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兄,你還是放過他一馬吧,大家都是巫族,不要因爲彼此的個人恩怨而影響到巫族內部的和睦。”
趙瑞說這話的時候,還向鄭烏龜眨了眨眼睛,神色裡帶着幾分狡黠。
鄭烏龜微微沉吟了一下,才向趙瑞道:“看在趙師弟的面子上,我今天就饒這瘋狗一命,如果此狗再出來亂咬人,鄭某絕不留情。”
趙瑞連連點頭:“那是當然,我也是看不慣李師兄這般狂妄的行爲,這一次就當給他一個教訓。”
鄭烏龜道了一聲“好”,擡起自己踩在李鋒身上的腳,身子往後面退了幾步。
李鋒終於鬆了一口氣,神色躲躲閃閃,不敢去看鄭烏龜。
不過就在這時,鄭烏龜嘴角帶着幾絲戲謔的笑容:“不過,饒他一命可以,皮肉懲罰是不能少的。”
李鋒的臉色頓時一變,這鄭烏龜想怎樣折磨自己?
鄭烏龜不容趙瑞說什麼,走上前去,擡起腳,往李鋒的身上死蹬。
“嘭嘭……”就像在踩一隻死狗一樣,鄭烏龜的腳往李鋒的身上一腳又一腳的蹬過去。
鄭烏龜的腦海中不由回想起某個搞笑電影裡的一個畫面:某個主角的褲襠着火了,爲了撲滅上面的火焰,結果一圈人都擡起腳,動作整齊有力的往死裡踩。那種節奏感真令人難忘。
可惜這裡只有自己一個人,而且又不能去蹬他的那個地方,畢竟自己的力量可不是那些叫花子所能比擬的。
“這位師弟,要不你也過來幫忙踩一下……”鄭烏龜不由把注意打到趙瑞的身上了。
趙瑞臉色頓時一變,連連搖頭:“不不……還是你一個人吧。”
他無法理解,爲什麼鄭烏龜會有這種嗜好?
微微有一些遺憾,鄭烏龜死踹了那傢伙N腳,雖然沒怎麼用力,但也把李鋒給踹了個半死,奄奄一息的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拍了拍手,鄭烏龜也沒有去理會場上剩下的兩人,熟練的駕馭向遠處的天空飛去。
飛行在空中,鄭烏龜感覺這個天是那麼的藍,雲是那麼的白,遠處的小鳥在快樂的叫。
鄭烏龜壓根就沒有打算要李鋒的命,畢竟對方的背後同樣有一位巫尊在撐腰,自己要是把李瘋子給整死了,那麻煩可就大了。
對付李鋒這種欺軟怕硬的人,就是要往死裡踩,否則的話,這廝就會時不時的跳出來咬你一口。
要不要在進入玄奧寶洞的時候偷偷把他給幹掉?鄭烏龜的心底生出了這樣的念頭。他不相信李鋒會放棄進入那洞府的機會。
不過那也要等到十年以後才行,此刻只能踩,不能殺,畢竟這裡是末法之地。
就在鄭烏龜思索的當口,後面傳來飛行的聲音,趙瑞的聲音傳了過來:“鄭兄,你等等我。”
鄭烏龜一回頭,就見趙瑞正急速的向自己這邊趕來。
這個麻煩好人找自己幹什麼?鄭烏龜心裡微微有些頭疼。
可能是看出了鄭烏龜眼裡的幾絲不爽,趙瑞連連道:“鄭兄,我找你有事啊!”
“說吧。”鄭烏龜把飛行的速度降低了一些。
“鄭兄,你是不是要去獨天堡?”趙瑞問道。
鄭烏龜的心裡一動,問道:“你怎麼知道我要去獨天堡?”
趙瑞有些靦腆的一笑:“我猜的,這段時間出門的巫族大多都是去獨天堡的?”
“原來如此,那你找我有什麼事?”鄭烏龜心想,莫非這傢伙要跟着自己?
趙瑞欣喜的道:“我也正準備去獨天堡,要不我們同路?”
他帶着幾絲期待之情,望着鄭烏龜。
鄭烏龜不由納悶,這傢伙爲什麼非要跟着自己走呢?
