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入烏蘭烏德的沈烈輕易問出了索斯基在哪裡。
他衝入索斯基房間的時候。索斯基正在做夜晚男人們該做的事情。
怎麼每次都是這樣?這些下流胚子。
沈烈不滿的把女人拍昏,把驚慌失措的索斯基拔了出來,丟到了牆角:“布克在哪裡?不說我就殺了你。”
“雅庫資克。”索斯基同樣不是布爾什維克。
說賣了老大就賣了老大。
沈烈翻過了邊上的煙盒,點了一根菸,看着坐在牆角的索斯基:“你怕我?”
索斯基無語的看着他。光着屁股總不能氣宇軒昂的站好了,然後大義凜然的搖頭吧,索斯基覺得自己活的很彆扭。這日子沒法過了。他深刻體會到了傳說裡,布克的痛苦。
沈烈的眼睛泛着兇光。上下打量了下索斯基。翻過他那邊的手機丟到了他的面前:“給我打電話給布克。說我找他。”
沈烈在盤算,那該死的雅庫資克到底有多遠。馬上全軍比武要開始,自己答應杜老的,不能太任性了。
想想還是先恐嚇吧。
索斯基不得不打出了電話。顫抖着聲音:“找布克先生,我是,我是索斯基,對,烏蘭烏德的。很重要,很重要。”
然後電話給了沈烈。
沈烈拿起來布克正在咆哮,類似於都他媽的幾點了?沒有正經事情就做了你之類的街頭語言。
“你再罵一句我就做了你。”沈烈冷冷的道。
電話裡愣了。
“知道我是誰吧。最近你很忙,忙着全球通緝我?是不是要我上門去找你?布克裸男,你聽好了。這次是警告,再有一次挑釁行爲,那麼就別怪我殺上門去。我讓你防不勝防,老子一輩子什麼事情也不幹,就專門找你的麻煩。你的生意我毀了,你的房子我燒了,你的女人我幹了,你的孩子我煮了吃!雜種。”
惡狠狠的說完,沈烈把電話掛斷了。
索斯基恐怖的看着沈烈咬牙切齒的發威,他一點也不認爲沈烈做不到這些。
煮了吃?天啊。
這個魔鬼。
索斯基緊張的看着沈烈,他擔心沈烈動手。沈烈動手了,突然爆起,一腳踹了他的臉上。砰一聲悶響,索斯基後腦撞了房間結實的牆壁上,昏厥了過去。
沈烈按着老習慣。把被單丟了門後。然後打開門,點上火,再從窗戶裡跳了出去。
躲在街角,看着樓上突然響起的警報,和隨之而來的雞飛狗跳。沈烈忽然有個想法,他覺得在以後的日子裡,烏蘭烏德一定會流行防盜窗的!
三天後。
沈烈站在草原上看着赤列堅帶隊灰頭土臉的趕了回來,他笑的齜牙咧嘴的。
至於杜老電話裡的劈頭臭罵他當耳邊風。
人嘛,有人要針對自己,不報復一下怎麼行?相信這比任何言語更有威懾力,布克下次再敢找自己的麻煩,就必須先掂量掂量了。
所謂的道上。
面子一定要爭取,可是對手太強大太無影無蹤的話,如今有錢有地位的布克先生可是身嬌肉貴的,他能不顧及麼?
