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5章
斯米爾諾夫的提議，讓索科夫犯起了嘀咕，他心想自己前幾天和雅科夫聯繫過，讓他想辦法爲自己的部隊提供武器裝備，但都過了這麼長時間，卻一點消息都沒有，難道是忘記了？
“司令員同志, 司令員同志！”見索科夫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斯米爾諾夫連忙叫了他兩聲，試探地問：“你在聽我說話嗎？”
“當然，參謀長同志，我當然在聽你說話。”索科夫爲了讓對方相信的確聽到了他所說的話，還特意補充說：“你讓我聯繫雅科夫，託他幫我們搞一批武器裝備。”
“沒錯，我的確是這麼說的。”斯米爾諾夫追問道：“司令員同志，不知你打算什麼時候和他進行聯繫。”
索科夫想反正早晚都要和雅科夫聯繫，既然今天說起了此事，那就趁熱打鐵，立即給他打個電話，問問情況如何。
見索科夫想盡快和雅科夫聯繫，斯米爾諾夫不敢怠慢，連忙叫過了通訊兵主任，吩咐對方說：“通訊兵主任同志，司令員要和莫斯科的武器裝備部通電話，你立即接通線路。”
“是的。”通訊兵主任答應一聲，隨即便開始安排部下接通線路。
經過幾分鐘的等待之後，通訊兵主任態度恭謹地對索科夫說：“司令員同志，武器裝備部的電話已經接通了。”
索科夫接過話筒，聽到聽筒裡面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這裡是武器裝備部總機, 請問您要哪裡？”
“您好！”索科夫禮貌地對女接線員說：“我是第53集團軍司令員中將索科夫，請幫我接通雅科夫上校的辦公室。”
索科夫在莫斯科養傷時，經常給雅科夫打電話，總機的不少接線員都認識他。此刻聽到他自報家門，女接線員連忙禮貌地說：“您好，將軍同志，請您稍等片刻，我馬上幫您接通雅科夫上校的辦公室。”
很快，索科夫就聽到了雅科夫的聲音：“我是雅科夫，您是哪裡？”
“雅沙，我是索科夫！”索科夫笑呵呵地問道：“你最近好嗎？”
“我不好。”雅科夫用抱怨的語氣說道：“切爾卡瑟戰役結束後，我們接到了來自烏克蘭第一和第二方面軍的申請，要求補充他們在戰鬥中損失的武器彈藥……”
“雅沙，”索科夫聽到這裡，忍不住插嘴問：“如果要補充武器彈藥的話，不是應該聯繫後勤部門，爲什麼會找你呢？”
“我聽到一個消息, 說你指揮的部隊，之所以能取得一系列的勝利, 完全是因爲所裝備的武器, 優於別的友軍。”焦頭爛額的雅科夫說道：“因此，他們就以這個理由，直接向我們武器裝備部要武器彈藥。我每天不得不耐着性子向這些指揮員解釋，說之所以給你的部隊裝備一些其它部隊沒有的裝備，完全是因爲那些裝備的都是你所發明的，交給你使用，無非是爲了在戰場上測試武器的性能。”
雅科夫的話讓索科夫頓時有了危機感，別看這些指揮員的請求，都被雅科夫駁回了，但如果他們通過最高統帥部來施壓，別說雅科夫，就算是烏斯季諾夫恐怕也頂不住，所以索科夫打算先下手爲強：“雅沙，我今天給你打電話，就是想問問你爲我們準備的武器，準備得怎麼樣了？”
“米沙，雖然我也很想幫你。”雅科夫爲難地說：“但我剛剛拒絕了別的部隊，此刻給你提供武器彈藥，恐怕會引來他人的非議。”
索科夫覺得如果自己只是一味的懇求，恐怕雅科夫也不會答應自己的請求，便板着臉，態度強硬地說：“雅沙，實話告訴你，我的部隊在剛結束不久的戰鬥中，付出了極大的傷亡。不久之後，我們將會補充一批新兵，但到目前爲止，他們的武器裝備還沒有着落。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和德國人打起來，但如果沒有足夠的武器，你總不能讓我的部下，揮舞着木棍，去和敵人拼命吧？”
聽到索科夫這麼說，雅科夫意識到自己再拒絕的話，多少有點不仗義。他思索了許久，隨後對索科夫說：“米沙，我現在去見烏斯季諾夫同志，把你的意思轉告給他。”
