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樓。
袁北斗的本尊此刻已經站在了六樓,實際上,五樓的劍經他並沒有完全吃透就直接上六樓來了。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爲妖道化身已經隨同段搖光登上了五樓,沒有吃透的地方,完全可以讓妖道化身慢慢參悟。
泰開元在看到袁北斗登樓之後,臉色便是更加戲謔,他有預感,後續的考驗絕對會與這些劍經有一定的關係,袁北斗而今只顧着快,在後面肯定是會吃虧的。
當然,他不知道袁北斗的手段,三元開泰的最大弊端便是在沒有大成之前便難以分心多用,但袁北斗偏偏卻能夠分心多用,元嬰這一修煉方法完全彌補了這種弊端。
然而,到了六樓,袁北斗才發現,自己不是第一個人,在他之前,居然還有一個年輕劍修!
在他到達六樓的時候,這名年輕劍修便已經起身。
這一關同樣如之前一樣,不過,卻是兩把發光的晶劍!
這名年輕劍修聽到了動靜,不由轉過身來,微微愕然,然後笑道:“沒想到居然有人這麼快就能到第六樓來,我還是小覷了天下英雄啊!”
袁北斗看着他,不由拱了拱手,說道:“我還以爲我是最快一人,不想道友居然已經到了六樓來,真是厲害!”
“想來閣下一定是殺人狂魔袁北斗了。”這名年輕劍修微笑着說道。
袁北斗不由說道:“不想在下居然如此出名,未曾自報家門,道友竟然已經知道了!那麼,道友何人?”
“我名李湛盧!”年輕劍修簡短地道,“你們宗門的白赤霄沒來?莫非是怕了!”
袁北斗不由一怔,然後皺眉凝思了片刻,不由眼睛一眯——李湛盧,大商劍爐出身,被稱爲大商第一劍道天才!
陸鳴曾經跟他提起過此人,而且,大商劍爐一脈單傳,師父一人,弟子一人,李湛盧的師父早已駕鶴,而今劍爐只剩下他一人。而且,據陸鳴所說,李湛盧此人與大商的大皇子關係匪淺,讓他以後遇到此人時要千萬小心。
“白師兄不來,並非是怕了,而是他覺得太初劍門的傳承於他無用。”袁北斗緩緩地說道,“閣下似乎認識白師兄,不知道與白師兄有什麼淵源?”
李湛盧聽後不由若有所思,喃喃道:“原來是這樣,他不來,我早該想明白了!”
李湛盧道:“樓上還有一人。”
袁北斗不由皺眉,心中非常的驚訝,居然還有一人?這太初劍門遺蹟纔出現多久,居然就已經有人登上了七樓!
“樓上的人名爲趙純均。”李湛盧道。
袁北斗聽到這個名字之後,仔細思索了一番纔想起來,蘇七跟他提過這個名字,大周最強的劍道天才並非各大劍派、劍門的天下行走,而是一個行走于山野之間的少年,這少年的名字,便是趙純均。
在袁北斗思索的時候,李湛盧忽然笑了起來,道:“我想殺你。”
這話讓袁北斗的臉色不由略微一沉,然後笑道:“很多人都想殺我。”
“嗯?”李湛盧笑了笑,“我知道,而且我也清楚他們大多都被你殺死了。”
“那你還想殺我?”袁北斗道。
“想。”李湛盧沉吟了片刻,然後點了點頭。
“爲了大皇子?”袁北斗問道。
“你也可以這麼想,但我覺得其實是爲了我自己。”李湛盧說道。
袁北斗道:“我們有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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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湛盧道:“沒有。”
“我殺過你朋友?”袁北斗又問。
“也沒有。”
“哦,我知道了。”袁北斗淡淡道,心中並不奇怪,有時候要殺一個人,的確不需要什麼理由。
李湛盧說要殺他的時候甚至帶着笑,而且身上連一點殺氣都沒有,但是他說出的話,卻讓袁北斗感覺到深信不疑,他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這個大商劍爐的傳承者,是真的想殺死自己!
袁北斗說道:“劍爐只有你一個人。”
李湛盧道:“我知道!”
袁北斗說道:“劍爐的傳承若是斷在你這裡,我想你師尊會對你很失望。”
李湛盧笑得很開心,道:“這我也知道!不過,我敢保證,你殺不死我。就算你能殺死我,我也能把你拖下水!”
袁北斗感覺到這個李湛盧非常的危險,他的汗毛甚至都不由倒立了起來,有一種心血來潮的感覺,對方非但危險,而且還很強,有能夠讓他無比忌憚的殺招!
