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無邪又問:“那,那我母親呢?”
司徒無邊道:“你還有臉叫她?你母親也說要殺死你,爲那死去的七子消怨氣,助他們迴天堂!”
司徒無名和司徒無邊兩人的話倒也是很直,沒有絲毫的遮掩痕跡,這在後來者的對話中,是很難出現的,後來者會考慮到各個方面的因素,像遇到了司徒無邪這樣的事情,一般情況下都不會那麼直接地轉訴出來,一個母親要將自己兒子殺死的想法。
司徒無邪聽到父親和母親都說出了這麼嚴重的話,真是心痛欲絕,止不住張開口哇地哭出聲來。
這哭泣聲倒也表明他的心理年齡確實還不夠成熟,還是處在男孩的階段,只是經歷此次事件之後,不知道他能不能快速成長爲一個成年之人。
正所謂一失足成千古恨,在心智尚不成熟的司徒無邪眼裡,失去了父母就失去了家,沒有了家就好像沒有了一切,什麼都沒有了。
他想要逃走,可無名等幾個鄰天界的強者,一個個都比他道力要高深,他感覺自己逃又逃不掉,又沒有回鄰天界的臉,加上父母親又都說要親手殺了他,與其被父母殺死,還不如自殺算了。
這種輕生的念頭對於像凌峰這樣的後來者來說,會覺得莫名其妙,但是那個時候的司徒無邪,卻很自然地就產生了輕生的念頭。
司徒無邪腦中迷茫一片着,朝着天空中不停地喃喃:“那我還回去幹什麼?父親母親不原諒我,不要我回去了,那我還回去幹什麼?”
司徒無邪說着,右手突然朝自己的額頭上用力一擊,一抹白色元力,頓時貫入司徒無邪的腦內。
司徒無邪就那麼很突然地自盡了,這麼突然的自盡,嚇了凌峰一跳,心想這人怎麼這麼不珍惜自己的生命,說輕生就輕生了?
凌峰想不到,司徒無名等其他人又怎會想到?司徒無邪突然性急自盡,等到司徒無邪等人反應過來時,事情已經發生了。
司徒無名連忙過去向司徒無邪吹出體內的真氣,希望能用這一口真氣將司徒無邪救活,結果這真氣灌入司徒無邪的體內後,已經氣盡的司徒無邪卻一點反應也沒有,司徒無邪就這樣很意外地死掉了。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司徒無名再又施救了一陣還不見有結果,也就不再施救了。
這個時候,被司徒無名等人救下來的七子的後代們,紛紛圍了過來,感謝無名等人的救命之恩。
司徒無邪已死,擁有殘存靈力的七子後代們又不必畏懼胡源一族了,他們在司徒無名等人的身旁開始議論紛紛,說要把玉族七子的屍體找回來,建墳以奠。
司徒無名不明白建墳以奠是什麼意思,在鄰天界中的玉族人死的人數很稀少,死了之後,大家也不像地界一般處理屍體,只等着屍體自然融解成泥土,此刻聽着地界人會將屍體埋葬祭奠,覺得這個傳統也挺好的,便想着司徒無邪也能入土爲安,要給司徒無邪也建墳以奠。
就這樣,司徒無名跟着七子的後人一起,又回到了那個山洞之中,七子的後代嫌那山洞兇性太濃烈不吉利,把七子的屍體拉出來另做了墳堆,司徒無名等幾個從鄰天界來的,卻是不知道何謂吉利何謂不吉利,便直接在那山洞中建了司徒無邪的墳。
這樣,七子的屍體在親人們的哭泣聲中入土爲安,司徒無名等人也在山洞內爲司徒無邪挖了墳墓,立了墓碑。
做完這些後,司徒無名等人也準備離去了,七子後代中有個叫玉天琪的,卻是出列勸司徒無名等人別回鄰天界了。
他對司徒無名說道:“如今,我們從內天界來的七個祖宗都死掉了,他們一死,大地之上便會逐漸沒有了信念,戰亂和災難又會降臨到,這事情本與你鄰天界的人有關,你們若不管,那我們大地上的人就慘了,所以我們還是希望你們能留下來,繼續爲我們大地上的人豎立信仰!”
司徒無名等人心想雖然大地上的事物自己不好過多幹涉,但畢竟同爲一族,也想爲這大地盡一份自己的力量,何況司徒無邪意外自殺的事,他們也羞於對司徒風雲夫婦提及。
而且司徒無名等人也都是年輕人,年輕人都有着想要到更廣闊世間中去探索的心性,第一拔來的玉族七子是如此,後面來的司徒無邪是如此,此刻來的司徒無名等人也是一樣,他們來了,基本上就不怎麼願意回去了。
幾個人一番商量之下,最終決定讓司徒無域回去告知情況,司徒無名、司徒無極、司徒無邊、司徒無界四人則繼續呆在大地上,與七子後代一起遷移到安全的地方,並且以鄰天界的道義,摻雜進第一拔玉族七子的道義之中,在地界豎立起神聖的信仰。
就這樣,司徒無名等四人便留下來了,留下來的他們教習七子後代們內天界的本領,專爲大地上的人們驅魔降妖,這樣一來,玉族七子的後代們,便不僅僅開始遺承了內天界的血脈傳承,還逐漸地遺承了鄰天界四個年輕人的道義和法技。
但他們有一半的血統還是源自於地界的普通人類,所以他們便很自然地與真正本源的玉族人區分了開來,也就是說他們既不是真正本源意義上的玉族人,也不是地界的普通人。
他們在七子時代的時候,便因爲紀念與玉族人的關係,而被七子要求以“玉”爲姓,他們都姓“玉”,這個傳統,遺承到司徒無名等人到來之後依舊繼續着。
後來他們從司徒無名四人處,學習了鄰天界的通靈之術,有的時候,會在空曠看不見人的地方,感受周圍的氣流,並藉由“風”的流動擒捉鬼魂,就像是對風有所領悟一樣。
地界凡人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只知道他們好像懂風一樣,所以又逐漸地將他們稱爲了“知風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