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三章 大道之前

吸收了衆多消息之後,元始此刻終於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明白了許多之前一直不知道的一些事情。

比如,他的鴻蒙元始印,竟然是從這裡面出去的,被元始意外得到,從此踏上修道之路。

又如,這一層的混沌,這一層所有的世界以及生靈,其實都是在一件至寶的本源空間內,而這所謂的造化之地,其實不過是那至寶的核心之地而已。

這件至寶名爲鴻蒙終結印!

再如,之前那所謂的混沌天道,其實不過是元始印逃出這空間時留下的核心本源道而已。

元始之前看到的場景,鴻蒙破碎,混沌初始,混沌碎,洪荒現,其實那都只是這終結印空間內的演化,想要藉機完善空間。當年元始印與終結印大戰,想要相互吞噬對方,化爲第一至寶鴻蒙印,兩者皆受損,元始印遇到了元始,而終結印卻一直留在此處。

還有許多許多關於元始印與終結印的消息,但卻沒有那位神秘大道尊的消息,這讓人很是奇怪。

這一刻,元始的內心是極爲震動的,他們生活了一生的地方,其實不過是一件至寶的體內空間而已。

一方混沌卻只是一個盒子內部的空間,那諸天萬界、永恆一界,是否又是在另一個盒子內,盒子之中套有盒子,盒子之外的人在看盒子之內的人,盒內人卻不知自己身處盒內,更不知盒外之人。

盒外之人,更不知道盒外是否還有更大盒子外之人。

孰真孰假,就好似周公夢蝶,不知是蝴蝶做夢夢見了自己,還是自己做夢夢見蝴蝶?

界內界,局外局,世外世,人外人,道外道……

這一刻,元始思緒紛亂,想了很多,想到了諸天萬界,想到了永恆一界,想到了大道尊。

“或許,那位大道尊發現了什麼,纔會想到超脫大道之外?”元始如此想到。

“是了,定然如此。”

元始忽然不語,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生活在別人的世界之中,就與他體內的各種生靈又有何區別?自認爲自己掌握了自己的命運,掌握了大道,其實,什麼都沒有掌握,那只是別人故意讓你這樣認爲的,你的一切行爲,都被別人看在眼裡。

命運給你套了一層又一層的枷鎖,你打開了一層,其實還有更多的枷鎖,無窮無盡。

元始繼續上前,來到第五道門前,一刻鐘後,他進入第五方天地內。

這方天地內,沒有其他神物,只有幾個大字,白底黑字,字中透露着本源,有豪放,有迷茫,有不解,更有苦澀,這幾個字是:

“道,還是道嗎?”

元始久久矗立,不言不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後來,他遇到第六道光門,進入第六方天地,這方天地,依舊只是幾個字:“大道!大道?呵呵……”

元始的心思越來越沉重了,他開始進入地七方天地,這裡,還是幾個字:“修道,修真,誰真,誰假?”

第八方天地中,只有八個字,卻透露着一股決絕之意,更有一股瘋狂:

“假中求真,超脫,超脫!”

元始心中暗歎,從這些字中,便可以看出,這位神秘的大道尊定然發現了什麼,經歷過迷惘、無助、也經歷過拼搏,最後甚至帶着決絕上路,不知道他到底超脫了沒有。

他知道,事實的真假絕對是殘酷的,否則,這位大道尊也不會留下這些字了。

元始站立許久,終於踏入了第九道光門之內,也是最後一道光門。

第九方天地內,元始看到了一尊鐘形方印,與元始的元始印現成鮮明對比。這就是終結印的核心部分。

元始印是圓形圓印,代表着圓滿、開始,而終結印卻是鐘形方印,代表着秩序、終結。

一方一圓,便是大道。

看到了這終結印,元始知道了接下來該怎麼做了,因爲自這九道光門之中,他已經領悟到了融合兩印的法訣。

元始將元始印取出,兩印一相逢,便好似見到仇人一般,兩者相互吸引,又互相排斥,綻放出強大的光芒,元始大道與終結大道開始交鋒,兩印顫抖起來。

元始手中打出一連串複雜的印訣,有元始印,有終結印,還有更多其他的印訣,大道的氣韻擴散開來,將元始大道與終結大道牽引開來,兩者相互融合,形成太極圖案,開始互轉。

元始、終結,一個代表“從無到有”,另一個代表“從有到無”,無中生有,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

無有之道,便是天地始母大道。

隨着元始手中印訣落下,這一刻,無有輪轉,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兩者開會融合,不分彼此,開始演化諸天萬界所有大道。

時空、造化、毀滅、五行、陰陽、因果、命運、輪迴、生死……

最終,一切合一,化爲一道黑白的陰陽道門,陰陽逆轉,八卦顫動,各種光華不斷閃爍,無限古字浮空,八卦的八種符號明滅不定,最終按繁複的順序變幻多次後,終於全部亮起,發出奪目的光芒。

“嗡!”

一聲悶響,太極八卦中央的陰陽魚緩緩打開,在這個過程中,不斷有驚世異象出現,各種大道開始演化,特別是時空、因果、命運等大道,甚至可以看見命運長河與歲月長河。

最終,陰陽魚真的如門戶一般完全洞開,露出一個神秘而又巨大的通道,也不知道通向何方,裡面黑漆漆一片,大道混亂,歲月不顯,空間紊亂,因果逆亂,一切大道,全部消失。

一股強大的吞噬之力爆發,將元始吸入其中,當然這是在元始不反抗的情況下,其實他也想看看這到底通向何處。

在元始消失後,天地中的一切光芒一瞬間全部暗淡下來,天空中那巨大的太極八卦徹底閉合,慢慢消失。

兩道光芒一閃而逝,化爲兩尊大印落下,散落兩邊。

……

一陣天旋地轉之後,元始發現自己來到一道無邊無際的大河面前,大河濤濤,滾滾河浪掀起九重天,大道在沉浮,諸天萬界的投影皆在裡面,衆生的命運也在其中。

這河元始見過,正是歲月長河,只不過,之前見到的,都是分流而已,與眼前以這一條,完全沒有可比性。

眼前這條歲月長河,纔是橫貫於諸天萬界、永恆一界、大道之下所有地方,貫穿於過去現在未來,一切種種的主流歲月長河。

其他諸天中的歲月長河,其實不過是這一條的分流,或者分流中的分流而已。

傳說,這一條河流,源於大道起始的虛無之前,最後沒入大道終結的虛無之中,自虛無而來,自虛無而終。

一道古樸的光橋出現,橫貫於歲月長河之上,貫穿古今未來,一切種種,一端出現在元始腳下,另一端,延伸至過去的虛無之中,不可見。

元始邁步踏入光橋,下一瞬,他便逆流歲月,逆流過去,踏道而上,經歷過去種種,萬古歲月,來到開天之前,來到宇宙形成之前,來到大道還未誕生之前。

這裡,是大道之前。

後面還有兩章,大家等一會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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