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兩個多月過去了,在這一段時間裡唐韻很傷心。雖然同在一個屋檐下,但由於出生家庭的關係她和李詩琪、李慧一直說不上什麼話,所以唐韻以前都只能跟在吳曉飛的身後。如今楊林偉再一次的昏迷了,他是爲了唐韻而昏迷的,吳曉飛因此怨恨上了唐韻,對她總是不理不睬。唐韻於傷感之餘很想搬回去和弟弟唐偉一起住,可又總是放心不下自己的楊大哥,所以就只能每天都鬱鬱寡歡地守在楊林偉的身旁。
這日唐韻不知不覺間就走入了楊林偉的臥房,她實在是擔心,不知道這次楊大哥又要昏迷多長的時間。聽到腳步聲,吳曉飛橫了唐韻一眼,冷冷地道:“你給我出去!”唐韻的心裡登時更加傷感了,但也只得低着頭向房間外走去。
這時李詩琪剛好走了進來,她看着吳曉飛生氣地道:“曉飛,有些而過分了啊!我知道楊大哥昏迷你很着急,可唐韻又何嘗不着急?何況這事又怎麼能怪得了唐韻呢,你有沒有考慮過她的感受?”
吳曉飛突然放聲大哭起來,不斷地吼道:“你也給我出去!你也給我出去!……”
李詩琪只得安慰道:“曉飛,不要這樣,美惠姐姐不是說了嗎,楊大哥不會有事的,他只不過是太累了要休息一段時間而已。”
但是李詩琪的安慰對吳曉飛並沒有起到多少作用,她還是不斷地哭泣着。李詩琪只得對唐韻使了使眼色,然後便走出了房間,唐韻也立即跟了出去。到得房間外,李詩琪滿臉抱歉地對唐韻道:“妹妹,你多忍耐一些吧,曉飛的情緒很容易失控,其實她也只是因爲擔心楊大哥而亂了分寸而已。”
唐韻點了點頭,低聲道:“姐姐,我明白。”
李詩琪又和煦地道:“你以後試着和李慧、還有我多交流交流吧,我不想一家人的心中有什麼隔閡。既然你跟了楊大哥,我和李慧就都只會把你當成自己的姐妹,不會反把你當外人的。”
唐韻的心裡終於好受了一些,她又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
接下來的日子李詩琪和李慧只要一有時間就會陪着唐韻和吳曉飛聊聊天,可是兩人的心情並沒愉快起來。也許是心裡負擔太重,唐韻好像是病了,經常出現嘔吐的現象,而且她的味覺也越來越奇怪,總喜歡吃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李詩琪非常擔心,想帶她去醫院看看,可是唐韻的脾氣也似乎是變了,總是煩躁地拒絕着。
李詩琪急了,她很擔心唐韻再這樣下去會出事,所以就設法聯繫上了安培美惠,希望她能有什麼辦法。安培美惠來了,她只看了一眼就高興得笑了起來。李慧生氣了,責怪安培美惠道:“你這人怎麼這樣,唐韻這明顯是病了,你居然還在這幸災樂禍!”
安培美惠還是在笑,等她高興夠了這才說到:“將軍終於有後了,我身爲將軍的女人,難道不應該高興嗎?”
“真的嗎?”李詩琪也笑了起來,連忙拖着唐韻道,“妹妹,你聽見了嗎?你有楊大哥的孩子了,以後都應該高高興興的,給楊大哥生一個健健康康的孩子纔是正事,可不能再暗自神傷了。”
吳曉飛很快也得到了消息,她終於捨得將目光從楊林偉的身上移開,走出了房間,看着唐韻高興地道:“妹妹,恭喜你。”
唐韻低聲說道:“曉飛姐姐,你不責怪我了嗎?”
“誰責怪你啦?”吳曉飛看着李詩琪和李慧問道,“是你們兩嗎?我跟你們說,唐韻是我的好妹妹,也是楊大哥的功臣,可不許你倆欺負她!”
“呃!”李慧翻着白眼,真想懟吳曉飛幾句。
李詩琪連忙說道:“不欺負,不欺負!唐韻也是我李家的功臣,誰敢欺負她我第一個不答應。”
吳曉飛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拉着唐韻的手道:“妹妹,你可真厲害!快告訴姐姐,怎麼就懷孕了呢?其中可有什麼訣竅?”
“啊?”這次輪到唐韻瞠目結舌了,她求救般的看向了李詩琪。
李詩琪又連忙道:“唐韻累了,要休息了,懷孕的女人就是要多休息,我們不要去打攪她。”
“對!對!對!”吳曉飛連連點頭道,“姐姐說得對!妹妹,你可得多休息,有什麼事直接吩咐我就是。”
安培美惠不知道從哪兒突然拿出一個玉鐲,道:“唐韻妹妹,這是姐姐的一點心意。這個手鐲是一個靈器,可以隨時隨地保護你和孩子,收下吧。”
唐韻沒有推脫,歡天喜地地接了過來,然後道:“謝謝姐姐!”
看到唐韻接過玉鐲,安培美惠高興地道:“這是將軍的第一個孩子,我們都一定要好好呵護他!”
