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聖的話如同在趙羽心中掀起了波濤駭浪。
心中的震撼變得愈加明顯。
趙羽下意識想到了那位神秘老者。
那個被封存的獨立小天地！
“捏造獨立小天地，就連大聖都無法窺探一二，甚至自己斬斷我和大聖之間的聯繫，難不成那位便是空間之力運作到了頂尖的強者！”
想到這裡，趙羽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就那樣一位看似普普通通的老者，卻是天神一般的存在。
幸好對方是對自己沒有惡意，若不然，自己哪還能好端端的坐在這裡？
想到這裡，趙羽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那位老者最後化作了自己的心臟，可自那以後，自己也沒有半點奇怪的感覺。
但隱約之間，趙羽猜測，自己心臟之中，肯定蘊藏着什麼秘密！
“以前我對你隱瞞，是因爲你修爲低微，沒有資格窺探天機，但如今你也達到藍星至強境界，距離跨出最後一步也不遠了。有些事情，你也該知道了。”
說到這裡，孫悟空的表情也頓時變得嚴肅起來。
趙羽感覺，對方接下來所說的話，定會刷新自己的認知。
“小子，藍星對於你來說是什麼？”
聞言，趙羽微微一愣。
這算什麼問題？
可思索之後，趙羽還真一時半會想不到什麼好答案。
藍星是什麼？
家？
起點？
亦或者說......
“藍星，或許是我的一切。若沒有大聖傳承加持，憑藉我的天賦，可能一輩子也沒機會問鼎神王境界，我唯一能做的，便是通過上輩子的積累，從科技方面，帶領九州進步。”
說完，趙羽不禁長嘆了一口氣。
“但你知道，藍星對於我們來說，算什麼嗎？”
大聖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個問題，趙羽實在想不到答案。
因爲他不是神。
於是趙羽搖了搖頭。
“九州古神話之中，大神盤古出世，見天地混沌，便持神斧，劈開天地，天地一線，因此大成！”
“不過，你真認爲盤古劈開的是藍星天地嗎？”
短短一句話，直接讓趙羽心中猛震！
是？
不是？
面對孫悟空詢問，趙羽竟不知道答案。
“藍星，不過是一下界位面，耶穌一縷分魂進入藍星，一個念頭也能讓藍星空間崩碎，若是盤古真身出現在藍星，這方小位面早已經被他的神威崩碎！”
“所以你認爲，憑什麼藍星能容下真神？”
“可...”
趙羽對九州古神話的認知已經完全坍塌，他所謂的九州神話竟只是一個傳說！
“大聖，藍星之外的世界，究竟是什麼樣的？”
趙羽看向孫悟空，不禁問道。
“外面的世界？”
孫悟空口中喃喃着，擡頭看向頭頂。
這個朦朧的金色世界中，似乎沒有蒼穹，無窮無盡，亦或是隻達頭頂。
“天地之間，規則之力交織，當足夠的規則之力匯聚，便會有小位面誕生，像這樣的小位面，數之不盡！”
“意思是，像藍星這樣的星球還有很多？”
趙羽問道。
“藍星？不過是滄海一粟，九州有一個成語，九牛一毛！”
“一個藍星，不過是千萬，億萬頭牛之中的一縷毛髮，而且藍星的修士實力，在這其中也只能算中末之流！”
聽到這裡，趙羽瞳孔頓時一縮。
無數藍星人眼中，神明一般存在的神王，竟然也只算是不入流！
“那神王之上還有什麼，尊者境界？”
“你竟然還知曉尊者境界？”
孫悟空有點驚訝。
在他看來，藍星之上，絕對不會有對尊者境界的認知！
“在朱峰之上，我遇到過一位神秘前輩，他告訴我‘大道三千，尊者爲初’。”
“大道三千，尊者爲初...”
孫悟空口中一直喃喃着這句話，許久之後，露出一絲笑意。
“他應該就是那位能阻斷你我聯繫的神秘人吧？”
趙羽點了點頭，沒有否認。
“不錯，你小子遇到貴人了，怪不得上次你受到那等重傷也能活下來，只是俺沒想到，一個藍星，居然存在這樣的高人。”
孫悟空也沒有多問，只是自顧自的說道。
說完，纔再次看向是趙羽。
“沒錯，尊者只是一個起點，是用來篩選神與人最大的一重障礙，想要跨入尊者境界，需要的不僅僅是修煉天賦，還有領悟！”
“達到尊者，你便不再是凡修，而是靈脩，靈脩之後，便是仙！”
“那尊者之後，究竟是何境界？”
趙羽忍不住問道。
“這些問題，等你達到尊者境界後，自會分曉。”
“當前，你可還有重要的一步要走。”
“空間之力！”
孫悟空雙手探出，直接憑空一抓，隨即如撕碎布料一般，竟直接在趙羽面前撕裂了空間。
要知道，這裡可是趙羽體內的小世界！
空間裂縫中，暗流涌動，如同鋒利的刀刃，不斷傳出破風之聲。
“隨我來。”
孫悟空直接邁入空間裂縫中，無數亂流頓時涌來，卻無法靠近他身軀半分。
見此情景，趙羽有點猶豫。
他不是孫悟空，沒有那般通天的能力，邁入其中之後，真的還有活路嗎？
“要是你連這一步都無法踏出的話，此生都將無緣規則之力！”
孫悟空的聲音在趙羽耳邊響起。
趙羽終於狠下心，一步邁入空間裂縫內。
下一刻，亂流直接涌來。
但在靠近趙羽身週一定距離的時候，便被一道無形的屏障攔在外面。
