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小覷我們的主人嗎?”巴巴魯克一輪狼牙棒。眼看着就要敲碎千夫長的腦袋,可是周遭的城防軍卻躲的遠遠的,甚至把視線移到道了別處,不看這裡,很明顯是不想參與這種事情。
“怎麼可能?我這是爲你們好。”千夫長臉色慘白的辯解着,看着巴巴魯克魁梧的身材和狼牙棒上帶着暗紅色血漬的釘齒,膽子都嚇沒了,至於那些部下,這次要是可以活着回去,一定要他們好看。
“想要兩處討好,呵呵,尊敬的千夫長大人,世界上可沒有這麼多稱心如意的美事。”陸遜嘲笑了句,制止了巴巴魯克,然後彈了彈雪茄上的菸灰,臉色瞬間冷了下來,以不容拒絕的語氣道,“給你三個沙漏的時間,給我撤走長街上所有的城防軍,不然的話,我會讓你們去地獄報道。”
到這話的城防軍立刻發生了巨大的譁然。這個神父,也太強勢了,真是一點面子都給自己這些人嘛,不過他們隨後就想明白了,人家連權勢滔天的威廉公爵都敢招惹,還會在乎在乎他們這些小蝦米?城防軍也就欺負下無權無勢的小平民,碰上陸遜這種人,還是繞着走的。
“可是,我的職責……”千夫長使勁地擦着額頭的汗水,可是怎麼都擦不乾淨,不一會兒,整個衣領都溼透了,他不敢走,因爲他趕回去面對威廉公爵的怒火。
“別給我找藉口,否則我會讓你永遠閉嘴巴。”陸遜衝着千夫長豎起了食指,慢慢地搖了搖,道,“當然,你可以試一試反抗,看一看我會不會被國王陛下治罪,不過那個時候,你肯定去地獄陪伴那些倒黴鬼了。”
“收隊,都愣着做什麼,都給我離開。”千夫長盯着陸遜的眼睛看了不到一沙漏的時間,就妥協了,對方那種堅定自信的眼神的確不是騙人的,所以他不敢耽擱。趕緊招呼部下撤退。
“大人,咱們就這麼離開了?公爵那裡不好交代呀。”千夫長的近衛盯着旅館門前的女孩們,吞了口口水。
“有什麼不好交代的,他們強勢,我也不笨,咱們埋伏在長街的外面,照樣算是討好了威廉公爵,大不了就說敵人太厲害。”千夫長回到了自己的地盤,又開始自大了起來,道,“難道你面對幾隻超階魔獸,還要硬着頭皮衝鋒嗎?”
“公爵大人會相信嗎?”近衛們還是太擔心,爲自己的前途擔心。
“爲什麼不相信,沒看見咱們受傷的部下們,哼,死掉幾個纔好呢,到時候正好證明咱們努力了。”千夫長一提到這些部下,就氣得咬牙切齒,罵道,“一幫喂不熟的白眼狼,我有了危險。你們也不說衝不出護着,撐場面,太讓我沒面子了。”
“大人明鑑,我們也怕呀,看到超階魔獸,連腿都邁不動了。”
“是呀,我都差點尿了褲子。”
“對,不過現在大人您再遇到危險,我一定第一個往上衝,哪怕面對的是超階魔獸也一樣。”
近衛們連忙撇清自己,同時表忠心,千夫長可是他們的護身符和搖錢樹,離開了他,他們就和普通的小兵無異。
“那好,我現在讓你們去砍那隻超階魔獸一刀,誰要做了,誰就是我的下一任百夫長。”千夫長說完這話,掃視了衆人一眼,看到他們沒動,冷哼一聲,翻身上馬離開,他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回去就處理掉這幾個沒用的廢物。
“你這就這麼輕易的讓他們離開?不怕他們對你不利?”塞西莉亞看着城防軍有條不紊的離開,臉上露出了思索的神情,道,“你剛纔是不是太強勢了,我看那個千夫長也有示好的意思。”
