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靜濤奇了:“蕭狂風跟了廬陵君趙神後,趙神不派人來撈人麼?”
錢多多道:“自然是有的,可惜,有儲君卡着,撈不出,爲此,趙神只能作罷,便派人來大牢關照了下,又砸了錢,又發了些狠話。”
浪花道:“所以趙霞在牢裡仍很驕橫?你一定也受過趙霞的氣,比如想玩她,卻被威脅了一通,沒敢碰,所以對她很不滿?”
錢多多愕然:“怎麼會,我可是君子,只不過她對我很不恭而已!再者,趙霞是蕭狂風跟了趙神後,才被送進大牢的,很清楚張正和蕭狂風的恩怨,總認爲她趙霞會進大牢,和張正就有關係,對你家主公也是很仇恨的。”
浪花冷笑道:“君子?老孃可也是敢死營出來的,你認爲老孃在敢死營的耳目很蒙頓嗎?”
錢多多嘿嘿怪笑了:“好吧,好吧,我是對她也有不滿,可以說,在這寒丹大牢裡,趙霞是唯一一個過得很好的女人,趙霞也知道這一點,有二個君侯照着,才那麼橫,不過,這個驕橫的女人今日怕是要倒黴了。”
又對張靜濤道:“張正,想必你不會不敢動她吧?”
張靜濤想到蕭狂風威脅過幾次要把他的女人如何如何,一向對此有怒氣。
再想到蕭狂風做事,其實是有章法的,並非狂放到無腦,那麼,儲君對趙霞的態度就不奇怪了。
無間道?
張靜濤忽而有點明白了。
呵呵,好,很好,再想到利用苗茶花一事,雖是他張正用計,也是那茶花本有親近蕭狂風的意思,但無疑,蕭狂風也是極爲過分,畢竟名義上趙敏有意把茶花賜給他張正的。
頓時,一股縱儒心升起,把夫人放在牢裡,很會玩套路麼?怪不得蕭狂風說不在乎他張正碰他的女人呢,敢情,在乎的放到牢裡保護了起來。
呵呵,蕭狂風,怕是你要後悔了。
張靜濤冷笑道:“死胖子,你看我敢不敢!哼,這女人要倒黴了!”
錢多多有點相信張靜濤真要去大牢了,極爲吃驚看他,又深吸了一口氣,才恢復了情緒,道:“成,你有種,你可以去試試,但若死在牢裡的話,不要怪我。”
張靜濤點頭,示意了浪花一眼,讓她照着安排行動。
錢多多終於眉飛色舞道:“好好教訓一下趙霞那個女人。”
浪花道:“滾去討好你的貴夫人吧!”
“是,是,也是巧了,我正有要申報一些大牢工程,帶着一張簡圖,張正最好看看,若要逃命時,也好認得路。”錢多多訕笑一聲,拿出一張寒丹大牢的簡圖給張靜濤。
自身則去隔壁武館討好健身的貴族夫人去了,這死胖子也是見了這裡的武館就大感興趣。
其實也不是隻有錢多多一個人感興趣。
想想吧,那些美婦穿着緊身服在那裡健身,就算矜持一點的,也不過是緊身服穿得更厚一點,那武館外牆都是大塊玻璃,最多就是弄了些輕鬆活潑的油漆文字和圖畫,因而,那玻璃裡看進去的情形,別說多誘人了。
如今有不少風流才子天天會路過這裡幾十次。
爲此,青陽商會在短短時間裡就名揚趙國了。
不去管錢多多,張靜濤細細看了一遍那很簡單的牢房結構圖之後,弄來了一條灰袍,套在身外,到了外面街上,招呼了一輛租賃馬車,去寒丹大牢。
寒丹大牢在城西北,就在王庭隔壁,大概是便於趙王把不聽話的人隨時扔進去。
會如此結構並不奇怪,因最初的牢房都是和貴族城堡一體的。
寒丹大牢也是極大的,容納犯人一萬多人,其中女犯接近了四千,不比男人少太多,概因男人犯事時,其家眷很容易被人陷害弄進去,當然,也不排除這些女人多少也犯了一些惡行。
事實上門閥中九成九的人爲了利益,都犯過錯,若換到現代,就叫作爲了賺錢。
寒丹大牢的樣子,則是一個凹形的石頭堡壘,只是,凹缺並非對外,而是對着後院,並且其實極大。
不過,樓子外亦有廣場,也很大,用矮牆圍着,圍牆四角有四個哨樓子。
樓子前有一片廣場,廣場四周有低矮的石牆圍着,廣場的正前方,則是一道牌門。
除了牌門邊守着兩名獄卒外,廣場上也有一個大隊的獄卒散落在各個獄門守衛。
讓馬車停在街道對面,張靜濤耐心觀察。
一會兒後,牢門口有獄卒推着猴子出來了,猴子被趕出了牢門。
張靜濤沒打算和猴子交流,他本套着一身遮住了頭臉的灰袍子,還把帽鬥再遮好一點。
只又想了想自身的處境。
他敢來這裡,正是因爲要利用他的人很多,但真正恨不得他早點去死的卻並不多,比如趙王,趙王雖厭惡他,但卻不會親手來把他張正先弄死了,否則只會打草驚蛇,驚到這些君侯,引申來說,大總管的人手,是不會急吼吼要置於自己死地的。
對於郭沫來說,同樣是這個道理,沒有合適的刀的話,郭沫自身可沒法動手的,否則就是讓連城族和燕後直接結仇了,連城族絕不會做這樣的事,連城族即便爲難自己,通常也要放在政務上,才屬於日常操作。
李秋水就更不會了,這前王后無疑想當幕後的黑手,推動那些君侯的野心。
只有平原君的態度,讓人捉摸不定,然而,這大牢的勢力,怎麼看都在大司空儲君趙裡手中,或王庭大總管手中,和平原君是沒多少關係的。
下定了決心,張靜濤下了馬車,來到了門柱邊的獄衛身前,低垂着頭,也不說話,拿出了木牌給他看。
凡是這身打扮的,都是打算進牢去欺負仇人或仇人的家人來報仇血恨的,能進來的都是有錢人。
被報了仇的犯人,不管是男犯,還是女犯,即便有機會出牢,爲了面子,也不會聲張。
而外人也可以進到牢裡這件事,其實並不是誰都知道的,只有一些紈絝圈子裡的人知道,並藉此賺錢。
“兄弟別急,在一邊等會,讓廣場上的人走了再說,否則傳出去了多少有點麻煩。”獄衛面容嚴肅,拿到一萬頭款後,摸出一塊小木牌給張靜濤。
張靜濤閃在門口石柱一邊,看着猴子嘆着氣離開,纔在獄衛的示意下,進了廣場,來到正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