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初,你真會享受,選擇怎麼高檔的酒店讓我放血。”朱豪走進包廂後,在泰初肩膀上打了一拳後,說道。
“朱豪,我下次去郴江大酒店還席怎麼樣?”泰初狡猾地一笑。
“泰初,是不是發橫財了?如果有發財的機會可不能忘記我啊。”
“老兄,人有倒黴的時候,但總有走運的一天,不可能一輩子倒黴,我已經倒了三年的黴了,我好象感覺到距離走運的時間不會很長了。”泰初嘿嘿笑道,有點老奸巨滑的味道。
“那就好呀,可我還沒有時來運轉的預感,還不知道要當多久的伙伕?”
“朱豪,你今天沒上班?不然這個時候哪有時間出來請我吃飯?”
“泰初,實話告訴你,我可不是一般的伙伕,我喜歡就做事,不喜歡就騎上摩托出來兜風,誰也管我不着。”三杯酒下肚,朱豪說話就開始走火了。
“我好象聽說你是董事長身邊的紅人,但我就是搞不懂董事長爲什麼不提拔你?”泰初說道,很想把朱豪與張素英的關係套出來。
“泰初老弟,你必須明白一個恆古不變的道理,”朱豪打了一個酒嗝,說道,“打工仔其實就是老闆的奴才,奴才在老闆眼裡只有忠奸之分,沒有紅白區別,老闆把她的重要私事交給我辦,說明我在她眼中是忠實奴才,你也是她的忠實奴才,因爲我也知道你在爲董事長辦事,但是,她對我們仍然不放心。”
“朱老兄,我可沒把自己看作是老闆的奴才,我就是爲她辦私事也是爲了賺錢。”泰初反對道。
“老弟,無論你自己承認不承認是老闆的奴才,但事實上就是這麼回事,你不承認是因爲你心裡不平衡,覺得不平等,但太監與皇帝能平等嗎?”朱豪說完,夾起一隻泥蛙腿塞進口裡,嚼了一嚼,眼睛一鼓,隨着喉洞“咕”地一聲響就嚥下去了,泰初見了心裡想:真是一副奴才相。
“老子不給他們打工,自己幹個體總不是奴才了吧?”泰初發牢騷道。
“泰初老弟,我還想告訴你一個恆古不變的道理,這個世界原本就安排好了老闆和打工仔,只要存在老闆,就一定存在打工仔,你不給老闆打工,還有別人給老闆打工,所以當老闆的從來也不擔心找不到打工仔,無論什麼社會制度,法律就是保護這種不平等、不公平,因爲不平等不公平纔是推動歷史前進的真正動力。”朱豪雖然開始有了醉意,但說出來的話似乎不象醉話,泰初反駁道:
“你這是謬論,那現在提倡的公開、公平、公正又是什麼呢?”
“泰初老弟,你的文化比我高,但你的社會經驗還不到初中程度,我問你:你長這麼大見到過真正的公開、公平、公正嗎?那是一種宣傳,是欺騙羣衆的,就拿平時比較公平、公正的體育比賽來說,也有吹黑哨,也有暗箱操縱的。”
“朱老兄,說了半天,你是打算心安理得當奴才了?”
“他媽大個把子,我朱豪這輩子只讓別人作我的奴才,我現在打工只是爲了熟悉社會爲今後當大老闆積累經驗,凡是欺負過我的人將來統統當我的奴才,其中也包括張素英和孫大富兩個狗日的。”
“不會包括我吧?”泰初嘲諷道。
“你小子是吃軟飯的料,我不要你作我的奴才,你不是天天跑去見那個漂亮小妞嘛,吃到軟飯了沒有?”朱豪不小心說漏了嘴,泰初心中大驚,質問道:
“原來你在秘密監視我?”
“泰初老弟,不是我想秘密監視你,我剛纔在前面就已經說過了,老闆對我們這些奴才並不很放心,其實我就已經向你暗示過了,我爲什麼要這麼做?因爲我把你當作朋友,但我不會影響你的工作,也希望你理解我的工作,好得我們在爲同一個人做事。”朱豪覺得自己既然說漏了嘴,還不如干脆把話挑明還可以得到泰初的好感,果不出他所料,泰初說道:
“朱老兄,我並沒責怪你,你能告訴我說明你是我的真朋友,我敬你一杯表示感謝。”
“謝謝你的理解,幹!”朱豪高興地與他碰杯。
“朱老兄,我們對董事長忠心耿耿,她爲什麼對我們如此不相信不放心呢?”
“老弟,我可沒對她忠心耿耿,否則我就不會向你透露情況了,我相信你也是如此,其實老闆不相信我們也並沒弄錯,這也說明天底下沒有一個仁慈的老闆,更沒有一個忠實的奴才。”
“與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你將老闆和奴才的嘴臉都勾畫出來了,但老闆和奴才誰也離不開誰。”泰初哈哈笑道。
“泰初老弟,老闆和奴才雖然誰也離不開誰,但二者的關係在一定的條件下就會發生變化,奴才可能轉化爲老闆,老闆也可能轉化爲奴才,我相信你也是在爲這個奮鬥吧,我當然也不例外。”
泰初聽了朱豪的諸多論點後,心裡不得不對他刮目相看,原來只把他當作酒肉朋友,現在認爲他是一個有野心、有思想、有謀略的男人,於是說道:
“朱老兄,如果我們兩人互相配合,一定可以有所作爲。”
“我就是等你這句話,也說明我今天沒白請你吃飯,”朱豪高興地說道。“現在董事長在利用我們兩個人,我們如果互相配合,就可以獲得董事長的信任和器重,就可以改變奴才的身份。”
“朱老兄,你說我該怎麼配合你的好?”泰初說道,其實是試探對方的思想底線。
“董事長讓你去對付艾嵐,因爲艾嵐是她的眼中釘。”朱豪試探着說道,因爲他並不知道張素英要泰初如何對付艾嵐,想讓泰初自己說出張素英給他的秘密任務來。但泰初並沒上當,而是笑着說道:
“董事長只是讓我接觸艾小姐,瞭解她在臺灣企業裡的工作情況,以爲臺灣企業與我們公司有生意上的往來。”
“啊,原來如此。”朱豪驚訝道,裝做似乎已經相信了泰初的話。
“朱老兄,以後你大可不必跟蹤我,你想了解什麼情況的話,打電話問我就行了,我會把實際情況告訴你的。”泰初說道,因爲他不想老被朱豪跟蹤,他不在意,但艾嵐會在意。
“酌情處理吧,反竟我騎車出來逗風玩,但我決不會妨礙你的行動,也不會讓艾嵐知道的。”
“朱老兄,喝到差不多了,散了吧?”泰初接到一條短信後,提議道。
“行,你有急事就先走吧,我埋完單就走。”
“那就多謝了,改天我請你。”
泰初嘴吧一抹,匆匆地走了。
朱豪一面將吃剩的好菜裝進食品袋裡,一面自語道:
“想跟我玩還嫩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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