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更新時間:2009-1-13 14:11:46 本章字數:6266
兩個多月的時間,楊偉已經是熟悉了這裡的生活,老村長在村子遷出大山後已經不再是村長了,楊偉找上門時也着實嚇了他一跳,就說:我說娃子呀,你不是又來訛我吧,我可連村長都不當了。一想起楊偉幾年前賴在自己家要吃要喝他就發怵。
"這回我不走咧!"楊偉說了一句,差點沒把老村長嚇壞。不過看着楊偉隨後往自己家搬了兩箱二鍋頭,還送了幾條煙外帶一大扇子豬肉,老村長也緩過來,想着,這娃看樣是發了點財,倒還有點良心啊。
楊偉說出了自己的造房和生活計劃,得到了老村長的大力支持,老村長一拍大腿說道,隔兩天叔給你瞅奶大屁股圓的婆娘,生堆娃娃,你老實在咱村呆着,你老楊家就你這楊苗了………這山裡啥都不好,就是房子便宜,木料是現成的,上山砍點就成,窯是現成地,出點土一燒磚就有了,人工也是現成的,幾大桌子一請,村裡壯小夥多的是,連工錢都不用付。楊偉算了算,亮堂堂地蓋個六間大瓦房,也不過就萬把塊錢的樣子,實在是大呼便宜,這錢擱城市裡,也就是個廁所的價格,噢,不叫廁所,叫衛生間。
村委會那幢破房子成了楊偉的臨時住處,這些天楊偉和村裡的大人小孩都混了個差不多臉熟,中間還有好多認識的小夥伴不過毫無例外都當爹了,看着楊偉眼饞得不行。更是快馬加鞭地加快了房子的建造速度。等到陳大拿一行往舜王村趕的時候,楊偉的房子已經是打好地基紮好了根。
………………………………………
"這山上沒狼吧?!",剛剛進了村子,薛萍一下車看着四周黑咕隆咚地就打了個寒戰,蟈蟈的聲音此起彼伏,偶而還夾雜着一人聲不知什麼動物的叫聲。更加深了這個環境的詭異感覺,薛萍怎麼想都像身處恐怖片裡的的感覺。
"有色狼怕不怕!?",陳大拿還冷不丁地開了個玩笑。
"啊?!"一聲尖叫,嚇得衆人一回頭,一看是傅紅梅,"我腳下,怎麼軟軟的……",等應急燈一打,好傢伙,這麼大一坨牛屎。直噁心得傅紅梅想吐。陳大拿則幸災樂禍地笑了一路。
一行人在陳大拿先到保鏢的帶領跌跌坎坎找到了老村長家,睡眼醒鬆的老村長一聽是楊偉的朋友,倒也客氣,指點着他們去村委樓,離村長家不到500米的一幢破房子。
"誰呀!",在陳大拿及保鏢重重地踢了足有半分鐘大門後,終於聽到裡面傳來久違了的聲音。然後看見昏黃的燈光若隱若現,一個身影打開了門閂。
"孃的,誰呀,半夜叫喪呢!?",看着一頭亂髮的楊偉開了門,只穿了條短褲,光着上身,提着燈籠開門一打,馬上驚叫起來:"**,陳大拿,你是人是鬼呀!你怎麼會在這兒!"
