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
冥河教祖想不到桐鸞竟然用血神子擋他的阿鼻元屠二劍的劍氣,大罵一聲,卻是來不及收回刺出的劍。
撲哧!撲哧!撲哧!
無數的血神子剛剛從天地胎膜之中飛出,正漫無目的地四處亂竄時,卻被突如其來的劍氣襲中,尚來不及發出驚叫聲,便被劍氣刺穿,發出一連串的聲音,血漬四處飛濺,濺落在積雪和玄冰之上,留下一灘紅色的印跡。
“沒聽過兵不厭詐的道理嗎?無窮無盡!”
冥河爲了避免過多地損失血神子,急忙運起法力收回阿鼻元屠二劍和其餘的血神子,而桐鸞則是乘勝追擊,手執無量尺在身前凝聚成一個方圓幾十丈大小的漩渦,正是桐鸞修爲跨入不生不滅境界之後,進一步煉化無量尺從中領悟出來的無窮無盡。
巨大的漩渦完全是由無量尺攪動方圓百里的氣流凝聚而成,以無量尺爲中心,氣流源源不斷地被捲入漩渦,越聚越大,就好像有無窮無盡的力量一般,最後就像凝聚成了一道巨大無匹的龍捲風盤旋着攻向冥河教祖。
“這是什麼招數?”
冥河教祖卻是從未見過桐鸞的無窮無盡的招數,頓時大驚,不過有十二品業火紅蓮護身,並沒有驚恐的神色,只是吃驚地問道。
龍捲風似的漩渦卷在十二品業火紅蓮之上,將籠罩在紅蓮四周的業火吹得呼呼作響,甚至有隨時熄滅的可能,不過最重要的不是漩渦,而是隱藏在漩渦中心的先天至寶無量尺。
“轟隆!”
無量尺直直地撞在十二品業火紅蓮之上,發出一聲響徹天地的碰撞聲,兩件法寶卻是同時向後反彈。
桐鸞右手的中指輕輕一彈,一股仙力捲起無量尺收在手中。面無表情地望着眼前的冥河教祖,兩兩碰撞之下,並未對桐鸞造成絲毫的傷害。
但是冥河教祖卻並非如此,只見十二品業火紅蓮被無量尺撞裂幾道細微的縫隙,雖然縫隙看起來非常細小,十二品業火紅蓮本身卻是受到了不小的創傷。
同十二品業火紅蓮同樣的境遇,冥河教祖頓覺周身痠痛無比,氣血隱隱有逆轉倒流的趨勢,元神也受到巨大的波動,顯示是剛纔的一擊之下受了重傷。
十二品業火紅蓮也是極其強大的法寶。但是面對無量尺卻是遜了幾籌,而且桐鸞在煉化了祝融和共工兩位祖巫的元神之後,再叫上元始天尊助桐鸞入境的一道仙力。修爲早已比當初強大幾十倍,這豈是冥河教祖能與之相提並論的。
冥河教祖奪回了血神子,卻是以身受重傷爲代價的,自知不能抵禦桐鸞,更不要說搶奪無量尺了。當下身形一晃,向地面遁去,正是施展的血遁大法,要逃回忘川血河之中
。
一旦回到冥界,進入忘川血河,有血河大陣抵擋。桐鸞將奈何不得他一分半毫,然後休養生息再捲土重來。
桐鸞豈會不明白冥河教祖的想法,當下手執無量尺輕輕一刷。在地面上刷出一層金光,阻止冥河教祖向地面之下潛逃。
與此同時,揮動無量尺從天而降,猶如天神下凡一般狠狠地劈向已經無處遁逃的冥河教祖,聲勢和威力猶如天雷轟動。
冥河教祖身形被無量尺刷出的金光阻擋。卻是無法遁進地面,同時頭頂之上。桐鸞手握無量尺從後追擊而來,完全是腹背受敵。
面對如此境地,十二品業火紅蓮已經損壞,失去了強大的防禦功能,當下只有做垂死掙扎,將阿鼻元屠二劍成交叉形狀祭在頭頂,抵擋無量尺雷霆萬鈞般的攻勢。
“咔嚓!”
無量尺劈在阿鼻和元屠二劍之上,發出一聲清脆的斷裂聲,卻是阿鼻劍從劍柄處被無量尺劈斷,整個劍身脫離開來。
“桐鸞,我也曾與你有恩,看來今日你是要趕盡殺絕了!”
想逃卻逃不了,又毀了十二品業火紅蓮和阿鼻劍,此時的冥河教祖放棄了逃跑的念頭,鬥志也喪失殆盡,反而轉過身對桐鸞說道。
“曾經是你救了我,不過你卻心存歹心,躲我無量尺,此番因果是由你而起,怨不得旁人,今日你便要爲你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
見冥河教祖鬥志全無,桐鸞收了無量尺,穩住身形,臉上的神情沒有因冥河教祖的話而有絲毫的動容,語氣一如既往的冷淡。
“嗯?”