“哼,那個滑頭只不過是想拖延時間罷了,我要是真同意了他的提議。那麼接下來的麻煩就大了,咱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天王老子來了都不依舊我行我素,除了自己,誰的話也不聽。”陸遜攥着拳頭猛的揮了一下,道,“誰要是不服,就打到他服爲止。”
“你這種性格可不適合法蘭尼斯的官場,我看你還是乘早回南方的衛城當個與世無爭的執政官吧,不然非得在這裡撞個頭破血流不可。”沃爾夫小妞嘆了口氣,陸遜這種性格,太容易樹敵了。
“我倒是有點喜歡你這種性格。”芙蘿拉讚了一句,作爲一個男人,沒點自信和骨氣可不行。
塞西莉亞本想還再勸幾句,可是卻看到城防軍去而復返,一波接着一波的再次涌進了長街,包圍了帝國旅館,只是這一次,雖然他們臉上仍然掛着不滿,但是他們的動作卻快上了好幾倍,甚至連一句牢騷都不說。
不止如此,片刻後,另一支軍隊也在他們身後開進了長街。這些士兵和城防軍不同,單從臉上的嚴肅神情和將近二米的魁梧身體就可以看出,他們是真正的精銳,人數雖然只有不到八百,但是每一個都穿着重裝鎧甲,手持長槍,手背重劍,看上去都經歷過戰火和鮮血的洗禮。
蟲族將軍幾乎是在他們踏上長街的時候就示威的嘶吼了一聲,可是這些士兵看到隆巴克後只是發生了輕微的騷動,就有很快的沉寂了下去,一臉麻木的往帝國旅館門前涌動。
“事情好像有些不對頭。”巴巴魯克拉下了幅面甲。一副沒心沒肺表情的衝着隆巴克嚷嚷道,“蟲族將軍,你沒吃早飯嗎?怎麼吼聲過後,連個水花都沒濺起來?瞧人家的模樣,就像是在聽街道邊的流浪狗叫一樣,根本沒什麼反應。”
隆巴克本來還想放幾個魔法震懾一下對方,可是一聽巴巴魯克這話,頓時愣在了當場,瞪着大眼泡,一瞬不眨地看着他。
就連陸遜,芙蘿拉和旁邊的衛兵們都愣住了,一臉詫異地看向了食人魔隊長。
“沒明白我的意思?那麼簡單的說,就是你被小瞧了。”巴巴魯克自顧自的點了兩o下頭,接着就看到衆人看着他,不由的抓了抓頭皮,疑惑道,“你們看着我做什麼?”
“我就說嘛,要是巴巴魯克都學會了譏諷和黑色幽默,那豈不是和說大地精中出了一個屠龍英雄一樣不可思議?”血蹄聳了聳肩膀,諧謔地調侃了一句。
“血蹄,你應該慶威廉他們不在這裡,否則就你那句侮辱大地精的話,就會引發一場不可避免的角鬥。”巴巴魯克吸了吸鼻子,又隨即不滿地道,“爲什麼食人魔就不可以有文化?老實說,我現在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都可以背下來一本了。”
“切,你就吹牛皮呀。”
他們這些沒心沒肺的傢伙在旅館門前聊天打屁,一點都不沒有擔心來犯之敵的模樣,卻是讓待在外面的城防軍們看的既羨慕有感慨,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做到這種處變不驚的地步呀。
這一刻,沒有人在小瞧他們這些有着愛琴低等土著名聲的食人魔和牛頭人,因爲他們已經用自己的行動得到了衆人的認可。
“煩,該不會是那個威廉公爵出場了吧?”塞西莉亞揉着額頭,頭疼地道,“王對王,沒辦法了,事情絕對沒辦法善了了。”
“王對王?我說你也太看得起他了。在我眼中,他就是這個。”陸遜伸出小手指比了下,然後又覺得不妥,彎了半截,這才滿意地道,“我看那架豪華馬車還不錯,咱們是不是也找些木匠照樣子做一個。”
八匹渾身沒有一根雜毛的白色駿馬拉着的馬車平穩的駛進了長街,黃金打造的車廂,鐫刻着銀白色的魔法符文,即便是在深夜裡,也耀眼的如同天上的繁星。
