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這怎麼行!”
“就是啊,那大小佛國好歹也都是良善凡人,怎麼能斷絕他們的信仰?”
“不可取不可取,金蟬子師兄所說未免有失偏頗了!”
金蟬子一番話出口,瞬間引來雷音寺內衆人紛紛搖頭拒絕,議論紛紛。
見到這一幕,金蟬子反倒是面色不改,絲毫不爲之所動。
多寶稍稍擺手平息衆人的議論,饒有興趣的看向金蟬子。
“金蟬子,若只是因爲佛國信仰與我靈山不同就要滅殺剷除他們,會不會太過霸道?”
“同在西牛賀洲,可並不代表信衆一定要選擇相信我們纔是忠誠,不是麼?”
金蟬子稍稍欠身行禮,並沒有半分悔改之意。
“師尊所言,衆同門所說,必定是顧全大局,比我考慮的周全。”
“不過,既然是師尊問弟子的想法,那弟子所說的也不過是個人拙見!”
“受我靈山庇護而不信奉,這從根本上來說,就是不忠!”
“只是現如今他們還沒有那個實力來對抗靈山,若縱容其壯大,百年千年之後,不可估量後果!”
這番話一出口,瞬間大殿之中的喧囂議論之聲消停了不少。
觀音更是眼前一亮,好似明白了一點金蟬子的想法。
“金蟬子師兄計深遠,果然並非我等能比!”
“依師尊之意,是否要處置大小佛國信奉的靈童?”
多寶如來輕笑一聲,擺了擺手。
“無妨,西牛賀洲之土地何其廣袤,我靈山還不至於容不下一個小小的信仰。”
“只不過,本座想要派遣你們兩個前往佛國無雙城遊歷一番,所見所聞也能增長閱歷,同樣還能看清楚那所謂的無雙靈童究竟是什麼根底!”
“可有異議?”
此言一出,金蟬子和觀音應下。
“弟子願往!”
自靈山離開,金蟬子二人便駕雲前往最大西牛賀洲最大的佛國,無雙城,這裡也是被封爲信仰的靈童誕生之地,佛門弟子最多!
爲了不驚擾普通佛門修行者,金蟬子和觀音隱匿了氣息,化作普通的一男一女,步行入城。
觀音一路上都是好奇的四處打量。
“師兄,我們來這裡歷練,究竟要做些什麼?”
金蟬子目光隨和,並沒有什麼特殊堅定的目的。
“既然是歷練,自然行止由心。”
“想要了解這個信仰鑄就的佛門,就要先融入進去,當然往人最多的地方走。”
說話間,便是帶着觀音來到了人流最密集的鬧市。
果然沒有多遠,就看到城中一個小型的靈壇,一百多個毫無修爲的信徒全部雙手合十,盤坐在靈壇之前禱告,有一個身穿白色長袍的光頭站在靈壇上,似乎是在佈道傳法。
“我等生來罪孽,在人世間受苦乃是替自己贖罪,積德行善換來世因果!”
“只要信奉靈童尊者,自可得福報因果!”
“靈童誕生有言,願意以己身修爲洗刷信衆罪孽,立下宏願,超脫信衆!”
聽着那傢伙神神叨叨,靈壇下坐着的衆人卻是分外虔誠。
只是落在金蟬子和觀音眼中,就顯得太過滑稽可笑了,把自己的福報因果寄託在一個毫不相干的人身上?
在城內兜兜轉轉,只見到人積德行善,倒是連個爲非作歹的都沒有。
觀音走在城內,也是大爲震撼。
“師兄,他們信奉這個所謂的無雙靈童,一個個對贖罪的概念根深蒂固,倒是也不敢爲非作歹。”
“如來來看的話,或許真的對我們沒有什麼威脅。”
金蟬子倒是不置可否,只是面帶笑意。
突然間看向了大路的盡頭方向。
“他們來了!”
果然話音剛落,大街上的信衆們紛紛開始虔誠跪拜,口中歡呼着什麼。
“靈童賜福!”
“感恩靈童降臨無雙城!”
“洗刷我的罪孽吧!”
隨着衆信徒的歡呼,一個十幾人擡着的鏤空轎子緩緩而來,前後童男童女引路,後有仙姬美眷侍奉,排場大得不得了!
金蟬子和觀音自路旁站定,以他們的修爲只要稍微屏蔽天機,尋常人根本看不到他們。
“我倒要看看這所謂的無雙靈童究竟是什麼裝神弄鬼的傢伙!”
“能夠兩百年間籠絡這麼多的信徒弟子,絕非常人所能辦到的!”
聽到金蟬子語氣中明顯帶着的不屑和輕視,觀音反倒是隱隱有些不安,總感覺似乎應當是有事要發生的。
觀音眉頭微皺,極力想要看穿那籠罩轎子的紗巾,但是不管如何努力始終都只是朦朧一片,好像被遮住了眼睛一樣。
“真是奇怪,爲什麼看不透呢?”
就在此時,轎子已經緩緩被擡着走到了他們面前,原本看不穿的紗巾突然間變得透明起來,裡面的陳設人物統統顯露出來!
兩個看起來不過七八歲的小孩手掐法印,眉心一點赤紅,端坐在那裡。
突然,天地間好似安靜下來一樣,兩個靈童齊刷刷的轉過頭來看向路旁的金蟬子和觀音。
其中一個靈童突然露出笑容。
“玄都,沒想到在這種地方竟然見到你!”
此言一出,金蟬子宛若心中一陣劇顫,所有的靈光瘋狂涌入天靈,猛然深吸幾口。
這時候才發現此方天地間除了自己,哪怕是觀音都被定住,實在是太過詭異!
金蟬子如臨大敵,緊張的盯着面前轎子上的兩個靈童。
“無雙靈童,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我乃是靈山多寶如來大天尊座下弟子金蟬,並不是爾等所言玄都!”
“在靈山庇護的地界上裝神弄鬼,定然不懷好意!”
他剛要動手,卻發現體內修爲如同泥沼,根本無從施展神通,再看無雙靈童的笑意,竟然讓他感覺沒有來的遍體生寒!
靈童輕笑一聲,並不責怪他冒犯。
“玄都,這一世你轉世重修,和天道徹底撇清干係,倒是和你那師尊如出一轍!”
“萬沒想到,今日竟然能夠在此碰面,若不是你師尊坑害本座,何須這金蟬脫殼之法?”
“金蟬子,金蟬脫殼?”
“有趣,竟然是一語成讖,一遇金蟾便脫殼,是本座師兄弟二人計成之徵兆了!”
金蟬子大駭,他雖然聽不懂這傢伙在說什麼,但是也能明白絕非好事。
“我師尊從未對你們出手,何言坑害?”
“若要動手,我靈山斷不怕你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