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我從地上噔地跳起來,詫異地觀察自己周身。
普通鎧甲在主人躍身而起時,應該產生金屬磨擦的咔嚓聲。但這身黑甲卻沒有,甚至連絲毫的沉重感都欠缺,簡直像什麼都沒穿一樣。伸右手摸了摸鎧甲,一塵不染的黑色表面凹刻着給人一種古老感的花紋,和這座大廳四周石壁上的那種雕刻頗爲類似。更令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儘管這通身的黑色鎧甲泛着暗淡的金屬光輝,但是在觸摸時卻並無金屬的涼氣,反而像人的體溫一樣適宜。
對了,剛纔月神弓箭曾經也轉變爲黑色,但在摟抱芭黛兒時便下意識地收回去了。此時想想,兩者所刻花紋的那種感覺很相像,連顏色也類似。
我連忙伸出右手,召出月天使的神器。
“好搭配……”芭黛兒回過神來,視線在共同泛着黑色光澤的巨弓和鎧甲上來回遊移。
沒錯,原本湛藍現已變黑的月神弓箭和莫名出現的這套鎧甲渾然一體,簡直像就是一同被打造出來的。
“芭黛兒,這……”我本打算問問殺手老婆是否知曉鎧甲的出處,卻見她也是一臉迷惑的樣子,甚至還緩緩直起身子伸手來摸。
“怎麼這麼溫暖的?”芭黛兒眉頭一皺,右手在我腰間展開的鑲甲上滑動,有着和我同樣的觸覺。
“好像在哪裡見過似的。”可惜沒有鏡子來照照,我收回月神弓箭僅持噬魂劍,開始仔細打量和觸摸周身的鎧甲,以便對整個鎧甲的形象形成大致瞭解。
頭上已經戴了頭盔,連嘴鼻部份在內的臉孔完全被遮住,僅僅留下眼睛那一條空隙。不過毫無窒悶感,好像生命礦石一樣可以直接傳導空氣以供呼吸,甚至連被遮住的耳朵聽力也毫不受損。伸手摘了下來仔細觀察,實在是很拽的頭盔,三支羽翼般的鎧片從額頂部份向上延展。紫色的長髮從頭盔後方鬆散下來,披在背鎧外面。
鎧甲主體隱泛幽暗的光澤,邊緣處的鑲邊則是略有銀質的稍亮,但也屬黑色。脖頸邊的領甲豎起大半圈優美的翹線,高度正及眼角,不會阻擋目光。胸前的部分是微凸的平板,刻畫着銀色的滿月形圖案,而天使老婆原本就不豐滿的胸部恰到好處地被其遮掩住。
雙肩的防護甲還附有兩褶漂亮的魚鰭狀突起,隨着肩部的弧線向上挑高,如同張揚的旗幟般高傲地凸聳。除了繫着一根鑲有十幾顆靚麗黑水晶的腰帶,整個腰部完全被黑甲覆蓋,帶有暗輝鑲邊的腰翼甲誇張地分成四片,呈四十五度逐漸尖銳地向兩側和身後探去。臀部則被連環的片甲構築成簾狀的護式,配合着股間的單一褲狀鍊甲嚴密地護住要害。
等等,要害?我暗自流汗……天使老婆的身體要害居然被這鎧甲完美地護住,甚至連雙腿間也沒有本該相對於男子留出的空隙,完全像度身定做的一般。這一點真的該仔細想想,大膽猜測一下的話,莫非這副鎧甲就是莎莉葉的?!再想深一步,聯想封印之門和胸甲的滿月圖案,難道天使老婆是亡靈之主?!
哈哈哈,絕對不可能嘛,如果天使老婆是死神的話,怎麼可能還在創世神的眼皮底下逍遙自在?
