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澤濤重新回到住處不久,那常印拓的警衛員就來了,對着葉澤濤敬了一個軍禮道:“葉市長,我們常司令請你去他那裡一下。”
看看時間很晚了,葉澤濤多少還是有些疑惑,這常印拓到底找自己有什麼事情呢?
雖然疑惑,葉澤濤還是說道:“走吧。”
其實兩者相距並不遠,常印拓今晚住在另一間房間裡面,這裡面的情況與葉澤濤住的也差不多。
看到葉澤濤進來,常印拓上前與葉澤濤握了手坐下道:“那麼晚了請你過來,我是有些話想跟你交流。”
“常司令請說。”
常印拓就顯得嚴肅道:“到了現在那些打人的人還沒有一個結果,你有什麼想法?”
說這話時,雙眼就看向了葉澤濤。
就在葉澤濤沒說話時,常印拓又說道:“我給你的那些名單你應該已經查過了吧,大多數的背景都很深厚,如果要對他們動手的話,得罪的人就不是一個小數了!”
葉澤濤並不知道常印拓的用意,聽到他這樣一說,就同樣嚴肅道:“我在想一個問題,假如這事不是發生在我家裡,而是發生在一個很普通的老百姓家裡,這結果會是什麼樣子?”
常印拓就從身旁的一個包內拿出了一些材料遞給葉澤濤這:“你看看吧。”
葉澤濤接過來翻看了一下時,臉上也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常印拓嘆道:“其實,打你父親的事情已經不是第一起了,也不是偶然的一次事件,在這之前已是發生了許多起同樣的事件,這些公子哥們沒事幹時就亂整,吃喝嫖賭都佔全了!”
“南熱省難道都瞎了?”
葉澤濤生氣了,既然常印拓的手上有這樣的一些東西,其他的常委也不可能都是瞎子,竟然沒人去管這事,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況呢?
常印拓並沒有多言。
葉澤濤一想這事,常印拓作爲軍隊的人員,地方上的事情如果不是逼得太兇,他是不會插手的,這事關鍵的還是地方的人,從這件事情上已經看得出來,那些人的勢力大得省委的那幫子人都不敢去管。
“你如果在這椰島市,見到了這情況,你會動手嗎?“
常印拓就問了一句。
葉澤濤雖然心中有怒氣,但是,聽到了常印拓的這句話時,也知道真的要動那些人,可能問題不少。
常印拓又說道:“舉個例子,假如費了很大的勁抓了一個,也判了刑,結果過了幾天他的家人設法爲他減刑,甚至出些錢把他撈了出去,這事也就是一件不了了之的事情,再說了,一兩個人的力量能夠收拾得了他們?”
葉澤濤並不知道常印拓說這些話的用意,掏出了煙發了一支給常印拓,自己也點上抽了起來。
吐了一口煙霧後,葉澤濤有些明白常印拓的想法了,常印拓的意思是這些人的根子太深,費了很大的勁,拼着得罪了不少的人把那些人弄了關起時,搞不好過幾天他們又會聯合起來把人放了出來,這事最終的效果其實並不是太好。
“你的意思是要從根子上來搞?”
葉澤濤看向常印拓問道。
常印拓道:“談何容易,你知道他們的根子有多深,你知道他們到底是什麼樣的結合體?”
葉澤濤還真是對這些不太清楚,只是從這名單中的人員看得出來,這些公子哥的力量很大。
常印拓大半夜的把自己請來,不可能是說些無用的話,一定還有其想法!
“常司令有什麼想法?”
葉澤濤就問了一句。
目光投到葉澤濤的身上,常印拓笑了笑道:“我就是想告訴你一下,這事牽扯麪很大,如果你想收拾那些公子哥的話,費了很大的勁卻是收效不大,更會因爲這件事情得罪他們背後的一大批人,這對你來說是得不償失的!”
葉澤濤先是皺眉,隨之就沉思了起來。
常印拓應該不會是龐真那樣的人吧?
在葉澤濤的想法中,常印拓與田林喜是同類的人,他們的身上都擁有着正氣,但又不是呼延傲博那樣不圓滑的存在,呼延傲博認死理,只要他認爲自己做的是對的事情,就會義無反顧的做下去,哪怕是把自己的官位丟掉也無所顧及,田林喜卻是不同,在擁有正氣的同時,各種的陰謀詭計同樣也會運用,屬於那種不出手則罷,一出手就會驚天動地的存在。
現在葉澤濤已經有了一些對田林喜的新認識,田林喜各方面的素質都極高,正是因爲他這些素質的存在,華威可能臨死前是有着一些安排,華威可能已是讓他最忠誠的一些人歸入到了田林喜的一方了,雖然職位不高,卻是掌握着一些核心的力量!