這時候趙羽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他環顧四周，卻被周圍的景象驚呆了。
眼前就如浩瀚星空一般，隨處可見閃爍的形成，渾濁的黑暗空間中，零星光點閃爍着，周圍的空間亂流就彷彿海底的暗流一般，不斷衝擊着周圍的屏障，發出一道道沉悶的聲響。
“這裡是星空之上嗎？”
趙羽不禁問道。
但很快他又覺得有點不對勁。
人類已經擁有進入太空的能力，雖然無法遠航，但探索周圍星球還是可以做到的。
可若是星空之中滿是這些具有威脅的亂流，人類又是怎麼離開藍星的？
“這不是星空，這是混沌空間。”
大聖淡淡說道。
“混沌空間？”
“大神盤古出世的時候，世界便是這般模樣，但盤古開天地後，混沌空間被一分爲二，天道世界與人道世界共存，成爲三界之中的其二。”
“而混沌空間卻一直存在，永恆不滅。不僅如此，天地開闢之後，並不穩定，混沌空間還在逐漸蠶食天人世界，天界爲此集中力量，派駐大量空間之力達到大成的強者於三界邊緣，阻攔混沌空間的蠶食。無數年來，三界與混沌空間就這樣形成了一個平衡！”
“你所看到的那些斑駁光點，其實是頂尖大能強者在利用空間之力快速穿梭。”
看着那些閃爍的光點，趙羽這才明白了。
怪不得那些光點閃爍一次之後便再沒有出現，原來是這個原因。
“我會放進一縷空間亂流，你需要做的，便是細細感受，準備好。”
趙羽點了點頭，看着大聖打開了屏障的一角。
下一刻，一縷亂流直接鑽進了屏障之中。
這道亂流如同發狂的野獸一般，直接向着趙羽撲來。
見此情景，趙羽臉色頓時一變，擡手便想要阻攔。
“譁！”
一道破風之聲響起，亂流擦着趙羽的耳邊掠過，一絲涼意，也從趙羽臉頰上傳來。
鮮血頓時順着趙羽臉頰流淌而下！
“你可以將這些亂流理解爲混沌空間的原住民，只不過它們沒有靈智，只會無休止的破壞，它們會穿透攻擊範圍內的所有物體！”
孫悟空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而趙羽一個不小心，手臂之上也被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痛楚，蔓延開來。
這些傷勢他甚至沒辦法用神力恢復，現在的他與一個普通人無疑，唯一能做的，便是承受！
“譁！”
亂流調轉方向，再次激射而來。
看着對方，趙羽心一橫，心想不能這樣一味的躲下去。
面對再次射來的亂流，他毫不猶豫，直接一手探出，對準亂流腰部，一把抓取。
“噗嗤！”
這一手落下，趙羽竟沒有感覺到半分實物的觸感。
彷彿想要握住的只是一團氣體，可暗流卻也瞬間劃破了他的手掌。
“暗流玄奧無比，可以對你進行攻擊，但它並無實態，面對空間亂流，你所能做的只有兩點，一直承受，直到肉身大成，它們無法對你造成傷害爲止...”
“亦或是，融入它們，掌控它們，那時候，你才能真正習得空間規則！”
“融入它們？”
聽到大聖的話，趙羽心中一震。
他不是沒有想過這一點，可就是這樣一團沒有實質，捉摸不透的神秘物質，他能如何融入？
眼看着亂流再次衝來，趙羽所幸只護住自己命門，將其他地方大大咧咧的對上的亂流！
“噗嗤！”
有一道細微的聲音響起，這一次，趙羽身體一顫，差點跌倒在地。
亂流直接貫穿他的腹部，帶出大團血水。
可就在這樣一瞬間，趙羽卻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
這種感覺難以形容，他甚至不知道是否與空間之力有關。
但他卻似乎能感應到暗流的移動方向。
暗流再次衝來，這一次，趙羽不再閉眼，身體微微一動，暗流直接緊貼着他的腰部而過。
雖然依舊被暗流劃破肌膚，但趙羽卻大喜過望。
“真的有用！”
看着趙羽身上傷痕一點點增多，大聖眼中多了幾分欣賞。
“這小傢伙，別人一開始領悟空間之力的時候，都恨不得躲避每一次亂流，而他卻用自己的肉身去感悟。這麼久以來，他還是最讓我感到意外的一個。”
想到這裡，孫悟空笑着搖了搖頭。
“遺漏者，被那爲前輩看上，這小傢伙好像本來就不同尋常。”
......
外界，九州軍隊已經完全整備完畢。
值得注意的是，原本那些被繳械的銀甲騎士們，此刻也都穿上了盔甲。
三十萬銀甲騎士四散到了各個小型軍團之中。
隨着楚霓裳一聲令下，上百個小心軍團開始向各地進發！
站在楚霓裳身後，雷雲生眼中的敬佩久久難以消散。
“陛下英明，若不是陛下親自前來的話，這三十萬人，還真不知道應該怎麼處置。”
“與我無關，說來還應該感謝聖子。”
楚霓裳目光一沉，看向遠方。
“聖子雖然無能，但他手下這些精銳至少還有人性。如今教會消逝，這些人要麼選擇解散，回到自己的國家，要麼爲了西方大陸繼續戰鬥，抵禦妖魔！”
“他們雖然歸降九州，卻也不隸屬九州，他們是在爲西方大陸而戰，爲人類而戰！”
“至少...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