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易克,小心,後面”曹麗驚叫起來。
我不用回頭也知道黑衣人要向我反撲了,猛地站起來,一個回身,迎着撲上來的黑衣人,和他廝打起來……
廝打中,黑衣人的匕首一直沒有被我奪過來,我還是一手握住他的手腕,一邊和他在草地上滾打着……
“曹麗,快,快打110。”孫東凱說着。
一聽這話,我鬆開黑衣人的手,黑衣人一個飛腿,正踢中曹麗摸出來的手機,“嗖”手機飛到了護城河裡。
接着,我和黑衣人繼續廝打起來……
“啊手機被踢飛了……孫總,你的手機呢?”曹麗慌忙說。
“我的手機。”孫東凱慌亂地說着,又掏出自己的手機
這時,我又一鬆手,黑衣人的飛腿又出去了,一下子又把孫東凱的手機踢到了護城河裡。
“啊我的手機也沒了。”孫東凱叫着。
“別慌,孫總,看我抓住這小子。”我奮力廝打着,邊說。
“好,要活的,我要知道他是受誰指使殺我的。”孫東凱說:“易克,回頭我要好好獎勵你……”
沒想到黑衣人的拳腳很厲害,我雖然奮力廝殺,卻無法抓住他,一個不小心,我發出一聲慘叫:“啊”我背對孫東凱和曹麗,往自己鼻子上就是一拳,瞬時滿臉開花,血流了出來。
我接着就是一個直拳:“狠狠”打中了黑衣人的胸口。
“噢”黑衣人一聲悶叫,身體歪歪斜斜向後倒了下去。
我一個飛身,想過去抓住黑衣人,沒想到黑衣人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手裡的匕首猛地一晃,向我刺過來,我一個閃身躲開,順手摸起地上的一根木棍,擺開架勢,打算要和黑衣人“死拼”。
黑衣人似乎意識到今天佔不到便宜了,突然一個矮身,往後一個急速轉身,“嗖”就不見了人影,消失在黑暗中……
我“精疲力盡”地扔掉木棍,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這時,孫東凱和曹麗圍了過來,一看我滿臉是血,都嚇得叫了起來。
“哎呀易克,你出血了。”曹麗叫道。
“易克,哪裡受傷了?”孫東凱關切地扶着我的肩膀。
“沒事,我沒事。”我擦了一把臉上的血,一擦,更是顯得血腥恐怖。
“易克,今晚虧了你……”曹麗邊說邊從包裡掏出紙巾給我擦血。
“易克,要不是你,今晚我就真的沒命了,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孫東凱感動地緊緊抱住我,做感激涕零狀,突然又擡頭看着我:“咦易克,你剛纔不是回家了嗎?怎麼還沒走啊?”
我拿過曹麗手裡的紙巾,自己擦乾淨血,然後說:“孫總,今晚好懸啊,我看你喝醉了,自己到裡面散步,怕你有什麼閃失,就一直在馬路邊坐在那裡等你出來……
“坐了一會兒,我睡着了,突然隱隱約約聽到這邊有聲音,似乎是你和曹主任的聲音,我一個激靈,就趕緊過來了,沒想到還真的是你們遇到了劫匪。”
“哦……”孫東凱點點頭:“太好了,太棒了,易克,你很好,很好。”孫東凱由於太激動,說不出別的話了。
我看着曹麗:“咦曹主任,你怎麼也在?不是拉肚子先走了嗎?”
曹麗眼珠子一轉:“哦,我是拉肚子,不過吃了藥就好了,我回來後,大家都散場了,我給孫總打了個電話,知道他在這裡散步,就過來看看他,陪他散散步,同時彙報下工作上的事情,沒想到,竟然遇到了殺手,專門衝孫總來的。”
“哦……”我點點頭:“孫總,這人是專門衝你來的,爲什麼啊?”
孫東凱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肯定是有得罪的人?”曹麗說了一句。
孫東凱看了曹麗一眼:“這些年,我得罪的人多了……當官,特別是當個清官,能不得罪人嗎?再說,我被人暗算也不是第一次了,只不過,要我的命,還是第一次遇到……媽的,真狠啊,要是我查出來是誰,我非要他的命不可。”
我站起來,孫東凱和曹麗也站來起來,曹麗說:“易克,你要不要到醫院去看看,包紮下?”
我搖搖頭:“出這點血算什麼?就是打破了鼻子,別的地方沒受傷,沒事,回去洗洗,明天就好了。”
孫東凱說:“易克,你的血是爲我流的。”
我說:“孫總,只要你和曹主任沒事就好了,我流點血不算什麼,我打工的時候,經常被人家欺負捱打,流血是常事。”
孫東凱緊緊按住我的肩膀,眼裡帶着深深的感激:“易克,大恩不言謝,我不多說了,但是,今晚,我會永生記住。”
我說:“孫總,你言重了,你是領導,我是下屬,你對我那麼信任和關心,我又沒什麼報答你的,今天這事,算我遇上了,也是我有機會報答你一下,你千萬別說客氣話了。”
孫東凱點點頭,看着曹麗:“曹麗,你聽,這是多麼樸實無華的語言啊,這纔是無名英雄的本色啊……”
曹麗說:“孫總,這事要大力宣傳,要給易克申報一個見義勇爲先進個人,要立功請賞……我看,我們要不要先去報案?”