"兄弟呀,是人都不會來你這鬼地方。",陳大拿氣得說了一句。
"進來……快進來,山裡風大,別把你個小身板給吹跑嘍………呀咦,怎麼你們也來了,………等等啊,我還沒穿褲子呢!",楊偉說着,跑進了內屋。
薛萍一看見楊偉全身剽悍的肌肉就全身發熱,極品男人呀,這要是楊偉真上幾年學,那可就更完美了,看着那梭角分明的身體,她想起了大衛的雕塑,直忍不住想動手摸一下找點手感。傅紅梅倒是見過,每次見都是那種感覺,臉紅和心跳,敢情還沒和男人真刀實彈幹過呢!兩個保鏢則注意到楊偉身上的槍傷,馬上聯想到了特戰大隊那些不要命隊員,想起前些天還和這人對峙,不禁吸了一口涼氣。
陳大拿則想着,這他媽真是頭騾子啊,那身板,要當鴨,絕對是個當紅頭牌。
"坐………大夥坐……村委沒接電啊,用馬燈湊合着………",楊偉套了條褲子從裡屋出來,又點了一箋馬燈,家裡開始亮堂走來,傅紅梅打量了一下,估計這裡是村委開會的地方,椅子不缺,而且屋子中間有一張偌大的八仙桌。西首有一個明顯的小門,估計是楊偉的"臥室"。
"我說兄弟呀,你這地方可真是神仙住的地方,真難找呀!"陳大拿說了一句。
"這才一個多月不見,你就想我了。",楊偉爽朗地笑着,從內室拿出了一個暖壺,給大家倒上水。"喝口老家的水,山裡直接灌的泉水,甜得很!………你們等等,你先安排你們住下,讓開車的兄弟們先休息會,肯定都累了。"楊偉說着就走了出去。
不大一會,楊偉領着村長來了,本來也給薛萍和傅紅梅安排了,可兩個堅持不去,陳大拿也堅持不走,村長領着兩個保鏢去找睡的地方。
"你別忙,我天亮就走,趁着還有點時間,我跟你說點事!"陳大拿說道。
"要不你們進屋歇會。",楊偉第一次跟兩位女同志說話,看着兩個一臉疲憊,楊偉實在於心不忍。
"也好,那就迷會!",這幾天下來,薛萍也是實在累壞了,見了楊偉彷彿吃了定心丸,反倒開始犯困了。楊偉提着馬燈,把薛萍和傅紅梅帶進裡間,裡面有一張老式木牀,兩人倒也真是困了,倒頭躺下,不一會就聽到了兩人的鼾聲。
…………………………………
"我說陳大拿,你逑沒事來就來吧,怎麼還掛倆女的"楊偉出門劈頭就是一句。
"兄弟,你聽哥說,這是實在沒辦法我們才……………",然後陳大拿是一五一十地把一個多月來發生的事詳詳細細說了一遍,楊偉聽得是直皺眉頭,看聽到王虎子受傷被砍十七刀的消息,更是長噓短嘆,一嘴牙咬的咯咯做響。不過隨後又安靜下來。
"你跟我說這些什麼意思!?",陳大拿飛濺着唾沫星子說完,楊偉又是冷冷地一問。
"兄弟,這次來是想請你回去,這不明擺着嗎!?"陳大拿說道。
"媽B的,我這房子都打好根基了,我再回去。過兩天我還準備找一村姑當媳婦呢!"楊偉恨恨地說道:"我其實就一農民,擱城市頂多就是個民工,這麼大的事我去頂個逑用!"
"兄弟,你這撂挑子呀!",陳大拿一急,說道:"你不會見死不救吧!"
"陳大拿,我憑什麼救你?!你媽B的,我又不欠你家歌城什麼,歌城還欠我最後一個月工資沒給呢!"楊偉恨恨地說。
"耶,你這怎麼耍賴皮來了!上次你喝酒還答應幫我收拾黑豬呢,這兩次歌城被砸、煤礦談判人被抓,估計和他都脫不了干係!"陳大拿說到,蒼白臉開始抽搐,楊偉看他的樣子,估計受癟不在輕處。
"陳大拿,不,陳總,我其實就想踏踏實實在農村過個日子,我真逑不想進城了,城裡頭那些個逑人看人都把我往扁裡看,那如在農村這地,活得自在。"楊偉說道。
"兄弟,我、薛萍,還有傅姑娘,可都沒把你當外人啊,這話就不地道了!"陳大拿說道。
"那倒是………不過,這事這麼大,還是你那什麼煤礦那爛事,這,你都沒辦法,我能有什麼辦法。………你得那個另請高明啊!"楊偉給陳大拿續上水。
"兄弟,我陳大拿混了二十年,挑女人有眼光,挑他媽男人更有眼光。!"陳大拿的臉色開始凝重:"有些話我就挑明瞭跟你說,你的來歷別人不知道,我在還是清楚的…………………你他媽不叫楊偉,你叫楊爲國,男,現年24歲,19++年入伍,一年後加入蘭州軍區某部特勤中隊,曾執行特殊任務累計十一次,其中境外任務三次,四次負傷,200*年升任軍部警衛營中尉連長,。200*因與某部實戰演習中酗酒,飈車撞壞紅軍指揮軍的通信指揮車,造成通信中斷。因情節惡劣開除軍籍,送往新疆第七軍事法庭接受勞動改造,一年後因阻止越獄事件獲釋。遣返原籍,後來你到的鳳城改了名字,這個不用我說了吧。…………"
