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富、張素英夫婦弄璋之喜暨孫剛三朝洗兒、湯餅之會,在郴江大酒店隆重舉行。
一輛接一輛的高檔轎車駛進酒店停車場,八名花枝招展的禮儀小姐站在紅地毯兩旁迎接客人。張素英的父親張天仁也從深圳趕來賀喜。
出席宴會的有當地各界名流五百多人,神牌服裝有限公司班組長以上的幹部也被邀出席宴會,一共擺下六十席。
三朝洗兒延期在孫剛出生的第十天舉行的,按照常規“坐月子”的張素英是不能親臨會場的,但在宴會開始時,這位假母親身穿大紅旗袍,頭戴金色鳳冠,懷抱孫剛,在孫大富的伴陪下來到了宴會大廳,頓時,全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這時,孫剛的外公張天仁親手將一張百萬元銀行卡送給外甥孫剛,接着,客人們立即擁向張素英,紛紛將紅包放進賀禮盤中,八名禮儀小姐端着賀禮盤立於張素英左右專門接受紅包。
也就在這一天,孫剛的親孃艾嵐爲了自己的安全,悄悄地離開了診所,在一個住宅小區秘密租下一室一廳的小套住了下來,儘管在坐月子,但生活也只能靠自己料理,想起這些,辛酸的眼淚就往外流。
當孫大富張素英夫婦在郴江大酒店爲孫剛三朝洗兒大擺宴席做璋酒的消息傳到艾嵐的耳朵裡時,她的心簡直就象刀絞般的疼痛,鼻子裡似乎聞到了孫剛出生時那股奇異的香味。
艾嵐當初與張素英簽定君子協議時只是爲了錢償還債務,沒想到過孩子出生後的母子親情,現在心不由己,強迫它不去想,它卻偏偏去想,這才明白骨肉之情是割不斷的,這更加深了她將奪回親生兒子的決心。
快過大年了,保安隊長何衛今天下午去超級市場都購年貨,但見市場前面車水馬龍,連摩托車都沒地方停,於是就準備去其他商場,突然在人流中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
上着米色外套,頭戴米色風帽,下穿青色瘦腿褲,腳穿黑色高筒靴子,鼻樑上架着一副風鏡,肩膀上掛着一隻白色拎包,顯得特別清純與高雅,象似他仰慕的蘭小姐,但又不敢肯定,於是將摩托車丟在一旁,立即走向那位摩登女郎。
艾嵐搬到新家後,已經沒人爲她買食品做飯菜了,今天下午打扮一番後離開小區去超級市場,進門後發現裡面人滿爲患,於是又轉身退了出來,她不願意湊熱鬧,也沒心情逛市場,她一走出市場大門,見一位男子盯着她、走近她,一眼就認出來是何衛,於是說道:
“跟我走。”那男子一聽聲音,果然是日夜思念的蘭小姐,於是立即推起摩托就跟在她屁股後面離開超級市場。
艾嵐自從在診所隱居待產後,何衛幾乎每週都要給她發送一條信息,但她見了只是抿嘴一笑,從沒給他回覆過信息,更沒給他打過電話,何衛好想好想給她打電話,但根據她的約法三章,他只有發送信息的權利,沒有打電話的權力,不敢逾越雷池一步,生怕得罪了她以後連信息也不讓發,沒想到今天運氣這麼好,一到超級市場門口正好遇上了她。
“蘭小姐,請上車。”離開市場幾十米遠後,何衛麻着膽子說道。
“好吧。”艾嵐上車後吩咐他去農貿市場,車到農貿市場附近時,艾嵐要他將車停到一家小商店的側面,下車後問道:
“何衛,你們總經理生了兒子做璋酒,你去賀喜了沒有?”
“哪能不去?班組長以上的幹部統統在被邀之列,頭一天大家就把紅包送到董事長的秘書那裡了。”
“你送了多少錢?”
“我咬緊牙關送了一千八,部長們送的紅包都在五千以上。”
“你們總經理生了兒子一定很高興吧?”
“蘭小姐,你是喜歡聽實話的人,我們孫總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最近好象心事重重的樣子,特別是在璋酒宴會上舉止幾次出錯,他平時從沒這種現象。”
“哦,還有這種怪事,你認爲他怎麼了?”
“我也想不透,很可能是與董事長髮現摩擦了吧?清官難斷家務事。”
“何衛,你什麼時候回家過年?”
“臘月二十六放假,留下六名外地不回家過年的保安值班外。所有的人放八天假。”
“年終有獎金嗎?”
“肯定有,只是多少而已,我可能獲得三千元年終獎金。”
“朱豪現在怎麼樣?沒發現上次是你幫助我修理他吧?”
“沒有,這輩子他也不會明白是你要我搞定他的,他肯定認爲是董事長請黑社會的人整他的,現在表面上老實得很。”
“何衛,你發送那麼多信息給我,我沒回復,你生氣嗎?”
“哪敢生你的氣,只是經常盼着你給我電話,好想聽到你的聲音。”何衛嘿嘿笑道。
“以後還是如此,我沒有重要事情就不會給你打電話的,你有什麼事情給我發信息就行了。”
“我一定按照你的吩咐去做。”
“何衛,你先開車走吧,我要去市場買點東西,預祝你春節愉快,全家幸福。”艾嵐說完向何衛伸出了右手。
“祝蘭小姐春節愉快,萬事如意。”何衛握住她的手激動地說道。
艾嵐待何衛離去後走進農貿市場一看,大家都在大包大籃地打年貨了,於是決定提前回家,也買了不少食品,她早就想回家了,就是因爲身體還很虛弱,沒滿月不敢回到家裡下冷水做家務,但現在見到大家都在忙着採購年貨了,弟弟一定天天在盼着她早點回家。
艾嵐買好年貨送回住處後,又去商場爲弟弟買了鞋服,第二天上午,艾嵐騎着自己的摩托車離開城區往市郊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