就在這時,桐鸞所處位置的東方突然升起一團氤氳的紫氣,紫氣瞬間升騰到天空中,將整個天空都映照成紫色,桐鸞心念稍稍一動,便知是鴻蒙紫氣現世前的徵兆,從紫氣出現的方向來看,應該是在東海之濱。
氤氳紫氣,由東而來,洪荒天劫,一觸即發。
桐鸞只是稍加推測,便知洪荒浩劫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留給她的時間越來越短了,必須即可趕去爭奪鴻蒙紫氣。
南極仙翁應元始天尊的旨意,將天地間第七道鴻蒙紫氣現世的消失散播出去,頓時引起巫妖兩族的山呼海嘯般的震動。
得到消息的東皇太一手執混沌鍾早已趕往東海之濱,與此同時,大巫后羿也參與其中,個個都勢在必得,爭相搶奪這一絲渺茫的天道。
“我可以放了你,不過你要陪我走一遭,助我一臂之力,我們的恩怨就一筆勾銷,否則今日我便讓你同阿修羅族一起在洪荒消失!”
桐鸞當然要全力爭搶鴻蒙紫氣,當下忽然心生一計,對冥河教祖說道,語氣霸道無匹,一錘定音
。
鴻蒙紫氣對桐鸞來說勢在必得,但是桐鸞一己之力並沒有萬全的把握,畢竟有執掌先天至寶混沌鐘的東皇太一和身負射日神箭的大巫后羿,所以桐鸞決定暫時放過冥河教祖,脅迫他幫助自己奪取鴻蒙紫氣。
桐鸞的出言不乏威脅之意,雖然有些誇大,卻也絕非不可能,以桐鸞此時的修爲絕對有實力摧毀整個阿修羅族,桐鸞自然不會這麼做,不過是爲了震懾冥河教祖,讓他屈從於自己的威嚴之下。
“莫非是天地間的第七道鴻蒙紫氣現世?”
冥河教祖也曾在紫霄宮中聽講,自然知道鴻蒙紫氣現世的徵兆,如今看到東方的天空皆被紫氣籠罩,卻也明白了其中緣由。
“不錯,以你的修爲想要奪取鴻蒙紫氣證得混元道果已經完全不可能,現在你助我奪取,日後我可保你阿修羅族常駐冥界,高枕無憂,當然你休得存有異心!”
在不周山之巔,西方教二聖曾提出要求要佔據冥界,將天長日久的在忘川血河之畔渡化阿修羅一族,這一點冥河自然也心知肚明,所以讓他出手幫助所提出的條件也是相當有誘惑力的。
當然,桐鸞並非完全相信冥河教祖會真心投誠,保不準在爭搶的時候暗下黑手,奪取鴻蒙紫氣,所以事先便出言警示冥河教祖,畢竟冥河教祖和鯤鵬是一樣的貨色,爲達目的,不擇手段。
“好吧,我答應你,不過你要保證我阿修羅一族生生不息,如果你失信於我,難逃天道懲罰!”
冥河教祖現在的處境已經別無選擇,也只好答應幫助桐鸞,當然他身爲阿修羅教祖,自然不願意看到阿修羅一族應了因果,在洪荒銷聲匿跡,所以對桐鸞毫不避諱地講出自己的條件。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不過爲了確定你是真心實意地助我奪取鴻蒙紫氣的,我需要在你的元神之中植入我的一絲念頭,只要你稍有異心,我立刻就會知曉,只要我心念稍稍一動,你瞬間就會魂飛魄散,不過等到你助我奪取到鴻蒙紫氣之後,我自然收回!”
小心駛得萬年船,桐鸞雖然應允了冥河教祖的條件,但是她心中還是爲保萬無一失,提出在冥河教祖的元神中植入一絲念頭,隨時掌控冥河教祖的一言一行,這樣她才能全身心地投入搶奪鴻蒙紫氣的爭鬥中去。
“什麼?不行!”
身爲堂堂阿修羅教祖,卻要像傀儡一樣被別人操控,冥河教祖覺得這是恥辱,自然不答應桐鸞的條件。
“現在由不得你拒絕,再不答應,我現在便要你飲恨當場,日後你的族人將被一個個斬去因果,渡化入佛門!”
冥河教祖不答應,桐鸞自有應對之法,冥河教祖固然陰險狡詐,但是他也有軟肋,桐鸞就是死死地捏住他的軟肋,由不得他不答應
。
“我冥河自認心思詭詐,沒想到與你相比,卻是自愧不如!”
被抓到軟肋,冥河教祖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語氣也軟了下來,搖搖頭,敞開心扉對桐鸞說道。
“現在速速跟我來!”
桐鸞並不理會冥河教祖的唧唧歪歪,分出一絲神念進入冥河教祖的元神之中,然後衣袖一甩,跨上神鳥鳳凰的脊背,喚起冥河一起向紫氣最濃郁的地放飛去。
非是桐鸞詭詐,這本是身處洪荒生存的準則,如果不是桐鸞步步爲營,小心謹慎,恐怕她早已不復存在了,更別說去爭搶這一絲渺茫的天機了。
與此同時,妖族在帝俊的率領之下,順着不周山而下,向整個巫族發動了大規模的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