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磯被一桶冰水從頭澆下,從頭到腳被澆了個透心涼,她原來一直以有盜因果從老子那裡換來三扇子的機緣沾沾自喜,現在才明白太上的手段。
巫婆婆卻是不懈餘力的一刀又一刀的補着刀:“道友其實不必介懷,從鴻鈞行走洪荒開始,就沒人能佔到他的便宜,他在洪荒走了一圈,不管是有主的還是沒主的靈寶都成了他的,靈寶原來的主人都死在了龍鳳大劫中。”
石磯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就像吃了綠頭蒼蠅一般,巫婆婆這是在暗示她也會死在巫妖大戰中啊!
“太清道人是鴻鈞首徒,兩人都是算計死人不償命的主,你佔他的便宜,他不計較還罷,他要開始和你清算,一眨眼就能將你算個生不如死,你不虧,一點都不虧!”
“生不如死,是被夸父煉成陣靈嗎?”石磯眼皮一跳,打了一個寒顫。
巫婆婆豁牙咧嘴格外礙眼,老太太笑着點頭:“是啊,那本來是你的最終歸宿,可惜呀……”
“可惜什麼?”
“可惜夸父那小子不爭氣,他也是氣數將盡,氣運比你還差,他本來完全可以將你神不知鬼不覺的煉成陣靈,到那時誰還會知道天地間有過一個叫石磯的石精。”
“如今天地充斥劫氣,天機混亂,你即便是死了也歸結於沾染了劫氣,應了劫數,更何況你並未死,只是被抹去記憶成了陣靈,就算你姐姐九天月神也只能算出你深陷囹圄卻無性命之憂。”
石磯機械的擡起冰冷的右手擦拭頭上更爲冰冷的汗水。
“可惜呀……可惜……”巫婆婆搖頭晃腦一陣長吁短嘆:“可惜夸父小子鬼迷心竅放着你不好好煉化,竟然屁顛屁顛跟着后羿去喝酒了。”
說着說着巫婆婆的氣就上來了,老太太怒其不爭的罵道:“平時挺聰明的一個孩子,竟然如此分不清輕重緩急,要是他能煉化你,將夸父部落的空間巫陣煉爲巫靈陣,夸父部落氣運必會穩定,他的氣數也會得到延長。”
“婆婆,我還在這裡呢?”石磯沒好臉色的看着不顧她人感受自娛自嗨的巫婆婆。
“呵呵呵呵呵……”變臉比翻書還快的巫婆婆說笑就笑了,“哎呀,老身不是那個意思,老身是說道友福大命大,竟然抓住了太清道人留下的一線生機。”
石磯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對於巫婆婆說的一線生機她卻是明白的,就是太清咒和三道風息,她在絕境中領悟太清咒療傷,煉化三道風息解開了虛無風印,又初步練成了虛無風災。
“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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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磯心情極其複雜的想着老子說的這句話,她的福禍皆因他而起,她到現在都無法分辨這到底是福還是禍,因爲她依舊身處福禍之中,不知出路在何處?
巫婆婆又咧着嘴發表她的高論:“其實你和夸父就是兩個衰人遇到了一起,彼此用盡手段將對方折磨了一番,彼此傷害啊!”
石磯同樣無法否認這一點,夸父將她傷了個體無完膚,她也沒讓夸父好過,她在精神上將夸父狠虐了一遍,彼此傷害彼此虐待,確實是兩個可憐的倒黴鬼。
“當九天月神找到你時,你解脫了,夸父卻倒了大黴,他和你一樣不知進退,竟然仗着自己是后羿的兄弟對月神出言不遜,結果被月神狠削了一頓,拍入了地下,要不是他有個叫帝江的好爹,說不定現在還在地下涼快着呢。”
“說真的,老身覺得你和夸父還真像,氣運相當,黴運相投,而且都喜歡在大能面前作死,真是緣分不淺……孽緣啊!”
最後三個字出口老太太笑的前俯後仰淚花都出來了,石磯笑眯眯的看着老太太心裡給老太太辦了一次l喜喪,吹吹打打,好不熱鬧。
老太太樂過了,清清嗓子繼續說道:“到這裡你和夸父的戲本該就算結束了,你在月神庇護下,夸父即便再能折騰也無可奈何你。”
“但,後面卻發生了一系列不可思議的事,老身我看了很久都沒看明白,直到他出現,我才明白原來接下來這齣戲的主角不是你,也不是夸父。”
巫婆婆說到這裡閉口不說了,老太太嘴邊噙着淺淺的笑意,一副世人皆醉唯我獨醒的樣子。
石磯嘴角抽搐,眼睛抽筋,無力又無可奈何的賣乖道:“婆婆,您說的這齣戲晚輩沒看明白,您老給晚輩說說,說說。”
老太太眼中的笑意藏不住了,對石磯學她說話老太太不僅不反感反而極爲自得,她一副孺子可教的看着石磯,提點道:“一般重要人物都是最後出場的,你可明白?”
“最後出場?”石磯沉吟了片刻,她眼睛一亮,驚喜道:“婆婆,莫非你是在說你自己!”
這次換巫婆婆目瞪口呆,麪皮抽搐了,老太太被噎得半天沒說出話,老太太喘過一口氣,極力平靜的說道:“老身是最後一個出場的,可並非老身,往前看!”
“往前?那就是帝江。”
“往後!”巫婆婆咬牙切齒。
“往後?玄冥。”
“玄冥是後面出場的嗎?她是在刑天之後就出場了!”巫婆婆忍無可忍怒吼道。
“你是說我姐姐嫦娥,祖巫要對付我姐姐?!”石磯一驚一乍的叫道。
“嫦娥從一開始就在場!你氣死我了,后羿啊!后羿!”巫婆婆暴跳如雷的吼道。
“大哥?”石磯一臉‘你有沒有搞錯啊’的神情看着巫婆婆。
巫婆婆鼻子都氣歪了,老太太紅着眼睛吼道:“就是他!就是他!”
石磯頭暈目眩的堵住被震的發疼的耳膜,她一張嘴就吼了回去:“有理不在聲高!”
巫婆婆啞火了,老太太也發現自己過於激動了,老太太一轉眼就恢復了笑眯眯的狀態。
石磯心裡‘咯噔’一下,巫婆婆這個神態她太熟悉了,又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