沈烈相信,此次去烏蘭烏德敲山震虎,會讓這個混蛋收斂很多很多的。
微笑着。
看着於誠惱火的對自己拋媚眼,沈烈哈哈一笑,搓搓手:“累了吧?吃好喝好。”
羅莉已經走了。
沈烈最近事情繁多,她要回家去處理下自己其他的私事再說。杜老已經把她的工作也調到了邊防,免得沈烈憋不住去偷人。女人嘛,反正習慣性的傳統裡,是跟着男人天南地北的。羅莉也不是很在意。有專門的人送她回去。現在她可是教官的太太。
地位在邊防軍裡水漲船高着呢。
“明天開始集訓,一週後。本軍區開始比武選拔,川軍也回去比武選拔,我相信,種子只會在你們之間產生。悲哀的時候,邊防軍的種子人選我佔了一個份額,所以你們比川軍不幸,要埋怨,找杜老去。於誠跟我來,其他人解散。”
沈烈已經越來越像個軍人了。
也學會了敬禮。
部隊解散了,沈烈瞪着於誠:“和我玩心眼?打小報告?我看你就是個賤人。”
於誠惱火的站在那裡,任由他羞辱。
“跟我走吧。送我去軍區。我和杜長官有事情說。你們張司令那邊也有人來,不知道什麼事情。”
“是。”
驅車飛快的向着數百里外的軍區大院而去。
三個小時後。
沈烈坐在了杜老的對面。
“玉璽已經交付國寶檔案,今天晚上七點的新聞要播報這個消息。來路當然隱了,你不要介意。”
“我不會的,巴不得。”
“好。明天開始集訓了?知道張浦派人來什麼事情麼?”杜老問道。
沈烈當然搖頭。
杜老笑了笑:“一,他是做最後的抵抗,想把你還要回去,我不答應。”
沈烈哈哈一笑:“官司你們打,反正我小兵一個。”
“另外。這次南粵軍區,據說派出了幾個貨真價實的高手,在邊防小規模衝突中曾經以一敵百,是有真功夫,屍山血海殺出來的,你要小心。等會晚上有人送份內參你,你好好研究下。”
“金庸說過,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再加上力量,技巧。”沈烈笑眯眯的捏緊了拳頭:“這種內部比武,允許下殺手?”
“恩,和演習一樣,有一定指標的。人嘛,不見生死怎麼能成軍?南粵和北方不對盤啊。”杜老話裡有話。
沈烈明白了:“我會小心的。他們知道我麼?”
“知道,但是不知道你多厲害。當我們放煙霧彈呢。哈哈。政治上,南北也在明爭暗鬥着。上次對你咬着不放的就是些南方派系的。換屆的時間快了。軍人本不該參與政治。也不能有思想。可是世事沒有這麼簡單。”杜老沉吟了下,看着沈烈道:“其他的你就不要問了。幹好我請你辦的事情。”
“保證完成任務。”
“好。”杜老嘆了口氣:“跟我來吧。”
說完走到了邊上的會議室。
坐在了沙發上。沈烈陪着他坐下。內勤把電視打開了,新聞即將開始。
幾分鐘後的瀏覽預告內,劈頭就提出了玉璽的事情。沈烈想的出來全國的震撼。乃至世界的驚訝。
果然。
隨即的長篇報道里。
來自海外華人,來自臺灣,來自大陸的專家學者,提出了對玉璽的鑑定。同時,亦有着海外著名大學,在業內的權威做出的鑑定。
附上歷代各種關於玉璽的來由,傳說。
諸如此類,等等等等。
最後總結的發言是,金鑲玉的可能是贗品,而這塊來自民間捐贈的玉璽,纔是真的傳國玉璽。
考古研究鑑定是很專業的。
印鑑上的印泥年代分析,玉璽質地的年份分析,成型時,刻成玉璽的器械留下的分子分析等等。足夠證明了一切。
鑑定書也非常有味道。
從秦始,至民國,歷代王朝的皇帝姓氏一一陳列,終章是濃墨重彩的中國二字。當着鏡頭,國家元首小心翼翼的在中國之下按下了玉璽。
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鮮紅的印鑑被漸漸風乾,背景是漢家軍旗唐時刀光,浮光掠影一般的閃過螢幕。
元首說,先封泰山,再至黃帝陵,最後歸於國家博物館保存。
新聞結束。
“可以預料,對民心的振奮程度。這次,國家都欠你一份情啊。”杜老微笑着阻止了沈烈的謙虛,繼續道:“阿烈。再接再厲一把。你百尺竿頭,能更進一步。我知道你的性子。有些東西,你擁有了再不在乎,和沒有擁有,是二個概念。明白麼?”
“受教了。”沈烈領悟了老人的經驗之談。
多些保護傘也是好的嘛。沈烈覺得之前自己鑽了牛角尖了。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在緩緩的轉變了。或者,正如張浦所言,掌十萬兵,縱橫天下才是男兒?
“你笑什麼?恩?”杜老忽然問道。
沈烈連忙擺出一副忠厚老實的樣子:“哦,我在想怎麼打那些混蛋。哈哈。那杜老,我就不打攪您了,沒其他事情了吧?”
