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似乎還忘了一個人。”
雷雲生聲音突然想起。
楚霓裳目光一凝，看向對方。
“力天使，約克遜！”
聽到雷雲生的話，楚霓裳才終於反應過來。
聖子消失之後，約克遜似乎也一起離開了。
如今教會神明幾乎都已經隕落，唯一還剩下的便只有約克遜。
可約克遜能去什麼地方？
“不必管他，一個約克遜能掀起怎樣的風浪。”
......
三角海域。
冥界。
大殿之中，哈迪斯低沉的嘶吼聲不斷響起，周身的痛楚讓他堂堂神王也近乎失態。
一路過來，他體內流淌的神血都變成了冤魂爭奪的至寶。
回到大殿之後，宙斯趕緊把哈迪斯的身體放在了一張水晶牀上。
“別擔心，我有真神賞賜的神丹，無論再嚴重的傷勢也能快速恢復。”
見到哈迪斯痛苦的樣子，宙斯連忙說道。
可就在他準備伸手去摸神丹的時候，哈迪斯唯一的殘臂卻緩緩擡了起來。
“不用...”
哈迪斯的聲音如破風箱一般沙啞，十分難聽。
虛弱的樣子看得一旁波塞冬都有點心驚。
“別...別管我！”
哈迪斯艱難的搖了搖頭，隨即緩緩閉上了眼睛。
見此情況，宙斯臉色頓時變得有點難看。
難不成，對方已經放棄了嗎？
“哈迪斯，真神的任務需要你才能完成，你絕不能就這樣一死了之！”
對哈迪斯，宙斯絕不是有感情，而是單純的覺得可惜。
哈迪斯對他來說還有很大的作用！
“放心，我不會死...相反，要不了多久，我的修爲還能有所進步！”
不知爲何，是哈迪斯的聲音突然恢復了幾分正常。
他睜開雙目，一絲寒光在他眼中閃爍。
“我感覺到了一絲玄奧的力量。”
聞言，宙斯和波塞冬的眉頭頓時一皺，臉上寫滿了疑惑。
“什麼意思？”
“那道力量不屬於藍星，那是隻屬於天界的力量！”
“我...要摸到那道門檻了！”
哈迪斯眼中，冷意逐漸消散，開始變得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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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眼底深處，一縷縷具象化的微風襲過，最後消失在沉寂的黑暗之中。
可下一刻，一切如山洪噴發，變得狂暴無比，微風變成勁氣，如海底暗流，洶涌襲來。
正如聖山之巔，道道空間裂縫之中，交織的空間亂流！
......
九州大軍已經向着西方大陸各國而去。
諸多國家因爲一開始便已經向九州投降，如今面對九州遷徙的要求，基本上都只是簡單的考慮，最後欣然同意。
這時候他們已經不在乎自己當權的問題了，聖山那邊事態平息之後，沒過多久，整個西方大陸都知道教會消逝了，就連聖山，也近乎被夷爲平地。
九州威名徹底響徹西方大陸。
原本還在網絡上爲此爭吵的網友們，在得知聖山的結果之後，也一致改口。
“九州的實力有點恐怖了，我真以爲九州進攻聖山是在找死，沒想到這才幾天時間，屹立千年的聖山竟然被夷爲平地了！”
“現在還有什麼好說的，據說趙羽也還活着，教會悄悄隱藏的三十萬銀甲騎士也因爲趙羽的迴歸被直接打解散了，而且熾天使和智天使兩位大天使，以及十二位聖騎士，都已經隕落，教會已經沒了！”
“我的上帝啊，這才幾天時間，藍星直接變天了！”
“等等，據說教會已經分裂了，真正消失的只有教廷，奧林匹斯山還依舊存在！”
“那我們爲什麼不能去投靠奧林匹斯山，遷徙去東方大陸？說着好聽，我看就是讓我們過去做苦工的，以後連自由都會被剝奪！”
“奧林匹斯山？看來你還活在夢裡，奧林匹斯山早已經放棄人類了，據說前段時間有人在非國看到過宙斯現身，可他根本沒有理會倖存者們的求饒，任由妖魔殘害我西方大陸的同胞，若不是有幸存者在臨死之前發出這段視頻，或許我們還被矇在鼓裡！”
“這就是被我西方大陸追崇了千年的教會嗎，簡直可笑至極，作爲教會的信徒，我們甚至從未被當做生靈看待，倒還不如加入東方聯盟，追崇九州神明！”
“九州？看看九州一路來的所作所爲，整個西方大陸上億人慘死九州之手，若都是軍人也就算了，可這裡面有九成多，都是平民，如此九州有何資格值得我們去追崇？”
“這就是亂世嗎？亂世之下，我們這些人的性命果然如草芥一般低賤，難道就沒救世主能降世拯救我們嗎？”
“若真就是這樣的藍星，我寧願什麼勢力也不選擇，葬身妖魔之口算了。”
......
