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3、金花婆婆

金鷹背上,長髮披垂身着金衣的女人正是金花婆婆。手捧的金瓜燈長約兩米,燈裡冒出藍色火舌在濃霧中格外耀眼。

小寒山的高手遠遠的看到巨鷹背上的金花婆婆迅速圍上來,近了能看得出她神情呆滯不似活人。

“這是殭屍嗎?”有個小寒山的高手問,心裡頭毛毛的。這時,濃霧裡突然飛出幾點金色微光,有如螢光浮游無聲無息的接近他。

“這是金花蠱!”帶隊的小寒山高手大叫,衆人迅速撐起防禦罩。

那個最先說話的人卻沒有及時防禦,慘叫一聲。被這種潛伏在皮膚下吞噬血肉的毒蠱蟲鑽入體內。很快被極爲細小但是繁殖力極強的金花蠱把皮肉分離,表皮泛着淡金色。他墜落下去,撞在地上有金屬之聲。

小寒山的人都知道金花蠱的厲害,現在親眼見到同伴慘死,更是心頭髮毛。

金花婆婆手裡的金瓜燈的燈焰“畢拔”閃了一下,又是一些金色閃出,密密麻麻的像蜂羣。幸好金花蠱的浮游速度並不快,帶隊的高手指揮大家圍成一個圓圈,火屬的站在外圍聯手佈下大型的防護罩,遠看就是一個半弧形的冰球,把大家都罩在其中。

蜂羣般的金花蠱飛過來時,在冰球表面找不到空隙鑽進去,落在冰球上像在啃噬冰能量。讓金花蠱破開護罩大家都完了!大家不停的輸出冰玄力加固光罩,同時發出求援的信號。再沒有一個人敢對金花婆婆出手。

就在這幫小寒山的高手力難爲繼時,金鷹忽然唳叫一聲,朝下方吐出一道金色閃電。鷹眼銳利,它遠遠的發現了寒憶年,那一道金色閃電就是殺死了幽冥獨角狼的那道流光,被寒憶年緊功於筱天煜,而筱天煜也沒發察覺,反正幽冥獨角狼是稀裡糊塗死了。

金花婆婆雖然被製成傀儡,但有一定的意識,明白金鷹的意思,馬上甩掉小寒山的那些人,來追寒憶年。

小寒山的高手不知道跟要找的寒憶年是擦身而過,還在慶幸逃過一劫。

寒憶年這時被筱天煜推進了那個水下洞口。

洞口很小,僅容他們單人通過。寒憶年把筱天煜塞進去之後,隨後鑽入。鷹爪在這時候抓下來,尖利的鷹爪抓住了他小腿肚硬撕了一條肉,痛得他“唉唷”慘叫一聲。爲了不讓寒憶年被抓走,他忍着痛推着寒憶年在那個傾斜朝上的暗洞裡爬行。

金花婆婆更火大,飛身躍上鷹背揚劍劈出。金瓜燈當頭砸下截斷水流現出黝黑的河牀,緊接着“轟”的一聲水響,水流激盪騰起巨大的水牆。寂靜的水洞裡響起雷鳴般的轟響,迴音不絕。

一聲龍吟在暗河盡頭的深處響起,穿透雷聲轟鳴般的水響,帶着濃濃的警告,似乎是那條龍在宣告這是自己的地盤。

“這裡居然也有龍?”寒憶年大感意外。

龍吟聲由遠而近,震死水中游魚千條,這些渾身透明的魚類終年不見陽光,通體透明,鋪在水面上隨波起伏。很快,一條通體純白的水系巨龍從漆黑的洞深處飛出來。暴凸的龍睛像兩盞明亮的燈,驅逐了洞的黑暗,連細長的龍鬚也清晰可見。

威猛的巨鷹在巨龍面前實在小得可憐,無形的龍威之下,它努力的撲打着翅膀才能勉強停留在水面上。

金花婆婆身如風中弱柳幾欲墜落鷹背,她的金瓜燈直指巨龍,金花蠱如蜂羣飛出。

龍吟陡轉爲高亢,似乎被金花婆婆的挑釁姿態給激怒了。被這龍吟聲震得亂飛的金花蠱緊接着被龍息凍成冰渣墜入水裡,死光了。

鷹唳響起,金鷹奮力振翅飛起,搖搖晃晃像醉漢衝向巨龍。鷹背上的金花婆婆沒有金花蠱直接用金瓜燈凌空發起攻擊。

水面上,一道金色強光劃空而去,照亮了整個洞。

水面下,寒憶年跟筱天煜正縮在狹小的暗洞的裂隙裡朝外張望,現在他們的位置已經高過水麪,角度正好,可以很清楚看到外面的戰鬥。看清楚金衣女人正是追捕自己的金花婆婆,寒憶年想到血修羅凶多吉少神色黯然。

筱天煜吃驚的說:“這個女人想死也不是這麼個死法吧?”沒得到迴應,他也沒去看寒憶年的神情,熱血沸騰的看着眼前的屠龍之戰,幻想着鷹背上的屠龍勇士是自己。

巨龍一爪拍滅了凌空飛來的金光,順勢抓向金瓜燈,龍尾也靈活的掃過水麪帶起一道水浪衝向金鷹。

龍威之下,金鷹想要躲避水浪的動作都遲緩無比,夾着魚蝦的水浪狠狠的撞在鷹腹上,龍尾從水浪中飛出掃中鷹的右翅,慘唳一聲,鷹倒飛出去撞在洞壁上又彈落,金色火焰般的羽毛紛揚飄飛。

