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聖人即使再好的修養也不由得惱怒起來,朝着空地的方向沉聲問道:“準提道友,你又有何事?”
只見準提聖人忽然憑空出現,施施然對着原始一禮,撫掌笑道:“恭喜師兄,法力再上一層樓!可喜可賀啊”絲毫沒有被當着衆人揭穿行蹤的尷尬。
李逸等人無語的望着準提這廝,此人已經是無敵了!
不過人家畢竟是好言道賀,原始聖人也不好再馬着一張臉,嘴邊微微扯出一絲笑意,對準提點點頭,復又望向燃燈。
“咦?燃燈道友這是出了什麼事情?竟然受了如此重傷?”只見準提發出一聲驚叫,伸手指着地上跪着的燃燈。
衆人都不由得翻了翻白眼,明明你自己躲在一邊全都看見了,還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這臉皮-----
“李逸小友,你可知道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準提見衆人都閉口不言,向李逸驚訝的問道。
原始直接閉上了眼睛不聞不問,看你準提有什麼花樣?
李逸臉上也不由得狠狠抽動了幾下,蒼天啊!大地啊!怎麼會有這麼無恥的人啊!
當然這些話李逸是不能說的,只能在心裡偷偷的想。但現在讓李逸怎麼回答?說處置燃燈叛教,俗話說的好:家醜不宜外揚!雖然當事人都在這裡,大家個個都心知肚明,但卻無法放在明面上講。
但李逸又豈是這麼好相與的!
這時,‘啪’的一聲響起,衆人紛紛望向李逸。只見李逸猛的在自己額頭上一拍,看似很苦惱的樣子。
“李逸小友,這是?”準提頓時好奇了,隨即開口問道。
原始聖人也睜開了眼睛望向李逸,衆人也紛紛好奇的望着李逸。只有與李逸相熟的玉鼎黃龍楊戩等人才知道李逸有怪招了,靜靜地的望着李逸。
李逸此時作爲衆人矚目的焦點,卻彷彿不覺一般,又拍拍額頭,自語道:“唉!我才百歲的年齡,都已經糊塗透頂了!剛剛纔發生在眼前的事情,怎麼就忘了呢?”
百歲年齡--糊塗透頂--發生在眼前---
“撲哧”
衆人哪個不是聰明絕頂之輩,當然這其中黃龍排除在外!衆人將這一系列事情串聯起來,不由得紛紛悶哼偷笑起來,這不是指着和尚罵驢嗎?
原始聖人礙於顏面強行控制着臉部表情,只是臉頰窩露出的絲絲弧線表明:現在老爺很開心!
“額---”準提一下子被噎住了。
“師兄,你們這是在笑什麼啊?”黃龍不解扯了扯玉鼎的衣角,十足的好奇寶寶。
玉鼎將黃龍扯到身後,但笑不語。
李逸雖然小小的出了口氣,但現在心裡卻是對準提和燃燈佩服無比!準提自然不用說了,雖說準提作爲聖人如此不要臉皮讓人心裡暗暗的不恥,但厚臉皮的同時也意味着準提的大肚量!
不是每個聖人都能由你一個小小的大羅金仙隨意調戲的!即使是當做原始聖人的面,準提要因此以李逸出言不遜爲藉口教訓下李逸都是可以的。
但李逸最佩服也可以說最顧忌的卻是正跪在地上低頭不語的燃燈!
衆人除了燃燈以外,都是站着的,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而燃燈還老老實實的跪在地上。忍常人所不能,方可成大器!想必回過神來的原始老爺想起多年的情分,看到眼前燃燈可憐的樣子,一定會因此而心軟,那時燃燈才能安然無恙的逃出生天。
一步一步都精心策劃好,燃燈果然是大敵啊!李逸暗道。
在出事之後,沒有像文殊普賢一樣逃跑,而是老老實實的跪在原地等待受罰,明知準提就在一旁,也不出聲求助,又在無形中給了原始一個面子。好手段啊!!!
