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也要成爲石磯的二師尊。
元始以驚天之勢出現在金鰲島上空,起初並未察覺到老子等人的氣息,只是發現整座金鰲島都在舉行盛宴。
一時間元始未敢冒然降落,直到通天的話音從下方響起:“元始師兄既然到此,何不下來一敘!”通天的話音極爲爽朗。
元始聞言,眸中閃過一絲遲疑,但當他一想到石磯後,目光便迅速堅定下來,直接降臨碧遊宮大殿中。
“通天師妹,不久前那造化大陣可是由我那師侄所引起?”元始一見面便直入正題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通天淡淡一笑,想瞞肯定是瞞不住的,況且元始身爲天道聖人,神識感知力並不弱於他。
“不錯,造化大陣的確是因石磯而起。”通天點頭承認道。
“眼下石磯在哪兒?可否讓爲兄一見?”
元始的聲音顯得相當急切,完全失去了自身洪荒頂級大能的風範。
“師兄如此着急,卻是爲何?”
通天含笑迴應着。
由於石磯的存在,元始在通天面前,早已不再是那個威嚴的師兄模樣。
“師妹,你何必裝糊塗呢?”
元始苦笑不已,他怎會看不出通天在戲謔他。
然而,此刻他滿心都是尋找石磯的念頭。畢竟,石磯那聖嬰之體,實在是太大的誘惑。
元始懊悔地捶胸頓足,眼中滿是悔恨。
“爲兄的境界已停滯多年,漫長的苦修歲月卻無果。”
“若石磯師侄能再次引發造化大陣,爲兄定能一舉突破境界的桎梏。”
元始接着開口,拐彎抹角地透露了自己的目的。通天聽後,無奈地搖了搖頭。
然而,未等通天迴應,大殿內突然響起一陣滄桑的笑聲。
“呵呵,師妹,好久不見啊?”
隨着這聲音的響起,一名身着灰佈道袍的老者,毫無徵兆地出現在了大殿中央。
毫無疑問,能在通天、元始毫無察覺的情況下,突然進入大殿的,只有太清老子一人。
元始看到老子的瞬間,神情有些愕然。
“大師兄?”
元始下意識地開口,眼中的疑惑之色愈發濃厚。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元始回過神來,心中頓時浮現出種種猜測。
“怎麼,難道爲兄不應該出現在這裡嗎?”
老子看穿了元始的困惑,打趣地說道。
“師兄別折煞我了。”
元始苦笑着拱手說道。
“師兄常年閉關於大羅山,如今怎麼突然想到來金鰲島了?”
元始心中有個猜測,但又不是很確定,於是試探着問道。
老子聽後,只是呵呵一笑,神色未變。
“聽說截教弟子中出現了一位絕世天驕,我爲了玄門的興盛,特此而來。”
老子風輕雲淡地迴應道。元始眼神一亮,他的猜測得到了老子的證實,對方果然也是爲了石磯而來。
“師兄可見過石磯?”
元始又問道。
“沒錯,此子是我玄門大興的關鍵。我已經立下道誓,以他大師尊之名,爲其護道。”
老子欣然點頭,他對石磯自然是相當滿意。有好幾次,他甚至想直接從通天手中搶走石磯,讓其成爲人教弟子。
然而,當老子的話音落下後,元始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目光緩緩轉向通天。事情已經很明顯了,元始先拉攏石磯,老子後降臨金鰲島,但老子卻先元始一步,成爲了石磯的大師尊!
在元始看來,這其中必定有通天等人的緣故。通天感受到元始陰沉的目光後,臉上露出一抹尷尬之色。
按理說,元始的確有不滿的理由。但事實上,所有的選擇都是石磯自己做的,與他毫無關係。
“通天師妹,我有什麼地方對不起石磯嗎?”
元始強壓下心頭的不滿,話語中甚至帶着一絲委屈。
“那自然是沒有的。”
通天連連搖頭回應道。
“那爲何不讓我成爲石磯的二師尊?”
元始毫不掩飾地表達了自己的怨氣。通天一時陷入了沉默,不知該如何回答。
“血海蒼穹之變後,石磯已經暴露在不少隱世大能的視線中,此後的修行必將充滿危機。”
“若是我和石磯早早成爲師徒,那接引狂徒怎敢如此猖獗?!”