金花婆婆不管金鷹,趁着龍爪抓住金瓜燈借力飛起,空着的左手翻腕拍出一掌。龍頭猛的一擺,強橫的掌風擦着龍身飛出砸在寒憶年他們藏身的暗洞口,金光耀眼,炸碎的石子濺射進去擦破寒憶年的臉頰火辣辣的痛。

火光消散,寒憶年再往外看,金花婆婆已經持金瓜燈落回鷹背,翅膀受傷的金鷹暴發出一股兇悍勁兒猛衝向巨龍。

龍尾帶起一道水浪砸來,金花婆婆不閃不避舉金瓜燈刺去,水浪中迸現一抹金色光華,像透過絮雲的一縷陽光細弱又無法忽略。巨龍欲躲,那一抹金色光華已刺入它暴凸的龍睛中。與此同時,龍尾也挾着水浪掃中她的身體。

金花婆婆像石頭一樣跟金鷹墜入水裡。

“死了?”寒憶年開心的叫道。

肢體僵硬的金花婆婆猛的從水中躥出,奮力躍上岸,金鷹掙扎的飛出水面跟着向前逃走。

巨龍右眼裡還插着那柄金瓜燈疼痛難忍,哪肯讓金花婆婆逃走,一直窮追不捨。它龐大的身體在水洞裡橫衝直撞,突出水面的岩石都被撞平,轉角處的洞壁被撞塌,轟隆隆的聲響蓋過了地下瀑流的轟鳴形成巨大的回聲震耳欲聾。

兩小也緊追不捨,卻被很快丟遠,等到他們追到洞口時,金花婆婆與金鷹都不見蹤影,巨龍也只留下巨大而清晰的爪印在洞口岩石上,有高亢的龍吟在長空繚繞不去。

“金花婆婆被趕跑了。”寒憶年鬆了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打量四周的環境。

筱天煜跌坐在寒憶年身邊說:“你怎麼惹了那麼厲害的對頭,那女人好厲害。”

“我姑姑更厲害,等她來了,打得這惡婆娘屁滾尿流!”寒憶年揮舞着拳頭說。

“你姑姑是誰?”

“我姑姑叫寒婧。她是打擊天才的天才,我爹說她簡直就是個妖孽。”

“妖孽是罵人的。”

“我爹說了,用妖孽評價我姑姑,才能形容得出她的天賦。我娘也說了,姑姑最厲害,假以時日一定打遍天下無敵手。”

“打遍天下無敵手?可是我沒聽說有名的高手叫寒婧的啊。”筱天煜誠實的說。

眨了眨眼,寒憶年給出很合理的解釋:“在我們那裡,我姑姑很有名。現在剛過來,你不知道她的名字很正常。很快,她就會名揚天下,記得,我姑姑叫寒婧,你是我的兄弟,有麻煩找我姑姑。”

“嗯,我記住了,寒婧姑姑。”筱天煜很認真的說,心裡其實並不太相信。不過,很快,他就知道寒婧姑姑有多厲害了。

這裡是白龍洞的入口,洞高百米、寬五十多米,有如巨獸張大的嘴,兩小就像是巨獸牙縫間細碎的肉屑。

在那個凹陷的龍爪印裡,寒憶年發現一些渾身透明的魚蝦連呼奇怪。

筱天煜解釋說:“它們是剛纔被龍帶出來的,原本生長在洞深處,終年不見陽光,連眼睛也退化爲一層薄膜了。”

“哇,你好厲害啊,這也知道!”寒憶年驚歎。

貌似最常聽到的是“廢物”的綽號,連本名都很少有人提到,寒憶年被誇得都有些羞澀了:“這沒什麼的,走吧,我們先離開這裡,不然等龍回來就走不掉了。”

“我們還沒有找到龍蛋。”寒憶年貪心的說。雖然他有小白龍了,但是弄個龍蛋玩也不錯嘛。再說,帶回去送給妹妹也行啊。要是讓寒婧知道侄兒差點因爲龍蛋再重回險地,一定罵他豬頭。

“龍蛋以後有機會再找吧。”筱天煜相當理智,拽上寒憶年閃入洞外的密林,撒開腳丫子就往龍山城方向跑。

巨龍很危險,受傷的巨龍更危險。跑到白龍橋,遠遠的看到巨龍撞擊龍山城牆,筱天煜更深刻的認識到這一點。

寒憶年持不同看法:“龍在攻城,我們完全有時間找龍蛋。”

“從龍山城到白龍洞的距離,夠這條巨龍飛多長時間?”寒憶年平靜的反問。彷彿在印證他的問題,巨龍無法撼動有防禦陣的城牆又迅速飛回白龍洞,時間差不多就是他們從白龍橋這一端跑到那一端。

白龍橋就是架在暗河最大地縫上的一座石橋,站在橋頭,聽到白龍洞裡傳來的龍吟聲與山洞被撞塌的巨大響聲,寒憶年差點跌進那黝黑的地縫裡。吐了吐舌頭,他慶幸說:“還好早出來一步,被堵在洞裡就慘了,這條龍發狂了,比那個惡婆娘更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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