“但白赤霄沒在這裡,就這麼殺了你似乎也沒什麼意思。而且……”李湛盧若有所思地說道。
“而且?”袁北斗道。
“而且劍閣這裡的禁制強大,如若在這裡動手的話,難免被劍閣的禁制反噬,到時候得不償失。”李湛盧毫無殺意地說道,但那模樣,卻像是在認真思索怎麼殺死袁北斗一樣。
袁北斗問道:“趙純均是不是跟你一樣的想法?”
李湛盧道:“什麼?”
袁北斗道:“他也想殺我。”
李湛盧道:“不,她只是想看看我能不能殺得死你。”
袁北斗心中非常的疑惑,甚至想着,如果蘇七在這裡就好了,說不定能夠從李湛盧的話裡推測出什麼東西來。他雖然也覺得自己不是個笨人,但在某些方面上,終歸是比不上大智如妖的蘇七。蘇七的智慧,他是見識過的,這一點,就連段搖光和鍾徽羽都比不上。或許,也就只有巫華依能夠壓倒她了。
袁北斗不得不警惕,一個這麼短的時間內就無聲無息到了六樓來的人,該有多強?而且,對方的修爲水平,似乎只比他高一點而已,是化雷爲水的境界,甚至連神遊地都沒有到。但偏偏是這個連神遊地都沒有到的年輕劍修,卻讓他感覺到了比神遊地還要危險的氣息!
“赤霄、湛盧、純鈞,你們都以劍爲名,想來你們三人都互相認識。那麼,樓下的葉太阿呢?”袁北斗問道。
“葉太阿?”李湛盧想了想,“天一劍派那個葉太阿麼?”
“對。”袁北斗道。
“他還不配跟我們相提並論,只是用了這個名字而已。”李湛盧平靜地笑道,說這話的時候,卻是沒有一點不屑的意思,依舊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沒有絲毫的傲氣與得意。
一般人在提到另外一個天才不如自己的時候,總會忍不住流露出一些得意來,但是李湛盧沒有,他只是平靜,只是如君子一般淡然。也正是因爲他的這股氣質,讓袁北斗感覺到他越發的不簡單。
“我現在準備去七樓了,你要快一點,不然的話,九樓的東西說不定就被我們拿了。”李湛盧說道。
“九樓有什麼?你似乎知道。”袁北斗若有所思地道。
李湛盧說道:“我不知道,知道我也不告訴你。”
袁北斗的臉上逐漸出現笑容,道:“有意思,你很有意思!待出了劍閣之後,我想看看你怎麼殺我。”
李湛盧微微笑了笑,說道:“這位也不慢啊!”
路金獅已經上到六樓,在看到李湛盧的瞬間,他的面色也變得非常的精彩起來。
“沒想到居然有人比你還快!”路金獅說道。
“我可不是最快的男人,在某些時候我很持久。”袁北斗開了一句玩笑。
路金獅是大富大貴之家出身,在上京認識的花花公子也不少,聽了袁北斗這句話後,不由哈哈一笑,道:“那改天咱們比一比,我請客!”
袁北斗的臉色一變,道:“不了,我怕老虎!”
路金獅道:“沒想到鍾徽羽居然是頭老虎。”
袁北斗沒去解釋。
“我先去七樓了。”李湛盧說道,然後走向了兩把晶劍,背後的劍一下出鞘,左手捏上劍訣,右手持劍,迸發出劍意來,而後劍招配合着劍意施展出來。
路金獅的臉色更加精彩,道:“還有這種天才嗎?!”
袁北斗不由沉默了片刻,看着李湛盧通過兩把晶劍,登入七樓,緩緩地說道:“七樓還有一個人。”
路金獅的眼中爆發出金光來,道:“什麼?!”
“七樓的人叫趙純均,你應該聽說過這個名字。”袁北斗慢慢走到了兩把晶劍之前,好勝心起,讓他也開始全力參悟這晶劍上的劍經了。
兩把晶劍,自然比一把晶劍要更爲晃眼,兩種劍經,當然也比一種劍經更難參悟。所以,這一關的難度,比上一關要高出了四倍!
之所以說是四倍,這是因爲兩把劍比一把劍晃眼,兩種劍經比一種劍經難懂,兩兩相乘自然是四。
路金獅忽然大笑,拍手道:“有意思!有意思啊!就算這趟太初劍門之行沒有任何收穫,都會讓我覺得不虛此行。這等天才,我真想與之交手。”
“路師兄有此想法卻是有些危險了,最好還是謹慎一些,那個李湛盧不簡單。而且,我也知道白赤霄師兄爲什麼不來了。”袁北斗緩緩地說道。
“爲何?”路金獅一愣,沒搞懂袁北斗這兩句話之間的聯繫。
袁北斗道:“因爲他不想讓李湛盧殺我。”
路金獅眯了眯自己的眼睛,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