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擦’清脆的破裂聲在榮禧堂響了起來,這是瓷器落地碎裂的聲音;賈老太太順手將自己手裡拿着的上好的元青花雨過天清的茶杯,狠狠地砸在了邢夫人的面前;灑落了一地的碎瓷片。小說
“老大家的你給我閉嘴,你不說話沒有人會當你是啞巴!”賈老太太眼神冷厲帶着殺氣,看着邢夫人語氣森然的說道。
“這個死老太婆果然偏心二房偏心到了沒眼。”邢夫人在心裡憤憤不平的想道,臉上卻依舊神色未變。
她想了想,打算張嘴替自己辯解兩句;只不過邢夫人這邊纔剛張了張嘴,賈老太太又跟着說了一句。
“老大家的,還是說你自個心裡面有這樣子的想法;巴不得璉兒跟鳳丫頭兩個人鬧翻?”賈老太太有幾分氣急敗壞的吼了邢夫人一句。
剛纔邢夫人沒腦子的一番話,真的讓賈老太太火大得很;“老婆子一直就知道你是個沒腦子的,可是真沒有想道老大媳婦你居然蠢到如斯地步。”
賈老太太一臉恨恨的看着邢夫人,臉上全都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如果不是因爲邢夫人這會子坐的位置距離自己有點遠的話,賈老太太都恨不得直接賞對方兩大耳刮子纔好。
坦白來說,這賈老太太最後的一番話倒是並沒有存心偏幫二房的意思;不過對於已經先入爲主的邢夫人來說,確認爲賈老太太就是特麼地偏心二房。
“老太太瞧您說的,媳婦可沒有這麼想過;就算老太太您借給媳婦兩個膽子,媳婦也絕對不敢有這樣子的想法。”
邢夫人先是看了一直沒有開口的王夫人一眼,接着又看了賈老太太一眼;方纔一臉陰陽怪氣地說道。
榮國府上上下下都以爲邢夫人是個蠢的,好拿捏的;殊不知人家邢夫人只是看清楚了自己所嫁的男人的真面目,既然人家正主兒都不在乎了;她一個不相干的人去操什麼心。
對於王夫人這種人,邢夫人一向都是秉承着能避則避、能讓則讓的原則行事;她自是清楚自己沒有可依仗的孃家,出身更是不能夠跟王夫人相提並論;自打進了這榮國府之後,邢夫人一向都是極爲低調的做人。
尤其是知道了賈赦的德行之後,她便越發懶得跟二房去爭什麼;不過哪曾想到她越是不去跟二房爭些什麼,這二房的欺負人反而越發的來勁;整天的就只想着怎麼樣來打壓大房的人。
看了一眼沉默的王夫人,還有一旁喋喋不休訓斥自己的賈老太太;邢夫人突然覺得沒意思極了,帶了十幾二十年面具做人的她;突然間不想再繼續這麼跟對方虛與委蛇,繼續演戲下去;她自己都覺得沒趣極了。
既然都已經不再打算戴着面具過日子,這面子上的事情邢夫人也自然是不屑再做;說話的時候對賈老太太的語氣也就自然不用再說。
“你……老大媳婦,你居然用這樣的語氣跟老婆子說話……”賈老太太一口氣堵在了嗓子眼上,臉色鐵青一片;差一點點就暈了過去。
賈老太太到了此刻依舊不敢相信,剛纔的那番話還有那陰陽怪氣的語氣;會是自己平日裡看起來極爲老實的大兒媳說出來的話。
不止是賈老太太,王夫人也同樣難掩一臉震驚的看着坐在自己身邊不遠處的邢夫人;眼前這個人當真是自己所認識的大嫂子麼?
“你……你當真是我那大嫂?”
王夫人看着邢夫人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疑惑,一個人的性子即便是說變就變;但是也不可能當真就相差這麼多吧?
誰知道邢夫人眼皮子都沒有撩一下,開口對王夫人說了一句:“我說二弟妹啊!你這莫不是在懷疑自己的大嫂不成,二弟妹你自己明明就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主;都可以裝成一副慈眉善目的菩薩心腸,爲什麼你大嫂我就不能夠帶着面具做人呢?”
邢夫人優雅的站起身來,對着賈老太太口中說着抱歉;臉上卻一點抱歉的意思都沒有的開口說道:“不好意思老太太,媳婦突然想起來下午的時候還有事情要辦;媳婦就先回自家院子了。”
言罷,不等賈老太太開口;便帶上自己的丫鬟婆子出了榮禧堂,主僕一行人揚長而去;那態度居然一反平時的唯唯諾諾不說,還帶着一絲張揚。
榮禧堂內,賈老太太跟王夫人婆媳兩個人面面相覷;剛纔自己一點事眼花了吧,不然的話又怎麼會覺得平時上不得檯面的老大媳婦(邢氏)居然會氣質優雅呢?
還有……剛纔老大媳婦(邢氏)不會是鬼上身了吧?不然的話怎麼會用那樣的語氣跟自己說話?
榮禧堂內的一衆丫鬟婆子們,一個個更是噤若寒蟬;別說是開口說話來了,就連發出半點響動也不敢;誰知道這老太太跟二太太被大太太下了面子之後,會不會拿自己當作出氣筒呢?
偌大的榮禧堂一下子變得安靜極了,靜到這會子如果有一根針掉到地上;那聲音恐怕所有人都可以聽得清清楚楚。
怡親王胤祥雖然也有側福晉跟不少的夫人小妾,不過因爲怡親王胤祥跟嫡福晉兆佳氏夫妻兩個人感情一向很好;雖然在怡親王府的後院不乏美人,但是怡親王胤祥卻很少留宿在其他人的院子裡。
不客氣的說一句,不知道有多少的其他王爺們的福晉;還有大臣們府裡頭的太太夫人,眼紅羨慕兆佳氏的好命。
這個女人啊!要說命好的話,不外乎有三點;第一呢?就是有疼愛自己的父母家人,第二呢?就是有孝順自己的子女,這第三點也是最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嫁了一個疼愛自己的好夫君。
都說這女人嫁人就好比第二次投胎一樣,命好不好全看你嫁的男人怎麼樣;這話可是一點也沒有說錯。
怡親王胤祥出了皇宮之後,就一路上馬不停蹄的回去了自己的王府之中;誰讓自己的四哥是一個重色輕弟的傢伙呢?
怡親王胤祥可沒有忘記,在他臨出宮門的那一刻;自家的好四哥還不忘記再三叮囑,讓自己一回府就立刻着手辦理賞花宴的事情。
咳咳咳……可惜的是,怡親王胤祥忘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愛新覺羅家的男人一旦真的動了情,幾乎沒有一個不是愛美人不愛江山的主。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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