"行了……",楊偉喝了一聲,說道:"什麼意思,陳大拿,你查老子的底,是不是活膩歪了。"
"別,兄弟,要怪就怪你自己胳膊上那紋身,我那司機保鏢在北疆當過汽車兵,你那秘密部隊的紋身標誌他認識,我是順滕摸瓜查的,你那檔案就在雲城市公安局躺着呢,你這號人都屬於地方公安部門重監管人物,一直對不上號,都他媽以爲你早流竄了。要不是我有一個哥們在公安,查了部隊遣返和退役人物,我還真不知道你有這麼深的底了!",陳大拿道出了底。
"那是怎麼樣!"楊偉問道,不經意地往裡間看看,好像怕二人知道。
"兄弟,如果沒開除軍籍的事,估計你退役時少說也混個營長、團長什麼地,這擱地方最少他孃的也是個縣團級,我就不相信你就願意一輩子呆在這山上!"陳大拿說道。
"切,我這房子都準備修了嗎,有什麼奇怪的!",楊偉不屑地說。
"哼,楊偉,別說我陳大拿小看你啊,你這是自卑,因爲活得不如人自卑。你以爲我陳大拿就是個蠢貨是不是,我他媽吃的鹽比你吃得米都多,在城市活得不如人自卑是不?看見房子買不起自卑、看見喜歡的女人不敢追、自卑,看見好車買不起,自卑。因爲自卑就自棄,因爲自卑就逃避對不對?………你他媽鑽到這鬼地方修房子養老,有本事去鳳城買一套、去北京、上海買一套呀。看見我陳大拿不順眼是不是,因爲我比你有錢,因爲我比你睡得女人多,我他媽連歌星都睡過,怎麼地!?你行嗎!?薛萍漂亮,你敢不敢上,你不敢,你他媽只敢遠遠地看;傅紅梅長得漂亮你敢不敢上,不敢,人家送上門你也不敢,因爲你自卑,你給不了她需要她喜歡的生活!像你這種人纔是他媽窩囊廢,躲在這裡等死吧你!"
"你他媽再說我抽你***!",楊偉早就聽得是火冒三丈,許多話也正擢到了他的痛處。
"你動手呀!",陳大拿一反常態地強硬起來,說道:"小子,說到你的痛處了吧。哼,別說我不地道,你不是好人嗎,怎麼不想辦法給村裡修條路,得花百八十萬吧,你有嗎?你怎麼不給村裡通電呀,又得花幾十萬,你有嗎?你怎麼不給村裡修個像樣的學校,得幾十萬,你有嗎?這年頭,沒錢你怎麼裝都是孫子,有錢你怎麼混都是大爺。就你部隊那破事,你想想啊,要是你爹是個少將、或者當個市長、省長什麼地,你會去蹲監獄?!你要有錢,至於在鳳城靠王虎子偷手機養你;你他媽真趁個百萬千萬,至於連喜歡的女人都不敢睡嗎?你還別他媽不信,那天我把傅紅梅肚子搞大了帶回來給你看,氣死你個窩囊廢。"
"**,我收拾不了你了",楊偉上前一步,單手揪起陳大拿的領子,一用力,陳大拿只覺得雙腳離地,哎喲一聲慘叫,騰雲駕霧似地飛出了門外。"媽了B的,今天是不是想讓老子把你丟了山裡喂狼是吧!"
"住手!?"內屋的兩個女人聽見二個的爭吵聲,早就醒了,陳大拿一番說導聽得二人是面紅耳赤,一聽到兩人開始出言不善,傅紅梅心裡開始緊張起來,直到聽到陳大拿的慘叫,兩人不約而同地爬起來,已經爲時晚矣。陳大拿躺在門外,被摔得七葷八素,半天爬不起來。
"楊偉,你………你怎麼打人",薛萍氣憤地說道。"虧得我們跑幾百公里來找你,你不答應也就罷了,怎麼連人也打。"
"你沒聽這***滿嘴噴糞!"楊偉氣憤地說道。
薛萍忙出門扶陳大拿起來,陳大拿還唉喲、唉喲地叫喚。一邊說:"你小子手真黑,下手就要命呀,………唉喲,我這腰………"。
"楊偉,你不要這麼粗魯!"從進門就沒開過口的傅紅梅第一次說話了,"陳大拿雖然不要臉,可他還像個男人。你這躲來躲去,推來推去,一直逃闢着,準備逃到什麼時候。"傅紅梅以前曾和楊偉相處過幾個月,說不動心是假的,可一直走不到楊偉的世界裡,自己也一直理不清這段經歷。現在經陳大拿這貨一攪和,她還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也許就是這個原因――――自卑。因爲自卑而逃闢。因爲自卑而放棄。
"我他媽不是男人!哼!都他媽滾。",楊偉罵一句,起身誰也不理會,甩門自顧自出去了。
身後只聽到陳大拿唉喲說了一聲:"傅妹妹呀,你剛纔罵我呢!誇我呢!"
