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正在摩拳擦掌。準備和道教三清大做一場的李鬆聽操音,見得這個身影。憑空的出現,頓時只覺得渾身若五雷轟頂,腦海中“嗡”的直髮懵。
事情是如此的突然,誰也來不及反應,“轟。的一聲巨響中,那道黃色身影已經與巫十三的舁天鑿撞在了一起。
一聲嬌哼中。漫天的血雨似那紅蓮花瓣般灑出,在虛空中紛紛揚揚的滑落,血雨中,那道黃色的身影如同斷了線的風箏,定格在遙遠的天邊,顯得那般的孤苦與寂寞。
“妹子!”李鬆大聲的呼喊着,踩動着腳步飛掠而過,將那道身影抱在懷中。
來人正是雲霄。此次衆聖大戰,雲霄既憂心李鬆與通天的安危,又牽掛李鬆的大道。便遠遠的尾隨觀望,以期尋得合適的時機,來出面化解玄木島與道教的因果恩怨。雲霄修爲高深,只在聖人之下,衆聖皆是心繫誅仙劍陣,是以誰也沒能發現雲霄。
衆聖一直打過沒停,雲霄自露不了面,眼見玄木島與道教又要做生死爭,雲霄卻是覷見巫十三對通天的偷襲,雲霄情急之下也做不得多想,飛身替通天捱了開天鑿的一擊。
開天鑿何等寶貝?雲霄被巫十三全力一擊,已經心神俱碎,五臟六腑俱都散了,雲霄面色慘白、氣若懸絲,鮮血從嘴角油歸冒出,顯然是斷絕了生機。
李鬆心中大慟。見得雲霄這模樣,眼淚“刷。的便流了下來,趕忙以着先天五行之氣護住雲霄的最後一口真元。
或許是感覺到了那溫暖而熟悉的臂彎,雲霄緩緩的睜開眼睛,望着李鬆,輕輕的道:“兄,兄長,咳,咳,”雲霄尚未說完,猛的一陣咳嗽,張嘴“哇的吐出一口鮮血,再說不出話來。
李鬆緊緊的抱着雲霄,用手拂拭着雲霄嘴角的鮮血,將腦袋靠近雲霄那秀美卻漸漸冰涼的面龐,哽咽着道:“妹子,你別說了,爲兄帶你回去,爲兄便是拼卻了此生的修爲,也要將你治好!”
以李鬆的修爲如何不知?若是能救得雲霄,自己的先天五行之氣只要一道便足夠了,若是救不得雲卑,即便是自己付諸了大道,也是枉
。
雲霄淡淡一笑,那俏臉上帶血的模樣,像極了天空中的火燒雲,絢爛奪目,可終究臨近傍晚,即將被無情的黑夜吞噬。雲霄彷佛使勁着渾身的氣力。努力的朝李鬆搖了搖頭。
雲霄轉過頭來,望着那已經來到自己身邊的通天,通天一張老臉早已經是熱淚盈眶。無比憐愛的望着雲霄,在那裡鼻子抽泣着。這一刻的通天,已經不是那高高在上,統領截教的上清聖人,而是那鄰家白安人送黑髮人的老翁。
雲霄斷斷續續的道:“聖,聖人,雲霄卻是臨死之前,有一事相,相求,還望聖人恩准!”
通天似是料到了雲霄所求何事,眼睛望過雲霄身旁的李鬆,通天緊閉着雙眼,不讓人看見自己的表情,斬釘截鐵的道:“你且說,我通天便是拼了這條老命,也要爲你做到!”
