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帶着寒光當頭劈下的戰刃,陸遜一咬牙齒,不退反進,左腳猛的一蹬地面,整個身體再一次加速,他明白自己不能後退,否則一旦示弱,對方就會抓住攻擊機會,給予潮水般的攻勢,直到自己完蛋爲止。
不是陸遜高估這個僅僅只有七人的小隊,而是他們瞬間展現出的強大實力不得不讓人警惕。
“這個神父傻掉了?”衝在最前面的傭兵大漢看到陸遜撲了過來,嘀咕了一句,有些愣神,他本以爲這個傢伙會躲進房間裡,畢竟神父的近戰能力弱的幾乎可以忽略,他使用野蠻衝撞技能不是爲了殺敵,而是用速度攔截他進屋,對方這麼出乎意料的行動,一下子就讓他陷入了被動。
“好機會。”看到傭兵大漢走神,雖然只有二三個呼吸的時間,但是陸遜知道機會來了,而且他也很好的抓住了,右腳用力,整個人側身閃避,同時一擊勾拳趕在對方的戰刃劈下前轟在了他的胸口上。
傭兵大漢立刻像被攻城錘狠狠地輪中了似的,胸口塌陷了一半,口噴着鮮血,嗖的一下飛跌了回去,緊隨其後的兩個戰士被同伴的慘狀嚇了一跳,再次看向陸遜的眼神充滿了警惕,當然,還有濃濃的殺意。
“運氣不錯。”陸遜輕佻的吹了.個口哨,一個高階盜賊很倒黴,再加上走廊過於狹窄,他被飛跌出去的傭兵大漢擦到了衣角,從隱身狀態中解除了出來。
“全力衝撞,幹掉他,盜賊去收拾房.間裡的兩個女人。”站在最後面的弓箭手顯然是個隊長,負責小隊指揮,他看到同伴受傷以及陸遜瞬間爆發出的恐怖戰鬥力,立刻下達了作戰指令。
就算是在說話,他手上的動作.也不停,嗖嗖嗖的又是三支連珠箭出手,而且精確度準的不可思議,鵰翎箭矢繞過了同伴,直擊陸遜。
“混蛋。”陸遜暗罵了一句,他明白對方之所以這麼大.聲的吼出來,就是干擾自己的判斷,讓自己心有顧忌,要是此刻一旦有了去保護女孩們的心思,那麼下一刻肯定被盜賊幹掉,陸遜相信,他們絕對會在一旁伺機而動。
兩個戰士這次一起發動了野蠻衝撞技能,撞向了.陸遜,按照以往的策略應該是一人接着一人輪番的連續攻勢,可是沒想到最勇猛的同伴一個照面就被掉了,只能硬拼,可是在發動技能後,他們卻驚訝的發覺那個神父非但沒有躲,反而揮手丟出了一個金黃色的輝煌光環,下一刻,他們就感覺手臂痠痛,手中的戰刃重若千斤,而身體也僵硬了許多。
“哼,讓你們囂張,別忘了我是個神父。”看到對方慢.了半拍的動作,下來得意死了,這就是審判聖聖詩的力量呀,他本來打算留給香草酒館外的敵人用的,可是爲了限制盜賊的速度,只能出手。
轟轟轟,陸遜直.接把兩個倒黴的戰士當成了沙袋,連續揮拳,同時自己身體不斷的移動,掩藏在了他們的身體下,以防被弓箭手狙殺和被盜賊偷襲。
“這傢伙是個神父?簡直比戰士還戰士。”看到陸遜凌厲而又熟練的攻擊,弓箭手隊長几乎氣的吐血,他舉着弓箭,瞄了半天,可惜就是看不找人影,這個神父太狡猾了。
“他是個神父,你瞧,咱們身上還有遲鈍光環的僵硬效果呢。”在弓箭手身前當肉盾的那個二米高的大漢笑了笑,居然給出了一個解釋,這更讓弓箭手鬱悶了。
“蠢貨,我知道。”弓箭手吼了一句,終於逮到機會,射出了一支箭,本來按照他的卓越箭術,這種狀態下也不是射不準,可是一旦沾惹了遲鈍光環,那準確頓就會下降。
“哦,那你還問。”穿着一身重甲的大漢吸了吸鼻子,不滿地抱怨了一句。
