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鬆將那本命法寶輪迴杖橫提在手中,擡腳一踏,便踩着虛空,望準提飛去。兩人遙遙立於虛空,相對而望,誰也沒有說話的意思……在這個時候,無論說什麼,都是那不必要的虛僞……很多事情,不是言語可以解決的。一個是先天庚金之精,天下萬物之本源,洪荒六聖、佛教二位教主之一,修得那金身聖人大法,舉世無雙……一個是先天甲木之精,天下萬物之生機,人族聖父、玄木島儒法兩家之長,集齊了先天五行之精,修得那先天五行分身大法……今日,便要行那誅死一戰了麼?是那不死不滅的準提聖人獲勝?還是那踏入洪荒以來,創造了一個又一個奇蹟,實力誰也無法掌握的玄木道人獲勝?在天地三界的每一個角落,所有人都在那屏住呼吸,靜靜的看着這北俱蘆洲黃龍關的上空。那紫霄宮中,道祖鴻鈞掩了手中的造化玉牒,猛的睜開雙目,遙望着天庭,長嘆了一口氣,喃喃道:“兄弟啊,那日先天戊土之精鎮元子身死,先天五行缺一,你便可出來,卻是爲何要一直拖着?難道你心裡終究在還惦記着大哥,不願意壞去大哥的那滴眼淚麼?如今即將七聖不滿,天道不全,又是你出來的一次機會了,你還在等着什麼!?”而那天庭的黑洞內,卻是沒一點生息,彷佛那裡根本就無一物。那虛空中的兩道身影終於有了動作。準提雙手合十,一字一頓的宣道:“南無須菩提佛!天下至剛,唯有堅金!破!”卻是就在準提念動間,準提渾身突然便白光大作,騰騰然似怒火,似洶潮,又如那羣虎齊嘯,萬馬奔騰。直向李鬆撞去。先天五行之中。剛能克柔。準提本體庚金恰好相剋李松本體甲木。是故準提便以庚金之氣襲擊於李鬆。欲收那震懾李鬆之效。若兩人法力相當。李鬆卻是要處於下風了。李鬆見得那庚金白光。卻是嘴角掠過一絲不屑。你還當今日地李鬆。依然是那三山關下被你剋制地李鬆麼?“甲木爲體。五行相生。陰陽相合。”李鬆將那輪迴杖望地上一頓。雙手一揮間。也是一聲大喝:“起!”只見李鬆整個身體便籠罩在一片青光之中。而青光之外。卻是有青、黃、赤、白、黑五色光芒繚繞。在那裡飛快地旋着圈兒。越轉越快間。竟然如水一般流動起來。將李鬆包裹在一片五色海洋中。那準提發出地白光與這一片五色海洋在虛空中相遇。發出那“嗤嗤”地閃電聲。聽起來分外地刺耳。說也奇怪。那白光一接觸這五色海洋。便登時被融化了一般。隨着那五色海洋一起環繞着李鬆轉動起來。先天五行中。有丙火可克庚金。有庚金可生壬水。是故李鬆五行合而爲一。自不怕準提單一庚金來襲。準提終於面色慢慢地變化起來,怕是今日李鬆所爲,乃是早有預謀。所謂百川入海,自己的庚金白色再如此糾纏下去,怕是要爲李鬆的五色海洋全部吸收了。準提料得沒錯,李鬆早就打算與準提一戰,是以吸取了三山關下的教訓,想出這五行齊生,化解着自己本體甲木的劣勢。準提悶哼一聲。突然將手中先天靈寶七寶妙樹一拍,只見渾身白光瞬間就猛漲千萬丈,向着李鬆壓去。準提卻是要以本身庚金之精純,壓李鬆五行之繁雜了。先天五行之精,無論是那一行,只要練到極致,便幾可橫行天下。李鬆化形比準提要晚上億萬年,如今又先天五行同時修煉,自然不比準提單一修行庚金的精純了。李鬆又豈是等閒之輩?見得準提動作。怎會不明白準提心中所想?當下伸手一招。便見那輪迴杖徑直飛到李鬆手上,李鬆將輪迴杖橫貫。暗運法力間,輪迴杖上也是無色光華流動,和着李鬆身上五色海洋融合在一起,一齊向着準提地白光迎去。“轟”、“轟”、“轟”兩股光華在空中猛的碰上,發出一陣陣雷鳴般的爆炸聲,驚得整個虛空都起了漣漪,似水波一般,盪漾着向着天際蔓延,卻是並不消失。一股強大的氣勁向着李鬆推來,似要將李鬆掀倒在地,李鬆卻是猛的將牙齒一咬,滿臉潮紅間,硬生生的止住腳步,渾身一動不動。準提也不好過,一聲悶哼間,也是如李鬆一般,在咬牙堅持,可終究因爲李鬆的五行宛轉之力,無從化解,準提腳下雖然沒有移動,身形卻是晃了一晃,幾欲支撐不住。李鬆心中大定,李鬆以前畢竟從來沒和聖人單挑過,心中難免有些忐忑,可如此與準提兩人全力一招下來,李鬆卻是發現,就兩人法力修爲而言,自己竟然還隱隱稍占上風。既然兩人法力修爲相差不多,那可比的就是法寶了。要比法寶,別說是那混沌至寶鴻蒙劍,即便憑那先天至寶混沌鍾、本命法寶輪迴杖以及那後天功德至寶天地印三項,李鬆也可在這個天地三界橫行無忌。李鬆一聲長嘯,擺手一抓間,便將那混沌鍾摘於手中,李鬆擎起混沌鍾,也不說話,只對着準提便是使勁一搖。“鐺”……一道道黝黑的混沌劍氣氣象森嚴,如那漫天地劍雨,鋪天蓋地的向着準提斬去。李鬆想的到地,準提自然也想的到。準提見得李鬆祭出那混沌鍾,心中便覺不妙,人比人,並沒有氣死人,可一比到寶貝,這李鬆便實在讓人眼紅着嫉妒了。情急之下,準提也想不得太多,只揚手就將那七寶妙樹向着身前舞起,七寶妙樹被準提舞得“呼呼”作響,連帶着那準提周身的虛空也被攪動起來,在準提面前形成以個大漩渦,就如一面天然的大盾牌。“噗”、“噗”、“噗”混沌劍氣刺中那準提身前的大盾牌,便如利劍刺進那敗泥堆中一般,濺起一陣陣的夾雜着泥巴的水響,讓人的耳朵幾欲承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