孫東凱不悅地瞪了曹麗一眼:“你胡說什麼?既然這事過去了,就不要報案了,報案管個屁用,還有,這事不要外傳,你倆都不要對外說。”
孫東凱又擺出了領導的氣勢。
我明白孫東凱的心思,他其實是擔心真的報案查出了兇手和幕後指使人,萬一那幕後指使人被抓,說不定會咬出他的什麼事,反倒把他也弄進去了,他是想走黑道藉助黑道的力量查處那殺手和幕後指使人。
當然,這事他是不願意聲張的,說出去,對他沒有任何好處。因爲他得罪過什麼人,算計過什麼人,怎麼得罪怎麼算計的,他心中最有數。
如此看來,我的見義勇爲褒獎也泡湯了,只能當個默默無聞的英雄了。
孫東凱這麼一說,曹麗似乎明白了什麼,不言語了。
我們走出了樹林,到了馬路上,我讓孫東凱和曹麗先打車離去,然後我摸出手機……
不一會兒,四哥開着出租車過來了,我鑽進車裡,四哥發動車子。
“疼不疼?”四哥邊開車邊扭頭看了我一眼。
我哈哈一笑:“沒事,小事……不疼。”
四哥也笑了下:“沒出什麼紕漏吧?”
“應該是完美演出,完美謝幕。”我說。
“呵呵,那就好現在你到哪裡去?”
“回宿舍!”
回去的路上,我把皇者今晚和我的談話向四哥說了一遍,四哥聽完,沉默了半天,沉吟着說:“這個皇者。”
四哥只說了這四個字,後面的話沒有說,我不知四哥到底要說什麼。他不說,我也不問。
四哥把我送到宿舍,然後離去,我回到宿舍,海珠已經熟睡,我悄悄關起衛生間的門,把身上的衣服都泡在盆裡,然後洗了一遍,掛到陽臺上,接着洗了個澡,悄悄上牀……
第二天早上,起牀,海珠已經做好了早飯,我們一起吃飯。
“哥過幾天,我想回寧州一趟。”海珠邊給我剝雞蛋邊說。
“哦……幹什麼?”我說。
“來星海這麼久了,想爸爸媽媽了。”海珠說:“還有,我想把最近工作的情況也和爸媽說下……正好這幾天小豬也需要時間善後公司的事情,我暫時不打擾她,等回來,我估計也就該交接了。”
海珠說完,小心翼翼地帶着期望的眼神看了我一下,把剝好的雞蛋放在我跟前。
我撲捉住了海珠一瞬的眼神,我明白她在期望什麼。
我說:“這樣吧,等公司裡競標購買發行車的事情忙完,也就是這幾天,我請個假休息幾天,然後,我和你一起回寧州,去看你爸媽,同時,也帶你去見見我爹孃。”
“真的?太好了!”海珠驚喜地叫起來。
我微笑着:“女婿去見丈母孃,未過門的媳婦去見婆婆。”
“嘻嘻……”海珠開心地笑起來,羞澀的臉上盪漾着幸福……
我吃完雞蛋,突然又想起來什麼,看着海珠:“對了,阿珠,如果時間條件允許,我還想帶一個人和我們一起回去。”
“帶誰啊?”海珠看着我。
我看着海珠,半天沒有說話,心裡突然又有些猶豫。
“說啊,哥”海珠催促我。
“雲朵!”我終於開口了。
“雲朵?”海珠臉色微微一變一怔:“爲什麼?”
“因爲,”我斟酌着用詞:“因爲雲朵是我義妹……我去過雲朵家,見過她父母,可是,雲朵沒有見過我的爹孃……這次,我想,正好是個機會。”
海珠沉默了一會兒,看着我:“哥……我覺得,雲朵和你結爲義兄妹,從她來講,似乎當時是帶有目的的,是爲了可以讓你按照她們老家的風俗由兄長在父母不在的時候做主爲自己找婆家,讓你做主把他許配給海峰哥……所謂的義兄妹,只不過是個形式和藉口,我看,你大可不必當真。”
我看着海珠搖了搖頭:“海珠,你還不瞭解我對雲朵的情分,也不瞭解雲朵現在對我的感情,現在,在我和她之間,真的是情同兄妹,我真的把她當做自己的妹妹看待,而她,也把我當自己的哥哥看的……
“不管當時雲朵是出於什麼心態,但是,我想,即使沒有那天,即使我和雲朵不結拜,其實,在我和她的心裡,也是有着濃郁的兄妹親情……既然我們已經結拜了,那麼,我必須要認真對待,就是走形式,也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