就他們這麼個說話的功夫,走廊上的形勢瞬變,眼看着兩個傭兵被重拳錘死,陸遜直接拽住了他們的腳腕,把他們當人肉狼牙棒似的舞動了起來,橫掃整個走廊,一點都不留空隙,目標自然是兩個盜賊。
兩個盜賊欲哭無淚了,他們還從來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傢伙,而且對方破解他們隱身的方式太殘酷了,兩個死掉的戰士隨着陸遜的揮舞,屍體上的鮮血嗖嗖的往外灑,染遍了整個走廊,而陸遜一旦看到血漬突然定在空中不動,就會把屍體狠狠地掄過去。
要是換了平常或許還躲的過去,可是被加持了遲鈍光環,他們只有逃跑的份,沒有猶豫,唰的一下閃出身體,沒了命的就往回跑,他們可不想和這個能一拳幹掉高階戰士的神父對毆,要強攻的話,還是讓後面那個腦子壞掉的狂化戰士來做吧。
“你們……”看到部下往回跑,弓箭手隊長几乎氣死,差點就要射殺他們,不過看着緊跟其後殺神似的神父大人,弓箭消了這個餿主意,有兩個盜賊在,自己也安全點,於是冷着臉看向了前面的狂戰士,罵道,“蠢貨,還愣着做什麼,上呀。”
個狂戰士雖然腦子不好使,但是戰鬥本能相當不錯,虎吼一聲,進入了狂化狀態,隨即肌肉膨脹,身體也增大了幾乎一圈,而且隨着狂化效果產生,作用在他身上的遲鈍效果也消除了。
“馬勒隔壁的,對方這是不弄死我不甘心呀。”看到對面那個突然間增高到將近三米的壯漢,陸遜大罵了一句,不過手上不停,嗖的一下丟出了兩具屍體,砸向了前面潰逃的兩個盜賊。
他本來還想利用他們當擋箭牌,近距離攻擊弓箭手隊長,可是那個狂戰士一出場,陸遜就必須先幹掉兩個盜賊,不然他們一會和,自己就麻煩了,要知道一個狂戰士的戰鬥力幾乎不下於五十個高階戰士,尤其是在這種狹小的環境中,他們的戰鬥力必然會翻倍。
只有一具屍體砸中了目標,不過陸遜不敢奢侈什麼,有戰果總比沒戰果好,一個箭步搶攻上去,全文字w}手】打伸手就要抓對方的後衣領,可是那個盜賊經驗也相當豐富,聽着身後的風聲,刷的一下猛然轉身,手中的匕首帶出了一抹紫色的寒光,撩向了陸遜的脖頸。
啪,陸遜左手如閃電般快速伸出,啪的一下捏住了盜賊的手腕,順勢一扭,一陣骨骼斷裂的聲音就響了起來,而他的右手也堪堪抓住了對方的後衣領,猛的一提,接着就狠狠地灌在地面上。
倒黴盜賊的腦袋就像個被敲碎的西瓜,直接碎成了一堆爛肉,白色和紅色液體嘩的一下就灑遍了周遭的走廊。
陸遜本來還想乘勢追擊,可是那個狂戰士嗖的一下,身體帶着殘影,拎着風車戰斧,直接撞了過來。
“我艹。”陸遜嚇了一跳,狂化後的高階戰士果然厲害,單是那股風聲就幾乎刺破了面頰。
不過陸遜沒有躲閃的洗過,右手猛地一甩,吧手中的盜賊砸向了狂化戰士,然後自己也施展野蠻衝撞,向獵豹一樣撲了出去。
轟,兩個人狠狠地撞在一起,整個香草酒館似乎都在這一刻搖搖欲墜了。
後面的弓箭手隊長和倖存的盜賊有些傻眼,就算是教皇估計也不敢和狂化戰士在力量上死磕吧?這一刻,弓箭手的臉色拉了下去,他知道自己接了一趟只賠不賺的生意。
“那個傢伙果然是把我們當成了炮灰。”弓箭手心裡那個氣呀,要不是爲了爭奪傭兵團的團長位置,他也不會答應對方攻擊這個神父的要求,可是現在,自己的嫡系都死在了這裡,那個萊維小妞絕對會抓住機會幹掉自己的。