“一起看看內參吧。反正我也無聊。能和我說的上話的人,很少啊。能讓我願意交流的,更少。”杜老拍拍沈烈的手。
暗淡的燈光下,白髮如雪。
名將已白頭,畢竟到了年歲了,沈烈看着他,理解老人這種地位下的孤獨。這樣的人物,不能輕易的結交人,也不能輕易的流露自己的看法想法。
不然,一點點誤會就會帶出無限想象。
活的怎麼會不累?便是自己,不是因爲杜老的親善和全力支持,而在邊軍裡現在地位特殊了麼?假如換了別人,是真正系統內的後進,就靠杜老這樣提攜,恐怕馬上就有人出來一路支持讓他高升了。
萬一無能,將來豈不誤國?
沈烈低聲道:“不多事,不生事,只做事。不評價,不參合,不結黨。”
“好。最近一段時間我在觀察你,你的確如此。單純點好。不過你不單純的時候,也很不單純啊。”杜老哈哈一笑。
沈烈也嘿嘿一笑:“誰叫那傢伙要殺我?這次算被我刺激的要瘋了,你知道我叫他什麼?”
“叫他什麼?”
“布克裸男。”
杜老狂笑起來。
內勤恭敬的站在一邊,看着杜老示意了,他上前放了內參,再緩緩退出。
帶上了門。
內參開始了。
是南疆幾次和敵國小範圍廝殺時,拍下了場面。這是沈烈第一次看到真實的現代戰爭場面。子彈橫飛着,幾個人影突入敵羣……
“這是戰場。這種人,可以犧牲一條手臂去換敵人的一條命。”杜老緩緩的道。
他擔心沈烈的殺心不夠。遇到這樣的人會吃虧。
沈烈什麼也不說,默默的點頭看着。李將軍那樣的廝殺經驗在心,沈烈其實只會強於他們而不會弱於他們。但是沈烈沒必要說太多。
冷兵器時代,面對面廝殺的殘酷比起來現代戰爭,其實血腥的太多了。
那個年代裡,戰爭上敗了的一方,便是牲畜也不如。戰馬還能有用,而敵軍存下的有生力量,難道還養着浪費糧食?
坑殺坑殺。
其實不是挖個坑埋了。而是斬首入坑!
長平四十萬趙軍,項羽滅二十萬秦軍,哪次不是人頭滾滾?李將軍平亂,安軍打敗,少則數百一羣,多則上千,全部滅之。
沈烈記得“自己”眼皮也不眨一下,就這樣趨馬過路邊,馬蹄下人頭滾滾。軍曹在邊上大筆揮舞着,記載軍功。
那纔是廝殺。
沈烈想着,看着,前面畫面上已經出現了他們的訓練場景。
沈烈凝目看去。
看着他們一下一下,機器似的在那裡機械鍛鍊,攻擊,對打。
杜老在一邊解釋道:“有幾個,據說化名參加過海外兵團,還有的,曾經參加過那種現代角鬥,也就是通俗的黑拳。”
沈烈恩了一聲,繼續觀察。
他知道,自己的確要小心,這樣的人,也許不是自己的對手,可是一旦不小心,必定會給自己帶來嚴重傷害的。他看着杜老:“杜老,我就擔心,下手狠了,會不會讓上層反感?”“你指我這樣的人反感麼?”杜老回的很牛逼。
沈烈想想,也笑了:“算我沒問。您休息吧,我明天開始認真訓練。”
第二天的沈烈變了個人似的。
全封閉的軍區訓練館內。
大部分人在做着力量訓練。
沈烈單獨的訓練室內,他開始閉關。
該指導的全指導了,作爲格鬥,歷代下來的軍中廝殺技術不斷完善,或者先人有領先的地方,但是畢竟那是極其少數的。沈烈反而在一些漢子身上學到了很多的現代技巧。
不是反應和力量還有速度,沈烈知道,自己不會是他們的對手。
直來直去就是一擊而走,這是作弊。
他默默的回憶着印象裡的一切,默默的鍛鍊着,熱流在全身遊走,瘋狂的竄着,凸起的肌肉線條分明。“密室”內的沈烈把所有的器械加到最大,走了一圈後,開始摸索。
假象着敵人的無限可能,他在翻腕,騰挪。
他已經愛上了這種生活。
何況,面對那個,他認爲必須要去的使命,他覺得還是先把自己做好才行!
什麼時候都是實力說話。更何況身上有着杜老的寄託。從杜老的言語裡,他也有了非常明顯的感覺。
元首在執政期得到了玉璽。聲望自然水漲船高。而對手主動不樂意。內部人當然會知道,是誰貢獻了玉璽的。這個仇恨必定先壓到自己的身上。
沈烈不敢怠慢。他不認爲世間真的沒有高手。乃至有暗殺。
一些東西是防不勝防的。滅了自己,就是打了杜老一系人馬的臉!
