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章 醒悟
先前相互對碰雙方都未全力出手，只是試探。
想到自己煉體在一道無痕下竟突破到了方天前期頂峰，外加武者中期的鴻蒙真氣支撐，凌皓算到自己同秦昊這一戰，最終可能是平局收場。
“既然要戰，那便戰！”凌皓內心抉擇一定，身上也蒸騰起陣陣的戰火，開始調動全身鴻蒙真氣，準備放手一搏，看看自己具體實力到底有多強。
霎時，現場有默契的寂靜了下來，林雲天早已被擡下鬥臺，所有人雙眼都緊緊盯着臺上，氣勢越來越強的兩人。
在蓄勢中，兩人身上戰意達到頂點，眼看即將動手，就在這時，一陣拍巴掌的聲音響起：“啪！啪！啪！”
突如其來的巴掌聲，清澈迴盪在每個人耳裡。這巴掌聲打斷現場節奏，不少人頓時憤怒看去，想怒罵是誰那麼不長眼，竟敢出聲打擾比鬥。但當掌聲主人漸漸出現時，這些人臉上的神色瞬間變了，慌忙將目光收了回來。
“不錯！不錯！”來人正是殤玄月，他的出現，就如一把鋒利的劍，硬生生從兩人的戰鬥氣場內擠了進來。
殤玄月始終爲學院老大，身上環繞氣勢是別人無法與之相比的，說話間直接將凌皓還有秦昊的戰勢壓住，給衆人心底出現一股凌駕於他兩人之上的感覺。
殤玄月一身金色長袍，挺直腰板如座劍山，帶着不可倒下的威嚴氣魄。徑直走上比鬥臺，同時瞪了秦昊一眼。
秦昊被殤玄月一瞪，身上戰勢瞬間消失得一乾二淨，同時神色變得恭敬，比一般奴僕要高傲一點的退到殤玄月身後。但他雙目深處想要奪得凌皓身上神秘東西的慾望卻沒有絲毫減少。
神秘東西的神秘能力，越少人知道越好，知道的人多了，競爭者也就會增加，秦昊不經意的瞥眼鬥臺下方，目光投在已昏迷的林雲天身上，殺機一閃而逝。
殤玄月轉身直面凌皓，嘴角微微帶着一撇笑意，“不錯，真的不錯！”
凌皓沒想到殤玄月會突然插手，爲的什麼？
殤玄月雙眼充滿讚賞的在凌皓身上掃視着，隨後微笑道：“恢復的還真好，武者中期的修爲不足爲道，但這方天前期的煉體倒真不一般！”
“呵！”只是一笑，凌皓不願意觸碰殤玄月那總將自己算計在內的眸光，“既然比試結束了，那我就先走了！”
走出兩步，似乎想到了什麼，轉過身來，手裡光芒一閃，三天前殤玄月給他的那顆丹藥出現，輕聲道：“不好意思，你的丹藥我沒用，我想了想，無功不受祿，老祖沒有在學院內，這個忙我幫不了你，東西還你吧。”
看臺上的人羣頓時發出驚歎，殤玄月看到凌皓手裡的丹藥臉色也是一變，這小子怎麼沒吃丹藥經脈就好了？
如此一幕，讓臺下一衆人都狐疑起來，不清楚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交易。
殤玄月目光停留在凌皓身上，遲疑片刻後，這才伸手將丹藥接了過來，臉色也陰沉下來。
“我先走了！”凌皓說完轉身就走，剛走到石臺邊緣，殤玄月的聲音響了起來，“小子！”
凌皓回過頭，“怎麼？”
“你是不是喜歡墨妍？”殤玄月這一開口，整個鬥場都是吸氣聲，不少人眼底期望也精彩起來，想看到兩人最終鬥在一起是什麼樣子。
凌皓直視殤玄月道：“喜不喜歡是我的事情，與你何干？”
所有人都以爲自己聽錯了，凌皓，一個低等住縮區的學員，竟然敢如此對外院老大殤玄月說話，瘋了嗎？
殤玄月先是嗯了一聲，心底涌起無邊的怒氣，敢這麼對他說話的，恐怕在南雲鍊師學院就只有凌皓一個，居高臨下般狂傲的氣勢散波出來，鍛造出一層威壓，道：“你最好離她遠一點，她不是你能夠沾染的！”
這般的威壓作用到凌皓的身上，卻並沒有讓凌皓低下高昂的頭，凜然回道：“我憑什麼要聽你的？”
殤玄月本以爲凌皓會服軟，卻沒想到他會冷聲反抗，這無形中，算是扇了他一耳光。整個鬥場隨着凌皓聲音迴盪，突然鬨鬧起來，因爲凌皓是第一個敢與學院第一公子叫板的人。
殤玄月臉上怒氣一閃而逝，他自認出身高貴，凌皓這種挑釁，是對他威嚴的侵犯。殤玄月自持自己高貴身份，聲音有些冷的道：“你確定你剛纔說的話？”
“是的。我有我的自由，接近誰，喜歡誰，都不是你可以指手畫腳的。殤玄月，別把自己看得太高！浩浩鴻蒙，似你這般的人，多如蛆蛇。”
吼吼吼！！鬥臺上的學生突然間吼聲加大，一個個猶如**的野豬。能看到有人對持殤玄月，對他們來說是再爽不過的事情，尤其是凌皓把殤玄月比作蛆蛇，更讓人興奮。