索科夫的嘴角微微上揚，連聲說道：“謝謝，雅沙，真是太感謝你了。”
“米沙，你不要高興得太早了。”雅科夫提醒索科夫：“我可以把你的意思轉達給烏斯季諾夫同志，但他是否能同意爲你們提供武器，我就不敢保證了。”
“雅沙，你先去和烏斯季諾夫同志談談。”索科夫笑呵呵地說道：“談了，至少有一線希望。如果不談，那我們是一點希望都沒有。”
“那好吧。”既然索科夫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雅科夫也只能趕鴨子上架了：“我現在就去見烏斯季諾夫同志，等有了結果之後，我再給你打電話。”
“好的，好的，我等你電話。”
索科夫放下電話後，衝着坐在對面的斯米爾諾夫和戈羅霍夫說道：“雅科夫上校很快就會去見烏斯季諾夫同志，把我們的請求轉達給他。”
“司令員同志，”戈羅霍夫謹慎地問：“你覺得我們能成功嗎？”
“我想應該沒問題吧。”索科夫字斟句酌地說：“不管怎麼說，我所指揮的部隊，在裝備了他們提供的武器之後，都取得了不俗的戰績。”
“司令員同志，我有個問題一直想問你。”戈羅霍夫說道：“不知可以問嗎？”
“當然可以，軍事委員同志。”索科夫面帶笑容地說：“我們既然是搭檔，你有什麼問題儘管問，只要我知道答案的，我一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根據你的資料顯示，你在斯大林格勒保衛戰中，曾經先後指揮過步兵第73旅，近衛第41師；後來又相繼指揮過第21和第27集團軍。”戈羅霍夫問道：“我沒有說錯吧？”
“沒有，”索科夫搖着頭說道：“你說得很準確。”
“斯大林格勒保衛戰期間，你獲得武器裝備部提供的武器前，用來裝備部隊的武器，又是來自什麼地方？”
“繳獲，是主要的途徑。”索科夫回想了一下自己當初獲得武器的突擊，回答說：“還有一部分來自我軍在城市附近的隱蔽彈藥庫。”
“主要來自繳獲？”戈羅霍夫對索科夫的這個說法，提出了自己的質疑：“司令員同志，據我所知，戰鬥結束後的戰場上，敵人屍體上的武器，很多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壞，還能用的武器數量是非常有限的，你怎麼能做到每位戰士都有可使用的武器呢？”
“軍事委員同志，我想你誤會我所說的‘繳獲’的概念了。”索科夫見對方誤解了自己的意思，便向他解釋說：“我所說的繳獲，並不是指戰場上的繳獲。打掃戰場所蒐集的那點武器，能派上多大的用處，而是我派部隊僞裝成德軍，直接搬空了他們幾個軍火倉庫，這樣纔有足夠的武器，用來裝備我的部隊。”
“原來是這樣啊。”搞清楚怎麼回事的戈羅霍夫先是點了點頭，隨後扭頭對斯米爾諾夫說：“參謀長同志，看來還是我們的司令員有辦法，居然能從德國人的倉庫，獲得足夠的武器彈藥。”
“真是沒想到，司令員同志居然能想出這麼好的辦法。”衛國戰爭爆發後，斯米爾諾夫第一次參加戰鬥，就是帶着波多利斯克步兵學院的學員，去阻擊衝向莫斯科的敵人。但由於他們的裝備落後，雖然成功地將敵人擋住了幾天，但卻付出了巨大的傷亡，甚至連學院的政委都以身殉國了。
他感慨地說：“假如在莫斯科保衛戰的時候，我能想到這樣的好辦法，就能搞到更多的武器，這樣沒準我們的防線還能堅守更長的時間，傷亡也能更小一些。”
“參謀長同志，你手下的學兵都是好樣的。”一提到波多利斯克步兵學院的學兵，索科夫就肅然起敬：“他們使用低劣的武器裝備，成功地完成了遲滯德軍推進的任務。假如他們當時的裝備再精良一些，沒準能把德國人擋住更長的時間。”
幾人正在回憶波多利斯克步兵學院在莫斯科保衛戰中的表現時，雅科夫的電話打了進來，他開門見山地問：“米沙，我此刻正在烏斯季諾夫同志的辦公室裡，你說說，你都想要一些什麼樣的武器。”