話說回來,這身黑色鎧甲完全是男性用的類型,充滿一種強勁的力感,真的可以當作隱藏女身專用的,絕大部分女性特徵程度都被男性化的威武給遮掩了。本來天使老婆的長髮已借侍女之手盤起,可惜在逃出亞丁城主密道時,爲了撣去落塵而弄丟了盤頭的髮夾。否則頭髮都藏在頭盔裡就可以最大程度地隱藏女身,倒可遂了我的男裝心願。
繼續觀察,腿部的則是比較常見的雙筒狀防護型,但兩側也各有三個較小的魚鰭狀腿翼甲,協調地呈一定角度向身後翹起。腳部則有點像原本世界的隱性高跟鞋,暗地裡增加了身高,但外表仍是男性標準的金屬硬靴,而且靴後端又各是一個划着漂亮曲線翹起的靴翼甲凸起。
“就是剛纔的死神雕像的鎧甲!同我國一直拜頌的達拿都斯所穿鎧甲幾乎一樣!”芭黛兒也在打量這幅鎧甲,了好一會兒後非常肯定地叫道。
“真的?當時貝爾菲匕首也消失了。”我心下早有猜測,聽此確認。剛纔水池的銀血乾涸的同時,雕像也隨之崩潰。換個角度想,那座雕像就是這副鎧甲的一個載體,在天使老婆的身體魔化的前提下,與我右手隱藏的月神弓箭產生某種迴應。此外,一併消失的控屍匕首也可能與之有所關聯。
“你是說控屍匕首貝爾菲消失了……”芭黛兒歪着頭回憶着什麼似的喃喃說道:“以前好像到還是聽過一些傳說的……”
“什麼?”
“想不起來,當時沒有太注意,好像是什麼神器組合解開封印的……”芭黛兒微蹙如柳的雙眉。
我又連帶着一五一十地介紹了自己雙手的神器情況,以便對芭黛兒能有所提示。她聞聽頗感驚訝,只是回憶了半晌仍未能記起什麼神器組合的說法。
“等一下問問蓋安就是了。”我倒也不太關心解開封印。以原本世界的小說、電視劇等故事情節推斷,解開封印經常是放出來一個大惡魔,這種事情還是少沾爲妙。至於這身盔甲究竟怎麼回事,倒也不必太過費心深究,對於天使老婆身體的多種異人之處我都已經習慣了。
心下試驗着動念解除鎧甲,果然如同守護一樣隨心所欲。曾費力地穿過騎士輕鎧的我大呼方便,這身覆蓋全身的鎧甲當真要脫掉再穿上的話,還沒戰鬥就會累死。而且這套黑甲會自動根據我的內部衣着產生變化,恰到好處地將衫襟包裹在內。
又試演了白天時應該出現的天使羽翼,卻發現原本的三種顏色的羽翼無法張開了,出來的都是剛剛三對銀色的羽翼。而且羽翼和這套黑鎧很是搭配,甚至黑甲形成一種完美的缺口,讓羽翼根部從背上探出得以舒展。
“老婆,芭黛兒,威風嗎?像男子一樣威風?”戴好頭盔、穿着黑甲的我保持着銀羽,手持噬魂利刃刷地一揮,擺着雄赳赳的造型用男聲問道。
“嗯,很像個男子了。現在只到眼睛和頭髮,鎧甲和翅膀的銀色和黑色形成一種說不出來的威懾力,或者說是一種強大的壓迫感。不知道底細的人,九成九會把你當作……呵呵,當作銀色瞳孔、紫色長髮的美男子,不過也很可能被當做魔族的。”芭黛兒笑着點了點頭:“謝謝你幫我狠狠教訓了那傢伙,現在他像個聽話的奴僕一樣。苔伊公、不、妲娜都絲……”
“老婆,有這套盔甲,我現在開始裝男的。還有亡靈一族在,你要配合地叫達拿都斯。”我俯身摟着芭黛兒站起身,向門外走去:“找蓋安問問,剛纔的銀血消失怎麼回事,是否有辦法挽救。”
藉助盔甲腳鎧的墊高,現在終於和殺手老婆身材相若,這倒是不錯。
“等等,我突然想到一點。”芭黛兒低頭着我的右手,口中緩緩說道:“如果達拿都斯你的右手的神器有特別反應,剛纔那情景也像吸收了銀血一樣,如果……”
“你是說……”我聽出她話的意思。心下暗自開始樂開花。
“嗯,你試試用右手……”
我用肩膀托住芭黛兒,右手已經拉起僧侶袍的下巴,從中向上直探過去,手掌出於在袍下定位般地覆蓋在她的左胸上。
