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墉。”李洛念出面前中年人的名字。
中年人“哈哈”一笑,“沒想到李提督您這樣的大人物還能記住鄙人這等鄉村小老頭,鄙人真是三生有幸。”
“您這是哪裡的話,上次要不是您讓我和我的艦娘借宿一宿,我們還不知道會不會露宿街頭呢。”李洛皮笑肉不笑地說。
邵墉並沒有聽出李洛話語中的譏諷,繼續謙虛道:“哪有這回事,東海上下,李提督去了誰家,誰家都是蓬蓽生輝,沒有我邵墉,還會有其他的地方人士來邀請您住宿的,就算都沒有,在我們東海曹元曹市長治下海清河晏,想要住一間舒適的酒店也是很容易的。”
李洛乾笑一下,說,“不容易,大街小巷都是婦孺在屠刀下的慘叫聲,我可睡不下去,或許有人覺得聽着很入夢?”
邵墉的笑容頓時就僵在臉上,回話也不是,不話也不是,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不過李洛卻沒有在意,徑直從邵墉的身邊走過去,藉助神州公司的信息收集,李洛對他沒有什麼好印象。
馮越也跟上來,奇怪的問:“李提督,紹先生怎麼着也是著名慈善人士,不必如此吧?”
“慈善?是挺慈善的……”李洛語氣嘲諷,不過邵墉確實每年都往大大小小的慈善機構捐款,而且生冷不忌,別管是真是假,反正只要打着慈善機構的旗號,基本上都能從邵墉那弄到一筆錢。
“你……”馮越還要再說。
李洛不想再談這個話題,“馮提督,聽說您的選舉不太順利。”
“是啊,”馮越愁眉苦臉的點點頭,然後朝別墅內做一個請的手勢,“進裡面談吧……”
李洛點點頭,然後回頭看看自己的一衆艦娘,馮越立刻招呼自己的艦娘們過來陪着李洛的艦娘聊天。
進入別墅二樓,找一個房間坐下,馮越立刻就開口了:“李老弟你也聽說過了吧?那個津田悠春不知道從哪弄到了把柄,在報紙上揭我支持過石介雄,搞的輿論對我很不利。你應該也是討厭日系的吧,可得幫幫老哥我。”
“當然,我跟日系的衝突,咱們海軍上層應該都知道的,實際上,日系好幾次試圖刺殺我,”李洛倒沒有隱瞞,不過也沒有說太詳細,“馮提督,報紙上的話我看過了,我想其實報紙上應該是九真一假,大部分都是真的吧?”
雖然馮越叫的親熱,不過李洛並沒有和這個年紀比自己大一輩的中年人稱兄道弟的打算。
“又不止我一個這麼幹的……”馮越忍不住給自己開脫道,不過他也知道跟李洛說這些沒意義,所以只說了一句。
“馮提督您做了什麼反擊的措施沒有?”李洛問。
“有,但是沒太大作用,既然津田那個小子挖我支持南方軍石介雄的底,我就想弄到津田支持雙色軍的證據,只是一直沒能成功。”
李洛繼續問:“您確定津田有支持過雙色軍?雙色軍可不像是有得到過支持的樣子。”
“也是……”馮越點點頭,“而且雙色軍應該也撐不了幾天,上次還在報紙上看到說,雙色軍的‘匪首’打中肺部,得了肺炎死了,所以雙色軍人人頭戴白綾,每走幾十裡就要停下來,擺桌設壇,焚香祭拜……”
“這都什麼烏七八糟的,算了,這不重要,”李洛沒有理睬這種穿越前在網上就看過的類似歷史,“您就沒有想過去尋找津田悠春支持南方軍的證據嗎?”
“支持南方軍?”馮越這下愣住了,“不會吧?他要支持南方軍,還要拆我的臺?那不也是損害他自己的利益嗎?南方軍不能清剿掉那些人,到最後擾亂的,還是自己的產業。”
馮越這話一說,李洛登時就有一股一腳把馮越踢翻,然後自己上去競選部長的衝動,在管理着海軍幾萬提督的海軍部長之位的爭奪中,居然會覺得對方因爲捨不得幾座工廠的收益而會有所留手。
不過李洛也就是這麼想一下,海軍部長是一個需要無時無刻面對各種瑣事,而且每一件瑣事對於部長來說只是籤個字的小事,但對於牽扯的底層提督、海軍僱員、依託於海軍的企業、工人們來說,卻可能是比天塌下來還要重要的大事。
總而言之,海軍部長是一件需要全身心投入的重要工作,對於李洛來說,或許年紀大了以後可以去競選個部長體驗一下,但現在,他還遠沒有閒到可以每天在辦公室看文件的程度。
李洛嘆口氣,沒有正面解答馮越的疑惑,而是聊起別的話題:“您覺得邵墉這人待人如何?”
馮越不明就裡,不過還是認真思考之後說:“我看這人不錯,雖然很有錢,不過卻很有涵養,不像很多人,我就直說吧,我自己的親戚,因爲我的關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富裕了之後就覺得無事可做,什麼不好的事情都幹出來了,這次競選我怕他惹出什麼事,就讓朋友出面,把他暫時弄到牢裡去呆會。紹老闆就不一樣了,雖然錢已經多到花不完,卻沒有躺在錢堆裡無所是事,而是每天讀書看報,我和他聊了幾句就感覺他學識十分淵博。”
“是嗎,”李洛不屑地搖搖頭,然後站起身,“這棟別墅就是邵墉借給你的吧?來,我帶你去個地方,不遠,就在別墅裡面。”
“別墅裡面?幹嘛?”馮越非常奇怪,不過還是跟上李洛。
兩人一起來到別墅一樓樓梯背面的小隔間外,馮越看到一個穿着白色類旗袍的少女站在那裡,少女手中握着一把只有李洛的南海鎮守府纔有的95式突擊步槍。
槍娘95式對李洛說,“地下室已經被陸戰隊妖精們進行了安全處理,不過還是需要注意防範煙火。”
然後95式打開小隔間地板上的鐵蓋子,鐵蓋子底下是通往地下室的樓梯,雖然裡面有手電筒的燈光,但依舊很昏暗。
李洛率先走下去,然後回頭對馮越說:“馮提督,還請您把您的打火機、火柴全都扔掉再下來。”
“爲什麼?”馮越不解地問。
“怕你看到底下的東西后,掏出打火機點根菸壓壓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