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星清醒了,身上長出了大大小小的疙瘩。疼痛讓被機器終端養育出來的他,冷汗淋漓,如果不是紀嵐曾經爲了食物折騰過他的腸胃,對病痛已經有了一定的抵抗力,恐怕都能把他給活活的疼死。
“紀薇,這種藥物對他們的病是有作用的,可是這種疼痛我怕他們是無法熬過去的。”紀臣看着常星說道。
“是啊,我們從小到大,都不知道疼痛是什麼滋味。偶爾的有點不舒服,機器終端裡的一管藥膏就好了。紀薇,李博他們幾個是肯定承受不了這樣的疼痛。不等藥效發作,他們就能被疼痛奪去脆弱的生命。”常星喘息着說。
“紀薇,我們不是還有緩解痛感的針劑嗎,能不能給常星用上。”
“紀嵐,這個我也沒有把握,畢竟這是人體的試驗。”
“還是我們來做吧。”紀海和紀馨來到了這裡,蒼老的紀海說道。
“我們的飛行儀裡有很多的醫療器械,可以完成一臺大手術。”已經恢復了神智的紀馨說着。
“你們的飛行儀裡有那些東西,我們的怎麼沒有呢?”
“紀臣,這不可能啊,難道我們的飛行儀裡裝載的東西是不一樣的。”紀海狐疑的說。
“是啊,我和紀嵐、紀臣還有兩個已死的人,飛行儀裡除了一些簡單的抵抗輻射的藥物,更多的是地球上植物的種子和各種冷兵器。根本就沒有你們所說的醫療器械。”紀薇思考着說到。
“還有,被壓縮到頭腦裡的知識關於醫學的也不是很多,我們側重的是機械製造。我們只會一點簡單的急救知識,這個解救他們的辦法,還是海人和我們一起想出來的。”紀臣補充到。
“我明白了,我們這100個嬰兒,所受的教育都有各自的重點,也許只是幾個方面。我們的強項是機械,你們的強項是醫療,那麼肯定還會有其它領域的。難道就是因爲這樣,我們的彈射座標纔不一樣。”
“紀薇,你的分析有道理,但是我們彈射到了呢裡,應該和我們側重的本事沒關係。生命運載器裡的100個孩子,都聚在一起就是融合了各方面知識的軍隊,座標發射不會把這個集體分開,這樣就削弱了整體的戰鬥力。”
“紀海說的對,我們的生命運載器被掩埋的地方,時間應該是靜止的。至於我們會發射到哪裡都是憑命撞的,我們的生命運載器在被瞬間掩埋的時候,能不受到損傷嗎。”
“紀臣,你說的也有道理,但是我們彈射的方位座標肯定是不一樣的,這才解釋的通,爲什麼彈射到新城裡外的我們幾個都是擅長機械製造,而被彈射到了大海里的你們都是醫療方面的專家。我們的飛行儀裡的種子很多,而你們飛行儀裡的藥品和醫用器械佔了主導。”
“嗯,這也是個線索,我們還是一會在研究這些問題,你們把常星放到病牀上吧,我來給他做個全身的檢查。”紀馨把一堆零件拼裝成了一張簡易的病牀,好像她已經做過了千百遍的熟練。
這邊紀馨給常星檢查用藥,那邊的紀海已經把四個飛行儀裡的東西拿出來一部分,也拼裝了幾張病牀,把李博幾個人都放到了病牀上,開始給他們監測身體的各項指標。
“紀海,他們幾個很嚴重嗎?”紀薇着急的問道。
“輻射物質都殘存在體內,現在是要把這些物質轉移到皮膚上,由人體自身的免疫系統慢慢的吸收轉化。人類本身的基因裡就有着這種功能,只是被人類自己給破壞掉了。只是這幾個新新人類的身體太弱了,他們應該是從來就沒有生過病,身體裡的防禦細胞都休眠了,或者已經不工作了。”紀海很是無奈的說道。
“紀海,剛纔我們給常星用過了飛行儀裡的抗輻射針劑和那種能抵禦輻射物質的植物汁液,效果還是很好地,就是疼痛是他們走不過去的一道坎兒。”紀嵐看着逐漸安穩下來的常星說。
