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國府這邊熱鬧非常,賈寶玉那邊卻也是異常的熱鬧,絳玉因爲年紀小,且黛玉的身子弱,只是陪了秦鍾一會就告辭回了家中。
反倒是寶玉怕秦鍾悲傷過度,兩個人則是成天的守在了一起,所謂乾柴烈火,兩個人在一起也就是一點就燃,這個時候哪裡還顧得了去世的人兒?
舊人去了,懷念一下也就罷了,反倒是也顧着活着的人,而秦鍾似乎並沒有因爲姐姐的死而傷心,反而和賈寶玉是更加的纏綿。
絳玉心中對他們兩個人非常的不屑,才轉身離去,每天裡或者跟着姐姐學着學問,或者替黛玉教導大姐兒的啓蒙,現在大姐兒在黛玉那裡則被稱爲姝菡小姐。(在這裡解釋一下,大姐兒爲什麼姓王的原因,並非是寫手筆誤,實在是有其他的原因,後文會解釋的。)
而黛玉則是依舊稱其爲王姝菡,其中絳玉非常的奇怪問黛玉,爲什麼賈家的姑娘要將其改姓爲王?
黛玉但笑不語,被絳玉問了急了,只是說道:“若是能夠好好的姓王也就罷了,卻是擔心連王姓都姓不了呢。”
絳玉卻不明白這話何意,再三逼問,黛玉卻是不說,只是道:“你以後就會得知了。”
鳳姐見秦可卿發引日期在邇,也預先逐細分派料理,一面又派榮府中車轎人從跟王夫人送殯,又顧自己送殯去佔下處。又兼迎春染疾,每日請醫服藥,看醫生的啓帖,講論症源,斟酌藥案。各事冗雜,亦難盡述,因此忙的鳳姐茶飯無心,坐臥不寧。到了寧府裡,這邊榮府的人跟着;回到榮府裡,那邊寧府的人又跟着。鳳姐雖然如此之忙,只因素性好勝,惟恐落人褒貶,故費盡精神,籌劃的十分整齊,於是合族中上下無不稱歎。
只有黛玉見鳳姐異常的忙碌,料其定然是吃不下什麼東西的,只是命了雪煙爲鳳姐煮了枸杞菊花茶,每日的讓姝菡帶了回去讓鳳姐平時當水飲用。又讓雪煙熬了百合蓮子粥每日裡給鳳姐送了過去。
鳳姐感念異常,卻也沒時間親自道謝,只是讓了大姐兒好好的恭敬了黛玉,讓黛玉缺了什麼少了什麼了只管告訴姝菡便是。
又知道黛玉異常喜歡收集書籍便讓自己的孃家兄弟把父親的藏書統統送了過來,鳳姐的孃家兄弟也是個不學無術的,見鳳姐兒要,就將那些藏書全都送給了鳳姐兒,也算是討好了賈家。
鳳姐兒就將這羣書轉手全都送給了黛玉。
黛玉高興異常,甚至讓絳玉親自過去道謝。
鳳姐兒見黛玉喜歡,更是異常的得意。
這日伴宿之夕,親朋滿座,尤氏猶臥於內室,一切張羅款待,都是鳳姐一人周全承應。合族中雖有許多妯娌,也有言語鈍拙的,也有舉止輕浮的,也有羞口羞腳不慣見人的,也有懼貴怯官的,越顯得鳳姐灑爽風流,典則俊雅,真是“萬綠叢中一點紅”了,那裡還把衆人放在眼裡?揮霍指示,任其所爲。那一夜中燈明火彩,客送官迎,百般熱鬧自不用說。
至天明吉時,一般六十四名青衣請靈,前面銘旌上大書:“誥封一等寧國公冢孫婦防護內廷紫禁道御前侍衛龍禁尉享強壽賈門秦氏宜人之靈柩。”一應執事陳設,皆系現趕新做出來的,一色光彩奪目。寶珠自行未嫁女之禮,摔喪駕靈,十分哀苦。