“那樣太麻煩,乾脆直接搶就好了,你們要是不好意思,我去說。”小諾諾眉開眼笑的騎着空鰩回來了,顯然索要戰利品的行動進行的很順利。
城防軍千夫長這個時候走了過來,正好聽到這話,嚇的半死,心說這些人還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呀,不過他估計今晚,他們沒有一個人可以活着離開,瞧威廉公爵的架勢,似乎把豪華宅邸裡的部下都帶來了。
“可不是麼,把人家的兒子都宰了,人家不拼命纔怪呢。”心中誹謗了一句,千夫長也收起了笑臉,威廉公爵就在後面的馬車中,自己可不能過於向這些人示好,於是咳嗽了聲,一本正經地道,“威廉公爵大人要你們過去答話。”
“哼,他怎麼不過來?”小諾諾把玩着一枚金幣,一點都沒把千夫長放在心上。
“如果有膽量,就去大廳裡裡談話吧。”陸遜丟下一句話,轉身走進了帝國旅館大廳。
小諾諾冷哼一聲,也隨着陸遜的腳步走了進去,塞西莉亞和芙蘿拉自然不會在這種時候說什麼,真是一點面子都沒留給威廉公爵。
他們這邊說的話聲音很大,很多城防軍都聽到,於是眼神唰的一下就瞟到了威廉公爵的馬車上,想要看公爵如何對待這種明目張膽的挑釁。
地車廂地板上給公爵按摩大腿的一個女僕狠狠地捱了一巴掌,臉頰一下子就紅了,鮮血順着嘴角流了下來,可是她依舊低眉順眼的爬回了公爵身邊。
“滾開。”威廉公爵推開了身邊的五六個女人,眼神透過車窗,貪婪地注視着芙蘿拉和塞西莉亞,這兩個女人都是極品呀,身材和樣貌都沒話說,最重要的是,她們本身還擁有超絕的實力,如果可以收復的話,自己的底牌又將提升一個檔次。
“一個魔導師老婆,嘿嘿,這真是應該屬於我的一份殊榮,讓那個該死的神父見鬼去吧。”來的路上,威廉公爵已經通過盜賊斥候得知了長街上發生的所有狀況,這個時候,他已經忘記了芙蘿拉殺死兒子的仇恨,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把那些女孩抓回來做自己的奴隸。
千夫長看到這種狀況,只能硬着頭皮回去交差,原本以爲會遭到一頓痛斥,沒想到威廉公爵只是詢問芙蘿拉的身份。
“你真的確定那個女人說過自己是美人魚公主的?”
“確定,這裡的人都聽到了。”千夫長擦着額頭的冷汗,他今晚幾乎都把一年份的汗水流乾淨了。
“好,太好了,你下去佈置吧,我不希望有人在今晚靠近帝國旅館。”威廉公爵說了一句,走下馬車,再不理會千夫長,徑直就往大廳裡走。
“公爵大人,太危險了,那還有隻超階魔獸。”千夫長緊追了兩步,貌似關心地問道,其實他想要的只是承諾,因爲自己一旦按照他的話去做,就是上了他的船,沒有足夠的利益,千夫長還不想賣出自己。
“恩?”威廉公爵不滿了,從來還沒有人制止過自己。
“公爵大人,聽那個神父的意思,他好像叫塞琳娜夫人阿姨,你這麼做……”威廉殺人的眼神讓他心機,可是千夫長沒有辦法,只能硬着頭皮說下去。
“我知道了,三天後,你去找管家,就會得到想要的職位。”公爵沒工夫理會這個人,迫不及待的走進了大廳,他要去確認芙蘿拉的美人魚身份,至於那隻超階魔獸,他纔不會顧忌呢,他就不相信有人膽敢在王都對他這位權勢僅次於國王的公爵出手,再說了,自己也不是沒有防護的手段,身後跟着的三十位大劍師實力的近衛和一位魔導師就足以攤平整座旅館了。
