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毫無懸念的、沒有一點主角光環的在幾秒鐘之後掉落到了懸崖的底部,體驗了一把跳樓的滋味。
懸崖挺高,起碼有三層樓的高度。
我以爲掉落下來一定會摔個腦漿迸裂,這樣起碼在那些蟲子們瘋狂的跑過來吸收蛋白質、膠原蛋白和各種維生素的時候,我不會感覺到疼痛。
可事實總是不會如我所願,我完好無損的掉落了下來,甚至還感覺很軟和,像是掉落在了稻草堆上,一點沒有疼痛感。
那個人形東西的尾巴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哪怕已經脫離了她的掌控範圍,可它的尾巴依舊緊緊的捆着我,不論我怎麼扭動,怎麼擠,怎麼爬,都沒有用。
我橫躺在地上,消耗了大量的體力再加上原本的害怕,我累到不行,嘴巴都要抽筋了,乾脆不再動彈,愛咋咋地了。
和我想象的有些不同,在地上躺了一會兒之後,沒有任何的東西過來找我,我明明看到很多雙眼睛的,現在卻只剩下了黑暗,彷彿我剛剛只是害怕到眼花而已。
周圍沒有聲音,沒有蟲子,沒有噁心的氣味,躺着的地面還異常的柔軟,哪怕我從那麼高的地方掉落下來都絲毫沒有損傷。
我再一次對人生迷茫了,雖然自從左手的手掌心橫向出現了一道紅線,我能夠見鬼以來,幾乎每天都在刷新着新的世界觀,一天迷茫至少八次。
本來就是深夜,再加上疲於逃命,我早就累了,身下的土地又軟又舒服,還挺暖和,躺了一會兒我沒出息的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隱隱響起的水流聲吸引了,我本以爲是在夢中,躺在原地清醒了一會兒才發覺真的是有水流。
往旁邊探了探腦袋,我纔想起來還被那條尾巴捆着。
我拼了命的想要站立起來,除非我能夠直立的跳起來,否則怎麼都是白搭。尾巴的力氣很大,我怎麼都掙脫不開。
難道想要從這裡出去,要用滾的不成?
十幾分鍾之後,放棄了站立起來或者把尾巴掙脫開的我,在原地打了個滾兒,橫向的往旁邊滾動了出去。
最後無奈只能用這個方法,先找到出路再說。
懸崖下面明明應該是那些毒物的老巢,我不小心在半空中晃悠了個腿兒都被毒物侵蝕了腳面,現在整個人掉落了下來,竟然沒看到一隻毒物,它們都跑岸上去了?那麼葉秋墨和雷非豈不是很危險?
我滾了沒幾圈,就已經頭昏眼花的厲害了,總覺得在毒物把我吃掉之前,我要自己玩死自己。
我以滾動十米,休息二十分鐘的速度,艱難的往前挪動着,並且滾一會兒就會完全的迷失方向,我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裡了。
在我休息到第十幾次,不知道過去了幾個小時之後,那個水流的聲音還是在遠處響着,一點沒有靠近的意思。倒是耳邊突然響起了不急不緩的腳步聲,聲音穩重,沒有慌張的感覺。
我停了下來,畢竟在經歷了人形東西能夠變成女侍的樣貌,欺騙我們從房間裡出來後,這裡沒什麼東西是值得信任的。
腳步離我越來越近來,已經來到了我的身後,我乾脆的閉上了眼睛裝死。
一雙略帶體溫的手放在了我的額頭上,感覺了一下我的溫度之後,就開始撥弄着我的髮絲玩耍。從那雙手的大小感覺來看,應該是個男人?
他似乎在等待我醒過來,一點都不着急,慢悠悠的玩樂着。他抓起了我的一小撮頭髮,用髮尾輕輕的掃過了我的鼻尖和脖頸,並不是特別的癢,可很難受。
在被他撥弄了三四次之後,我終於忍不住的甩了甩腦袋,睜開了眼睛。
“在這種地方睡着,可不是好的選擇。”祁文瞪着無辜的眼睛看着我,修長的手指還拿着我的那一小撮頭髮。
他看了看我身上捆着的那條尾巴,微微歪着腦袋問我:“在玩什麼遊戲嗎?”
“很明顯我被綁了。”我非常不滿意他這種沒有眼力界的開玩笑方式,扭了扭身子示意他幫忙我解綁。
祁文揚起了腦袋,在空氣中嗅了嗅鼻子。
我前一秒鐘還往他身邊蹭呢,後一秒鐘就拼命的拐了個彎,往相反的方向一口氣滾出去了十餘米。
祁文再次低頭的時候,我已經在攢力繼續滾了。
他幾步就來到了我的跟前,腳步並不急躁,再次蹲下盯着我問道:“爲什麼跑?”
剛剛佯裝成女侍的人形東西已經讓我吃了虧,這裡什麼蟲子都有,我可不會再上當了,我冷冷的看着他問道:“你是誰。”
“你是失憶了?還是知道了什麼?是葉秋墨對你說的?”他這麼一說,我反倒有些迷茫了,聽不懂他要表達什麼。
祁文看着我的眼睛,他深邃的目光清澈如水,我突然就想起了在八耳那邊的時候,經歷過的事情,那個有着鐵青臉色的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
“你和蘇柔是什麼關係?”在看到那雙眼睛的時候,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問出了這個問題。
我本以爲會看到祁文動容的臉龐,沒想到他卻疑惑的想了想,再次問我道:“嗯……你親戚嗎?”
“你不認識他?”我被捆在一條斷裂的尾巴里,側躺在地上看着他問道,如果能看到現在的自己,一定相當的滑稽。
祁文蹙着眉頭看着我反問道:“我應該認識嗎?”
他一句話問住了我,我嘟着嘴巴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本是蹲在我旁邊的,現在乾脆在我身旁盼着腿坐了下來,一隻手放在腿上撐着腦袋,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本來不想理他的,他比葉秋墨的秘密還多,葉大總裁好歹還知道安慰我說,只要我和他在一起,他就什麼都交代。
祁文連這樣的話都沒有對我說過。
罷了,反正我們兩個也沒什麼關係。
“你就打算這麼看着我嗎?這時候你不是應該伸出你的援助之手?”在他盯着我看了足足五分鐘,還時不時的傻笑一下的時候,我被他看得眼紅心跳,實在受不了了,只能先開口說道。
祁文歪着腦袋醒悟般的點了點頭,說道:“見你滾的那麼歡快,我還以爲你這樣比較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