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接連進入那混沌世界,唯獨太清道人和計都站在原地未動。
鴻鈞似乎早有所預料問道:“爾等爲何留在此地,不去那多寶崖收取寶物?”
那太清先行一禮道:“回老師,弟子有不解,敢請教老師。”
鴻鈞點頭道:“你有何不解?”
“自從開天闢地以來,弟子勤加修行,尋找證道之法門,吾曾經領悟無數法門而不可得,最後聆聽老師講道,方明悟本我知道證道之法。”
“如老師所言,證道之法有三,一者乃是修煉無上神通,以肉身或者法力證道混元無極大羅金仙,二者斬去善惡本我三尸證道,三者以無上功德證道混元無極大羅金仙。”
“如此,弟子敢請問,若是以此三法便可證道,爲何又需要鴻蒙紫氣?”
太清道人疑惑也是計都的問題之一,鴻蒙紫氣證道混元無極大羅金仙?這樣的說法在他出世的那一個時代還沒有,起碼元君便不知道證道需要鴻蒙紫氣。
鴻鈞聞言點了點頭卻不回答,問道:“你得到鴻蒙紫氣片刻,可是有所領悟?依你看來,鴻蒙紫氣爲何物?”
“鴻蒙紫氣,乃是通天地大道之無上道路,弟子只是略微接觸便感覺自身與大道爲一體,似乎只要和鴻蒙紫氣融合,便可立地證道混元無極大羅金仙,然弟子惶恐,如此道果可是真的道果?所謂斬三尸斬斷自我,若是融合鴻蒙紫氣,未來之成就又是否被鴻蒙紫氣所束縛?成爲新的自我?弟子不懂是以請教。”
鴻鈞點頭問道:“計都,這也是你的疑惑之一?”
計都點頭道:“老師,弟子疑惑最多,然太清道友疑惑亦是弟子的疑惑之一,敢問老師,這鴻蒙紫氣究竟爲何物?”
“某一日,吾沉浸天道之中不知歲月,忽有天道妙音在耳邊迴盪,隨後有七條紫氣出現在吾身前,此紫氣便是天道化身,吾合道之後,需要有人代替吾維護天地運轉,於是七條鴻蒙紫氣應運出世,鴻蒙紫氣,正如太清所言,是天地通途也是枷鎖,得之可快證道,亦需要承擔這無量因果。”
頓了頓,鴻鈞道人神秘道:“盤古大神所謂追求彼岸道果,若是以鴻蒙紫氣證道,則與彼岸無緣,其他以力證道也好斬三尸也罷,乃是憑藉自我之實力,若是憑藉鴻蒙紫氣和功德之力證道,則等於斷絕了自我道途,你們可懂?”
太清又問道:“老師,既然鴻蒙紫氣有如此弊端,您爲何不說給其他人?”
鴻鈞搖頭道:“大道在於大智慧大毅力,他們只想要證道混元無極大羅金仙,又怎麼會知道天道後面的精彩,他們不願意去追求便是無緣,你二人不同,你二人乃是有望大道彼岸的存在,能夠有所疑惑,比起他們明悟更多,是以我願意講給你們聽。”
鴻鈞道人說完又問道:“你們可還有疑惑?”
太清道人行禮道:“弟子沒有疑惑,鴻蒙紫氣不過是證道最末之手段,然肉身證道亦非正途,唯有斬去三尸再尋彼岸。”
說罷,太清道人腦海治之中一團紫芒閃爍,紫芒之中一老年道人,這道人和計都所見的三尸道人有七成類似,這一刻,這道人開口道:“太清,我是你,你也是我,你我一體,你如果想要殺我便是殺你自己。”
太清道人大笑道:“你是我也不是我!貧道不是太清道人,乃是太上老君!太者乃是萬物之祖,萬物之始,天地初開是爲太,然吾所追求比起太更加遙遠,是以貧道自號太上,老君之名壽與天齊,太上老君是我,我不再是太清道人!”
但見太清道人一手斬出,天地之間一條紅線如天河倒垂鏈接到無邊天際,無邊天際之上有一個聲音傳來,那聲音浩浩蕩蕩宛如天地。
“今日斬屍便是斬斷自我,你可要斬自我,自我斬出,一念爲聖一念爲魔,你可還是自我?”
太清道人哈哈大笑道:“不管你是我的心魔也好,是我的自我也好,今日裡貧道斬斷你正是貧道得道之時。”
太清道人手刀一斬,紅色因果之力化爲星星點點,便是此時太清道人腦海之中紫氣和老人同時消失。
因果之力,老人和紫氣自天地之間化爲一團光芒,自光芒之中有無邊光明無聲道韻,天地寂靜。
最後這光芒驟然一合化爲一團清白色太清之氣,這太清之氣驟然一合化爲一老人,這老人行禮道:“貧道太清道人見過幾位道友。”
這時,太清道人本體行禮道:“自今日起,貧道不再是太清道人,世間只有太上老君!”
鴻鈞道人大笑道:“不愧是吾玄門大弟子,有道是三尸神玄又玄,斬去一屍能通天,斬去兩屍見原始,斬斷自我成太上,這一次,你卻是走在了計都星神前面。”
太上老君這一刻看向計都問道:“計都星神的自我可看清楚了?”
這一刻,太上老君身上氣息浩浩蕩蕩,讓計都差點兒以爲太上老君已經證道,莫非他看清楚了自己穿越者的身份?計都心中顫抖了一下,搖頭道:“悟了卻也沒悟,我心中疑惑重重,卻還看不透許多事情,不明自我如何斬自我?”
計都又對鴻鈞行禮道:“今日裡見太清證道,弟子已然明悟許多,然尚未有最後一事兒不明。”
鴻鈞道人似乎明白計都的問題所在,只道:“天道無情是爲大公,貧道所作所爲只做最有利於天地運轉之事兒,如此,計都你可明悟了?”
計都想問鴻鈞給紅雲鴻蒙紫氣,其中原因是什麼,因爲如何看紅雲道人也不像是可能證道之人,這鴻鈞一開口計都便明白,鴻鈞這鴻蒙紫氣不是送給紅雲的,而是送給帝俊和太一的。
正如鴻鈞所言,有一尊聖位必然是盤古得道,能夠盤古得道的只有帝俊太一后土祖巫冥河和計都,然而鴻鈞不可能直接將鴻蒙紫氣交給盤古傳人,需交給一無關之人,最後一番爭鬥落入盤古傳人之手,如此纔是所謂“大公”
“弟子懂了。”
鴻鈞點頭道:“你乃是有大造化之人,太一和帝俊有造化,他們卻阻礙不了你,你無需懼怕他們的造化,你也阻礙不了他們的造化,只需要順天行事自然可逍遙自在。”
“是,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