“是是是!”衆女都紛紛表示理應如此。
從此李家又恢復了以前的和諧,吳曉飛的心態也迴歸了正常,除了守護她的楊大哥之外,便是陪着唐韻,生怕她出任何的問題。安培美惠和多明妮克·地可蕾絲也會常常來到李家,守護在唐韻的身旁,雖然她倆並不想和李家有多少瓜葛,可孩子是楊大哥的,她倆同樣關心。
時間就這樣一點一滴地過去了,楊林偉還是沒有任何要醒來的跡象,但隨着唐韻的肚子越來越大,李家別墅裡依舊歡聲笑語不斷。
………………
神農架一個神秘的山谷內,敖雪傾身穿勁服、肩背桃木劍緊緊地盯着眼前不遠處的一個山洞。她來這已經有些時日了,可還是不想離去,因爲這裡有她這輩子最慘痛的記憶。
世人大多隻知道有得青龍之力的馬家、得玄武之力的毛家,可實際上守護人間的還有朱雀之力和白虎之力。敖雪傾的師門便是白虎之力的繼承者,世代以守護人族爲己任,可是她們這一脈就好像是受到了命運的詛咒一般一個個不得善終,到了她這一代更是隻有她和她師兄陪着他們那斷了一條胳膊的師父艱苦度日。
生活雖然清苦,可敖雪傾還清楚地記得當時和師兄在一起的日子有多麼的甜蜜,兩人一起玩耍、一起練功、一起降魔除妖,兩人的心中都甭提有多高興了。
可是不久之後師門接到了一個消息,神農架有旱魃殭屍爲禍,衆人請求白虎出山降魔。這一次師父罕見的猶豫了,那時敖雪傾師兄妹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見師父如此兩人便偷偷摸摸地出了山。
當時前來降魔的修行者很多,大家來到這個山谷後才知道他們的對手是當年扶桑入侵失敗後特意以自己的將士製作而成的殭屍。這些殭屍根本不懼怕普通的道法,衆多修行者很快便犧牲了,最後只剩下馬叮噹、裘叔和自己師兄妹二人。沒有辦法,大家只能請四靈附體佈下四方降魔陣。可是朱雀之力未至,四方降魔陣不全,殭屍王依然在大陣不斷地左衝右突,試圖逃逸,師兄只得化身白虎入陣除魔。殭屍終於被清除了,可是師兄也感染了屍毒,任由三人想盡辦法也無法拔除。
裘叔和馬叮噹不忍對曾經的戰友出手,所以就離開了,當時敖雪傾整整陪了師兄一夜,可師兄還是變成了旱魃殭屍。不過師兄變成殭屍後依然留有稍許的神志,他並不想傷害人類,更不想傷害自己心愛的人,所以就逃向了深林之中。
就在這個時候師父來了,他追了過去,敖雪傾知道師父的脾氣,怕他傷害師兄所以也追了上去。可當她再度找到師父時,只見師父已經站着一動不動,只是不斷地流着眼淚。師父告訴她師兄已經死了,死在了自己的手裡。
敖雪傾退出了師門,當時正值朝廷組建神秘調查局,她第一個報了名,從此便再沒有回過師門,就連後來師父的葬禮都沒有參加。因爲她恨,恨師父太沒有人情味了,師兄雖然變成了旱魃殭屍,可他的靈智尚在,又不曾傷害人族,我們爲什麼就不能給他一條生路呢?
記憶迴歸,敖雪傾又看着那個山洞很久很久,正準備離開之時她突然發現不遠處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緊緊地盯着自己看。當下不動聲色地突然使用了一個小法術,不遠處的景象立時清清楚楚地呈現在了她的面前,這才發現盯着她的原來是一個旱魃殭屍。
只見這個殭屍渾身都長着銀白色鱗甲,居然還是一隻銀甲殭屍。敖雪傾急忙向樹蔭外移了移,銀甲殭屍可也是很厲害的,她不得不小心應對。銀甲殭屍似乎也明白敖雪傾發現了自己,不過卻沒有攻擊而是轉過身迅速離開。就在銀甲殭屍轉身的那一瞬間敖雪傾突然發現他的身形與師兄很像,登時再也顧不得危險追了上去。可是銀甲殭屍跳得很快了,不一會便消失在了敖雪傾的視野。
明白了,什麼都明白了,她停了下來沒有再去追,因爲她知道只要以後經常來這裡,師兄總有一天會出來見自己的。同時她又想到:“是時候回去拜祭師父他老人家了。他老人家都過世這麼多年了,自己這個做弟子的卻還一次也沒有回去拜祭過,實在是有些不孝、有些太過分。”
與此同時敖雪傾還決定自己應該整理一份文件交給馬小玲,驅魔人也是人,她就不相信馬小玲的心是冰做的。
突然敖雪傾面露微笑地嘀咕道:“楊林偉,你以爲你的打算和你所做的事朝廷真的毫不知情嗎,你也太小看朝廷的力量了!你那兩個朋友況天佑和山本一夫接下來可有得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