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情何以堪

山清水秀,奼紫嫣紅,仙氣盎然,氤氳遍地。看着眼前景色,女媧心中依然是一片惆悵與煩躁。與后土、本尊一起回到逍遙山之後,女媧很快就有些後悔了,但要離去心中卻有一股莫名的不甘。

原來一回到逍遙山,一直在輪迴宮陪后土,順便閉關的羲和也在。本尊與她們見面,雖不至於是與凡人一般,流連**歡好。但百萬年的分別,還是使得本尊與后土片刻不分離,情到濃時,自然順其自然。

女媧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多餘的人,一個外人。心中更是微微有些羨慕與期盼,還有不滿與惱怒,複雜難言。女媧一直暗自對自己說,之所以自己會如此,是因爲答應月媚的緣故。之所以心思如此複雜,也是因爲月媚曾經的記憶在影響。

女媧遙望遠處的無憂宮,雖然感應不到裡面的任何情形,但女媧卻似乎能夠看出,整座大殿,甚至整個逍遙山脈,散發着一股溫馨。只是自己格格不入,女媧再次莫名的嘆了口氣。

又過了幾日,女媧越發的煩躁,卻是打算告辭離去,前往無憂宮找元龍,卻是意外發現元龍一人在那發呆,整個人散發着一股憂鬱悲傷的氣質,手上一朵粉色花朵,非虛非實。只是女媧一見之下,心中卻是一跳,隱隱有些不知所謂的預感。

本尊輕輕撫摸月媚最後留下的東西,那朵粉色花朵。當年之事,月媚明顯知道了些什麼,在之前卻是做下無數的安排,卻是獨獨沒有告訴自己。

月媚爲自己而死,本尊既傷心又後悔。本尊認爲因爲自己的猜忌與戒備,讓月媚傷了心,月媚纔會走上這求死的絕路。但是本尊腦海中又不時浮現出當日女媧之言。月媚的來歷,月媚可能沒死的猜測。這些念頭一出現,本尊既是高興又是羞愧。高興的是,若這些是真的,那自己就能再見到月媚。但這樣就說明月媚的感情是假的,這讓本尊覺得自己對不起爲自己獻出性命的月媚,

聽到女媧走進來,本尊也不知道是何種心情。若是沒有女媧,就不會出現月媚,不會出現這段短暫而又悲傷地奇異情感。而且月媚最終被女媧融合,也可以看作是女媧殺了月媚。但分屍被本體融合,本尊又能說什麼?在這種矛盾心情之下,本尊對女媧卻是非常冷淡。

本尊淡淡的說道:“女媧娘娘,不知前來有何事?”

女媧聽到本尊平淡近乎冷漠的話語,心中一陣絞痛,情緒更加黯然。女媧輕輕說道:“萬仙大陣我會參加,只是現在有些事,我要先走了。”

本尊看着女媧眼中的哀傷,漸漸與腦海之中,在最後的日子裡,月媚眼中的哀傷融合,加上相似的臉龐,本尊一陣迷糊,似乎月媚回來了一般。輕輕搖了搖頭,本尊依然平靜的說道:“那就不留娘娘了,再見”

女媧心中一顫,隨即轉身就要離去。但就在此時,異變陡生。就見本尊手中的粉色花朵忽然綻放出耀眼粉色光芒,將整座大殿蒙上一層曖昧的粉色。

如此變故不僅讓本尊一呆,女媧也是停下腳步,轉身看去。就見本尊手中粉色花朵,綻放着耀眼光澤,而後緩緩向大殿上方飄去,漸漸化作一輪粉色太陽一般。隨着光芒越來越亮,閉合的花朵漸漸綻放開來。

本尊一呆之後立即大喜叫道:“月媚,是不是你?你是不是沒死?快出來見我啊,我想你了”

但是四周沒有任何會贏。粉色花朵完全綻放,而後就見一朵朵虛幻的一模一樣的粉色花朵從半空之中飄落下來,在落到地面之後消失不見。但更多的虛影從懸在半空的粉色花朵中飄出,似乎無窮無盡。

女媧心中不安的感覺更加強烈,隨即問本尊:“元龍,這是怎麼回事?”

本尊見除了這些異狀,根本不見月媚身影,更是感受不到月媚氣息,不禁有些失望。隨即本尊自嘲一笑,月媚死了,自己卻還抱着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本尊隨即將現在的異狀歸結到吸收了月媚的女媧身上。想來是兩者之間產生了某些反應。

本尊心中正失落,聞聽女媧問話,心中有些後悔,這幾年一直遷怒女媧。而女媧作爲聖人,卻是處處忍讓。想到這些本尊更是愧疚。於是輕聲說道:“我也不很清楚,這是月媚留下的,大概與你有些關係吧?”