走不多時,路上彩棚高搭,設席張筵,和音奏樂,俱是各家路祭:第一棚是東平郡王府的祭,第二棚是南安郡王的祭,第三棚是西寧郡王的祭,第四棚便是北靜郡王的祭。原來這四王,當日惟北靜王功最高,及今子孫猶襲王爵。現今北靜王世榮年未弱冠,生得美秀異常,性情謙和。近聞寧國府冢孫婦告殂,因想當日彼此祖父有相與之情,同難同榮,因此不以王位自居,前日也曾探喪弔祭,如今又設了路奠,命麾下的各官在此伺候,自己五更入朝,公事一畢,便換了素服,坐着大轎,鳴鑼張傘而來,到了棚前落轎,手下各官兩旁擁侍,軍民人衆不得往還。
一時只見寧府大殯浩浩蕩蕩,壓地銀山一般從北而至。早有寧府開路傳事人報與賈珍,賈珍急命前面執事扎住,同賈赦賈政三人連忙迎上來,以國禮相見。北靜王轎內欠身,含笑答禮,仍以世交稱呼接待,並不自大。賈珍道:“犬婦之喪,累蒙郡駕下臨,廕生輩何以克當。”北靜王笑道:“世交至誼,何出此言。”遂回頭令長府官主祭代奠。賈赦等一旁還禮,復親身來謝。北靜王十分謙遜。因問賈政道:“那一位是銜玉而誕者?久欲一見爲快,今日一定在此,何不請來?”賈政忙退下來,命寶玉更衣,領他前來謁見。
那寶玉素聞北靜王的賢德,且才貌俱全,風流跌宕,不爲官俗國體所縛,每思相會,只是父親拘束,不克如願。今見反來叫他,自是喜歡。一面走,一面瞥見那北靜王坐在轎內,好個儀表。
北靜王也是暗自心驚,自己這儀表之中原本是異性王中第一人,沒有想到這賈寶玉脣紅齒白,讓人見而忘俗,更是讓北靜王心中歡喜。
“世兄好個相貌,以後還要多加來往纔是。”說着將手腕上的一串佛珠退了下來,塞到了寶玉的手中。
“此物乃是貢物,乃是南海沉香珠,人帶着卻是有清心靜氣的功效,今兒就送與世兄了。”北靜王連忙說道。
賈寶玉連連道謝,可是他本來是送喪的,身上並無長物更不知道以森麼回禮纔是。
“我與世兄相交,不爲這種俗物,世兄不要多心纔是。”那北靜王是何等樣人,一下子就看出來了寶玉的囧樣。
寶玉連忙道謝,卻有王熙鳳在後面知道了寶玉見了北靜王,連忙讓小廝送過去一方古玉,這過雖然比不得寶玉身上所帶,但是卻也是有了些年頭的東西。
寶玉接過了古玉,連忙雙手奉送給北靜王,北靜王見着古玉雖然古樸,但是後面卻是有了一個鳳字心中卻是異常的驚訝,但是也是不動聲色的將古玉接了過來。
眼睛卻往一旁的古樸角樓上輕輕的一掃。
“小王聽聞世兄降世之時有寶玉相隨,今可否讓小王一關觀?”北靜王笑呵呵的對寶玉說道。
“不過是俗物罷了,王爺要看寶玉敢不從命?”寶玉心中大喜,連忙在小廝的幫助下將胸前佩戴的寶玉摘了下來,用手帕拖到了北靜王的面前。
北靜王細細看了,只見那寶玉大約有小孩子的拳頭大小,上面的字寫的也不十分清楚,不過那玉卻是好的,晶瑩剔透,五彩飛騰。又唸了那上頭的字,因問:“果靈驗否?”賈政忙道:“雖如此說,只是未曾試過。”
北靜王一面極口稱奇,一面理順彩絛,親自與寶玉帶上,又攜手問寶玉幾歲,現讀何書。寶玉一一答應。北靜王見他語言清朗,談吐有致,一面又向賈政笑道:“令郎真乃龍駒鳳雛,非小王在世翁前唐突,將來‘雛鳳清於老鳳聲’未可量也。”賈政陪笑道:“犬子豈敢謬承金獎。賴藩郡餘恩,果如所言,亦廕生輩之幸矣。”北靜王又道:“只是一件:令郎如此資質,想老太夫人自然鍾愛。但吾輩後生,甚不宜溺愛,溺愛則未免荒失了學業。昔小王曾蹈此轍,想令郎亦未必不如是也。若令郎在家難以用功,不妨常到寒邸,小王雖不才,卻多蒙海內衆名士凡至都者,未有不垂青目的。是以寒邸高人頗聚,令郎常去談談會會,則學問可以日進矣。”賈政忙躬身答道:“是。”於是賈赦、賈珍等一齊上來,叩請回輿。北靜王道:“逝者已登仙界,非你我碌碌塵寰中人。小王雖上叨天恩,虛邀郡襲,豈可越仙而進呢?”賈赦等見執意不從,只得謝恩回來,命手下人掩樂停音,將殯過完,方讓北靜王過去。