“一人”截教門,一生,截教人。”見得通天答應,雲霄臉上顯了一絲欣慰,點了點頭,道:“老,師,弟子昔日,,在紫霄宮前被老師”點化化形,教養成*人”後道教內亂,弟子不,得以被老師逐 ”逐出了師門,如今道教三清 ,和好,弟子懇請”老師大發慈悲,讓弟子重歸於,,截教門下。”
“嗚”嗚 ”通天原本只當雲霄這要求乃是爲了使李鬆證道,讓自己去求老君將那扁拐交還給李鬆,沒料到雲霄竟然是求自己將之重新納於截教門下,通天羞愧之餘,哪裡還忍耐的住,不禁老淚縱橫,仰天長哭起來。
“姐姐!姐姐!”遠方兩聲清脆的哭泣聲音傳來,卻是那瓊宵碧霄二人,二人飛身來到雲霄身旁,伏在雲霄身上慟哭道:“姐姐,昔日三仙島上,你說過我等三姐妹要同生共死,爲何卻是,”
瓊宵碧霄自封神榜上下來後,原本失去了記憶,但今日雲霄大變,:姐妹元神相通,二人在玄木島心若刀絞,大沖擊之下,登時將過往的記憶全都恢復了。
雲霄對於瓊宵碧霄二人而言,是亦姐亦母,見得二人到來,雲霄蒼白的臉上浮起一絲笑意,雲霄努力的擡起雙手,摸着兩人的秀髮,道:“非是姐姐有意 ,隱瞞,實在是希望兩位妹妹”能不記起以前的那些事兒,以後好快快樂樂,無憂無慮的”長大。”
歇了歇氣後。雲霄接着道:“既然兩位,妹妹都知道了,那麼也好,便代姐姐,,與着老師行,行禮
瓊宵碧霄自不有違,站起得身子,來到通天身前跪下,“噗通”“噗通”的行了那三跪九叩大禮,兩人額頭磕在地上,血跡斑斑。 “好!好!好!一入截教門,一生截教人!我通天有徒如此,此生再也不孤”。通天扶起瓊宵碧霄二人,將兩人挽到雲霄身邊,通天“霍”的抽出那背上的先天至寶誅仙四劍,“嗡。的彈指一揮,當空舞動起來,一團團混沌劍氣中,通天邊舞邊嘯道:
“悠悠大道。曰其公正。
無過無錯。亂如此禍?
大道焉威。通天無罪。
大道糊塗。通天無辜
那悠悠大道哦,都說你公正。可是我通天並沒有什麼過錯,爲什麼要遭受此等禍亂?大道啊,你耍什麼威風?我通天是無罪的;大道啊,你好糊塗,我通天何等的無辜,,
通天嘯聲經久不息,在天地三界迴盪,嘯聲中充滿着憤懣,偏生又辛酸得使人潛然淚下。
一曲劍舞嘯罷,通天擎着誅仙四歹,四顧蒼茫,卻是並未發現那巫十三的身影。原來巫十三在偷襲通天不遂,被雲霄阻擋後,心下便知大不妙,這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引得玄木島與道教來圍攻自己麼?若還繼續留在此地,怕是通天與李鬆要將自己給吃了。
巫十三越想越是後怕,瞅得個機會,便望那北俱蘆洲逃去。北俱蘆洲有祖巫神殿,巫族在那裡經營了億萬年,尋常人自難攻破。
通天望着那巫十三消失的方向,手中誅仙四劍遙指,厲聲喝道:“巫十三,我通天與你誓不兩立,且還我雲霄徒兒命來”。通天身影化作一道霹靂。便望那北俱蘆洲方向追殺而去。
雲霄心願已了,只一臉的安然,靜靜的躺在李鬆的懷中,感受着最後的溫存。
李鬆卻是明白雲霄重入通天截教門牆之意:李鬆與老君之間那條扁拐的因果。在黃花山下相救雲霄而清,今日雲霄救得通天,本來是可以一命換一命。讓通天助李鬆拿回扁拐的。但是雲霄沒有這麼做,而是在身死之前重入道教(截教),也就是說,黃花山下的因果已經被償還了,從今以後。李鬆與老君之間,只有那條扁拐的因果了。
雲霄讓李鬆自己去向老君拿回那條扁拐,而不是假手通天。這裡面,不僅有云霄對李鬆修爲實力的信任,更是有成全李鬆之意:若李鬆假手通天取的扁拐,怕是以後世人在不明情況之下,難免會以爲李鬆爲了自己大道。而犧牲了摯愛雲霄,於李鬆的名聲有礙。
雲霄相救通天。看起來是一個偶然,實際上是一個必然,也難怪李鬆的先天五行之氣都救不得雲霄,其實雲霄在來此之前。怕是早就抱了必死之心,雲聳根本目的只有一個”那便是以死來成全李鬆的大道。
都是那該死的“大道”這一玄,李鬆是那般痛恨那所謂的“大道。”若是再給李鬆一個選擇,這些上的事情小能再有一個選擇麼?