當然了,葉澤濤也不清楚這其中到底有什麼樣的內情,只是感覺到田林喜的力量並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麼一些。
快速想了一下,葉澤濤道:“華夏如果長期讓某些人權大於法的話,我們的法律就是一個笑話,常司令不必試探了,如果你有什麼材料之類的足以擊倒他們,那就請拿出來吧,不說爲了自己的家裡,就算是爲了這權法之間的事情,我也要試一試!”
看到了常印拓送來的那些材料,看到了這些人在這個地方爲所欲爲的情況時,葉澤濤那身體中的正氣也引燃了,感到自己也應該做一些事情才行。
“你不怕這事一個做不好就會把官位丟了?”常印拓笑着問道。
葉澤濤嚴肅道:“總得有人去做一些事情吧!”
常印拓本來隨意的表情也顯凝重起來,在葉澤濤的身上看了一陣,這才用力一點頭道:“做人就得這樣,有所爲,有所不爲!”
這時的常印拓身上同樣散發出了一股強大的氣息。
葉澤濤發現這常印拓的氣質彷彿已在改變似的,這應該纔是常印拓的本色。
把菸頭在那菸灰缸裡面按熄了,常印拓又從包內拿出了很厚的一些材料。
葉澤濤看到常印拓這做派時,就知道這常印拓果然是有備而來,如果自己表現出了退縮的意思,估計這些材料就不可能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把那些材料之類的東西放到了桌上,常印拓道:“你先看看這些內容好了!”
葉澤濤接過來認真看了一陣,這才擡起了頭來,看向坐在那裡彷彿正在閉目養神的常印拓道:“是一些走私的內容?”
常印拓點點頭道:“媒體不時會報道說某地正在打擊走私,查出了一個團伙什麼的,涉案金額有多少千萬,最多上億元的情況,可是,誰又能夠知道,那些打到的都是一些小得不能再小的團伙,是一些根本就沒有多大背景的人員,真正的大勢力就在大家的眼底下,卻是並沒有哪一家媒體敢於揭露啊!”
葉澤濤沒有說話,他知道常印拓說的是對的,現在就是這樣的一種情況,從新聞中看到的某走私團伙被打,涉案才幾百萬的情況太多,看看就讓人發笑,也只有不明真相的人才會相信那些內容,如果沒有巨大的利益,那些走私者會拼着命都不要還走私,幾百萬在一般老百姓看來很大,在走私這事上就是一個微不足道的情況!
目光就沒有離開過常印拓的那些材料,葉澤濤是越看越驚心,擡頭問道:“稀土的走私、成品油的走私竟然猖獗到這程度了!”
常印拓嚴肅道:“就說那稀土吧,在我們國家很便宜,可是,這是一種戰略的資源,對面的那小國用極低的價格源源不斷的購去,他們甚至就拿來填到了海里!人家在不停的儲備,我們呢,卻是拼命往外運出,再這樣下去,這種戰略物資就將完全耗盡!”
葉澤濤也知道華夏正在打擊稀土的走私,可是,從常印拓這材料看,那打擊的力度根本就沒起到,走私的數額卻是正在大幅的上升,心中明白,這麼龐大的走私情況如果沒有強權的支持,根本就不可能運出,這裡面就有着一個龐大的利益鏈了。
常印拓又說道:“你看看,除了這稀土外,成品油的走私也非常厲害,他們這是一條很大的利益鏈,只要能夠賺錢,甚至洋垃圾也能運進來!”
葉澤濤看了一陣,突然間就有些震驚道:“所有的東西應該都是合法獲得吧?”
常印拓點了點頭道:“你看明白了吧,對於他們來說,這根本就不是走私了,而是合法的經營!”
葉澤濤也算是看出來了,同樣的情況,一般的老百姓就是走私,他們做得更加厲害時,各種的手續卻是那麼的合理、合法,上上下下的關係通暢無比,進出口的通道也暢通進行!
葉澤濤真的想罵娘了,這完全就把華夏的海關看成是他們自己的家門,想怎麼樣進出都行,損害了國家的利益,國家沒賺到一分的錢,他們卻是大把的錢財裝進了口袋裡面。
“明白了吧,這個利益鏈大得驚人,如果誰去動了這個利益鏈,受到的攻擊將會是前所未有的大,這也纔是人家沒把你放在心是的原因!”
葉澤濤已經明白了,難怪自己有着劉家女婿的這關係,對方也沒把自己當成一個人物,這是因爲對方有着底氣,早已用利益鏈連接到了一股龐大之極的力量。
怎麼辦?
這已是擺在葉澤濤面前的一個嚴重的問題。
就這樣回去?
這並不是葉澤濤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