索科夫等雅科夫說完後，不假思索地說：“我要五萬支突擊步槍，兩千枚新式火箭彈，配備了電話的T-34/85坦克，來三十輛……”
“停停停，米沙，你不要再說了。”誰知沒等索科夫說完，雅科夫就大聲地叫停：“我們可以破例提供給你一部分武器裝備，但你也不能獅子大開口啊。你瞧瞧，你要求的這些武器彈藥，都可以裝備兩個步兵軍了。”
索科夫嘿嘿地乾笑兩聲後，反問道：“雅沙，你給我一個準話，你們到底能爲我提供多少武器裝備？”
“米沙，你聽着，我給你念念我剛和烏斯季諾夫同志擬好的清單。”
“等一下，我找支筆。”索科夫把紙和筆準備好之後，對着話筒說道：“我準備好了，說吧，能給我們一些什麼武器？”
電話另一頭的雅科夫開始念武器清單：“突擊步槍五千支，新式火箭彈兩百枚。至於坦克和火炮，要優先補給給別的部隊，暫時不能給你們……”
“等一等，雅科夫。”索科夫聽到一半，就覺得不對勁，雅科夫能給自己的東西，只有自己要求的十分之一，這麼點東西在戰場上能派什麼用處，他便打斷了對方的話，有些不滿地說：“你給的東西是在太少了吧？”
索科夫說完後，就聽到雅科夫在爲難地說：“由於前線需要的武器彈藥數量太多，我們的生產能力又跟不上，能給你提供的這些東西，都是從別的部隊裡截留下來的。”
“五千支突擊步槍，連裝備一個師都不夠，更何況我的整個集團軍。”索科夫提高嗓門說道：“兩百枚新式火箭彈，恐怕除了在敵後偷襲時使用外，進攻和防禦都不行，因爲數量太少，根本無法對敵人實施壓制性的火力覆蓋。”
他正在發牢騷時，隱約聽到了烏斯季諾夫的聲音：“雅科夫上校，讓我來和索科夫將軍聊聊。”很快，聽筒裡就傳來了烏斯季諾夫的聲音：“你好啊，索科夫將軍！我是烏斯季諾夫。”
“您好，人民委員同志。”
“索科夫將軍，如今各條戰線都在和德國人進行戰鬥，所以對武器的需求是非常龐大的。”烏斯季諾夫和顏悅色地說道：“鑑於你以前所取得的戰績，我們爲你提供一部分武器，已經是破例了。再想要更多的武器，請恕我無能爲力了。”
假如這話是雅科夫說出來的，索科夫還可以說點狠話，讓對方想辦法給自己搞到更多的武器裝備。可如今說話的人是烏斯季諾夫，就意味着此事根本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雖說如此，他還是心有不甘地說：“人民委員同志，您不知道，我所接手的這支部隊裡充斥着大量的新兵，戰鬥力本來就被大大地稀釋了。如果再沒有足夠武器來武裝每一位戰士，我擔心在接下來的戰鬥中，我們的表現會非常令人失望。”
聽完索科夫的苦衷，烏斯季諾夫也開始沉思起來，考慮是否應該再給索科夫追加一批武器彈藥，以增加該部隊的戰鬥力。
瞭解烏斯季諾夫的雅科夫，見人民委員開始沉思，知道索科夫的話還是起到了一些作用，連忙順水推舟地說：“人民委員同志，我覺得米沙說得也有道理。要不，我們再想想辦法，看從什麼地方調撥一些武器彈藥給他？”
烏斯季諾夫擡起頭，一言不發地望着雅科夫。過了許久，當雅科夫感到有些心虛，打算把目光移開時，烏斯季諾夫開口了：“我看，就把備用倉庫裡的那批武器給他吧。”
“好的，人民委員同志。”聽烏斯季諾夫這麼說，雅科夫頓時兩眼放光，他接過對方手裡的話筒，貼在耳邊說：“米沙，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人民委員準備從武器裝備部的後備倉庫裡，把裡面存放的常用制式武器分配給你們。”
雖然沒有得到更多的突擊步槍和新式火箭彈，但雅科夫願意提供製式武器，也算聊勝於無了，他趕緊問道：“雅沙，都有些什麼武器？”
“兩萬支莫辛納甘步槍、六千支波波沙衝鋒槍，以及五百挺捷格加廖夫輕機槍。”雅科夫還特意強調說：“這些槍支的彈藥充足，足夠你們進行一場中等規模的戰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