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友士出了東城門之後開始加快腳步,又走了四五里路,上了一條往東北方向的小路。
周林始終在後面跟着他,見他越走越荒涼,微微冷笑一聲,從懷中掏出一條手帕來,卻是裘雨兒的那條手帕,蒙在臉上,只露出兩隻眼睛。
此時張友士乾脆連小路都不走了,直接踏上荒草地,在走入一片荒墳野冢之時,終於停住了步伐,也不回頭,聲音低沉地說道:“你送一封假信將我引出將軍府,所爲何來?”
周林在距離張友士三丈遠的時候也停住腳步,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冷笑着反問道:“無事不登三寶殿。你名爲‘有事’,你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
張友士聞言,忽然仰天狂笑:“哈哈哈哈......”
在狂笑中他猛的轉身,當看見周林蒙着面時,顯然有些措手不及,就如一隻突然被人掐住脖子的公鴨,笑聲戛然而止,愕然地望着周林。
“小子,你還蒙了面?嘿嘿,你蒙面有什麼用?看見這片荒墳沒有?這裡就是你最終的歸宿。”
顯然周林蒙面讓他覺得自己被擺了一道,目露兇光,指着荒墳說道。
周林將雙手背在身後,淡淡的道:“張友士,你要是從實招供,我或許能留你一命。”
張友士怒道:“既然你不知死活,那我只好先將你擒下,就算是鐵嘴鋼牙,我也有本事撬開。”
說着張友士雙眼中閃過兩道電芒,緩緩邁步,朝着周林逼近。
周林心裡早有預料,這張友士果然身懷內力,就是不知道他的功力能達到什麼層次。
當下周林倒揹着手,站在那兒冷眼看着他。
張友士對於周林所表現出來的鎮定,心裡也在猜疑,這小子年紀不大,敢一個人跟我至此,如此大膽,他倚仗的是什麼?此人到底是敵是友?
猜疑間,他已經走到周林面前一丈之內,眉頭緊皺,森然說道:“小兄弟,我們跑江湖的人過的都是刀頭舔血的日子,你把你的來龍去脈講清楚,也許我們是友非敵,那樣的話,咱們也不用傷了和氣。”
周林雙眼緊緊盯着他道:“剛纔已經說過,你把你的事情說清楚,我放你離開。”
張友士聞言,饒是他有極高的涵養功夫,此時也不禁怒火升騰,罵道:“真是好良言難勸該死鬼,你既然一再找死,我就成全你......”
話音剛落,就見他突然滑步進身,雙掌一錯,掌心中電光耀眼,右掌直擊周林心臟。
張友士這一掌速度極快,但周林比他還快,雙手負在身後不動,往右一側身,輕飄飄的避了過去。
張友士也料到這一招難以奏效,未等招式用老,左掌化掌爲刀,猛戳周林肋下。
周林仍然是負着手,身體一轉,已是轉到張友士身後。
張友士見對方年紀不大,動作竟然如此敏捷,自己主動出手,連施兩招,竟然連對方的衣襟都沒碰到,心下駭然,更不敢大意,見周林轉身,左腿猛地向側後方踢去,與此同時,從懷中抽出一把鋼尺,左腿落地,轉身之際,鋼尺掛着勁風,斬向周林脖頸。
張友士在這幾招上下過苦功,這幾招使得如行雲流水一般,就連周林也不由得暗自點頭稱讚。
可惜的是,張友士碰到的是周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