大廳裡所有的障礙物都被清除了,只留下了一張圓桌,陸遜此刻坐在旁邊,好整以暇的喝着冒着霧氣的紅茶,芙蘿拉和塞西莉亞也是漫不經心的姿態,都沒有因爲公爵的出現表現出任何敬意。
陸遜就不用說了,芙蘿拉是公主,塞西莉亞也算是公主,纔不會主動向一個公爵問好呢,至於小諾諾,她不直接動手揍人就不錯了,而其他的牧師女孩們,自然也不會去理會這個討厭的傢伙。
“哼,見了威廉公爵大人,爲什麼不行禮。”威廉公爵身後的一個近衛看到這些傢伙傲慢無禮,立刻忍不住了,跳出來就指責道,“你們這種不敬的行爲,是會被送上絞刑架的。”
“呵,威廉那傢伙什麼當公爵了?昨天我還看見他帶着一票手下在酒館喝着麥酒和老闆娘呢。”小諾諾挖了挖耳朵,掏出了十幾顆魔法晶石擺在了桌子上,把玩着。
衆人愣住了,關鍵是兩個字從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口中說出來,太怪異了,而威廉公爵則是雙眼發光地盯着桌子上的兩個女人,喉嚨不停地聳動。
“順便說一句,威廉是一位大地精,一位比公爵還要驕傲的大地精。”小妞說完,手一抖,六道冰槍立刻出現在空中,刺向了口出狂言的近衛。
譁,小蘿莉的動作立刻讓公決一夥緊張了起來,幾個人跳了出來,擋下了攻擊,然後如臨大敵的看着她,能待在公爵身邊的眼力都不低,一個小蘿莉都可以瞬發魔法,那麼旁邊那位美女豈不是更加的恐怖?
“記住,以後別在我面前大聲說話,不然我會讓你永遠閉上嘴巴。”小諾諾站了起來,咚的一腳踢到了椅子,盯着公爵道,“有什麼話,快點說,因爲你只有一沙漏的時間。”
“爲什麼只有一沙漏的時間?”在美人魚面前,威廉儘可能的想表現出紳士風度,他甚至還整理了一下鑲嵌着金邊的貴族袍子,可是小蘿莉的一句話就讓他的臉氣成了豬肝色。
“因爲我盡最大的可能,也只能對着你這張噁心的醜臉一沙漏時間,再久一點,我一定會忍不住把你揍成豬頭的。”小諾諾一本正經地說出這句話,卻是讓大廳裡瞬間產生了偌大的鬨笑聲。
威廉公爵怒不可遏,因爲他明白,一旦這話傳出去,自己就會成爲王都的笑柄,可是他還要忍,必須弄明白他和塞琳娜的關係。
“聽說,你是塞琳娜的侄兒。”威廉公爵的視線終於落到了陸遜身上,然後嫉妒了,就是這個英俊的男人,搶走了美人魚的第一次,不過沒關係,在以後的歲月中,自己會擁有一位美人魚奴隸。
“不是。”陸遜回答的很乾脆,乾脆的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以至於偷偷往裡面張望的城防軍都忍不住驚呼了起來,他難道不知道失去了靠山,就算有超階魔獸也會被威廉碾平的。
因爲這裡是王都,威廉可以調動的勢力絕對不是他這個鄉下小民可以想象的,最起碼軍隊,教廷,都會出動,一切的正義都是空談,單是那隻超階魔獸,就足以招惹很多人的覬覦了,畢竟平庸的人拿到寶物,只會徒增煩惱而已。
“不就是幾個沒見識的鄉下人,仗着有隻超階魔獸橫行罷了,有什麼值得驕傲的,有本事你和我單挑。”一個近衛收到了公爵的眼神,立刻跳出來挑釁陸遜。
“我還是不習慣王都的夜風,太涼了,可是咱們又不得不在這裡住一段時間。”陸遜壓根就沒理會那個叫囂的近衛,摸着小諾諾的腦袋,嘆了口氣。
“可是小諾諾喜歡,因爲這裡的夜風中,血腥味兒很重。”小諾諾笑眯眯的一句話,卻讓公爵的一系人馬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