“一切都完了。”嘀咕了一句,弓箭手隊長準備滑腳了,瞧瞧那個神父面對狂化戰士愣是不落下風,他最後的一點底氣也失去了,
每一次錘擊在狂化戰士的身上,陸遜的手指就有些發麻,面前這個傢伙很遲鈍,似乎對疼痛天生免疫,他的嘴角都流血了,可是他還帶着笑,一斧頭接着一斧頭的劈砍自己。
“這傢伙是個純粹的戰鬥狂。”陸遜鬱悶了,他最怕碰到這種腦筋不好使的傢伙,在他們一根筋的指揮下,什麼都可能做的出來。
要是手裡有趁手的傢伙,陸遜早結果掉他了,這種**的直接對抗,最起碼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上去,偷襲他。”弓箭手隊長的賭徒心裡開始發揮作用,他還是放不下那個團長的位置,要是今晚一跑,拿自己奮鬥了十幾年的一切都完了,弓箭手不能容忍這種失敗。
盜賊猶豫了一下,可是看着副團長那猙獰的臉色,只能在此消失在空氣中,不過他卻是慢慢的往前挪蹭着,遲遲沒有參與進攻,到誒想跑,可是副團長堵住了樓梯口,這些弓箭手的直覺很敏感,盜賊沒有把握從他身邊溜走。
狂化戰士的斧頭將走廊劈的千瘡百孔,每一下下去,木屑紛飛,都能在地板上開出個大裂痕。
“總感覺不太對勁。”陸遜總算知道問題出在哪了,二樓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下面居然沒有人上來查看,要不是香草酒館的老闆和敵人達成了共識,就是那個老闆也是敵人之一,當然,也不排除傭兵們趨吉避凶的心理原因,畢竟這種麻煩事兒少沾染最好。
“我倒寧願是後者,不過培根怎麼不出來,不會被舞娘幹掉了吧?”陸遜擔心的瞄了身後一眼,那傢伙可是自己的自動提款機,雖然不太關心他的死活,但是活着的價值總比死了高。
一個後空翻躲過斧頭,緊接着雙臂撐在地面上用力,猛地彈起,陸遜穿着牛皮戰靴的大腳板就狠狠地踹在了狂化戰士的下巴上,然後左腿膝蓋一彎,就盤住了他的脖頸。
狂化戰士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就像下雨一樣,陸遜白色牧師袍的上半身就被染成了紅色,整個頭臉也被碰到了,鮮血濺進眼裡,遮蓋了視線,不過陸遜攻勢不停,憑藉着一瞥記住的場面,腰部猛然用力,整個身體往後倒的同時也往右轉。
就算是狂化後的變粗的脖頸,也承受不住這一擊的力道,咚的一聲,狂化戰士仰躺在了地面上,不過這傢伙處於這種劣勢都沒有放棄攻擊,一雙大手丟棄了戰斧,就要去勒陸遜的脖頸。
陸遜右手撐地,刷的一下用空翻躲開了,要不然讓狂化戰士抓住,只要一下,他的脖子就會斷掉。
雖然身高體重增大,但是狂化戰士的動作一點都不滿,隨着陸遜的離開,那傢伙一個挺身就站了起來,好在陸遜沒大有大意,空翻身的同時也把戰斧抄在了手裡,然後猛的砍向了狂化戰士的雙腿。
他後退了一步,可是陸遜動作太快,再加上戰斧鋒利,直接砍掉了他的左小腿。
嘶,溼熱的鮮血就像壞了開關的蓬頭淋浴一樣,撲的一下竄了出來,然後倒在地上的狂化戰士終於疼的叫了出來,聲音淒厲。
陸遜反手一斧,隨着狂化戰士的腦袋滾在了走廊上,慘叫聲愕然而止。
舉着弓箭正準備狙殺陸遜的副團長傻掉了,怎麼也想不明白就在這不到一沙漏的時間內,一位神父居然殺掉了一位經驗豐富的狂化戰士,看着陸遜拎着血淋淋的戰斧跑過來,副團長再沒有任何僥倖的想法,拔腿就跑。
