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趕緊穿上了妲己的衣服,假髮也戴上了,隨後躺在牀上,雷震子又給他化妝,一番打扮打眼看上去牀上分明躺了女人。
童淵有些納悶,這雷震子雖然是個大老爺們,怎麼會化妝?
“你斜眼看我幹什麼,你別忘了,童淵之前上學可是在司法學院,給死人化妝可是我專業。”雷震子得意的說。
“我原來以爲你們只是解剖,現在才知道你們連化妝都會。”童淵邊說邊咬破了中指,銀紅的鮮血直接到了一個大碗裡面。
雷震子也沒客氣,他緊接着掏出了刀子,刀尖在老黑的手指肚上切了下,鮮血立刻順着到了杯子裡,就這樣三人的血液混合到了一起,一個人喝了一口。
三個人雖然不是血親,但是這血液混合到了一起,身體裡自然有了對方的血脈,雖然不能長時間起作用,不過挺到半夜十二點還是綽綽有餘的。
“你說的是屁話,我們解剖完屍體也要把屍體恢復原樣,死去的人也要入土爲安,化妝修飾一番也是對死者的尊重。”雷震子十分專業的說。
童淵心底暗暗佩服,如果說老黑是個二混子,那麼雷震子可是個一本正經的正人君子,起碼認識他這麼長時間童淵還沒找出來他有什麼太大的毛病。
“你們兩個吵吵什麼死人不死人的,我是裝死知道不,你們一定要保證我安全,不然我出去告你們。”
老黑躺着不老實,可能是胸前那兩個海綿老往下掉,他只能用手抓着邊緣,看起來那姿勢很是怪異。
男扮女裝雖然容易,但是零件不能少,尤其是胸前的部分,猶豫時間倉促,童淵只好把屋子裡的枕頭撕碎了,裡面的海綿弄了兩塊塞到了老黑的衣服裡面,猶豫枕頭裡面的海綿不太規整這才需要用手抓着。
雷震子有些不高興了,他二話不說,手銬直接拿出來把老黑銬在了牀頭,這回無論如何他怎麼都不能動彈了。
時間轉眼就到了半夜,看了看手機,還差五分鐘十二點,童淵趕緊拿出了準備好的紙人,黃紙疊的紙人巴掌大小直接放在了老黑的肚子上。
紙人放好,童淵咬破了中指,隨後鮮血順着紙人的身子流淌,緊接着,默唸發覺。
“惶惶天威,陰陽互換,明燈指路,男女借身!”
右手雙指對着紙人的方向,兩道光芒整對着紙人的身子,頃刻間,這光芒瞬間把紙人點燃了,童淵趕緊抓着紙人往老黑的嘴巴里面塞。
嗚嗚!
老黑嚇了個半死,他死活不張開嘴巴,童淵只能用力砸了他的肚子,這傢伙一疼就把嘴巴張開了,活生生把着火的紙人全都吞了下去。
紙人上寫着的正是女孩的生日,陰曆七月初七,陰日陰月。
老黑正要罵人,窗外已經傳來了虎嘯聲響,老黑不敢作聲只好閉上了眼睛一動不動了。
原本還發光的燈泡立刻沒了光亮,屋子裡漆黑一片,陰風陣陣。
嘩啦一聲巨響,窗子被什麼東西打碎了,童淵和雷震子正在嚎哭,轉頭看,一顆人頭不知道什麼時候順着窗子飛了進來。
女孩的房間是兩室一廳,人頭並沒有從停放屍體的房間進入,空屋子的動靜立刻引起了我們的警覺,二話不說童淵和雷震子立刻朝着房間跑過去看。
打開了臥室房門,屋子裡卻空空如也,只見窗子上撞了個窟窿出來,涼風正從外面往屋子裡面鑽。
調虎離山?
童淵沒多想趕緊朝着老黑的方向跑,推開了房門看,原來這人頭已經撲到了老黑頭頂。
圓鼓鼓的腦袋披頭散髮,一雙血紅的眼睛冒着邪光,張開的嘴巴冒着惡臭氣息,那嘴巴正對着老黑吸了過去。
老黑剛要大喊大叫,不過已經來不及了,男人腦袋已經緊緊貼到了他的臉上,兩個男人的嘴巴就這樣緊緊的貼上,這畫面簡直讓人看了噁心透頂。
“惶惶天威,熊熊聖火,供我驅使,斬妖除魔,急急如律令!”
童淵默唸法決,右手雙指對着眼前的人頭大吼一聲,火光立刻朝着人頭的方向竄了過去,頃刻間人頭被火焰包裹,轉眼就變成了焦炭。
人頭灰飛煙滅,一股綠色陰靈卻從人頭中央飛了出來,這道綠光凡人根本看不見,童淵開動了陰陽眼趕緊打出了一道符咒。
“惶惶天威,百妖不侵,追蹤符咒!”
一道追蹤符咒直接打了出去,黃紙符咒對着眼前的方向直接打了出去,童淵和雷震子趕緊跟在符咒後面緊追不捨。
黑暗中,符咒像是竄出去的一道光,綠色光芒遠遠消失不見了。
童淵接連又打出了兩道,這才發現,陰靈所指的方向就是眼前這片荒墳地。
深更半夜冷風吹着,蕭瑟的景象讓人毛骨悚然,隨着沙沙的風吹,一個個破敗的墳頭從荒草裡面鑽了出來。
有些墳頭已經被風化了,墳頭成了坑坑窪窪,明顯是被雨水侵襲過的節奏。
仔細看,有些棺材已經露在了外面,不過早就已經腐爛掉了,綠光在破爛的木頭上冒着妖火,那是磷在空氣中燃燒冒出來的光。
雷震子趴在童淵身後沒敢動,畢竟現在能對付妖的只有童淵了。
童淵定睛仔細看,就在這荒墳地中央盤膝坐着一個人。
這人雙手合十,盤腿坐着一動不動,他披頭散髮,閉目養神,嘴巴卻張開像是在吸收什麼東西,只見荒墳地周圍綠色光芒正源源不斷匯聚到他的嘴巴跟前,這傢伙竟然也不嫌棄,相反,他貪婪的張開了嘴巴猛吸了起來。
童淵仔細看,這人竟然是死去的申公豹。
“你終於還是來了,呵呵。”
申公豹身子並沒有動,他眼睛微微張開,不屑的表情歪斜的看童淵。
血咒石被申公豹吃了,童淵沒想到他幾次三番都沒死,這次如果童淵再放了他說不定會再引起什麼軒然大波。
“怎麼,你怕了?”
童淵故意壓低聲音,暗中催動仙法,判官筆已經抓在手中,渾厚的仙法有種瞬間迸發的力道。
“笑話,我怎麼會怕你,正好吃了你這個修道的傢伙,你來的正好!”
說時遲那時快,申公豹的身子直接懸浮到了半空,只聽見咔咔的聲響,地面立刻傳來了泥土破動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