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着凌峰那就像是要宰了贔屓一樣的兇樣,原本還有些哭啼的贔屓,竟是越發地愣住了,他一臉不敢置信地望着凌峰,然後似是被凌峰嚇到,居然真的不哭了。
凌峰不知怎麼地,心裡面明明想着要跟贔屓緩和氣氛,但是嘴上吐出口的話,卻老變得十分地衝勁十足。
贔屓已經向他流露出不解與畏戒了,他卻依舊還朝着贔屓兇叫出聲:“還愣什麼愣,快找一間房子面壁思過去!”
贔屓被凌峰一唬一唬着,似乎已經極不想要跟凌峰再處一塊兒了,他又想到了要開溜,可這一回兒,當他再準備想着往外走時,凌峰卻是冷沖沖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從其手中,立即釋放出一抹強橫的道力,贔屓的身上,頓時顯化出那一道九天屠龍鎖來。
這是上一輩子的張青雲給贔屓上的禁制,贔屓上一輩子被困在張青雲的這個禁制中長達一千五百餘年,這一次凌峰氣急之下,竟是又要用這九天屠龍鎖來困住贔屓。
其實九天屠龍鎖對贔屓有追查和禁制之能,但凌峰剛纔即便自己找了很久很久,也沒有用這東西,因爲這東西對於贔屓來說,纔算得上是真正的威脅,他那個時候感覺自己尚沒有此刻這般地衝,所以不想真用九天屠龍鎖來制伏贔屓。
可現在吃過那個魔參果後,他的性氣很明顯地更兇狠殘暴了,所以他很自然地氣急敗壞地就把能夠剋制贔屓的九天屠龍鎖給擊發出來了。
贔屓感覺到自己小龍脊上的封鎖之力,立即回頭望向凌峰,當他看見凌峰那種如惡魔一般的眼神時,他立即就萎了。
此刻的他眼裡,凌峰彷彿已經不是他所認識的那個凌峰,他能從凌峰的眼中看到冷酷無情,凌峰的表情把他嚇到了,他怕凌峰一個衝動,真的會動用九天屠龍鎖中的力量狠狠地擒殺自己。
好在小贔屓平日裡雖然有百般的刁蠻,但在關鍵時刻還能知道進退,跟凌峰的目光打過一個照面之後,他立即就停住了朝外走的步伐,然後噔噔噔地尋了一間房子,衝到了那房子裡邊。
凌峰隨腳就準備跟贔屓奔進房中,可是贔屓卻早已經“哐”地一聲,重重地將房間的門給關上了。
贔屓也是有性子的,而且性子還不小,若不是凌峰用九天屠龍鎖相威脅,他才懶得聽凌峰的話還乖乖留在清韻居里,所以此刻他是身留了,但卻已經心灰意冷,不想再看見他那兇蠻的叔。
凌峰站在贔屓的房間外,猶自朝着贔屓大叫了一句:“你別以爲關了門就可以自由自在了,你給我記清楚了,明朝乖乖跟我一同上路進入祖魔山內,若敢再生出意外來,我定不饒你,我可沒有跟你開玩笑!”
凌峰的訓斥聲很大,贔屓在房間中一聲不哼,也沒有任何的響動,發脾氣不敢,應答凌峰又是不願,也只能這麼沉默不言了。
感受到從侄兒房中滲透出來的冷漠,說完之後討要不到侄兒回覆的凌峰,心中頓時生出一陣空蕩蕩之感。
也就是在這時候,在他的感念之中,突然傳來了江拾兒的邪笑聲:“哈哈哈哈,有個性,我喜歡,對待侄兒,本就該像現在一樣,狠狠地教訓,像以前那種叫你侄兒扮花姑娘陪你睡的性子,哪有半點叔侄模樣?”
凌峰心中正空蕩蕩着感覺十分難受,怎容得江拾兒在一旁說三道四,兇狠狠地道:“我的事情,還是不要你管了吧?你還是多把精力花在怎麼從七個真言中掙脫出來的事情上比較好!”
江拾兒聽着凌峰所言,神秘兮兮地道:“我顯化出形跡來不正是爲了這事嘛!實話給你提個醒,你吃的那個‘魔參果’,很適合被我吃掉,但是在你的體內,對於你來說卻是致命的,到時候估計十有八九還會奪了你的性命,我幫你吃了他吧,但前提是,你得幫我解開一個禁制!”
江拾兒道力高深,估計是能看出來那所謂的“魔參果”,正是魔界魔王的魂識血脈所化,鑽入凌峰的體內是要借凌峰之體化魔重生了,所以他想吃掉那魔王的魂識血脈,故此纔會跟凌峰又提出新的一筆交易。
凌峰聽出來江拾兒話裡有話,立即將意念投射向張青雲處,希望張青雲能夠給自己一些提示,爲何江拾兒會說那種“魔參果”對自己不利?
結果也不知張青雲是已經不想再用前世記憶來幫凌峰了,還是因爲凌峰欺負了他前世的師弟讓他不喜,這一次的張青雲,卻是任憑凌峰怎麼釋放出意念也不顯化出來給凌峰釋疑。
這樣問題便還是隻能由凌峰自己一個人去發現和解決了,這樣的處事狀況對於凌峰來說,其實也是一種必要的歷練,如果處處都要靠着張青雲的提醒,而缺乏了必要的挫敗和歷練,日後的凌峰,恐怕不能夠成長出真正的強者。
凌峰張青雲那邊尋不到答案,也就不再去尋了,而是朝着江拾兒釋放出一個狠狠的意念:“你放心吧,我不會死的,即使有什麼意外,我也絕對絕對,永永遠遠,都不可能再幫你解開第三個真言,你就等着被我送到河內天堂化作泥土吧!”
說完之後,凌峰也就將意念從跟江拾兒的交流中抽離了出來,他纔不相信能被江拾兒消化掉的東西,自己卻沒法消化掉!
這麼一整天,又是跟人閒聊,又是找侄兒,又是吃魔參果,又是跟侄兒鬧意見的,到贔屓獨自一人找了間房住下後,天色早已經漸入黃昏了。
凌峰也沒什麼別的事情做,他突然奇想,朝着他白天時看見的,那個有孔雀的院落裡走了過去。
他去找那些孔雀,倒不是像那個魔使困拖一般,要去跟雀兒們做一些特殊之事,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要去從某隻孔雀的屁臀上扯下一根羽毛來,給了那個可惡的死贔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