西方大陸的網友們，對自己將來的處境都十分擔憂。
加之網絡上開始爆發的謠言，讓很多人都不敢隨九州軍隊一起離開。
前幾日時間，西方大陸撤離的民衆不足百分之一。
也就是這短短几天功夫，整個東方大陸的貨運船隻都已經停靠在了西方大陸的海岸線上，排着隊接西方大陸民衆離開。
因爲楚建國的指示，東方大陸早已經做好的準備，各國都已經進行了人員的調動，空出的空間絕對可以容納西方大陸五十億民衆。
但現在只有一個問題，那就是西方大陸的民衆不願意離開。
這也是九州軍隊一直在努力的方向。
聖山之巔。
龐大的空間裂縫正在逐漸穩定，這幾日來，空間裂縫之中的亂流已經開始逐漸減弱，妖魔煉獄和藍星就彷彿準備對接的航天器，等到穩定的那一刻，妖魔就即將肆無忌憚的踏入藍星！
在此之前，必須完成西方大陸的人口遷徙！
“情況怎麼樣了？”
楚霓裳看向一旁的雷雲生，問道。
雷雲生搖了搖頭，看着手中的平板。
“我們已經第一時間派遣戰將前往各國進行商洽，各國高層也很配合，但民衆們不願意相信我們。民間更是有傳言，說九州軍隊是惡魔之師，一路過來的屠戮就是最好的象徵。”
聽到這話，楚霓裳的目光一顫。
“這件事情是朕欠考慮了。”
“不，怪不得陛下，陛下也只是爲了趙部長...”
說到這裡，雷雲生頓了頓，下意識看向聖山之巔，盤腿坐在一堆破損神像之間的趙羽。
從前幾日開始，趙羽便一直盤坐在此。
這幾日來，更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雷雲生和楚霓裳不是沒有選擇窺視趙羽氣息，卻發現對方並未在修煉，似乎只是在進行冥想。
處於安全考慮，兩人也沒有去打擾趙羽。
他們根本不知道，趙羽此刻在經受怎樣的折磨。
小天地之中，那一縷亂流如同永不消散一般，還在圍繞着趙羽一次次發動衝擊。
不過面對一縷亂流，趙羽早已經沒有了感覺。
每次亂流襲來，身形只是微微一動，便能輕鬆躲過，並且不受半分傷害。
這自然不是趙羽的反應變得迅捷了。
而是他真正能夠感覺到這縷亂流的運動軌跡。
就如大聖說的那句話，融入其中，掌控它們！
看起來是亂流在不斷攻擊趙羽，但是其實這縷亂流，一直在趙羽的控制當中。
當然，能達到這種程度，代價自然也是不小。
趙羽渾身上下幾乎看不到半分完好的肌膚，渾身都沐浴在鮮血之中。
甚至一臂也被亂流斬斷。
雖然這是趙羽精神的化身，但痛楚，也是能被帶到現實世界，甚至一直延續下去。
“大聖，我還可以繼續。”
趙羽看向孫悟空。
但面對趙羽的請求，孫悟空卻搖了搖頭。
“我能做的只有將你引入門，若是再多一步，便是違背了天界的法則。”
聽到這話，趙羽難免有點失落。
他可以肯定，若是還能多幾道空間亂流的話，他所受的傷害雖然會加重，但領悟肯定可以再進一步。
將來沒有了大聖幫助，他再能接觸到這種空間裂縫的機會還能有多少？
或許離開藍星之前，一次也沒有了。
“你現在還未到領悟空間法則的時候，能感應到空間亂流的運動，已經很不錯了，至少將來你能感覺到空間之力涌動。”
“差不多了，回到你的世界吧，別忘記當務之急！”
孫悟空話音落下，一揮手，趙羽周遭的景象頓時開始急速縮小，眼前景象也逐漸變得模糊。
等到再能看清眼前事物的時候，已經身處現實之中了。
可下一刻...
“啊！”
悶哼聲從趙羽口中傳出。
在精神世界之中所承受的所有傷害，在這一切完全反饋到了趙羽的身體上。
痛楚在這一瞬間直接到達頂峰。
凌遲之苦，斷臂之痛全然襲來。
“趙羽！”
楚霓裳第一時間發現了趙羽的不對勁，隨即從原地掠出，向着趙羽的方向而去。
見到趙羽五官猙獰，青筋暴起，楚霓裳臉色微變，連忙將一隻手搭在了趙羽的手臂之上。
可讓楚霓裳奇怪的是，趙羽體內並沒有任何傷勢。
但趙羽肌肉，骨骼之間的劇烈的運動，卻與受傷無疑。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明明就沒有傷痕啊！”
雷雲生也發現了這一點，連忙問道。
“不用管我，我沒事！”
趙羽咬緊牙關，一字一句，聲音無比沙啞。
他蜷縮的身體緩緩施展開來，隨即強撐着站了起來。
忍着劇烈的疼痛，趙羽再次來到牆壁前。
腦海中，還浮現着控制亂流的那種感覺。
他緩緩閉上眼睛，任由冷汗從額角滑落。
細細感受着牆壁之間，那一絲遊走的熟悉的力量。
“果然是空間之力！”
趙羽現在的對空間法則的掌控連入門也沒有，甚至站在入門的角度看，也只不過是九牛一毛，滄海一粟。
但只是單純的洞察空間之力，絕對足夠了。
至少他已經知道，空間之力是一種怎樣的存在。
他順着空間之力的走向，一步步向着側方挪去，不經意之間，已經來到了聖子耶穌像的側方。
“就是這裡！”
趙羽猛地睜開雙眼。
看着眼前毫無區別的牆壁。
他能感覺到，周遭的空間之力都在這裡匯聚。
這裡面肯定有什麼東西。
“這後面，應該有一個小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