟東西,最後我迫不得已才又回來的,只是回來之後很不順利,我乾脆退了下來,我不在乎外界怎麼說,我只要能夠摸着自己的良心說,我對的起球迷。這就足夠了。”
“那我就這麼在大學裡耗着啊?”我聽到屈指導說起來好像現在還心有餘悸,不免對中國的職業聯賽產生了懷疑。
“不會啊,你看,爲什麼海帆會來找你,是他們看中了你的能力,說實話,現在很多外國俱樂部的球探都在想着能夠從中國發掘到一塊金子,他們要比起中國某些個所謂的球探執着多了,我們很多時候都在想,爲什麼我們就不能出一個朴智星、中田之類的人物呢,國外很多人也在想,所以,他們每年都要來我們國家淘金,你還有很多機會的,他們的足跡已經開始向更低級別的賽事摸索了,他們也瞭解中國的國情,只有在沒有受污染的比賽裡,才能找到他們想要的東西,大學生聯賽就是這樣一個平臺。”屈指導幫助我認真的分析道,要是我真的去了海帆的話,他估計會痛心的。一個再清潔的東西掉進了大染缸,再出來就變了質了。
“好,我聽你的,把這次的冠軍獎盃拿下來再說別的,屈指,你就等着吧。”我聽到屈指導的話,對前途豁然開朗。
“你也別拿我的話當聖旨,我只給出自己的意見,最後的決定還是要讓你拿,我聽說小韓準備出唱片了,你可要抓緊,恐怕她以後要進娛樂圈了,中國的娛樂圈跟中國足球一樣的亂,你可要讓她想想清楚。”屈指導不得不提醒我一下。
“算了,她的事情我也拿不了主意,她還想着報名參加什麼大型娛樂節目呢,就是什麼選拔,然後淘汰的,我爲這還跟她吵了一架,她還是報了名。”我自己的事情還沒決定下來,哪有時間去幹涉韓珊。
“小韓這樣做,我估計也是因爲你的緣故,你太讓她有壓力了,她總是擔心配不上你,你太花心了,你看咱們學校多少個女孩子把你當成是白馬王子,就我們比賽來球場的女孩子,她們看的懂球嗎?還不是因爲你。現在你就這樣,等以後成名了,那還得了,有些地方得改一改了。”屈指導語重心長的告誡我。
錄音棚裡,韓珊正忘情的錄製着,我依靠在門口,欣賞着工作狀態的韓珊,又發現了不一樣的美,如果真的是屈指導所說,韓珊真的沒有必要這樣做,太傻了。
“你什麼時候來的?”韓珊看到我立馬換了一副熱情的面孔。
“都來了老半天了,那個,你唱的這首歌我怎麼沒有聽過,好像專門唱給我的一樣。”
“好不好聽?”韓珊有點緊張的問道。
“很好聽啊,兩小無猜,多麼美的化境啊。”
“這就好,你知道嗎,這首歌詞我寫了一個月才定下來的,我想把我們這段時光記憶下來,聽說,有俱樂部找你了,對嗎?”
“是有人找過我,”我把外套遞給韓珊,幫她披上,“但是我想通了,也給回絕了,我現在想做的就是陪着我的珊珊,呵呵,走,今天想吃什麼。”
“別肉麻了,同學們還在呢。”韓珊推開我的胳膊,看了看同學沒有在注意她才鬆了口氣。
“呵呵,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害羞了?”我見韓珊推開我,很是意外。
“沒有啦,畢竟好多同學都在這裡呢,去吃火鍋吧,好久沒吃了,聽說新開了一家自助火鍋挺不錯的。”韓珊推着我就出了錄音棚。
一路上,韓珊的表情有些硬,雖然是笑着,但總感覺怪怪的。
“你有心事,說吧,別藏着掖着了。”我等韓珊坐下了,纔開口。
“有嗎?別瞎猜了,你等一下,我去拿菜。”韓珊故意逃避似的離開了座位。
這頓飯吃的悶悶不樂,兩人都吃的很少,我在等着韓珊開口告訴自己,而韓珊一直不說。
一路上,韓珊幾次想張口,都張了張嘴,沒有說出來,我心裡那個急啊。猛的一踩剎車,嚇了韓珊一跳。
車子停靠在一邊,我鬆開安全帶,“說吧,現在這裡沒人了。到底怎麼了?”
韓珊看着我,突然咬了咬牙,“張揚,我們分開吧……”話剛一說完,淚流了下來。
我睜大了眼睛,陌生的看着韓珊,“這到底爲什麼啊?這不是好好的嗎?”我大聲質問道。我不敢相信這是從韓珊嘴裡說出來的,從我認爲一向溫柔的韓珊嘴裡說出來的。
韓珊突然打開車門,哭泣着跑下車,攔住一輛的士,頭也不回的走了。我呆呆的看着韓珊離開,沒有去追,目光隨着韓珊追了很久很久,直到消失在萬家燈火中。
車頭掉了回去,朝向環城湖的方向,我要去屬於我的地方去冷靜的想一想,或許正如屈指導說的那樣,有些地方,我得改一改了,至於韓珊,我不敢去想,如果真的失去她,我還有什麼顏面在水大待下去。
今天我在屈指導的引導下,在水大和海帆之間做出了抉擇,卻沒有想到,韓珊也做出了她的抉擇。韓珊離開了,在水大還有什麼意義麼?我承認我是有點花心,但韓珊是最重的那個,而今天,我卻被她給甩了！
……
張揚,原諒我,爲了你,爲了我自己,我必須這麼做,你太優秀了,我再也無法忍受女同學們對我的指指點點,她們嫉妒而又仇恨的目光讓我感覺到處處充滿着仇恨,我有着自己的理想,我選擇的路也許是條不歸路,但我必須試一試,我喜歡唱歌,就想你喜歡踢球一樣,所以,張揚請尊重我的選擇,你是我今生最愛的,也是唯一愛的男人。不要再來找我,我怕我的決心會動搖,去追求你的足球夢吧,原諒我……
我站在湖邊,看着韓珊發給我的信息,一切那麼的突然,這是真的嗎?爲什麼一天之間所有的事都變了,都脫離了軌道。
“爲什麼！……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爲了什麼……”我對着環城湖大聲的叫着,迴應他的只是湖水擊打着花崗岩岸邊的聲音,那部帶着韓珊分手短信的手機,被我憤怒的丟在了湖裡,好吧,不就是分手嗎?老子又不缺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