其實那北靜王並沒有回了自己的府中,轎子一轉就下了去,只讓人拿過了衣服,換了下來,就讓人擡着轎子先回去了,自己則是跑到了那個角樓之中。
“明羽,你讓我做的事情可完了。”水溶一進了樓上的包房就大聲的喊道,哪裡還有剛纔咬文嚼字的模樣。
“我看着呢,你嚷什麼?”明羽微微的一皺眉,讓開了身子,就見在東方明羽的面前,卻有一個一身青衣的少女。
“這,這,是小王失態了。”水溶臉色變得倒也是極快的,一眨眼的功夫又變回了剛纔那個風度翩翩的北靜王。
“撲哧!”少女實在是忍不住了掩口而笑,東方明羽也是嘴角帶着笑容。
“玉兒,這是北靜王,水溶,與我是極好的兄弟。”東方明羽伸手拉住黛玉的手道。黛玉連忙甩了一下卻怎麼也甩不開,只好由着東方明羽在繼續握着。
“水溶,這是玉兒。我的師妹!”東方明羽衝着北靜王笑了笑。
“這就是你費盡了心機要保護的人?”北靜王立刻又變成了剛纔大大咧咧的模樣,睜着眼好奇的打量着黛玉,見黛玉雖然讓人見而忘俗,但是卻是年紀幼小,並未長開,比不得成熟女子的傾國傾城。
“明羽,你竟然喜歡這樣的小女孩?”北靜王驚訝的看着東方明羽,嘴裡卻是豪不把門的說道。
黛玉的臉蹭的一下子紅了,立刻轉過了身去,不在理會兩人。
“水溶,你卻是不知道我師妹的厲害,若是在嘴沒把門的,當心要倒黴的。”東方明羽鄭重的對着水溶說道,黛玉的臉皮之薄,其實讓東方明羽非常的無奈,但是他又愛極了黛玉臉紅紅的樣子。
東方明羽見黛玉害羞連忙和水溶談起了正事,水溶就將自己的所見所聞與明羽說道,東方明羽又轉過頭去詢問黛玉的意見,黛玉倒也落落大方的說出了自己的見解,那水溶暗暗的稱其,黛玉的見解雖然有劍走偏鋒之嫌疑,但是卻是說的非常的在理,甚至有些看法和東方明羽不謀而合,心中暗想“難怪東方明羽寶貝似的藏着,這樣聰慧的女子卻是讓人喜愛異常的。”一邊暗想着,卻又想起了那方古玉,那個鳳字的玉佩自己似乎在很久以前在哪裡見過一樣。
且說寧府送殯,一路熱鬧非常。剛至城門,又有賈赦、賈政、賈珍諸同寅屬下各家祭棚接祭,一一的謝過,然後出城,竟奔鐵檻寺大路而來。那時秦鐘不隨他父親的轎,只是跟在寶玉的身旁說說笑笑的,一路走來遇到了許多莊農人家,那些村姑野婦見了鳳姐、寶玉、秦鐘的人品衣服,幾疑天人下降。都跟在路邊在一旁觀看,指指點點的。
寶玉越發往前,就見一戶莊農人家的門口擺着一輛紡車,有一個年級在十七八歲的少女,在那擺弄着紡車,寶玉從未見過紡車,就將馬車停住,仔細的觀看,只見你丫頭年級雖然小,但是卻有了幾分姿色。那丫頭擡頭看了一下寶玉,滿臉通紅繼續擺弄紡車,眼角卻不斷的偷瞄着寶玉。秦鍾暗拉寶玉道:“此卿大有意趣。”寶玉推他道:“再胡說,我就打了!”說着,只見那丫頭紡起線來,果然好看。忽聽那邊老婆子叫道:“二丫頭,快過來!”那丫頭丟了紡車,一徑去了。