“紀薇、紀嵐,我剛分析化驗了那種能抵禦輻射的植物裡的汁液,功效是對的,只是不純淨,性能也不是很穩定。能不能找到比這些褐色的植物更好的東西呢?”紀馨問着。
“沒有,在現在的地球上,我們目前只發現了這樣一種植物。它的作用還是紀嵐、紀臣用自身的經歷發現的,又得到了幾百年前留在輻射區裡的科學家遺留下來記載的認定。”
“紀薇,現在研製藥物肯定是來不及了,我們只能小劑量的給他們注射,再逐漸的加大劑量。配上我們飛行儀裡地球上最先進的陣痛藥物,看看能不能叫他們熬過疼痛這一關。”
“紀馨,就按你說的辦法試試吧,這是我剛纔用的劑量,你參考一下。”紀薇拿過剛纔記錄的數據說道。
紀馨和紀海開始準備給大家注射藥物。
“唉,這些個新新人類啊,怎麼把自己的身體禍害成這個樣子,看上去不生病很健康,其實一個小感冒發燒,就能要了他們的小命。說來也是奇怪了,遭到了輻射,他們卻都能還活着。”紀海一邊過濾着褐色植物的汁液,一邊很不明白的嘀咕着。
“紀海,這個是和我們把那種褐色的植物通過機械轉換成了食物有關,你們剛纔吃的那種膏狀的食物就是。”
“紀薇,你開玩笑的是吧。”紀馨驚訝的說着。
“紀馨,這是真的,我還直接喝過裡面那種苦的要死的汁液。”紀嵐想着說到,那種苦澀的味道彷彿還殘留在舌尖上。
“啊!還真是無知者無畏。不過他們也是因禍得福,才能在被輻射了,還能活着。否則,就他們現在的身體機能,是完全無法抵禦的。”
這次的藥劑調配要比紀薇弄的好多了,過濾後的褐色植物的液體更加純淨稀釋,是一種純正的綠色,和抗輻射的針劑混合在一起,就變成了淡淡的藍色,好像是天空裡的藍色,又好像是沒有被輻射污染的大海的顏色。幾個人似乎都想到了這些,不禁在心裡苦笑,這些都是記憶在腦海裡的顏色。千年前的地球,他們也是沒有親眼看到的。
“我不要你們治療。你們拿的是什麼東西,天啊,還要往我的身上扎。不要!”有了幾分意識的劉雲,揮舞着胳膊,紀馨手裡的注射器,就被劉雲給打飛了,注射器在空中劃了道弧線,直接落到了褐色長廊的邊緣,好巧不巧的紮在了他們從海洋的上空抓回來的一個寄生子上。奇異的事情發生了,還是淡藍色的藥劑變成了純白色,透亮透亮的。
“那是什麼?”紀馨驚喜的問道。走過去拿起了那個注射器,不禁興奮的跳了起來。
“紀海、紀薇,我找到了更穩定的針劑了。”
“寄生子,沒想到你們還有這樣的本事,是救命的寶貝。這幾個夠不夠,不夠我們再去和海人、貝人要幾隻回來。”紀臣看着紀海和紀馨重新的調配藥劑,很是興奮的說道。
“這一隻就夠了,可別把它們餓死了。你說的海人、貝人又是什麼樣的人?”紀海手裡忙着的問道。
“這個又要和你們說很久的故事,等到他們幾個都脫離了危險,我們在仔細的說說。”
“好吧,紀薇,到時候可要仔細的說給我們。原本以爲我和紀海只有等死了,沒想到還能和你們一起做事,還能聽到驚心動魄的故事,我即便死了也該滿足了。”
“紀馨,你胡說什麼呢。未來還會有更驚心動魄的事情,你還要和我們並肩作戰呢。”紀薇笑着說道。
“是的,我和紀海就是你們的戰地醫院。”
李博他們幾個人都被注射了新配置出來性能更加穩定的藥物,紀海、紀馨、紀臣、紀嵐和紀薇都在靜靜的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