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
次日,日上三竿。
告知了月老前來拜會徐默的消息後,瓊霄和碧霄在房外低聲嘀咕着。
“姐夫都在姻緣殿幹了啥?爲啥月老會親自過來找他呀?”
“哪知道呢。哼!如果他真對不起姐姐,等着我的金蛟剪吧!”
“話說他們在房裡足足呆了一晚,姐姐應該好好教訓過姐夫了吧?”
“可能吧……“
房裡,徐默疲憊地躺在牀上,有些無語地看着在梳妝檯打理妝容的雲霄。
“瓊霄碧霄說得對,你昨晚已經‘教訓’過我了。”
徐默的語氣,透出少許……幽怨。
“哼!昨天是誰先不規矩的?後面……後面那啥了,又來怨我。”
說起昨晚,胭脂又再度暈上雲霄晶瑩剔透的雙頰。
“我跟你說,主要是玉帝安排的工作把我給累的,我可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徐默有些激動地坐直身子,拍着牀榻說道。
男人不能說不行。
誰說,他就和誰急。
說到底,還是得怪雲兒。
好幾回,他想要適可而止時,一對上雲兒那雙溫柔繾綣,欲說還休的雙眸,就……
又覺得自己能行了!
咳,紅顏禍水,紅顏禍水。
玉帝要的那個丹藥,得加快進度了。
“行了,知道你厲害了。”雲霄抿嘴輕笑,話題一轉道,“月老過來找你,有什麼事呢?”
“誰知道呢?怕是有姻緣搭不上,找我請教唄,你夫君我可是情話小王子呢。”
雲霄輕哼一聲,來到牀前,擰住徐默耳垂,嗔道:
“你是真去辦正事纔好,若給我發現你假公濟私,小心耳朵!”
徐默裝出一副痛苦萬分的樣子,口中連說不敢,並吧啦吧啦冒出一堆情話,這才把雲霄哄得心花怒放。
三仙姑府,大堂。
月老焦急地踱來踱去,不時朝內門張望。
當看到徐默慵懶的身姿出現後,月老趕忙上前一把拉住。
“哎呦,賞罰使大人,總算把你盼來了。”
“月老,看把你給急的,你是要把我拉趴下麼?”
徐默苦笑,步子有點虛浮,大意了,大意了。
“大人,唉,這……這……唉,得了,你快隨我到姻緣殿,這事一時半會說不清。”
說完,也不等徐默答應,拉着他就往門外跑。
“哎,月老……”
徐默話還沒說完,就被月老連拖帶拽地帶出三仙姑府。
府外,一輛由四匹神俊天馬牽拉的寶車,靜靜地停放着。
“咦?”
徐默剛一看到這馬車,眼光就被吸引過去了。
“好俊的馬!這是月老您的車輦麼?”
月老有些不好意思地答道:
“讓賞罰使大人見笑了。
老夫不是武將,天道功德沒必要凝聚金身,就將這些年攢的功德買了這天馬車輦代步。”
“真是好馬好車!這得要不少功德吧?”
“花了老夫一千年的俸祿功德吧。”
徐默咋舌。
“其實,這只是最低階的車輦,老夫仙微職卑,買不起那些神獸車輦。”
“這天馬已經有夠神俊了,還有比它們更好的?”
“呵呵,再神俊也只是御馬監飼養的天馬而已,那裡的神俊天馬要多少有多少。
真正稀罕的,是那些洪荒神獸牽拉的寶輦。”
“都有哪些?”
徐默興致勃勃,神獸牽拉的座駕耶,很威風的呢。
九龍拉棺聽說過不?
“呃,狻猊、狴犴、鹿蜀、猙、開明獸等等,都是相當拉風的寶輦。”
月老見徐默一陣悠然神往的樣子,不由笑道:
“賞罰使大人想要寶輦?
您是陛下信賴的肱骨之臣,其實也不需如老夫這般硬攢功德,哪次立下大功了,讓陛下賞賜您便是了。”
於是,徐默又多了一個奮鬥目標。
天馬車輦載着月老和徐默騰空而起,穩穩地朝姻緣殿奔去。
車輦在姻緣殿剛停下來,月老就拉着徐默,急急趕往姻緣沙盤之間。
月老揮手一招,一位泥人自盤中赫然顯現。
只見該泥人面容猶如刀削斧劈般,頗有硬漢之風。
“月老,這……”
徐默不知月老之意。
“大人,您再看。”
月老擡手再揮,只見泥人心口出開始長出一條紅線,往前緩緩蜿蜒。
“這是姻緣紅線,之前大人您也見過的,它所連接的另一泥人,就是此泥人的天命眷屬。”
月老一邊說,紅線也一邊長。
然而,神奇的是,紅線長出約兩個泥人的長度,突然就調了個頭,直奔泥人而來!
緩慢而堅定地,爬上泥人的右手,鑽進掌心!
徐默:……
這是否說明,此泥人的眷屬,是五指姑娘?
月老一臉無奈,長嘆道:
“這就是老夫想請大人您幫忙的地方,您能否改變此泥人的姻緣走向?”
徐默一臉問號。
哥,你纔是媒人,你找我幹嘛呢?
再說,這貨誰啊?
我爲啥得幫?
“月老,能請您解釋解釋嗎?”
徐默開口問道。
“此仙,也是天庭仙神,乃食神,石提芬周。”
徐默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啥米?
你說他叫石提芬周?
“他和老夫幾乎是同時來到天庭的,我們的關係曾好得穿同一條褲子。”
月老臉現緬懷神色。
“以前的他,粗獷但卻極富魅力,也不缺女仙緣。
既往他的紅線走向,也是正常的,雖說沒有綁上哪個女仙,但好歹是圍着女仙轉。
然而現在……”
月老看向沙盤中那與五指姑娘親密無間的男仙泥人,再次長嘆。
“昨日賞罰使大人您的一番言說,對老夫觸動很大。
老夫本想找石提芬周說明一切,不想今天一看他的泥人,竟成此寡陽之相,心急之下,就把大人您請來了。”
“到底怎麼回事?”
眼看月老扯了半天沒說重點,徐默忍不住打斷道。
月老踟躕片刻,還是緩緩開口了:
“石提芬週會變成如此,皆是因爲一個元會前,老夫對他說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