豐軟彈手啊!我暗叫過癮,但臉上還是一本正經,右手掌也很快放鬆握勢,僅用兩根手指貼在印象中亡字的位置上,但手掌心卻牢牢貼在兩點突起之上。
“哎呀!”芭黛兒被我突然的襲胸動作一嚇而驚叫出聲,但很快安靜下來,只是雙頰迅速變紅,明顯羞澀地將視線從我臉上移開望向別處。
“怎麼樣?用這特別的右手,這裡有什麼感覺沒有?”暗叫好柔嫩的兩點凸起的我故作不知,以一臉關切的嚴肅表情將手掌在其胸前揉了兩下,鄭重其事地調戲殺手老婆。
“……真是的,哎呀,不要亂揉……”耳根都紅了起來的芭黛兒雖未掙扎抗拒,但口中卻責怪道:“達拿都斯你穿着這身鎧甲做這種動作,還用男性聲音,總讓我覺得像是被一個男的……哎呀,不要掀開了。”
“嗯,好像確實有些效果。”我將僧侶袍完全拉起,露出芭黛兒白嫩的胸部,暗中口水大流地觀察亡字。這個可恨的字體雖然沒有完全消失,但明顯被壓制了一般更加變淡,如果不仔細觀察只會當作正常皮膚的一點顏色變化。這樣來,芭黛兒的毒傷倒也不必過於擔心。
確認右手也能壓制控屍之毒這個滿意的結果,我便將注意力集中在白顫顫兩點的嫣紅突起和周圍粉紅的暈痕上,直得狠狠吞了一下口水,甚至忍不住想要一口咬上去。
“好了,幾乎沒有感覺了。”雖然彼此屬於同性,芭黛兒仍被我盯得大羞,連忙拉下了僧侶袍:“這樣就好,以後你也不必每次都割血來幫我。”
“嗯,其實割些血也沒什麼,但你如果有什麼嚴重不適的話一定要馬上說出來,千萬不要忍着以免更麻煩。”我心中暗笑。雖然不能急於親上去塗口水,但可以這般摸一摸也夠過癮的了。而且這樣也可大爲節省天使老婆的體力,兩位老婆累壞哪一位都讓我心痛。
“嗯,你也要注意不要輕易耗費體力了。”芭黛兒嫣然一笑,入我眼中頓時如春花燦爛。
可惡!可惡的迦佰莉!雙目得放光的我暗罵這個會陰笑的生命女神,如果不是她使壞篡改願望,本玉米興許已經把芭黛兒給推倒了!
“對了,芭黛兒你試試把自己的血滴在血池中。”我靈機一動:“剛纔我右手腕粘着割出的餘血,也許這個血池有某種特性。”
芭黛兒也明白了我的意思,伸出右手懸在空空的血池上方。待我用噬魂劍在其中指上輕輕一劃,幾滴鮮紅的血落在漆黑的池底,在水晶光芒的籠罩下,猶如幾朵綻放的小紅花。可惜什麼都沒發生,估計還是莎莉葉的特殊造成銀血乾涸的結果。不過這樣也不錯,我日後有了正當理由,可以繼續明目張膽地大吃殺手老婆豆腐了。
故作遺憾地探了口氣,我召出復耀治好芭黛兒那一點割傷,並且互相間又叮囑了幾句,便攔腰抱起仍缺力氣的她向祭壇大廳大門走去。只是左手的噬魂劍仍小心地夾在左掌手指間,不敢輕易收回。我仍保持身穿黑色鎧甲,背後繼續張開那三對不知何故出現的銀色羽翼,這樣可以對尚不能肯定已完全控制的亡靈構成一定的威懾。
封印大門在心念催動下嘎嚓嚓打開分向兩側,一羣亡靈正侍候在門前。
“吾主神威!”跪下的一衆亡靈注意到我身着黑色鎧甲和背生的三對銀色羽翼,嘩啦啦全都跪倒。只見亡靈數目比剛纔入門前有所增加,多了一個半懸空中的亡靈法師和十幾只枯骨狗一樣伏地的食屍鬼。
“我亡靈一族之主啊,您穿回尊貴的七惡鎧了!還有那無比尊耀的銀色羽翼”一個骷髏法師激動地用沙沉的嗓音叫道,其它守護法師也隨之高聲附和:“我亡靈一族興盛在即,必將踏平各個國家,將荒蕪之地覆蓋整個大陸!……”
激動的歡呼聲中,其中只有仍在站立的一人顯得格外突出,卻是一名身材高挑婀娜、雖大有狼狽之色但仍可出容貌靚麗的年輕女子……
耶?!我仔細一之下不禁愣住。
是亞、亞莉絲?!被幾道漆黑鐵鏈反捆雙手、絲巾堵住嘴的、我的親親狐老婆?!