而假如能在全軍比武時候,堂堂正正的格殺自己,相信誰也不能說出什麼來。這種打擊的負面效果會更大。沈烈感受到了政局層次的壓力。
看不見的二邊龐大勢力在對視着,風雲涌動。
小人物的命運隨波逐浪,有時候卻不得不迎上對面鋪天蓋地而來的浪潮。沒被拍死,就是弄潮兒,被拍死了?誰還會記得你?
沈烈第一次真正的汗流浹背了。
他屏住了呼吸,四肢和身上捆綁了重鐵,腳下如風的行走,出拳,起腿。
於誠等人漸漸的停下了手裡的練習。面面相覷的看着那扇封閉的大門。從裡面透出的寒氣迫人,裡面是什麼樣子的非人在折騰?
每天下午六點準時,沈烈出來,檢查他們的鍛鍊進展。然後吃飯,回房間休息。
早上六點帶頭十公里負重越野,然後騎馬,揮刀,游泳。
中午吃飯,下午健身館訓練。
晚上六點再出來。
周而復始足有八天。沈烈每天出來,他的氣質都在沉。沉的如山一般的,讓人不敢對視。於誠他們已經心寒,看到沈烈眼睛瞪了過來,一羣王八羔子就嚇得繼續玩命。
他們覺得沈烈在裡面每天都藏着活人剮似的。
第九天.
完成了該完成的任務後。
沈烈滿意的吐了一口氣,再次站到了隊伍的前面:“跟我走。”
說完轉身向外,上車。
一句話不說指着下前面。於誠連忙發動汽車。後面車隊跟上,運豬似的拖着一羣傢伙又到了草原。
指着夕陽,沈烈道:“蒙古人說,天地有多寬廣,男兒的心胸就要有多寬廣。你們好好的看看這如畫江山,這血色夕陽!感受感受。心裡沒有天地的大氣,人就沒有精神。訓練訓練的是肉體,但是決定你們精氣神的,還是內在。”
揹着手站在大隊人馬的側面,沈烈眯着眼睛看着夕陽淡淡。
“訓練算告一段落了。明天川軍回頭開始選拔。邊軍也要開始選拔了。選上的不要驕傲,落敗的也不要灰心。這種徒手格鬥,和人的天賦,和人的身體素質有關。有些決定性因素是先天的,而後天難以改變。這種差距很難彌補,有的時候人生就是這樣。不是努力就有用的,但是要有一顆不服輸的心。”
轉過身,沈烈看着他們:“這段時間的相處。川軍和邊軍由不對眼,到漸漸的融爲一體,成爲真正的一家人,我很開心。我很喜歡和你們在一起。但是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的。你們屬於國家,而非個人。但是無論將來如何,我們還是兄弟。”
“是,教官。”
“恩。今晚大醉,明日各奔東西吧。另外,私人有一個請求。”
沈烈看看他們:“以後老子到處混飯吃,萬一遇到麻煩要打羣架,你們有多少兄弟,給我拉多少兄弟出來幫忙,行不行?”
“沒問題。”
“好。”沈烈看看錶,回頭看看炊煙升起的地方,咧嘴一笑:“上車,跟老子去打劫赤列堅,哈吉臺帶路。”
蒙奸立馬衝到了前面,生怕家當賣不掉似的嚎了一嗓子:“兄弟們跟我衝啊。”
後面鬨堂大笑着。沈烈也齜牙咧嘴的摟着於誠的肩膀,突然低聲道:“比武的時候,遇到南粵的,剋制,私下和兄弟們說一說。”
這些話他不方便當衆說。怕打擊士氣。
沈烈的眼光很準。
這些漢子和那邊的人馬對上,絕對能打,但是也會有損失的。而其他的人馬遇到這羣傢伙,就是渣。
於誠是知道點內幕的,他點點頭。
沈烈一笑:“看我怎麼劈了他們,你看,我胸肌,看沒?這麼大,嚇也嚇死他們了。”
於誠摸了一把,玩命的回頭跑。
沈烈火大了,什麼毛病這?同性別的教官也敢摸?這不是軍中敗類麼?追了上去把於誠一頓抽,塞到了車裡:“開車,下次注意啊。我級別在這裡呢,你要尊敬我。不能摸我。”
於誠被着純裝逼的二百五刺激的,差點沒把車搞熄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