"滾!!",心情非常不好的傅紅梅不知那來這麼大膽,狠狠地罵了陳大拿一句。
媽的,這倆倒像一對。陳大拿在薛萍的攙扶下理直氣壯地躺進了楊偉的小屋。兩個女人反而沒地方去了。那天晚上,燈一直亮着,兩個女人圍着桌子說了一晚上,偶而還聽到門外山上不知什麼喊聲,像狼嚎,薛萍說不像,肯定是楊偉在嚎。傅紅梅就擔心地問,這楊偉不會被狼叼走吧!切,薛萍不屑地說,他不叼狼就不錯了,這個惡棍,狼見了都躲着他走。
………………………
第二天早上,陳大拿一行不告而辭,兩輛隨行的車子離開了舜王村。幾個人各懷心事,誰也沒有說話。車子剛下盤山路,剛上二級公路時,陳大使突然叫"停!",然後讓大夥休息,欣賞一下歷山的風景。
衆人大眼瞪小眼,薛萍說:"陳凱明呀,你還有心思休息,這家裡一大攤子事呢,還指不定成了什麼樣子呢。"
"着急幹嗎,你回去也不管用。你們抓緊時間休息會啊,說不定楊偉一會就來了!",陳大拿說道。
"不會吧,昨晚生那麼大氣,你不是被他打迷糊了吧!"薛萍不信地問,看樣子,傅紅梅也不相信。
"切,這是男人之間的事,你們懂個屁呀!?"陳大拿一臉褻笑。
"陳大拿,你說話嘴裡乾淨點!"薛萍訓了一句。陳大拿根本沒帶聽,自顧自地找個塊涼地休息去了。
一夜沒有休息好的三人曬着太陽,就各找了塊乾淨的地方休息,還別說,這裡青山綠水配着軟草地,懶洋洋地曬着暖洋洋地太陽,真個愜意無比,本來着急回家的薛萍倒是先睡着了。快到中午的時候,從山頂上遠遠地下來一個人,快到近處的時候,傅紅梅先看見了。推了推薛萍說:"萍姐,快看,那是不是楊偉?",傅紅梅指着遠處的人影。
"看不清!?",薛萍看了一會,說道。
遠處的人越走越近,來人就是楊偉,穿着齊小腿肚子的陸戰靴,帆布色的褲子,配着短襟牛仔,揹着個爬山包,配着古銅色的皮膚,人看上去精神抖擻。傅紅梅和薛萍兩人心裡同時泛起一個字:帥。要再挎把左輪,就更像西部片裡的野性牛仔了。
"楊兄弟,你這是去放羊,還是去趕集呀!",陳大拿遠遠地就喊,直走身上,笑着說,渾然不像昨天才捱了打。
"光吃打不長記性是不是,少廢話,開車!回鳳城,老子幫你這一回,連帶着一窩豬狗都會會!?"走近的楊偉虎着臉說到。他的話彷彿無形中給了在場的人一道命令,誰也沒再說話,利利索索收拾起地上的東西就上車。
回鳳城的路上,薛萍和傅紅梅坐一個車,只聽已經泛出笑臉的薛萍說道,"這陳大拿眼光夠準,倒也不是個光會嫖女人的草包!",一句話說得傅紅梅想起了陳大拿的高談闊論,騷紅了一張臉。
另一輛車裡,只聽楊偉用陳大拿的手機喂喂喂地打了一通電話,大致意思是讓保安們挨個通知,到錦繡集合。末了楊偉把電話扔給陳大拿,說道:"這段時間誰負責歌城保安!"
"好像是何二勇吧!"陳大拿說。
"誰帶着人打羣架!"楊偉說。
"好像就是他,那天打得挺厲害。虎子幾個夠義氣。不過那羣混混不知道怎麼,好像吃了他媽春藥,一個比一個橫!"陳大拿說。
"你讓虎子出手,虎子那逑就是一愣頭青,把人家逼急了,人家能不跟你拼命呀?兔子都咬人呢。那何二勇受傷了嗎!"楊偉又問。
"沒有,那小子見機得快,跑了!不過這是薛萍的人,我也不好說!"陳大拿說道。
"這小子不地道,回去敲斷他幾根骨頭,讓他滾蛋。"楊偉說道,冷森森地話讓陳大拿不由地打了個寒戰。
兩輛車一前一後,飛馳在縣城通過市裡的高速路上,天快黑的時候,遠遠地看到鳳城的樓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