可是這樣就夠了嗎?要知道燃燈可是違背了所有聖人一起宣佈的規定!即使性命無憂,但受罰卻是在所難免的,但李逸心裡又覺得哪裡有些不對,但以李逸堪堪百多年的見識,卻又說不出來哪裡不對。
在原始聖人保持沉默,李逸廣成子等人無語之時,對西方有少許好感的慈航道人見準提尷尬,主動說明了一切。
當然,涉及門派的尊嚴,慈航話語也比較婉轉,但對於燃燈的叛教行爲,慈航的敵意也是非常明顯的,對燃燈公然違抗聖人所設下的規定更是說的一清二楚。
“好大膽!”準提一聲怒哼,聖人的威壓一下子襲遍方圓萬里。
普通人還好,但凡有所修爲之人或妖紛紛跪倒在地瑟瑟發抖,冷汗揮如雨下。
李逸還好,修爲如懼留孫等人直接被壓倒在地,不得動彈。
原始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揮揮手,就只見那漫天的威壓消失無蹤,一切都雲淡風輕。
準提頓時也意識到自己剛剛傷害到無辜了,歉意的對着衆人點點頭。只是這究竟是無意還是故意就不得而知了。
準提伸手一指燃燈,怒罵道:“虧你還曾與我等在紫霄宮中聽道,在闡教門下講過道-----居然就直接在洪荒大地上使出了法天象地!實在是可恨之極!”
一旁的李逸卻越聽越不對勁了,準提看似在批評燃燈,但卻將燃燈以前與原始老爺的情分一一說來,如此豈不是--
李逸猛的擡頭望去,只見原始聖人此時已經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一陣兇猛的批鬥之後,準提看似還不解氣的對着原始拱手道:“原始師兄,此子猖狂如斯!且由我帶回西方教化萬年!”
原來是在這等着啊,李逸看的膛目結舌。
原始輕輕的閉上了眼睛,沉思了良久。衆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原始老爺的決定。
李逸的目光掃到燃燈身上,見燃燈撐在地上的手也稍微顫抖了起來,李逸譏笑一下,暗道:我還以爲你真的養氣到家了呢。
不知過了多久,原始沒有回答準提的要求,深深的向燃燈望去:“你決定了嗎?”
燃燈身體一頓,而後‘砰砰砰’的對着原始磕起頭來。
“砰砰砰--”燃燈用力的在地上磕着頭,九個響頭磕完,頭上已是佈滿血跡。燃燈如此舉動,卻是一件表明了想法,要走!
“罷了!”說完,原始聖人袖袍一抖,一根尺子掉落在燃燈身前。
燃燈傻傻的擡起頭來望向原始。
原始背過身去,一擺手道:“這是你的乾坤尺,如今還你,至此你與我們闡教兩清!”
燃燈一愣,拿起乾坤尺站起來走到原始身後。
至此,闡教中已有文殊、普賢、燃燈三人叛教而出。
辛辛苦苦培養多年的弟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叛教而出,原始聖人此刻似乎心灰意冷起來,也不看李逸等人,淡淡說道:“現在還有何人想走的,直說!我絕不阻攔!”
準提頓時眼睛一亮,**裸的望向李逸,就差直接拉人走了。
“弟子不敢!”廣成子、赤精子、太乙真人、慈航道人、靈寶**師、懼留孫、清虛道德真君、玉鼎、黃龍、楊戩、李逸闡教的一二代弟子齊聲跪倒在地。
李逸自然知道此時老爺的心裡很受傷,很傷心。趕緊馬屁送上,長臂一展,高聲呼道:“生是闡教人,死是闡教鬼!”
“生是闡教人,死是闡教鬼!”
“生是闡教人,死是闡教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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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逸的帶領下,在準提燃燈的呆滯的目光中,廣成子諸人一起齊臂高呼,氣勢熱烈高漲。
原始聖人頓時樂了,指着李逸笑罵道:“這個臭小子!”
笑完後,心情舒暢開來的原始聖人臉色一板,對準提道:“準提道友,你還有何事?莫非--”
準提趕緊一個哈哈,提着燃燈溜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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