李鬆的眼淚順着臉頰一滴一滴,悄悄的劃落下來,將雲霄彷佛是驚醒過來,雲霄轉過頭,看着李鬆那千古不變的容顏。想到了億萬年前那次初遇李鬆的情景”
不周山下。那個青袍烏髮的道人,手持着鬆柄柺杖。騎着一隻五彩斑瀾的大孔雀。迎接風兒衣闕飄飄,招搖的放聲高歌着,在陽光的照射之下,是那般的俊朗不凡,風度編躚。
從那一刻起。自己塵封了億萬年的心底古井之水便被打開了一個缺口,興起了波瀾。因爲在自己的心海里面,多了一個人的影子
雲霄那已經慢慢散漫的眼神中突然煥發出一陣光彩,雲霄的臉上冉冉的升起了一片潮紅,雲霄柔聲的問道:“兄長,聽說那地界人族之人成婚,要拜天地高堂,還要夫妻對拜,可是麼?”
李鬆哪裡還說的出話?只哽咽着點了點頭。
“修道者一生青燈,面壁黃庭,是多麼的瞭然無趣,遠不如那些人族凡人們快樂!”雲霄彷佛在自言自語,又彷佛在與李鬆說話:“兄長,若我們都是那俗世的凡人,你會娶我,與我拜天的高堂小夫妻對拜的麼?。
“會的。會的!”即便你我是俗世凡人,我凡人李鬆也要和你一起結婚生子。我也要和你一起慢慢變老,我也要和你一起輪迴轉世,攜手在那地獄的黃泉路盡頭,我們定要不要喝那孟婆的忘情水,定然不要將記憶印在那三生石上面,我不要和你只修的一輩子的姻緣,我凡人李鬆要你做我永生永世的妻子!”李鬆緊抱着雲霄,絮絮叨叨着,哭出聲來。
雲霄彷佛看見李鬆胸口繫着大紅花,身着大紅袍,騎着高頭大馬,擡着花橋,吹吹打打的前來迎娶着自己,而自己,身披着鳳冠霞帔,正倚靠窗臺上。一臉的幸福,滿眼憧憬的望着”
“都說那新嫁娘是最美的,那該多美哦!”雲霄使勁着最後的力氣,摟住李鬆,緩緩的閉上眼睛。柔柔的在李鬆耳邊道:“兄長,在你的身邊,這億萬年來,我覺得,,好幸福,”
時間在這一刻忘記了走動,凝固了下來夭地間都靜止了,唯有那風兒,在嗚咽着撩起李鬆懷中雲霄的鬢角,想要喚醒雲霄,但終究不能,只悄悄吹奏成一曲無言的哀歌。 漫天的七彩蓮花瓣帶着幽幽清香,紛紛揚揚。飄灑下來,寂寂無聲的滑在雲霄的身邊,雲賞躺在那蓮花瓣中,神態安詳,嘴角帶着微微笑意,只似在做着一個美夢,生怕旁人驚擾的美夢 ,
一道道光彩從着東方的天空閃來,默默的落在不遠處儒聯宣的身是玄木島弟子卉來。送着雲霄最後的舊,跺
竹靈、梅韻、袁洪、倉頜、牛魔王、至尊寶、六耳獼猴、羅剎女,那離開了玄木島的後弈、綿娥、獼猴王也來了,衆人皆是通紅着雙眼,神情莊嚴肅穆,低低的抽泣着,在孔宣的帶領下,齊齊的向着雲霄行注目禮。那幾只平日裡調皮搗亂的猴子,更是如同失去了母親的幼兒一般,在那裡茫然失措的哭出了聲來。
雲霄性子柔順。從來都是微笑着溫婉待人,在玄木島上,若說李鬆是一位嚴父,那麼雲霄便是一位慈母,弟子們闖下了禍事,總是首先想到的便是雲霄。雲霄也總是爲着他們向李鬆求情。在幾隻猴子的心中,李鬆多少顯得有些高高在上的尊崇,而云霄,纔是帶養他們的親近之人。
而這些,從現在起,都只能成爲玄木島門人,成爲猴子們腦中的記憶了,
地界人族老百姓們痛哭着扶老攜幼,一個。個走出家門,口中念着《往生咒》,痛哭着朝着雲霄方向,一鞠躬、再鞠躬、三鞠躬
雲霄是爲的是李鬆之道,李鬆之道,也就是玄木島之道,也就是人族之道。雲霄成全的是李鬆,是玄木島,也是整個人族。
