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出來的時候,看到南伯侯還在殿外等候。
看到他出來,鄂崇禹趕緊上前,“大王。”
“愛卿怎麼還站在這裡?”
帝辛彷彿剛看到他一樣,“孤剛纔一直忙着,竟然忘了你還在這裡,真是不好意思。還沒用飯吧,來人,擺飯!”
“大王,我不餓,今天我來主要是……”
“民以食爲天,你奔赴千里來到朝歌,孤不能讓你餓瘦了。”
“大王,奴隸制改革……”
“愛卿不要客氣,要是別人以爲我苛待你,孤恐怕要被天下人戳着脊樑骨罵,你不會陷我於不義的地步吧。”
“這……臣遵旨。”
鄂崇禹被堵的無話可說,只能同意。
帝辛笑着讓人傳菜。
他早就猜到奴隸制改革一出,反對最強烈的就是鄂崇禹。
畢竟他是南伯侯,統治的長江流域現在還沒有完全被開發出來,所以經常抓一些邊境的奴隸賣錢。
可以說奴隸帶來的收入,已經不比糧食差。
現在帝辛斷了他半邊的財路,他肯定着急。
不過沒關係,只要改革進行的順利,長江流域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到時候他也不會有閒言。
吃完飯後,帝辛早就不見蹤影,已經深夜了,鄂崇禹不好再去打擾,只能先回去再做打算。
中宮內。
“這個南伯侯可真夠難纏的。”
姜皇后聽到帝辛這麼說,忍不住開口:“他畢竟是大王的臣民,直接鎮壓不就行了?”
帝辛搖頭。
“他是諸侯王,要是不把他制服,暗中給我搞陽奉陰違那一套,以後我的改革會受到很大阻礙。”
奴隸制改革只是其中最基礎的一項,其他的土地改革、選拔官員的制度都需要地方支持。
所以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讓各大諸侯支持自己。
如果不臣服,他只能換人。
想到最後一點,帝辛身上的紫薇真氣有些波動,嚇得姜皇后一言不發,幸好自己的父親同意了,剛纔那股殺氣,可不像作假的。
“那應該怎麼辦?”
“看看再說,不行,孤只能給他來點強硬的了。”帝辛淡淡說道。
改革的事情一定要進行到底,如果他要是冥頑不靈,只能成爲自己改革路上的祭旗人。
他的話,讓姜皇后有片刻的愣神。
帝辛說的雖然簡單,但是一旦要是殺了南伯侯,恐怕長江流域那些小諸侯會跟着謀反。
“大王,不如讓臣妾的父親勸勸如何?”姜皇后問。
“也好。”
如果要是能夠不流血,帝辛當然希望能夠和平解決。
畢竟這可關係到他的氣運。
改革已經是既定的事實,東伯侯審時度勢,順勢而爲。
可是其他三路諸侯明顯不這麼想。
任憑他說破了嘴,南伯侯就是一門心思要上奏。
在被拒絕十幾次之後,依然死心不改。
“麻煩通報一聲,就說南伯侯求見大王。”
鄂崇禹在殿外,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打算在這裡死守一天。
沒想到今天宮人,卻笑眯眯的看着他。
“南伯侯大人來了,今天大王有時間,說你來了就可以進去。”
щщщ☢ ttκá n☢ Сo 鄂崇禹眼前一亮,大步流星的走進去。
殿內,帝辛剛吐了一地的葡萄皮,正在整理儀容的時候,鄂崇禹就風風火火的進來。
“大王,臣有要事要說。”
“南伯侯有事直說就行。”帝辛也乾脆。
聽到這話,鄂崇禹直接跪在地上。
“大王,奴隸買賣由來已久,不應該廢除。”
他的話剛說完,就聽見外面有人來報,說比干大人求見。
帝辛讓他先稍等,讓外面的人進來。
“大王,臣抓到一名奴隸販賣者,因爲數量比較多,所以特來相報,是否需要關押大牢,施加墨刑?”比干行禮後問道。
“是嗎?販賣了多少奴隸?”
“這幾天成交了七名,算上之前的,總共賣了一百多個奴隸。”
一百多個,那就是一百多條人命。
“大王,聞太師覺得數量如此之大,已經不能只交罰金,需要關押三年,給予墨刑纔可。”比干說道。
墨刑帝辛知道,就是在臉上刺字,塗上墨,痕跡永久不散,這輩子都會留下印記。
“墨刑不可,太過於殘忍,孤向來仁慈,最看不得酷刑,先把人給帶上來孤看看。”
“是。”
殿外的侍衛,立刻把外面的奴隸販賣者給帶上來。
帝辛坐在首座,一身帝王氣息,讓人不敢直視。
“大王。”
來人戰戰兢兢跪在地上,不敢擡頭。
“聽說我頒佈了廢除奴隸制的改革,你竟然還敢販賣奴隸?”帝辛的聲音不怒自威。
地上的人趕緊叩頭,“大王,那些奴隸是小人以前買的,要是不賣出去,就砸到我自己的手裡了。大王,小人也是混口飯吃,以後絕對不幹這種事了。”
下面的人頭磕的砰砰作響,帝辛不爲所動。
“孤新頒的法律你應該知道吧?”
殿內鴉雀無聲。
“回答我,知不知道。”帝辛的聲音陡然嚴厲起來。
“知,知道,不允許奴隸買賣。”
“既然知道,還公然買賣奴隸,分明是藐視律法,藐視孤,你以爲你的罪責,賠錢就能了事嗎!”帝辛豁然站起身。
地上的人嚇得渾身癱軟,空氣中散發着刺鼻的味道。
在帝辛的逼視下,那人直接嚇得大小便失禁。
“大王,小人下次一定不做了,回去之後我就把那些奴隸交出去,大王,再給我一次機會。”
地上的人拼命磕頭,額頭上已經血肉模糊。
帝辛走下去,擡手把地上的人扶起來。
“你們都是孤的臣民,孤最仁慈,尊重你們的生命。”
販賣奴隸的人,聽到這話,心中鬆了一口氣。
不過帝辛的下句話,讓他如墜冰窟。
“但是對於蔑視其他生命,蔑視我皇權的人,也不會手軟。”
帝辛倏然握住他的脖子。
咔嚓。
一聲脆響在大殿中清晰可聞。
帝辛把人甩在地上,逃出手帕擦了擦手,看都沒看地上的人一眼,轉身回到王座。
“梟首示衆,頭顱懸掛在城牆上,讓他們看看,無視我命令的人,就是這樣的下場。”
寂靜的空氣中,響起吞嚥唾沫的聲音。
南伯侯更是嚇得摸了摸自己發涼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