“有我在,有玉虛宮在,闡截兩教若能齊心協力,定能保石磯無虞!”
元始聲情並茂地訴說着利害關係,一副愛之深、責之切的模樣。元始話音剛落,大殿內陷入了數十息的沉寂。
直到老子再次開口。
“元始師妹說得沒錯。”
老子此言一出,元始那心痛又莫名的目光中,閃過一絲驚訝。他顯然沒料到老子會在這個時候替他說話。
通天本就招架不住元始的滔滔不絕,再加上老子的支持,不由得嘆了口氣。
“石磯正在閉關,不便出來相見。”
通天先向元始作揖一拜,說明了石磯未出現的原因。
“師兄既然一心爲石磯好,師妹這就傳音詢問他。”
通天說完,目光轉向石磯閉關修行的地方,釋放出一道元神傳信。
下一刻,正在洞府中閉關修行的石磯,收到了外界傳來的一道元神傳信。
當他聽清通天的元神傳音後,臉上不禁露出一絲微笑。
“看來除了和我關係緊密的人以外,其他人都沒有受到造化大陣的直接增幅。”
石磯腦海中已經能夠想象出元始當日氣急敗壞的模樣。但說歸說、笑歸笑,石磯並不是喜歡折磨人的變態。
從元始所做的一系列事情來看,成爲他的二師尊也並非不可。
“可。”
通天元神傳信數息後,石磯閉關的洞府內傳出一個字作爲迴應。
碧遊宮大殿內,通天、老子、元始三人都在同一時間聽到了石磯的迴應。
元始臉上頓時露出狂喜之色!在付出了大量心血後,他終於成爲了石磯的二師尊,感到極大的欣喜。這意味着從此以後,他和石磯正式建立了關係連接。
日後若石磯再次引發天地異象,他也將成爲受益之人。
“如何,師妹可還滿意了?”
老子捋了捋白鬚,笑呵呵地問道,頗有一股仙風道骨的神韻。
“多謝大師兄!”
元始當即向老子抱拳一拜。無論老子的話有多少份量,但總歸還是起到了作用。
“辛苦師妹了。”
元始緊接着又向通天抱拳一拜。
這時他也看出來,是否同意他成爲石磯的二師尊,真正的決定權還是在石磯手中。
“師兄客氣了。”
通天揮了揮手,淡笑着迴應道。內心也終於鬆了一口氣。
元始既然成爲了石磯的二師尊,日後總算也不用再對他喋喋不休地逼迫了。
“待石磯閉關結束後,我再臨金鰲島。我現在即刻迴歸崑崙,爲石磯準備一份收徒之禮。”
“告辭!”
元始滿懷欣喜和激動的心情,向老子和通天施禮一拜後,也不等兩人迴應,當即化作一道白芒消失不見。
他打算去搜集足夠多的天才地寶,以便日後與石磯相見時,能引起對方的足夠重視。
碧遊宮大殿內,剩下的老子和通天二人相互對視一笑,眼中都有一絲無可奈何之意。
自金鰲島盛宴開始至今,石磯的閉關時間也恰好爲七七四十九日。期間他吞服了大量仙丹靈藥,在穩固自身境界的同時,還增長了不少修爲。
如今已到了閉關的最後時刻,石磯神識入體,感受着五臟六腑中修爲的運轉,內心生出一股舒緩之意。對於準聖境界的石磯而言,他已經達到了現階段的巔峰狀態。
於是,石磯的心神完全集中在了滅生大陣上。
洞府中,只見石磯眉心光芒閃爍,雙手迅速結印。
短短數十息後,滅生大陣的核心便悄然在他面前凝聚而出。
與第一次凝聚滅生大陣需要花費大量時間相比,如今石磯想要運轉大陣,時間縮短了數百倍不止!
