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媧身披彩色霓裳,九色霞光籠罩,緩緩飄落而下。
金蓮開綻,大道之音靡靡,霞光萬道,瑞彩千條,天地在恭賀聖人的誕生。
柳鳴微微欠身,施了一禮。
“參見女媧娘娘。”
女媧娘娘輕輕搖了搖頭,說道:
“大可不必如此,我還是從前的我。
只是修爲比之從前更甚罷了。”
柳鳴眼神一動,旋即灑然一笑。
女媧嫣然一笑,繼續道:
“此番倒是多謝你的相助了。
若無你的那些法寶,我可能就無望聖位了。
我欲前往混沌之中,開闢新的道場,你不如與我一同前去吧。”
柳鳴搖了搖頭道:
“多謝師姑的好意,一切都是你的緣法。
不過我現在倒是想照看一下這些人族,畢竟他們與我也算是有莫大的淵源了。”
女媧美眸之中露出一絲訝然,然後點了點頭。
“洪荒殘酷,人族尚弱,我本欲想留下善屍照料。
不過你既然開了這個口,那便由你吧。
畢竟如今的你也算是人族之父了。”
柳鳴臉上露出了一絲古怪之色。
這女媧成聖之後,並不是像後世傳聞的那般無情啊!
這令人措不及防的說話方式依然沒變。
女媧似乎要急於去混沌之中開闢道場,雙方亦沒有多做交談。
只是在她離去的那一刻,目光有意無意地掃了一眼三千名人族,眼神深處閃過一抹深深的憂傷。
雖然僅是那麼一瞬,但還是被柳鳴捕捉到了。
在女媧走後,第一個被創造出來的人族走到柳鳴跟前,問道:
“仙長,聖母這是要拋棄我們人族嗎?”
柳鳴搖了搖頭道:
“她如今已然證道成聖,不便參與人族之事。
日後便由吾來照看你們。”
第一個人族眼中閃過一絲哀傷,爲女媧的離去而感到悲傷。
但又爲柳鳴的後半句話感到驚喜。
從這個相貌英俊的仙人身上,他感受到了一種濃濃的親近之意。
那名人族當即跪倒在地。
“多謝仙長慈悲,吾等願聽仙長吩咐。”
柳鳴微笑着點了點頭。
“以後你就叫燧人氏吧,吾任命你爲人族族長。”
“多謝仙長賜名。”
燧人氏激動萬分,再次拜謝。
之後的一段時間裡,人族在東海之濱生活了下去。
柳鳴並未直接出手傳授他們修行之法,反而身化一道分身。
磅礴神光直衝天極。
一棵看不到盡頭的柳樹紮根於東海之濱,枝幹粗逾數十萬裡,葉冠蒼翠,宛如漫天繁星般璀璨。
億萬道柳條吹落而下,恍若一道道秩序神鏈,散發着縹緲的道韻。
那三千名人族便在這株柳樹下建立起了人族祖地。
無數山精野怪化形的妖族,欲要對人族出手,皆是被這棵大柳樹散發的道則所阻擋。
柳鳴見到了這一幕並未阻止。
他留下這道分身,乃是爲了防止有些不開眼的傢伙打人族的主意。
不過,人族有自己的路要走,不可能依靠自己的庇護始終長存。
終於過了數年,人族終於忍不住踏出大柳樹的範圍,向外面的天地踏足。
直到這一天,柳鳴才露出了欣慰的笑意。
洪荒大陸本就殘酷,他可以庇護人族一時,卻照顧不了他們永世。
若是這些人族連向外邁出的勇氣都沒有,那麼就算是天道認可的主角,未來也一定會一片坎坷。
漸漸地,人族開始與洪荒之中的猛獸開始搏殺,最後傷痕累累的燧人氏手持石矛,洞穿了那名猛虎的身軀。
“族長神武!”
一衆人族發出了激動的歡呼聲。
這頭虎類妖獸體型龐大,足夠他們吃好長一段時間了。
隨後一衆人圍了上去,就欲將這頭猛虎分而食之。
柳鳴眼皮一跳,終於還是忍不住出來了。
“等等,你們就打算這麼吃嗎?”
人族見到了柳鳴前來,皆是行大禮參拜。
燧人氏疑惑地問道:“柳神,不應該就這樣吃嗎?”
他們之前一直是靠大柳樹下的靈氣維持身體機能,柳鳴的這個稱呼也就因此而來。
柳鳴搖了搖頭道:“雖然汝等現在孱弱不堪,但若是這樣茹毛飲血下去。
長此以來必定有所隱患。”
燧人氏大驚,驚呼道:“還望仙長教我。”
柳鳴取出一粗一細兩根木棍,遞給燧人氏,然後教導其用手轉動小木棍摩擦大木棍。
正是後世記載的鑽木取火。
這些年來的照顧,讓燧人氏以及所有人族對柳鳴的話都深信不疑,當即照做。
經歷了無數次失敗之後,燧人氏仍然持之以恆的尋找火種。
功夫不負有心人,隨着燧人氏的不斷搓動,漸漸地木棍之上冒出煙來,慢慢的出現了火星,最終火焰蔓延了整個木棍。
這團火光無比明豔,就如同初生的人族,充滿了無限的可能。
熾盛火光倒映在燧人氏的瞳孔之中,他福至心靈,口中高呼道:
“火!”
遠處的人族修士也是感覺到了什麼,齊聲開口道:
“火!”
“火!”
震耳欲聾的聲音迴響在天際,一團金色的雲朵在九天之上緩緩出現。
隨後一道巨大的功德之氣落下,兩層落入了柳鳴的身上,系統上的功德值節節攀升。
三層落於燧人氏高高舉起的木棍以及火光之中,玄黃之氣涌動,那根木根化作了功德靈寶。
火焰正是人族的不滅薪火。
最後五層則是注入到了燧人氏的體內,後者的修爲節節攀升,最終達到了太乙金仙的層次。
燧人氏眼眸睜開,感受到了體內澎湃如海的力量,激動地大吼了起來。
宣泄完內心之中的痛快之後,燧人氏朝着柳鳴行大禮參拜道:
“多謝柳神指點之恩!”
柳鳴笑着擺了擺手:“現在便用你手中的火,爲人族獻上第一份食物吧。”
燧人氏重重點頭。
在柳鳴的指導之下,人族吃到了生平的第一份烤肉,同時也避免了茹毛飲血的時代。
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柳鳴大多數都在暗中觀察人族。
若是到了某種關鍵時刻,他就會現身,教導人族。
久而久之,一種玄妙的氣機縈繞在柳鳴周身,那是人族的氣運之力。
氣運加身,福緣深厚,非但碰到機緣的概率會增強,修行速度也能提高不少。
而伴隨着人族的不斷成長,這股氣運之力會逐步增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