“要遭。”看到對方要跑,陸遜氣壞了,他可不能讓副團長走掉,對萊維不捨得用刑,對這種人就沒有顧忌了,一番酷刑下去,必然能問出主謀的身份,就算問不出,也不能讓這些丟下部下跑的隊長活下去。
可是沒跑幾步,身後就傳來了破風聲,快的不可思議,陸遜下意識的要躲,一支箭矢已經擦着臉頰飛了出去,嗖的一下,瞬間釘在了那個剛剛走到樓梯口的弓箭手隊長的腦袋上。
箭矢穿透了右眼,眼看是活不了了。
“還有一個盜賊。”陸遜知道是萊維出手了,他還沒有喊完,又是一支箭矢射出,釘在了弓箭手不遠處的地方,然後一大蓬鮮血飛濺了出來,緊接着那個隱身的盜賊現出了身形,他的脖子上插着一支箭。
陸遜放下了擔心,往回走去,路過那個第一個被砸塌了胸膛還沒死掉的傢伙的時候,又補了一記斧頭。
萊維站在房門外,皮甲還沒有穿好,露着半個飽滿的胸部,不過她並沒有在意泄露的光,而是一臉滿足地看着陸遜。
“箭術不錯。”陸遜誇讚了一句,同時對萊維的疑惑也放下了餓,要是對方剛纔射擊的目標是他,陸遜雖說死不了,但是受傷時肯定的。
“雕蟲小技罷了。”萊維謙虛了一句,瞄了瞄鮮血走廊,驚歎道,“你很厲害,看上去根本不像一位神父。”
“噓!”陸遜把食指放在嘴脣邊做了一個噤聲的姿勢,然後把她推進了房間裡。
“陸遜,你在和誰說話?”小諾諾把房門打開了一條縫隙,露出了半隻眼私下裡瞅了瞅後,直接跳了出來,快跑一步,就要撲到陸遜身上。
“別,都是血。”陸遜趕緊躲開了,他的袍子上都是血漬,很髒,溼溼的也很難受,於是直接拔了下來,只穿了一條平底內褲。
“陸遜,你沒事吧?”塞西莉亞也走了出來,看了眼走廊,臉色一下子難看了起來,然後徑直走到了陸遜身邊,小手摸上了他的肩膀,直到確定沒傷口後,才鬆了口氣,不過她隨即察覺到自己的動作太曖昧了,臉頰一下子紅了起來。
“我沒事,你們先躲進屋裡,沒我的命令,不準出來,這裡太危險了,我懷疑香草酒館的老闆也是敵人的同謀。”陸遜把兩個女孩推進了房間裡,接着走到了窗戶前,問道,“外邊有什麼動靜?”
“沒有,一直很安靜。”塞西莉亞顯然一直在觀察,說完她又想起了培根,問道,“那個矮人侯爵呢?”
“陪着兩個舞娘在瘋玩呢。”陸遜譏諷了一句,像培根那種粗心的人,絕對活不長。
“你不去看看他?”塞西莉亞皺着眉頭,她對培根沒有參戰幫助陸遜很不滿。
“這就去。”陸遜樂了,他就是故意讓塞西莉亞提出這個要求,這樣自己纔可以藉機去看萊維,剛剛經歷了一場生死搏殺,陸遜的心臟還在激烈的跳動着,他急需要一個女人發泄下,當然,塞西莉亞不可能。
“我也去。”小諾諾果然天不怕地不怕。
“不行,你在這陪着塞西莉亞姐姐。”陸遜瞪了小諾諾一眼,可不能讓小蘿莉去壞事,同時解釋道,“我想敵人已經包圍了香草酒館,咱們要是貿然衝出去,一定被圍殲,所以這個時候只有等,等他們自己忍不住了強攻,這樣咱們就不會中陷阱了。”
“那他們要是一直不進攻呢?”小諾諾的問題很多,明顯是在報復陸遜不帶她一起。
“那樣更好,等到深夜,等他們不耐煩了,體力和注意力也消耗的差不多了,咱們就出其不意的逃走,反正要把主動權握在手中。”陸遜說着,走出了房門,道,“抓緊時間睡一會吧,第一波進攻失敗,我想他們不會再亂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