“難道師兄不願意?我剛纔可是幫師兄你下臺階的喲!我可不相信你真敢殺死那李鋒。”趙瑞的眼中閃過狡黠得意的目光。
鄭烏龜有些鬱悶,自己剛纔舉劍要砸死李鋒,也不過是做個樣子,在砸的時候就等着趙瑞這個唐僧在旁邊喊停。
不過這趙瑞也不是笨蛋,當然明白鄭烏龜的心思,也很配合的在關鍵的時候喊停,讓鄭烏龜好下臺階。
可以說,是這兩人合夥來嚇唬李鋒。
不過,這李鋒雖然當時沒有明白過來,但事後只要一冷靜下來,就一定會清楚當時的狀況。
畢竟這世界上也沒有多少笨人,不會一個個智商低下。
鄭烏龜腦海中思索了一下,還是決定答應趙瑞。畢竟自己這一次去獨天堡又不是去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好吧。”鄭烏龜答覆道。
鄭烏龜也沒有多理會這趙瑞,駕馭着雲彩飛快的向遠方飛去,使用了六成的速度。
“啊,師兄等等我……”趙瑞腳下的棍形靈器隱隱間有火光流轉,速度頓時猛增,向鄭烏龜追去。
天空中的兩人化作兩道相互追逐的黑點,不久就消失在茫茫蒼穹的盡頭……
骨之巫尊的洞府,依舊是那間平凡的木屋。
骨之巫尊靜靜的盤坐於蒲團之上,雙目緊閉,頭頂有一層淡淡的氤氳紫氣。
隨着他的呼吸,頭頂的紫氣呼應着一收一縮,詭異至極。
突然在某一刻,骨之巫尊的眼睛突然睜開了。
一層紫光在他的眼睛裡一閃而過,他微微的舒了一口氣,似乎在感應着什麼。
屋內的空氣彷彿凝固一般,停止了流動,令人無比的壓抑。
隨後,他自言自語的道:“第一代巫,即便你復活了,你也休想安獨吞這個寶藏上……四大至尊的洞府……一切都將屬於我……”
低沉的聲音漸漸的化爲虛無,室內的空氣恢復如常,骨之巫尊依舊盤坐於蒲團之上,淡淡的紫氣依舊在他的頭頂一收一縮。
一切如常,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鄭烏龜和趙瑞的飛行速度都很快,然而就在這時,鄭烏龜的身軀突然一頓,靜止在虛空中。
“你怎麼了?”趙瑞不解的望着鄭烏龜,卻發現鄭烏龜的神色有些不對。
如果趙瑞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鄭烏龜脊背處的衣衫幾乎溼透了。
幾顆汗珠在他的額頭上流過,臉上還帶着幾分驚疑未定的神情,身子也微微的顫抖了幾下。
就在方纔的那一刻,鄭烏龜突然感受到一股被窺視的錯覺,彷彿冥冥中有一雙眼睛,以一種漠視和冷笑的神情,盯着自己。
修煉煉天化地訣之後,鄭烏龜身體經過多次的蛻變,身體的感官已經非常的靈敏,不是一般修仙者所能比擬的。
而鄭烏龜就感受到一雙無形的眼睛注視着自己,似乎自己的所有行蹤都逃不過對方的掌控。
到底是誰在窺視自己,並掌控着自己的行蹤?
鄭烏龜微一思索,就得出了答案。
骨之巫尊!
鄭烏龜此刻的神識已經相當於天道期的修士,甚至還隱隱勝上一籌。只有骨之巫尊這樣的宇道期,才能不知不覺中在他的身上做上手腳,且不被他發現。
鄭烏龜靜立於空中,仔細用神識在自己的身上搜索了一番,卻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鄭烏龜放棄了搜索,他明白,骨之巫尊的實力比自己強太多了,對方在自己的身上做了手腳,是不可能讓自己發現的。
鄭烏龜感到一股深深的無奈,在實力相差如此巨大的情況之下,自己將如何翻盤呢?
“鄭兄,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困難?”趙瑞用手拍了拍他的肩,但是觸手之處是一片被汗水溼透的衣服。
趙瑞神色一變,神色肅然的道:“鄭兄,如果有什麼困難的話,讓我幫助你。”
鄭烏龜不禁露出一絲苦笑,但隨即又露出決然的神色,略顯生硬的道:“我們走。”
鄭烏龜又開始快速的飛行,帶着疑惑不解的趙瑞向遠方飛去。
迎着一陣陣罡風,腳下的景物飛快的後移,鄭烏龜的腦海裡在飛速的運轉。
可以確定的是,骨之巫尊將是鄭烏龜離開末法之地所要面對的第一道大難關。
而鄭烏龜想在對方的監控下翻盤,的確是有些不容易,但也不是不可能的。
因爲這期間存在着太多的不可控制的因素。
比如鄭烏龜修煉的變態功,畢竟是逆天級功法,隨着修爲的提升,具備的神通也就越厲害。
其次的變數就是四大至尊的洞府和水龍王。
紫杉水龍王和骨之巫尊之間的關係可能很複雜,但是可以肯定,這兩人之間也存有敵意。
或許骨之巫尊還沒有發現紫杉水龍王這麼一號人物的存在,畢竟對方也太會隱忍了。
四大至尊洞府這一變數可以說是最關鍵的,這牽扯到骨之巫尊和鄭烏龜之間利益關係的核心。
並且這一變數也是最難以掌控的,不管是對於鄭烏龜,還是對於骨之巫尊,都是如此。
因爲這洞府是一代天驕四大至尊留下的,像四大至尊那種震懾幾個時代的風雲人物,其洞府裡的奧妙絕對不是常人所能破解的。
鄭烏龜眼中的神光漸漸聚攏,他的心底澎湃不已。
他知道,最起碼,自己的命運還是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他要等待的只是一個契機,一個足以翻盤的機會!!
當然,提升實力也是必不可少的。
據鄭烏龜估計,要想在骨之巫尊這等宇道期高手的面前保住性命,自己的修爲最起碼要修煉到天道圓滿境界才行。
距離開末法之地開啓洞府大約還有十年的時間,自己的實力還有提升的機會。
趙瑞在飛行的過程中注意到了鄭烏龜的神情變化。
從最初的無奈和絕望,到現在的自信和決然,可見鄭烏龜的心理的確發生了一番蛻變。
這是他成長過程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也爲他日後踏上巔峰的道路奠定基礎。
“鄭兄,你的心裡肯定有什麼秘密,而且有什麼困難阻礙着你,我希望你不要輕易的放棄,不斷的挑戰自己的命運。到時候如果需要的話,就來找我趙瑞……”
趙瑞微微和鄭烏龜靠近,神態誠懇的衝鄭烏龜說道。
鄭烏龜不可置否的一笑,他能感受到趙瑞語氣裡的真誠,但是他還是覺得對方很傻。
像趙瑞這樣性格的人,存在於這個修煉界,簡直是一個奇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