但石磯總覺得還不夠。在與人廝殺時,數十息的時間足以改變太多事情。
凡是修爲在金仙層次之上的強者,動輒便是各種驚天動地的強大殺招。
往往一息之間便能逆轉生死勝負。尤其到了石磯如今的境界,甚至不到一息的時間,都足以讓對方祭出最強殺招。
到那時,如果石磯再花上數十息時間凝聚滅生大陣,無疑會直接成爲敵人的活靶子!因此,石磯想要的是滅生大陣能夠心隨意動,頃刻之間便能佈置開來!
爲了達到這一目的,石磯苦思冥想了一番後,最終還是發現只能從凝聚大陣禁制下手。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一座陣法的成型速度必然與其陣法禁制凝聚的速度緊密相連。即禁制的凝聚速度越快,大陣成型就越快!
爲了完成心中的構想,石磯沒有片刻猶豫。他大手一揮,將身前已經形成的滅生大陣悄然散去。
緊接着,石磯催動自身準聖級別的修爲,同時分散出無數心神,每一縷心神都駕馭着一道修爲,用以構築繁複的陣法與禁制。
這種看似簡單的重複行爲,卻在不斷地循環往復,無休無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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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一座全新的滅生大陣在她的手中成形,石磯便會毫不猶豫地將其抹去,緊接着又着手構建下一座。
這樣的過程持續不斷,使得石磯逐漸沉浸在陣法的世界之中,對外界的感知逐漸模糊。
原本,石磯計劃在七七四十九日之後出關,但隨着時間的流逝,她完全失去了對時間的感知。
歲月如梭,對於外界而言,三千年轉瞬即逝。這三千年,在洪荒大界的漫長曆史中,或許只是滄海一粟。
對於那些歷經漫長歲月的洪荒大能來說,這也不過是一次短暫的閉關時光。
然而,對於金鰲島上的生靈而言,這三千年裡,石磯始終未曾踏出洞府一步,也沒有任何消息傳出,這自然引起了所有人的密切關注。
通天、老子、女媧、后土,這三位天道聖人與一尊混元大羅金仙,始終守護在金鰲島內,只爲確保石磯的安全。
畢竟,石磯此次閉關的時間遠遠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羲和、常曦等人更是憂心忡忡,直接守在了石磯閉關的洞府之外。若非通天確信石磯的氣息依然平穩,她們恐怕早已強行闖入洞府。
在危急時刻,人往往能看清自己的本心,對於羲和、常曦、瑤池來說,更是如此。
洞府內,石磯仍在不停地凝聚大陣禁制,周身環繞着無數絢爛的光輝。她凝聚大陣的速度,從最初的數十息,逐漸縮短到如今的兩息之內。
然而,對於石磯來說,這還不夠。她的目標是能夠在一息之內,成功凝聚出滅生大陣。
石磯周身散發着濃郁的道韻,由法陣禁制匯聚而成的光輝,璀璨如星河。
洞府內,瀰漫着一股強烈的毀滅氣息,這是她無數次毀滅親手凝聚的滅生大陣所殘留下的。
當石磯將大陣凝聚時間逼近一息之際,一股大道氣息猛然從她體內爆發。
這股氣息彷彿具有召喚之力,使得洞府內殘留的所有毀滅氣息在空中交織匯聚,最終環繞在石磯身旁。
就在這時,石磯的心神間突然響起一道雷霆轟鳴。她從禁制凝聚的沉醉中驚醒,茫然地看向洞府四周。
她發現,那一道正在不斷凝聚的,是殘留的大道氣息。
“法則?”
石磯凝視着這道氣息,眼中流露出困惑。她從這大道氣息中感知到了法則的波動,但其中又帶着幾分詭異。
石磯在腦海中迅速搜尋洪荒歷史,最終,一個古老的名字緩緩浮現在她的心神之間——“陣法大道”!
石磯下意識地驚呼出聲。
陣法大道,乃是三千大道之一,因對陣法的深刻感悟而生。
然而,在洪荒億萬載的紀元更替中,還從未有人掌控過陣法大道。它只存在於混沌時代的各種傳說之中。
一時間,石磯心神震撼。她伸出手,當接觸到陣法大道的一剎那,腦海中的大道轟鳴愈發劇烈。
下一刻,陣法大道不受控制地涌入石磯體內,與她自身對陣法禁制的感悟完全融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