“蛆蛇？”殤玄月吞了一口冰冷，眼眸中翻動着濃濃的殺意，陰森森地道：“小子，不要以爲有神秘老祖撐腰，你就可以捅破天，有些東西，不是你能撼動的。”
上前兩步，近距離接觸凌皓，長聲道：“九天後的鍊師升級比試，我等着你，看看到底誰纔是蛆蛇！”
凌皓長嘆一聲，接着跳下鬥臺。跨着昂揚步伐，一步步消失在鬥場，至始至終他都沒有轉過身來。
高大，神威，凜然！
凌皓的背影在圍觀學生的眼裡，如是般的呈現。
沒有人知道他的底氣到底來自於哪裡，更沒有知道他爲何敢這麼反抗殤玄月，只覺得這樣的凌皓無形中，在他們的心中烙下了印記，塗抹不下的印記。
殤玄月被激怒了，但並沒有表現在外，他只是冷冷的笑着，心底卻在想着，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走着瞧吧，虐你如狗！
……
走出鬥場的凌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一刻他的心平靜下來，原來，直面一切的感覺真好。
剛剛走出鬥場，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喲，凌大公子，往哪裡去？”
凌皓不用看，就知道是肖晴，轉過身道：“剛剛的一切你都看到了？”
“你可是出盡了風頭！現在可是學院的大名人嘍，爲了大美女墨妍約戰。這風頭出的，小女子現在可仰慕得緊呢！”
“我不是爲了墨妍，我是爲了自己！”
“誰信？敢打殤玄月女人的主意，學院廢物挑戰學院第一，凌大公子本事見長，當真了不得呢！”肖晴說着語氣越來越刻薄，到最後也不待凌皓言語，轉身就走。
望着肖晴遠去的背影，凌皓心底沒來由的一種輕鬆，他知道肖晴吃醋了，不過，這不就是他想看到的嗎？不再多想，他走回到自己的房門口，發現慕容雪早早地等在那裡，迎了上去。
“凌皓，爲什麼要這麼做？”
慕容雪突然發問，鬥臺上的一切她都親眼看到了，親耳聽到了。
凌皓直視着慕容雪的眼眸道：“姐姐，想說什麼？”
慕容雪微微皺眉，“你挑釁的是殤玄月！”
“那又怎樣？”凌皓依然直視着慕容雪，“是因爲他的強大，還是因爲他背後的勢力強大？姐，那一刻我要是選擇退縮，選擇一時的隱忍，那一世又如何擡頭？”
“一時的隱忍，不就是爲了一世的擡頭嗎？”
凌皓嘆了口氣道：“姐，隱忍的道理我明白！一切都是實力！對嗎？”
慕容雪微微點頭。
凌皓繼續道：“沒有實力，就要低頭！一直以來都成爲了鴻蒙大陸世人的生存之道，這彷彿成爲一個魔咒，始終禁錮着世人的心，只是姐姐，鴻蒙大陸強者無數，當你站在一個高度，一個可以擁有實力的高度時，你俯視的只是身下的人而已，在這個高度上，還有更強大的存在，當這些強大踩到你的面前，還需要隱忍，如此反覆，強者之路又沒有盡頭，那麼一世匆匆而過，得到的，只有如蒼狗一般的生活！”
“這……”慕容雪心頭一振，凌皓的話仿若在某一個時間，某一個地點聽過，對，是自己的弟弟！他也曾經對自己說過這樣的話。
“實力不是忍不出來的，是拼出來的，是用一顆永不退縮畏懼的心磨礪出來的。”凌皓緊握着拳頭，“與其一時的隱忍苟活，不如轟轟烈烈的解脫，這便是我的實力！”
這便是實力！
慕容雪在心底反覆重複着這樣的一句話，那一刻，她彷彿懂了凌皓所做的一切事情，長出了一口氣道：“這是你選擇的路，對嗎？”
“是的！”凌皓斬釘截鐵的道。
“做姐姐的，雖然會擔心你的安危，你的生死，但更尊重你的選擇！”慕容雪柔柔地道：“只是還是希望你多加小心！另外，你打算接受殤玄月的挑戰嗎？”
凌皓徐徐地道：“接受！”
“可是……”
“九天的時間很短，但未必就不會有奇蹟發生。”凌皓目光灼灼地道：“姐，我想要離開鍊師學院一段時間。”
“什麼，你要離開，去哪？”慕容雪妙目中閃爍着一縷驚訝，隱藏着淡淡的憂傷。
“妖獸山脈！”
“什麼？你要去妖獸山脈？”慕容雪臉色頓變，雙眼豎了起來，滿是生氣的厲喝道：“你開什麼玩笑，妖獸山脈，就你這修爲，完全就是找死！”
“你......”慕容雪還要說什麼，神色頓時一忍，接着嬌怒面容轉變爲滿面欣喜，道：“你要真想離開，內院有一座傳送陣可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