寶玉悵然無趣。只見鳳姐打發人來,叫他兩個快走。寶玉無奈,只好打馬向前,一回首卻見那紡線之女並未走不多遠,站着瞅他,寶玉情不自禁,然身在車上,只得眼角留情而已。一時電卷風馳,回頭已無蹤跡了。
說笑間,已趕上大殯。早又前面法鼓金鐃,幢幡寶蓋,鐵檻寺中僧衆擺列路旁。
少時到了寺中,另演佛事,重設香壇,安靈於內殿偏室之中,寶珠安理寢室爲伴。
裡面的堂客皆是鳳姐接待,先從誥命散起,也到未正上下方散完了。只有幾個近親本族,等做過三日道場方去的。那時邢王二夫人知鳳姐必不能回家,便要帶了寶玉同進城去。那寶玉乍到郊外,那裡肯回去?只要跟着鳳姐住着,王夫人只得交與鳳姐而去。
這鐵檻寺是寧榮二公當日修造的,現今還有香火地畝,以備京中老了人口,在此停靈。其中陰陽兩宅俱是預備妥貼的,好爲送靈人口寄居。鳳姐因寺廟嫌不方便,就遣人來和饅頭庵的姑子靜虛說了,騰出幾間房來預備。——原來這饅頭庵和水月寺一勢,因他廟裡做的饅頭好,就起了這個渾號,離鐵檻寺不遠。
當下和尚工課已,奠過晚茶,賈珍便命賈蓉請鳳姐歇息。鳳姐見還有幾個妯娌們陪着女親,自己便辭了衆人,帶着寶玉秦鍾往饅頭庵來。只因秦邦業年邁多病,不能在此,只命秦鍾等待安靈罷,所以秦鍾只跟着鳳姐寶玉。一時到了庵中,靜虛帶領智善、智能兩個徒弟出來迎接,大家見過。
不言老尼陪着鳳姐。且說那秦鍾寶玉二人正在殿上玩耍,因見智能兒過來,寶玉笑道:“能兒來了。”秦鍾說:“理他作什麼?”寶玉笑道:“你別弄鬼兒!那一日在老太太屋裡,一個人沒有,你摟着他作什麼呢?這會子還哄我!”秦鍾笑道:“這可是沒有的話。”寶玉道:“有沒有也不管你,你只叫他倒碗茶來我喝,就撂過手。”秦鍾笑道:“這又奇了,你叫他倒去,還怕他不倒?何用我說呢!”寶玉道:“我叫他倒的是無情意的,不及你叫他倒的是有情意的。”秦鐘沒法,只得說道:“能兒倒碗茶來。”那能兒自幼在榮府走動,無人不識,常和寶玉秦鍾玩笑,如今長大了,漸知風月,便看上了秦鍾人物風流,那秦鍾也愛他妍媚,二人雖未上手,卻已情投意合了。智能走去倒了茶來。秦鍾笑說:“給我。”寶玉又叫:“給我。”智能兒抿着嘴兒笑道:“一碗茶也爭,難道我手上有蜜!”寶玉先搶着了,方要問話,只見智善來叫智能去擺果碟子,一時來請他兩個去吃果茶。他兩個那裡吃這些東西?略坐坐仍出來玩耍。
誰想秦鍾趁黑晚無人,來尋智能兒。剛到後頭房裡,只見智能兒獨在那兒洗茶碗,秦鍾便摟着親嘴。智能兒急的跺腳說:“這是做什麼!”就要叫喚。秦鍾道:“好妹妹,我要急死了!你今兒再不依我,我就死在這裡。”智能兒道:“你要怎麼樣,除非我出了這牢坑,離了這些人,纔好呢。”秦鍾道:“這也容易,只是‘遠水解不得近渴’。”
說着上前就將智能摟住,對着智能的紅脣就吻了上去,智能常年和青燈古佛打交道,身上被香薰的別@有一種風味,兼之,雖然是尼姑卻得到庵主的喜愛,所以平時也沒有做什麼粗重的活計,每日裡除了唸經也就是陪着師傅走街串巷的,所以那皮膚也是異常的滑@嫩。
秦鍾伸手一探智能那柔軟的肌膚,立刻魂都不知道飛到了哪去了,一面用力的揉着智能的柔軟一面用力的親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