女媧臉色一凝,輕聲說道:“不知爲何,我總是有一股危險的感覺。既然這變化可能與我有關,我先離開一下吧”

本尊點了點頭說道:“這樣也好。”

就在兩人說話之間,整個大殿中已經充滿了虛幻的粉色花影。無數的虛影沒入地下,無數的虛影從粉色花朵中飛出。而且無數的花朵虛影穿過本尊和女媧的身體,任由兩人怎麼阻擋都擋不住,只是毫無異樣,兩人也就沒多在意,畢竟只是一道虛影。

就在女媧準備離開之時,忽然一陣耀眼粉色光芒沖天而起,自大殿地面之上。而後就見一朵巨大的粉色花朵虛影從地下浮現,將整座大殿空間籠罩。而後虛幻的花瓣卻是緩緩閉合,似要將女媧與本尊裹進去。

本尊臉色一變,隨即神色複雜的站在那沒有躲閃,這景象他卻是見過,乃是月媚的手段。此時本尊心中卻是更加迷惑,乾脆靜心看看還有何變化。

而女媧卻因心中直覺,早有戒備。女媧見到如此情形,雖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還是謹慎的打算脫離大殿再說。於是女媧一個閃身,打算飛出大殿,卻發現自己眼前一花,卻是似乎沒動,依然在原地一般。如此女媧更是心境。一步跨前,眼前依然是一陣模糊,還在原地。

本尊也見到女媧異狀,心中也是一驚。也是一步跨出,看看如何。卻不曾想,本尊沒有察覺到任何異狀,一步落在了女媧身邊。

女媧驚道:“這是怎麼回事?”

本尊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既然我不受影響,我試試看能不能將你帶出去。”

女媧微微一猶豫,輕輕伸出自己白皙如玉的手掌,與本尊手掌握在一起。感受到手中傳來的溫熱,女媧身心都是一顫,隨即暗自嬌羞,卻是不知爲何會這樣。

本尊看着女媧玉臉潮紅的嬌羞模樣,微微一呆,這與月媚卻是太像了,月媚經常是這種表情。當時本尊因爲心存戒備,只是覺得媚惑而已,但此時一見,卻是百感交集,最多的自然是溫馨。

本尊收斂心神,拉着女媧一步踏出,就見眼前粉色光芒閃耀,卻是不知虛幻的花瓣何時合攏了,而他與女媧卻是被一陣無形的力道阻擋了下來。同一時間,就見懸在半空的粉色花朵徐徐落下,沒入巨大的虛幻花朵之中,而後緩緩消散。而隨着那最初的花朵的消失,本尊與女媧發現,原本虛幻的花瓣漸漸變得真實起來。很快的,兩人就發現四周成了一片粉色的空間。

女媧四周一看,眉頭微蹙,緩緩擡起右手,一股恐怖的氣息匯聚在手心,而後右手平推,呼的一聲,一道無堅不摧的氣息破空而出,直接擊在身前粉色空間屏障之上。轟的一聲,一道漣漪泛起,周圍空間卻是紋絲不動,而後緩緩消散。

女媧眉頭皺的更緊,見本尊在一邊似乎有些走神,女媧問道:“元龍,你認識這裡?這是哪?周圍這屏障怎麼這麼堅固?我全力出手,居然僅僅震出一道漣漪,連道空間裂縫都沒出現。”

本尊原本有些傷感懷念的神色在聽到女媧的話後,忽然一變,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和灰暗,眼神之中更是透露着一股悽慘。本尊深吸了口氣,隨即帶着莫名的語氣說道:“這是月媚神通構造的空間。”

女媧先是一愣,隨即也是臉色一變,接着卻是雙目緊閉,周身一股股晦澀的波動泛起。許久之後,女媧睜開眼說道:“你是不是搞錯了?我沒發現異狀。”

本尊悽慘一笑說道:“我在這空間之中脫過兩次劫難,你說我會不會搞錯?看來月媚真的是超過你我的想象了,你沒發現也是正常。只是不知我兩人被攝到此處是什麼意思?”

女媧沉默不語,到現在她和本尊都明白了,兩人,包括所有聖人,都被月媚欺騙了。既然月媚能夠構建出如此堅固的屏障,又豈會被元始天尊和準提逼得身臨絕境,與女媧融合求得生機?所以剛纔女媧才檢查了下自己融合的執念之屍,卻是沒有發現任何的異樣。

本尊很是憤怒,自己終究還是被騙了,一切都是假的。月媚欺騙了自己的感情,恐怕所有的一切都是月媚自導自演的,元始天尊和準提也在不知不覺中被利用,真是可笑。憤怒傷心之餘,本尊也略微有些歡喜,畢竟月媚還活着。只要活着,日後恩怨情仇總會有了結的一天。本尊的心中,卻是複雜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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