雲霄便是這樣的人,雲霄的故事,沒有女娼那般的光華照人,沒有後土那般的曲折動人。雲霄從來都是那麼平靜低調小滿足於自己所擁有的一切,默默的過着自己的生活,默默的堅持着自己心中的理想,彷佛是刻意的將自己隱藏起來,讓世人去遺忘她一般。
即便是最後雲霄獻出了自己的所有一切,做着那轟轟烈烈的事情,雲霄也沒有多說一句話,只靜靜的來,靜靜的去,將一切都整得那般的悄無聲息,平平淡淡。就如天邊的那一朵雲彩,變化多端,儀態萬千,但是你不擡頭。你根本就發現不了她的存在。 漫天飛舞的七彩蓮花終究慢慢的淡下來,被蓮花洗滌後的天地三界,分外的清澈明朗。彷佛世間的一切塵俗喧囂,恩怨憂愁,都被統統的帶走了。
一陣微風吹過。雲霄的身影與着蓮花戶起,慢慢的變得迷離的透明起來,又一陣微風吹過,一切都化成了虛無。只有李鬆的身影還定格在那裡,定格成一個寂賓孤獨的存在。
我是誰,你是誰,是否還能回到曾經的最初。
誰爲誰許下了不滅的諾言;誰爲誰等待了空曠的輪迴。
誰還有多少未贖完的宿罪;誰還有多少要繼續的傷悲。
誰在聽憑那青絲熬成白髮,年華耗成落花小滄海煎成桑田。
誰爲誰守望成一座亙古的石;誰爲誰凝結成一滴永恆的淚。
我是誰,你是誰。是否還能回到曾經的最初。
天庭,弈臺。 那黑色與灰色的棋子還在那糾纏不休,兩條大龍你來我往,相互交錯。堪堪到了最爲兇險的時候,怕是勝負也將在不久後便要分曉。
只是道祖鴻鈞與魔祖羅猴俱都無心那棋局的廝殺,兩人站起身來,向着對方望去,看到的都是苦楚。
“玄木道人有如此大奉獻的門人,玄木的大道怕是要成了”。道祖鴻鈞望着弈臺上飄過的一朵朵白雲,幽幽道:“難怪昔日盤古大哥之能,在身化天地萬物的時候,亦不能想得明白“生命”乃是何物?當初大哥選擇“甲木”的時候,你我尚有怨言,如今看來,我等二人既不如大哥,亦不如“甲木”多矣!”。李鬆既打算立大道。那麼玄木島上自孔宣以下,便儘可稱爲李鬆的門人。
魔祖羅腹將眼光投向那廣袤的地界,那裡有着兩個黑影正在奔逐不休。“唉魔祖羅矚一聲長長的嘆息,也不知道魔祖羅矚在嘆息着什麼?!
《雲霄之場》這一章,色佛是寫的很痛苦,前後來來回回改動了多次,終究還是不太滿意!色佛第一次讀《封神演義》,是在初中三年級的時候,正是那懵懂萌動的年齡,心中總對那個手持混元金斗,佈下九曲黃河大陣,拿盡闡教十二金仙的雲霄傾慕不已。
或許,雲霄就是我們的初戀,儘管有些青澀,儘管最終的結局大都是因爲各種原因而分手,但無論時光如何流轉,無論歲月如何將一切都變得流俗,在我們的心中,永遠都隱藏着一個角落小銘刻着那最純真最難忘的記憶。
色佛寫《洪荒玄鬆道》這本書,毫無藉口的停更了多次,將自己的人品敗壞到了極致。傷盡了各位道友的心,衆位道友無論是打是罵,色佛毫無怨言,不敢反抗。
但色佛想說的是。色佛確確實實的從頭到尾,即便現在小說是處於無人問津,編輯要求色佛新開一本書的狀態,色佛也是用心在寫着自己的每一個文字,每一份感悟。有些道友並不太滿意,色佛也是因爲初寫小說,筆力有限。構局能力不行,那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題記:謹以《雲霄之殊》,紀念我那逝去的遙遠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